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上賊船 第二章
「你看看她前面那兩顆水球——我猜34F。」
「不對，我猜34G。」
「沒錯，34G，你再看看她的腰，我一只手就可以圈住了。」
「她的也很迷人，還有那雙修長的美腿，真是太性感了！」
「如果我可以把上這麼正點的辣妹，那就太「性福」了！」
「我只要可以親她一下，我就死而無憾了。」
背靠著櫃台，王耀華和趙民基一人一句，兩人眼楮暴凸，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突然，兩人好像想到什麼似的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側頭往後一瞧……
下面的椅子不小心滑動了一下，姜允愷頓時回過神，這才發現他們兩個正目不轉楮的盯著他，那眼神好像在看什麼怪物似的。
「你們兩個看什麼？」他不自在的坐直身子。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分別一左一右各移動一步，姜允愷前方的視野豁然開朗，不過，他還是很迷惑。
「你們兩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老板，你沒看到嗎？"王耀華一臉憂心忡仲，「老板，你是不是眼楮不舒服？」這是趙民基對他反常唯一的解釋。
拿起一旁的雜志，卷成了圓筒狀，他狠狠的朝他們兩個頭上奉送一棍，「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有頭有尾？」
抱著頭，兩個人慘兮兮的哇哇大叫，「好痛哦！」
「又不是沒長腦子，你們就不能說點有腦子的話嗎？」
「老板，那種34F，不，應該是34G的目標那麼明顯，你怎麼可能沒看見？」王耀華還是用手指悄悄指向斜前方，那位美女正在跟修車廠的一名老師傅討論車子的問題。
「老板，以前這種美女出現的時候，你都會很熱情的沖過去為她服務，今天你卻連看都沒看見。」趙民基不可思議的搖搖頭。
這會兒他終於瞧見他們口中那位美女了，不過，他還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誰教他的心思全在那個丫頭身上，「我現在對未成年少女比較感興趣。」
「嗄？"
「沒事，這種女人我見多了。」
「老板，你幫我介紹一個吧。」王耀華已經兩眼閃閃發亮。
「老板，我也要，我不需要大，小就可以了。」趙民基充滿懇求的巴過去抓住姜允閨的手。
瞧了他們兩個一眼，他很現實的送上一句，「那種女人不適合你們。」
「老板，我會努力減肥。」王耀華學袋鼠一樣跳過來跳過去。
「老板，我以後一定會保持乾淨。」趙民基連忙拍打衣服上的污垢，不過，那些污漬已經附著在縴維上面，完全不配合他。
「你們要是遇到那種女人，你們兩個就一輩子淪為小男人，何苦呢？"
「老板……」
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姜允愷虛弱的說︰「你們兩個別再煩我了，以後有美女送車子來維修，你們動作快一點就是了。」
「那些美女不是指名老板，就是指名三位老師傅，我們哪有機會上場？」
「是啊，我們兩個只有在旁邊流口水的份。」
「你們兩個就是這麼笨，難怪釣不到女人？」搖了搖頭，他有必要給他們上一課，「看到女人要主動，在她們還沒有指名由誰服務之前，你們就先熱心的推銷自己。你們跟著我這麼久了，難道都沒有學到一些東西嗎？」
「我們笨嘛。」王耀華和趙民基沮喪的垂下肩膀。
「以後美女都交給你們兩個負責，就算有人指定我和老師傅他們，我也會找理由把機會讓給你們。」他擺了擺手，「我現在很忙，你們兩個不要煩我。」
「喔。」現在又不是股市交易的時間，老板在忙什麼？雖然很困惑，他們兩個還是乖乖的離開櫃台區。
嘆了聲氣，姜允愷往後一仰，這幾天他是怎麼了？沒有一件事情提得起勁，難不成他進人更年期了嗎？自從收到老爸的公告以後……不，正確的說法是，自從他鎮定小橘子當他的「女主角」之後，他就變得陰陽怪氣……是啊，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女孩子，而且還是個未成年少女，他不能太急了，但他又不習慣慢慢來，會感到混亂是很正常的事情，如何跟她過招真的是考倒他了。
看著剛剛從老媽手上接過來的采購單，伍海菊一邊嘀咕又要犧牲自己美好的周末假期，一邊從姜家飯廳的側門走了出來，「真好笑，我又不是姜家的幫佣，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君姨的年假會不會休得太久了？畢業之後，我乾脆來這里當幫佣好了，除了時間長了一點，薪水福利都還不錯，老板也不難相處，這種工作比起外面的明爭暗斗還要快活。」
「你在干麼？」
嚇！看到無聲無息的站在她前面的姜允閡，她連退了三步，「你是幽靈嗎？」
「我在這里站很久了。」姜允愷無辜的眨了眨眼楮，原本他是在七樓的陽台，瞄到她從大門走進來，他就立刻跑了下來。
「你站在這里干麼？」
「搶過她手中的購物單，瞄了一眼，他熱情的自告奮勇，「我陪你去大賣場。」
原本還要煩惱要怎麼增進兩人的感情，現在倒是個好機會。
「不需要。」她的態度冷得可以讓四周的空氣結冰，可是，就是有人臉皮厚得可以當皮球踢，完全感受不到她釋放出來的訊息。
「沒關系，你用不著跟我客氣，反正我今天很悠閑，我有很多時間陪你。」
「我說不需要就不需要，我不需要人家在旁邊湊熱鬧。」
「我這個人很好用，我不但可以幫你提東西，而且還專車接送，你這麼聰明的人，當然不會拒絕我的好意。」他把采購單摺疊放進牛仔褲的口袋，也不管她的意願，強勢的拉起她的手走向位於另一邊的電梯。
瞪大眼楮，她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你要干什麼？」
「車子在地下室的停車場。」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奇怪？我都說了，我不需要你來湊熱鬧。」
「一個人買東西多無聊，而且有我在身邊，我可以分攤你的工作。」
「我喜歡一個人，還有，我不需要一個礙手礙腳的人在旁邊幫倒忙。」
「我很會找東西，保證不會礙手礙腳。」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氣番」？」
「我不「番」，我是擇善固執。」
白眼一翻，真是敗給他了，她嘴巴都乾了，還是甩不掉他……算了，她已經在他半拖半拉的情況下搭上電梯，來到地下室的停車場，她再羅哩巴唆的沒完沒了也沒什麼意思。
待會兒他就會明白，她根本不需要他在旁邊雞婆多事。
進人大賣場後，姜允愷慢條斯理的把采購單拿了出來，不過，他還沒有看到第一項，伍海菊就搶過去，看了一眼後她便不發一語的推著推車往罐頭區前進。
「我來念，你來找，我們分工合作。」
完全不理會他，伍海菊很熟練的找到目標，一一把剛剛記在腦海里面的項目掃進推車，接著再查看采購單，核對是否有遺漏，確認沒有後她接著記住另外一區的物品，便往下一個鮮乳制品區前進。
姜允愷瞠目結舌，像個機器人似的傻傻的跟在她身後，這個丫頭真的只有十六歲嗎？瞧她買東西的架式，根本是成天在賣場閑逛的歐巴桑……難道她平常沒事就來這里閑晃嗎？不可能，高中生應該忙著為升大學苦讀吧。
不管如何，他終於可以理解伍嬸為什麼會把這種差事交給她了，這里簡直像她家後院一樣……那他到底來這里干什麼？他來這里當白痴嗎？
小橘子不但不跟他說話，還直接把他當透明人，完全沒達到原本想跟她增進情感的目的，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麼難搞嗎？姜允愷皺眉，他不明白自己所向無敵的魅力怎麼到了小橘子身上就不管用了？
搖搖頭，振作一點，他不呵以這麼容易灰心喪志，他可是成熟的大男人，怎會輕易敗在一個未成年的女娃兒手上？英雄總有用武之地，他總會找到「翻身」的機會，等著瞧吧！
事實證明，機會總是會找上門，而且來得很快。
看著小橘子像個小孩子一樣笑盈盈的舌忝著冰淇淋，姜允愷就像逮到她的小辮子似的好得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看到冰淇淋就原形畢露。」
「如果你不願意幫我推推車就說一聲，我可不想听你嘮叨。」伍海菊忍不住對他做了一個鬼臉，「簡直像個老頭子！」
「對你這個未成年的小女生來說，我確實可以稱為老頭子，不過，就是因為有我這個老頭子，你才可以邊走邊吃冰淇淋。」
雖然不情願，她還是承認了，「是是是，真是太謝謝你了，這洋你滿意嗎？」
「听起來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都說；「太」謝謝你了，這樣還不夠嗎？」
「你的口氣和你說出來的話不成對比。」
「我看你是故意找我麻煩。」
盡避他很樂於眼她斗嘴，不過，他還是很有良心的提醒她，「你的冰淇淋快融化了。」
低頭一看，她的冰淇淋已經在融化了，瞪了他一眼，伍海菊義重新跟她的冰淇淋奮斗。
從小，她最大的樂趣就是跟母親逛大賣場，因為每次買完東西，母親就會買冰淇淋慰勞她這個小幫手，久了，她連自己來這里都改不掉這種習慣，只是之前每次自己來時，總是不方便一邊吃冰淇淋一邊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所以好幾次都硬生生放棄了她這個小樂趣，沒想到今天帶他來還是有點用處的，看在他請吃冰的份上，就不要太跟他計較了。
冰淇淋解決掉了，她從背包的側背帶取出濕紙巾擦拭雙手，因為愛吃冰淇淋的關系，她總會隨身攜帶濕紙巾。
突然，他爽朗的哈哈大笑，伍海菊一臉困惑的瞪著他，他戲謔的用手指輕拭她的唇角，「我說你是小孩子，你還不承認，瞧你吃得滿嘴都是。」
靶覺有一道電流竄入身體，她抖了一下，慌亂的用手背胡亂擦拭嘴巴，並惡聲惡氣的道︰「你管我。」
即使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過於唐突，他也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自顧自的接著說︰「我很羨慕你還沒長大。」
「听起來你好像是在嘲笑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迎視他電力十足的雙眼竟讓她有點害羞，她強自鎮定的說道。
「我真的很希望自己一輩子都長不大。」
斜睨了他一眼，她皮笑肉不笑的說︰「你看起來也不像個成熟的男人。」
「那太好了，那我站在你身邊就不會太老氣了。」
「你好，我不好，我可不喜歡跟一個幼稚的男人站在一起。」
「我不幼稚，我是年輕有活力。」
撇了撇嘴，她滿不在乎的說︰「隨便你，我看差不了多少。」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停車場，將推車里的東西放上車子，再歸還推車，他們兩個同時坐上車子，系好安全帶，車子開出停車場。
「你好像不太喜歡我。」
「我應該喜歡你嗎？」
「我一向很有人緣，尤其是女孩子。」
「姜家五少人緣好有什麼大不了，如果人緣不好，那才嚴重。」
姜允愷網眼閃閃發亮，笑得很開心，「原來你知道我是誰。」
送上一個白眼，她冷冷的說︰「你不是有自我介紹嗎？」
「當時你的反應很冷漠，我還以為你左耳進右耳出，我很高興你放在心上。」
「我是很想左耳進右耳出，可惜記憶力太好了。」老媽經常在她和妹妹面前提到姜家五位少爺有多麼優秀出色，她不想「認識」他們也難。
「你記得我就好了。」
伍海菊歪著頭看著他，他挑了挑眉表示詢問，她語帶嘲弄的道︰「你對我這個小孩子會不會太過殷勤了？」
之前本以為兩人不會再有交集，所以才沒刻意向他澄清自己的身份，可是這個怪人明明以為她是未成年少女，還這梓一直糾纏她是怎樣？他該不會有不良癖好吧？
「你是伍嬸的女兒嘛。」
「你對君姨的女兒也是這樣子嗎？」
「我又不認識君姨的女兒。」
「這個意思是說，我比較幸運是不是？」
「不是，我們比較有緣分。」
「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老天爺？」
爽朗的哈哈大笑，他越看她越滿意，「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聞言，她反而不好意思了，直覺自己還是乖乖閉上嘴巴比較妥當。
面對男孩子，她一向很冷淡，不理他們，他們就會自討無趣的走開，可是踫到他，她的冷靜完全不受控制，她向來收斂的尖銳有如出柙猛虎，好像她不對他發動攻勢，這個男人就會把她生吞活剝。
隱隱察覺到自己對他的異常反應，伍海菊有點害怕，不，她干麼怕他？他的存在的確教她不自在，但是他在她眼中，只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他是耀眼的星星，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像天與地，他不可能打亂她的生活……是嗎？也許他已經危及她原本的生活，她才會如此失常吧。
「對不起，我現在沒空听你發牢騷，再見。」迅速切斷手機的通訊，伍海菊懊惱的把手機扔進背包，拿起前面的咖啡一口見底，可是，她的情緒依然激動。
見狀，嚴雨晨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劈腿男又打電話來騷擾你嗎？"
點了點頭，伍海菊忍不住皺眉，「我實在想不明白，既然他覺得我像小孩子，一點女人味也沒有，那他干麼對我糾纏不清？」對感情，她一直抱著謹慎又保守的態度，有個拋妻棄子的老爸當教材，她對男人自然會保持戒心。
她的前任男友——也就是那個劈腿男陳孟浩，用了一年的時間苦苦追求她，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於是便答應跟他交往看看，可是交往不到三個月，她就無意間撞見他跟別的女孩子在床上打滾。
說不難過，那是騙人，她願意給他機會，這表示她對他有期許，可是，他卻教她更確認男人是有多麼自私自利。
錯誤有過一次，那就夠了，如果再來一次，她就是笨蛋！
「這就是男人，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覺得可惜。」
「他不是因為可惜，而是因為不甘心自己怎麼會被我這個小丫頭甩了。」
「我听到一個傳聞，他的朋友早就預言你們會分手收場，他們賭他會拋棄你，可是沒想到老天爺長了眼楮，這一次被三陣出局的人是他。」
「真好笑，我跟他交往之前，每個人都夸獎他是正人君子。」
「那是因為他都跟其他學校的女孩子交往，除了最親近的麻吉，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一個人可以這麼虛偽的過日子，那還真是了不起。」
「太好了，我很擔心你會心軟。」
「我不是那麼有愛心的人，我不會心軟。」好友只知道她父母離異，並不清楚內幕，她最不能原諒的人就是負心漢。
「我听說他很搶手，這也難怪，他是高材生，家境又不錯。」
唇角抽動了一下，她好笑的說︰「你干麼調查得這麼清楚？」
「他是我阿娜答的學弟，不小心就會听到他的新聞。」
擺了擺手，她無意浪費心思在一個毫無關系的人身上．
「我對他沒興趣，我問你，你有沒有方法可以讓我看起來成熟一點？」
「我還以為你不在意外表。」
她驀地臉一紅，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我們快畢業了，人家看到我像個小孩子一樣，會願意錄用我嗎？」
她想起那天在PUB見到的女人，如果她變成熟一點，那個家伙就不會老認為她是小孩子了，站在他身邊看起來也比較匹配一點吧。
「這的確是個問題。」
「你給個意見吧。」撫著下巴，嚴雨晨想了一會兒，「你乾脆把頭發燙成大波浪好了。」
「我也想過燙個大波浪，可是我媽不喜歡，她說燙頭發會破壞發質。」
「你去校園轉一圈，我保證沒有人到了大學還留你這種學生頭。」模了模自己未及肩膀的頭發，伍海菊很委屈的說︰「我這樣子很好看啊。」
「這不是美丑的問題，而是完全不像大學生。」
「好吧，我再跟我媽商量好了。」
「你的發型還得問你媽的意思，我看你真的還沒長大。」
「你不知道我媽有多嘮叨，她不喜歡的事情，她會一直念到我耳朵長繭。」
「我知道你是個乖女兒，可是你也太沒出息了吧。」
「我靠我媽讀書吃飯，只有當乖女兒的命。」
「那你去找你媽商量好了，看看她有什麼方法可以改造你。」
「我一定會說服我媽讓我去燙頭發。」伍海菊語氣有些急切的說，然而話一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對這件事不正常的熱中，她向來不甚在意自己的外表，也從不會為了誰改變自己，
為什麼只認識那家伙沒幾天，她競開始有些討厭自己這看來長不大的女圭女圭臉了？
「這件事情你慢慢加油吧！」沒有注意到好友的不對勁，看了一下時間，嚴雨晨拿起背包，「走了，我跟社團的人約好了六點集合，他們應該已經到KTv了。」
不敢再思考下去，她趕緊拿起背包跟著好友離開咖啡館，可是卻忍不住嘀咕，她最討厭唱歌，沒辦法，誰教她五音不全．偏偏好友老愛找人K歌，而她這個死黨只能乖乖奉陪。
半夜十二點，身穿體育服的男人跑到那一頭，又跑回來這一頭，姜允愷已經算不清楚自己跑了幾圈了，哪有人家高中生三更半夜還不回來？她到底去哪里了？補習？逛街？伍嬸難道沒有教導她，女孩子不應該這麼晚還在外頭閑晃，這樣子很危險。
這時，一輛機車在他鎖定的那棟公寓停下來，他看到熟悉的身影跳下機車，當她取下安全帽，他就知道他等了一個多鐘頭的人終於出現了。
目送機車揚長而去，他大步的走向她，「你才幾歲就在外頭混到這麼晚，伍嬸都不管你嗎？」
罷剛跨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伍海菊轉身面對他，「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吧，還有，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老實說，她一點也不驚訝他的神出鬼沒，她甚至有點習慣他像個冒失鬼一樣出現在她面前。
「我……我出來慢跑，剛好路過這里。」沒錯，他原先是出來慢跑，後來，他改變主意出來兜風，開著開著，車子就來到這里了。冷冷一笑，她又不是白痴，鬼才會相信他說的話，「睡前慢跑是我的習慣。」
「你不覺得距離有點遠嗎？」
「我一天可以跑上五六千公尺。如果你不相信，下次你陪我一起慢跑。」
「你很了不起，我可不行。」
「未成年少女在外面混到十二點才回家，你會不會太夸張了？」
「你這個人真奇怪，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吧。」
「我是關心你，你是伍嬸的女兒。」後面這句話有點「越描越黑」的感覺。雙手在胸前交叉，她似笑非笑的唇角上揚，他不由得寒毛直豎，緩緩的，她的聲音帶了那麼點嘲弄，「你是不是對我有興趣？」
「嗄？」
「我說啊，你三更半夜還跑來這里看我，是不是對我有興趣？」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沒錯，他就是想表現出對她有興趣的樣子，可是，這個丫頭實在是太猛了，她竟然直接開口問他。清了清嗓子，他不自在的說︰「你是很可愛。」
「那又如何？我可是未成年少女。」伍海菊有些不甘心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心煩意亂，既然他表現出對她有興趣的樣子，那她就先不要告訴他自己的真實年齡，以懲罰他這些日子以來害她變得不像自己。
怔了半晌，他訥訥的說︰「你總會長大吧。」
「那也要等個幾年啊。」
「我沒有說現在就要跟你交往。」不對，這樣不就沒戲唱了嗎？他還是加個但書好了，「當然，如果你想從現在開始．我也不反對。」
「我真的是受寵若驚，不過，你不覺得自己的品味很奇怪嗎？」逗他真是一件有趣的事，不過她還不能確定他對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剛好可以藉機觀察他。
「我的品味就是這麼獨特，我也沒辦法啊。」
嘿嘿一笑，她不懷好意的說︰「我一直以為你偏愛美女，不久之前在PUB遇到的那個芊芊小寶貝真的很正點哦。」
「呃，那個啊，那是朋友的朋友，我是個紳士，總不能對人家惡言相向。」
點頭表示同意，掩飾著跳得略顯急促的心跳，她邊打哈欠邊揮手再見，「我會考慮你的提議，晚安了。」
看著那扇玻璃大門在他面前關上，隨後她搭上電梯，姜允愷相信自己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很像抽筋了，這是什麼情況？這個黃毛丫頭竟然比他還囂張……算了，形勢比人強，誰要他居心不良想利用人家，這會兒必須看人家臉色的當然是他了。
今天天氣真好，不冷也不熱，姜家掌門人興致一來，吆喝大夥兒辦烤肉大會，就這樣，烤肉的香氣掩蓋了花香，恬靜的花園變成熱鬧的游樂場，可是，偏偏有個人在這個時候搞孤僻，姜允愷沒有加入烤肉的行列，而是一個人窩在後面的涼傘下涂鴉。
「你在畫什麼？」姜允熙笑盈盈的在他左邊的椅子坐下。
「沒什麼，隨便畫。」目光落在畫紙上，姜允熙困惑的皺了皺眉頭，「那是橘子樹嗎？」頓了一下，他瞪著畫紙一會兒道︰「這不是柳丁樹嗎？」
「柳丁嗎？」
「我畫的應該是柳丁。
「你畫得比較像橘子。」姜允錫也悄悄的加入他們的陣營。他在姜允愷右手邊的椅子落坐。
「我說是柳丁就是柳丁，你們干麼硬說是橘子？」
「我們說是橘子就是橘子，你干麼硬說是柳丁？」他們兩個很有默契的反擊。
「我，因為我畫的是柳丁啊。」他真的很可笑，竟然為了這種小事爭得面紅耳赤，就算是橘子，那又如何？他有必要心虛的急著為自己辯解嗎？
「我看你涂鴉的功力退步了，腦子的畫面是柳丁，畫出來的樣子卻是橘子。」姜允熙戲謔的一笑。
「這不能怪他，這種心情我們也曾經經歷過。」姜允錫一臉憐惜的道。
「我什麼心情？」
「你的選妃計劃不太順利吧。」
「目標有了，可惜這顆橘子就是摘不下來。」
咳！姜允愷根本笑不出來，可是這會兒不笑也不行，「我不懂你們說什麼。」
「你畫的橘子都在樹上。」姜允錫笑得很天真無邪。
「這是……算了，就算是橘子，橘子不在樹上，難道要掉在地上踩爛嗎？」
「老四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已經摘到那顆中意的橘子，你的橘子就不會全部都在樹上，這樣你明白了嗎？」姜允熙的口氣好像在教導小朋友。
「我只是隨便涂鴉，干麼听你們兩個胡扯？」真是的，他們兩個把他搞得頭昏腦脹！
「我只是針對你信手拈來的涂鴉做出心理分析，你不需要這麼激動。」
「就是啊，如果老四是隨便說說，你就隨便听听，你用不著太認真了？」瞪著他們半晌，他只能訥訥的說︰「我八成是嚴重缺乏睡眠，我才會跟你們做這種無聊的爭論。」
「可憐的老麼，難道沒有人告訴你，睡眠不足更沒有力氣摘橘子嗎？」爽朗的笑聲隨之飄散在空中，姜允錫優雅的起身返回烤肉行列。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這里，姜允愷只能無力的同以他們一笑，他發現最善良的老四越來越壞了。
「你好好加油，姜家老麼不可能摘不到橘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允熙也起身回到老婆身邊。
低頭瞪著桌上的畫紙，姜允愷突然覺得自己很像白痴，他干麼畫橘子呢？為什麼他不畫柳丁呢？說來說去，這要他涂鴉的功力太高明了，因為從小喜歡畫畫，他總是很用心的觀察四周的景物，因此畫任何東西都很傳神，橘子當然不會在他的筆下變成柳丁，這會兒他才會搞得如此狼狽。
看著兄嫂們甜蜜親熱的樣子，他突然發現，自己有點想念小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