我們走著瞧，惡魔 第八章
天啊，她的頭好痛，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看著對面而坐，各佔據一張單人沙發座的向鳴昊和Anthony，秦諾心實在是哭笑不得。
原本，她是打算睡飽之後再找Anthony進行溝通，結果他們的動作比她還快，而爸媽一看到殺氣騰騰的兩個人當然立刻出門避難，說好听是解鈴還需系鈴人，其實是不想惹上麻煩。
「Anthony，請你跟我出來一下可以嗎？我們單獨聊聊。」Anthony是外來者，她當然要先擺平他。
「不行，有什麼話在這里說就可以了。」向鳴昊可不放心他們兩個單獨相處。
「你不要在這個時候鬧別扭好不好？」
「你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前說？」
「你可以保證安安靜靜不插嘴嗎？」見他張開嘴巴想為自己辯護，可是最後還是閉上作罷，這下子她更理直氣壯了，「現在你明白了吧，如果你在場，我根本沒辦法把話說清楚。」
「那個阿兜仔會對你毛手毛腳。」
聞言，Anthony忍不住對他皺眉，不過因為Nono是為了他跟這個家伙理論，他可以容忍這個家伙的無禮。
「雖然西方人比較熱情，但是我拒絕他，他會予以尊重。」
撇開頭，向鳴昊滿心不願的接受她的要求。
秦諾心率先走了出去，Anthony立刻起身跟了出去，臨去之前不忘送給情敵勝券在握的一眼。
「Zono，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打發掉那個死皮賴臉的未婚夫。」Anthony很有男子氣概的說。
「Anthony，如果你是為了我跑來台灣，那就請你回去，我很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的事情自己會處理，我不想嫁給向鳴昊的話，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她說得很清楚明了，她不喜歡拖泥帶水。
「我看得出來那個家伙蠻橫不講理，可是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是談判高手，我會幫你擺平他。」
「我不需要你擺平他，真的。」
頓了一下，Anthony的表情變得有些迷惑，「你不是說這是很久以前訂下來的婚約，當時你還是女圭女圭。」
「雖然當時我還是個女圭女圭，可是現在長大了，我是否要嫁給他，這不是任何人可以為我決定。」
「我以為你喜歡我。」
「我當然喜歡你這個朋友，你是一個無可取代的朋友，但是僅此而已。」
「你都還沒有給我機會。」
「對不起，我的心里已經容不下另外一個人了。」
「你喜歡里面那個家伙？」
柔柔的一笑，秦諾心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听Judy說你回台灣之後會解除婚約，我還以為你已經解除婚約了。」
無聲一嘆，她現在知道了，有些話還是少說為妙，至少在還沒有落實之前保持沉默比較好，「我很抱歉，我沒有想到Judy會這麼多嘴，害你白跑一趟。」
「你真的要里面那個家伙，而不要我？」
「你一定會遇到比我更適合你的甜心。」
「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我相信你的真命天女一定會出現。」
「真命天女？」雖然中文說得很不錯，Anthony對這個詞還是不太明白。
「yourgirl。」
「我明白了，可是你真的不會後悔嗎？我自認為比里面那個家伙好太多了！」
「我祝福你。」
「雖然不甘心，但是我祝福你，我希望你幸福，我可以抱你嗎？」
「OK。」她主動投入他張開的雙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里頭那個家伙神情緊繃的站在窗邊對著花園張望，如果她不希望他殺出來的話，她還是趕緊結束這個擁抱吧。
「Anthony，我們進去吧，我好像還沒有請你喝咖啡。」
「不用了，我回去了。」
「你千里迢迢來到台灣，我都還沒有請你吃頓飯。」
「我在台灣還有很多朋友，他們會陪我到處游玩，這次來訪還是很有意義。」
「我知道了，保重。」她主動跟他握手，這其中有她對他的祝福。
你瞪我，我瞪你，向鳴昊和秦諾心好像在比賽誰先受不了眼前這種沉悶的氣氛打破沉默，說什麼也不能比對方先開口，可是，總要有人當輸家啊。
「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還有多少蒼蠅要解決？」向鳴昊還是先按捺不住的發火了，沒辦法，他的腦子一直播放她抱住那個阿兜仔的畫面。
「Anthony只是朋友，我不知道他會跑來台灣找我。」她很理直氣壯。
「那你還有多少像Anthony這樣的蒼蠅朋友？」
「你干麼說人家是蒼蠅？」
「不是蒼蠅，那是什麼？」
頓了一下，她擺了擺手，「這種無聊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浪費口水。」
「好，我們就不要浪費口水了，我們兩個立刻結婚。」原本，他想確定她的心意之後再來討論結婚的事，可是現在他不想等了，誰知道還有多少個Anthony躲在暗處準備跟他一較高下，夜長夢多，他還是趕緊把她娶回家比較安全。
腦子經過三秒鐘的空白，秦諾心總算找到自己的聲音了，不過，她的聲音微微在顫抖，「我不要嫁給你這個公子。」
「我不是已經保證過我會潔身自愛嗎？」
冷哼了一聲，她很不客氣的反問︰「你的保證可以相信嗎？」
「為什麼不可以相信？」
「你看起來就是一副不值得信賴的樣子。」
「你……我不管啦，我們兩個都已經訂婚了，結婚是遲早的事情，你不要再三心二意想往外發展了。」
「我才沒有三心二意想往外發展。」
「總西言之，我們兩個要盡快結婚。」
「不要。」
「我管你要還是不要，我會直接用繩子把你綁上結婚禮堂。」
「如果你有這個膽子，你綁啊，不過，我會當著證婚人面前大聲說我不要。」
「你這個丫頭……」向鳴昊氣得快要腦中風了，他終于可以體會到阿俊所謂的一物克一物是什麼樣的意境，現在，他突然很羨慕阿曄那種為所欲為的跋扈，那個霸王再怎麼悲慘也不會像他這麼淒涼。
「惡魔，瞧不起女人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怔了半晌，他很懷疑的問︰「你叫我什麼？」
「你不是叫惡魔嗎？」
「你怎麼知道我叫惡魔？」
「我家的大哥是你同校的學弟，你的惡名全校都知道。」
原來她留學回來以後，媽咪安排他們見面的那一次，他從她眼中所得到的訊息並非錯覺……他會掉進自己挖掘的陷阱，這根本是天經地義的結果。
「所以，我們兩個結婚的事情，你慢慢等吧。」
「看樣子，我得去找美莎阿姨討論我們的婚事。」
「如果我那麼輕易任人擺布，我就不是秦諾心了。」
揉了揉太陽穴，他的頭好痛，人真的不能太花，總有一天會自食苦果。
「你還有意見嗎？」
「我肚子很餓，我們先去吃飯。」他必須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才可以好好思考另謀良策。
「嗄？」
「我一大早就趕來這里，連早餐都沒有吃，現在都中午十二點了，你當然要請我吃午餐啊。」也許是因為他餓得全身無力，他的腦子才會失去運作的能力。
「沒問題，我肚子也餓了，我請你吃巷口的牛肉面。」
「我氣了一個早上只值一碗牛肉面嗎？」
「你不要那麼愛挑剔，巷口的牛肉面很好吃，如果你不滿意想吃高級料理，你就自己付錢啊。」
「我投降了，我付錢請你吃法國料理。」見她揚起一笑，他也忍不住笑了，這個丫頭根本是吃定他了，可是，誰教她是他的宿命，他注定要栽在她手上。
腦子都快打結了，向鳴昊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沒辦法，這種時候只好向好兄弟求助了，雖然免不了會惹來一陣訕笑，但是他看開了，自從他在阿俊那里喝酒鬧了笑話，他的面子就已經不是問題了。
「沒想到惡魔會有這麼悲慘的一天。」李君曄笑得最大聲最開心，「你想把人家娶回家，人家卻不想嫁給你，這根本是老天爺給你的懲罰。」
點點頭，莫閻俊出聲附和，「以前你傷了那麼多女人的心，這會兒應該吃點女人的苦頭，這樣才公平。」
邵亦彬什麼話都不說，但他的表情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活該！
「不要調侃我了，你們難道不能給點有意義的建議嗎？」向鳴昊很郁悶的發出哀求。
「你不是很會討好女人嗎？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吧。」邵亦彬所言屬實，他們其他三個都沒有他大少爺來得了解女人心。
「你不是給過我‘很好的’建議嗎？女人都是一樣，甜言蜜語外加禮物攻勢，她就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你還說不信的話，我們來打個賭。」李君曄把他的話記得很清楚。
狠狠的一瞪，向鳴昊真懊惱自己當初干麼那麼多事。
「如果你真有心，她一定會投降。」莫閻俊總算說了句比較有鼓舞性的話。
「我還要等多久？」
「一年半載也不嫌久啊。」
「我不想再折磨個一年半載。」
「籌備個像樣的婚禮也要好幾個月的時間，你就利用這段時間先安排好婚禮的事情。」這是李君曄的切身經驗。
「難道沒有更好的建議嗎？」
賞他一個白眼，莫閻俊傷腦筋的搖了搖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耐性？我不是說了，你真的有心，她就會投降，現在你應該關心的重點是如何表達自己的真心。」
李君曄同意的點點頭，「除非她對你無心，否則她不會對你的努力毫無感覺，所以說女人心，豆腐心。」
「我覺得女人心比較像海底針。」
「你不要耍嘴皮子，你到底有沒有听到重點？」
「有有有，可是如何表達自己的真心……」向鳴昊實在說不下去了，他對這個籠統的想像圖還是毫無概念。
抱著額頭，莫閻俊實在是哭笑不得，「這個小子是退化成純純的國小生嗎？」
「你不懂，因為當局者迷，他沒辦法安靜下來思考。」這種時候李君曄倒是滿同情他，這叫感同身受。
「那就讓自己先靜下來吧。」
「這個你又不懂了，如果他靜得下來，他這麼愛面子的人就不會求助我們。」
「我投降了，我沒主意了。」莫閻俊舉起雙手道。
「凌海薰就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我可沒有心思放在其他女人的身上。」李君曄也是豎白旗投降。
「阿亦，你最聰明了，你說一下話。」向鳴昊把最後的希望放在邵亦彬身上。
「我沒這方面的經驗，不過你至少應該向她正式求婚吧。」
「正式求婚？」
「我猜你對當時‘求婚’的記憶恐怕連個影子都沒有了，那麼還是女圭女圭的她更不可能有印象了，難道你不應該以現在的向鳴昊向現在的她求婚嗎？」
「對哦，」他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只是正式向她求婚，未來的路能否因些帆風順，這可不一定哦！」
莫閻俊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凡事有個開頭，事情就會越來越明朗，腦子自然會有主張。」
「沒錯，必要的時候來個霸王硬上弓……」啊，李君曄不小心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了，看著三位好友曖昧的笑容，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是的，他干麼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可惜，時間無法倒帶，這會兒輪到他被取笑了。
現在周五晚上下班，秦諾心又可以看到向鳴昊來接她的身影，雖然她不同意自己嫁給這個公子，但是她也沒有抗拒彌漫在他們之間的愛戀情愫，她已經漸漸接受自己喜歡上這個家伙的事實了……老實說，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甜蜜。
「我們好久沒有去夜市了，今天晚上去夜市好不好？」秦諾心很自然的勾住向鳴昊的手。
「今天不行，我訂了餐廳。」
「訂了也可以取消啊。」
「不行，今天有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
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他神秘的說︰「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又想給我驚嚇了嗎？」見他緊閉雙唇不表示意見，她也只能聳聳肩，「算了，現在我的心髒已經很強壯了，我應該受得了驚嚇。」
坐上他的車子來到餐廳，這家餐廳有個很美的名字叫「法式浪漫」，而餐廳最教人注目的是坐落中央的白色三角鋼琴。
餐廳燈火通明，服務生也都就定位了，這表示餐廳處于營業狀態，可是座位卻空空蕩蕩……這不是很奇怪嗎？時間已經很晚了，怎麼可能連半個客人都沒有呢？
他們在服務生的帶領之下落了坐，左看看右看看，秦諾心終于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這家餐廳很難吃嗎？」
「這家餐廳很好吃，尤其這里的法式甜點更是極品。」如果阿俊听到這樣的疑問肯定會吐血，那個小子一直以為自己的餐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也難怪，「法式浪漫」開幕不到三個月就打響知名度了。
「可是，為什麼沒有其他客人？」
「今天晚上我把這里包下來了。」
頓了一下，她眼楮瞪得好大，「你瘋了是不是？這不是要花很多錢嗎？」
「還好，我想要給你一個永難忘懷的夜晚。」
「……你不會心疼鈔票飛走了，我當然是無所謂嘍。」雖然這麼奢侈實在令人舍不得，但是面對如此浪漫的討好，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無動于衷，她也不例外，不過，她聰明靈巧的腦袋瓜很難不去猜想這其中暗藏什麼企圖。
「我已經點了這里最有名的餐點。」向鳴昊向餐廳經理點頭示意可以上菜了，同時小提琴和鋼琴的演奏者已經就位了。
這里的食物果然好吃，尤其是最後的法式甜點──巴黎布列斯特泡芙更是教人驚艷，而且在優美的現場演奏聲中享用餐點，這讓晚餐更添美味。
「你吃飽了嗎？」
「我現在完全動不了了。」她還是第一次吃得這麼滿足。
「不行，還有一道餐點，這可是今天晚上的重頭戲哦。」
搖了搖頭，她真的一點吃的都沒有了，「我沒口福了，你自己享用吧。」
「你別急，你都還沒有看到它的廬山真面目，這可是價值連城哦。」
「就算是金粉，我的肚子也沒有容納的空間了。」
不再多言，向鳴昊舉起右手彈了一下手指，餐廳經理親自為他們送上那道重頭戲餐點，不過藏在餐蓋下，到底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料理實在令人期待，這時四周的燈光暗了下來，服務生也都退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雖然沒有胃口，可是她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這道菜叫什麼名字？」
「你把眼楮閉上，我打開它的同時會為你宣布答案。」
真是的，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秘嗎？無所謂，她就閉上眼楮吧，她相信自己的心髒強壯到足夠承受所有的驚嚇。
伸手掀開餐蓋，他同時宣布這道菜的名字，「一輩子的約定。」
心跳漏了一拍，她緩緩的睜開眼楮，那是一枚很漂亮的鑽戒，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電到了，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嫁給我好嗎？」
許久，秦諾心才擠出話來，「我想嫁給一個公子需要兩人份的勇氣，可是我現在還沒有儲備好兩人份的勇氣。」
盡避她的答案還是否定，然而卻沒有之前那麼令人沮喪，「我是在向你求婚，但是並不是要你立刻戴上戒指嫁給我。」
「我們兩個早就訂婚了，你不需要再向我求婚吧。」
「這個意義不同。」
「哪里不同？」
「小時候是身旁的人為你作主，現在卻是出于你自己的意願。」
「我明白了。」可是，她看起來很苦惱。
咽了口口水，他覺得很不安，「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求婚？」
咬了咬下唇，她一副很傷腦筋的說︰「你這個男人真的讓人沒什麼安全感。」
「難道你就讓我覺得很有安全感嗎？」他孩子氣的嘟著嘴。
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了一圈，她一臉嚴肅的道︰「這樣子好了，我答應慎重考慮你的求婚，至于這個鑽戒就先放在我這里保管。」
這不是表示她拒絕他的求婚，可是她卻收走了鑽戒……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眉一挑，她像在找碴似的問︰「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怔了一會兒，他的唇角緩緩上揚，「差強人意。」
「這麼說，我們達成協議了嗎？」
「對，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早一點把鑽戒戴在手上。」
看著此刻握在右手手掌心上的鑽戒，她微微一笑，也許那天不會太久哦！
「什麼？」秦諾心夸張的瞪大眼楮，「你和老爸要去義大利二度蜜月？」
「你干麼這麼大驚小敝？」羅美莎笑得好甜蜜。
「你們兩個一向舍不得花錢出去旅行，就算國內也不例外，何況出國。」
「年紀都一把了，如果再舍不得的話，那就沒什麼機會了。」
「退休以後更有時間了，怎麼會沒機會呢？」
「就算有錢，也不見得有那個體力。」
「這倒是，不過你們還真是大手筆，難得出去旅游就飛到那麼遠的地方。」
「因為結婚的時候是在家里度蜜月，這會兒要好好補償一下。」
突然想到什麼好消息似的，秦諾心兩眼陡然一亮，「這麼說，家里不就剩下我一個人嗎？」
「我們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家里，所以猶豫不決考慮了好久。」
撇撇嘴，她要大聲抗議，「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而且我還出國讀書過，你們有什麼好不放心？」
「你出國讀書時，有很多親朋好友照顧，我們當然可以放心。」
「你們要相信我，我會好好看家，還會自己下廚。」
頓了一下，羅美莎還是硬著頭皮提出自己的意見，「你要不要考慮去向家住蚌十天？」
「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我看你和阿昊進展得還不錯啊。」
「我討厭住人家家里，那種感覺很不方便。」
「你遲早要嫁過去，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習慣向家的生活步調，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好，」她做了一個鬼臉，「那是以後的事情，我干麼提早傷腦筋？」
「你夏芝阿姨很希望你過去陪她，你們婆媳可以趁機培養感情啊。」
搗住耳朵，她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要，我一個人在家里多逍遙自在，干麼跑去人家家里自找麻煩？」
羅美莎無奈的一嘆，「算了，我就知道會這樣。」
「真是奇怪，你干麼不叫我去住大哥家呢？」
「老大家里比較小，而且你大嫂現在是有身孕的人，她孕吐得很嚴重，你大概也不希望每天晚上都在她的嘔吐聲中入睡吧。」
畢竟想到那個畫面，她就全身起雞皮疙瘩，她撒嬌的窩到母親身邊，「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把家里搞得亂七八糟。」
「我比較相信家里會被你毀得面目全非。」羅美莎毫不客氣的潑她冷水。
嘴一噘，她好委屈的說︰「媽，你對自己女兒就這麼一點信心也沒有嗎？」
「因為是我自己的女兒，我最了解了，你這個丫頭唯一的優點就是會讀書，其他的恐怕沒有一樣上得了台面。」
「好啦，我知道了，不管我怎麼說都沒有用，我們等著瞧吧，你們出國回來之後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
「但願如此，我們這個禮拜六晚上出發。」
「我要送你們去機場嗎？」
「不用了，你大哥會送我們去機場，而你只要把自己照顧好就可以了。」
「遵命。」她正經八百的行了一個童子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