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個嘛，冷面 第七章
煩躁的站起身，邵亦彬走到窗邊，他沒辦法工作，他的腦子里全是尹彩蘿。
自從尹彩蘿離開之後，他幾乎每天下班開車回家的時候都會順道繞過去便利商店，坐在車內尋找她的身影，確定她平安無事，可是這幾天，他在車上梭巡了一個小時也不見她的身影，難道她調動工作時段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很不安，她會不會被抓走了？
為了保護自己，他沒有考慮她的處境就要她離開，萬一她出了意外怎麼辦？
冷靜下來，如果她真的被抓回去，她也不可能馬上嫁人，婚禮需要時間籌備，他只要在這之前找到她就可以了。
當務之急，他還是先打電話跟她取得聯絡，至少要確定她現在很安全……
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還好之前他把她抄寫在電話簿上面的手機號碼設定在自己的手機里面，可是在按下的前一刻，他又退縮了，听見她的聲音，他應該說什麼？他要她回到他身邊嗎？
叩叩叩！敲門聲響後，林維閔走了進來。
「BOSS，邵總裁剛剛來了電話，他約你今天晚上一起用餐。」
轉身回到座位，邵亦彬意興闌珊的道︰「今天晚上我不是另外有個餐會嗎？」
「是啊，可是，邵總裁要我把餐會取消掉。」
「你不是他的特別助理。」
「我知道BOSS不喜歡隨便變動行程，我就說今天晚上的餐會很重要，但邵總裁說他已經在莫先生的法式浪漫訂好位子。」
「訂了位子還是可以取消。」
「BOSS，這種話不適合我說吧。」林維閔充滿了無力感，他明明只有領BOSS的薪水，為什麼必須夾在他們父子之間？
「我有我的行程，我不需要遷就他。」
「這個我明白，可是邵總裁不見得理解。」
微蹙著眉，邵亦彬顯得有些不耐煩，「我是不是應該換個特別助理？」
「BOSS，你饒了我吧，你比我還清楚邵總裁，我沒辦法反抗他的命令。」
「我提醒過你，他的電話直接轉給我。」
「他堅持跟我敲定時間就好了，我有什麼辦法？」邵總裁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多難搞——其實，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
「如果BOSS今天晚上不方便赴約，BOSS還是自己打電話跟他取消。」
半晌，邵亦彬作出決定，「你把原來的餐會取消掉。」
「是，那我出去了。」
「等等，」他拿起桌上的便條紙寫下「尹彩蘿」三個字，還有她的手機號碼，「你請征信社幫我找出這個人的下落。」
接過便條紙，林維閔看著上面的名字立刻瞪直雙眼，女人哦！
「這個人是誰？」雖然BOSS不太可能滿足他的好奇心，但是問一下無妨。
斜睨了一眼，他冷冷的道︰「三天之內給我消息。」
「三天之內一定要找到人嗎？」
「三天之內找不到人，我會拿你開刀，你可以出去了。」他需要時間想清楚他們的未來，所以他還是先找到人再跟她聯絡。
「是，BOSS。」這下子林維閔更好奇了，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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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坐在對面的父親，邵亦彬覺得他又比起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老了很多，他不是不喜歡陪父親吃飯，而是每一次見到父親，總會有一種失職的感覺，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也是個私生子，夾在這兩個身分之間，他的內心有太多的糾結。
「我們父子兩個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平時威嚴的邵氏集團總裁邵立炎這會兒看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他一直很希望唯一的兒子可以跟在身邊，可是這個小子太驕傲了，根本不願意理所當然的接收他的事業，不過，他的兒子也的確值得驕傲，靠著敏銳的投資眼光把自己的身價翻了好幾百倍，他的成就一點也不輸給他這個父親。
「父親節的時候我才陪你吃過飯。」
「那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邵立炎孩子氣的撇了撇嘴，「你不要這麼小氣，周末假日的時候偶爾回家陪我吃頓飯嘛。」
「我很忙。」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你二媽，可是，她又不是每個周末假日都在家。」
「如果你想跟我吃飯，你就打電話給我。」
「你常常沒空，我打電話約你吃飯，你也不見得肯陪我。」
「你想見我，我會盡量把時間空出來。」
「我們先不談這個問題，明天晚上把時間空出來吧。」
「什麼事？」
「你還記得IriS阿姨的女兒嗎？」
全身一僵，邵亦彬卻說不出話來，那不是小甜餅嗎？
「小甜餅啊。」邵立炎以為他忘記了。
微微深呼吸，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她怎麼了？」
「她從美國回來了，Iris他們夫婦準備幫她辦個Party，他們邀請我們全家。」
頓了一下，他冷冷的道；「我用不著過去湊熱鬧。」
「我記得小甜餅以前很喜歡纏著你，她終于從美國回來了，你怎麼可以不去看看她？」
「她大概不記得我了。」
「她小時候那麼喜歡你，她一定還記得你。」
「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怕抽不出時間過去。」
「Iris阿姨特別提到你，而且她家就在你住處附近的獨棟別墅區，你就去那兒轉轉吧。」邵立炎從公文包取出一張邀請卡給他，「這上面有詳細的地址。」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抽出時間過去。」
「對了，你交女朋友了嗎？」
「還沒。」
「你那幾個好朋友都結婚了，你也趕快找個對象定下來。」
「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安定下來。」
「你二媽也很關心你的婚事，她還問我要不要幫你物色對象。」
「我的事情自己決定。」
「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管你的事情，我只是擔心你忙得沒有時間交女朋友。」
「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找到另外一半了。」
「真的嗎？」
「時機成熟了，我會安排她跟爸爸見面。」
「好好好，我會等你的好消息。」頓了頓，邵立炎還是再提醒他一次，「明天晚上的Party別忘了。」
點了點頭，邵亦彬不自覺的看著手中的邀請卡，他很想再見到小甜餅嗎？他確實想見小甜餅一面，可是他卻感覺不到那種很強烈的渴望，如果這輩子他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他不會太遺憾了……這是因為尹彩蘿的關系嗎？似乎在不知不覺當中，尹彩蘿已經取代小甜餅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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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已經決定讓尹彩蘿取代小甜餅在他心里的位置，那為什麼要出席今天晚上的Party呢？也許是想讓小甜餅徹底成為記憶中的一部分，也許是想弄清楚小甜餅是否還記得曾經許過的承諾……不管基于何種原因，他必須真正走出過去的點點滴滴，他想跟尹彩蘿重新開始。
「阿亦，你總算來了，尹叔一直在問你。」邵立炎快步走過來迎接兒子，「你跟我過來，我幫你們介紹。」
左顧右盼，他很自然的尋找小甜餅的身影，十三年了，她想必變很多了吧。
「阿亦，向你尹叔打個招呼。」邵立炎帶著他來到尹振瑞面前。
「尹叔您好。」他謙沖有禮的欠身行禮。
「我經常在財經雜志上面看到你的報導，現在總算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了，你比財經雜志上面的照片更加帥氣迷人。」
「尹叔夸獎了！」
「你有女朋友了吧？」
「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看見。」邵立炎忍不住出聲抱怨。
「不急，阿亦這麼優秀出色，搶著要嫁給他的名媛淑女有一大卡車。」尹振瑞安慰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一大卡車有什麼用，那也得他喜歡啊。」
「你不用擔心，一旦看上眼了，你不但要辦婚禮，說不定還可以直接升格當爺爺呢。」
聞言，邵立炎爽朗的哈哈大笑，他還真想馬上升格當爺爺。
「我真羨慕你，」尹振瑞突然嘆了聲氣，「你不但有一個精明能干的兒子，還有三個才華洋溢的女兒，你的事業將來不怕沒有人繼承，而我就那麼一個女兒，調皮搗蛋愛作怪也就算了，連個學士文憑都要比別人多讀了好幾年，我這條命已經被她氣得去了半條。」
「我還記得小甜餅，她從小就活潑好動，真的很討人喜歡。」邵立炎倒是很喜歡好友的寶貝女兒，他的孩子們是很能干，但是沒有一個會對父親任性撒嬌。
「小時候活潑好動討人喜歡，長大了就變成麻煩，沒有一刻安靜得下來，每天都得為她提心吊膽，真的很傷腦筋。」
這個時候，尹家的佣人神色慌亂的跑了過來，「老爺，夫人有事找您。」
「什麼事？」
「小姐的事情。」
臉色一變，尹振瑞已經意識到那個寶貝女兒又找他麻煩了，「你們先吃點東西，我去看看那個丫頭又在鬧什麼別扭了。」
「你去忙吧，我們晚一點再聊。」
尹振瑞剛剛轉身上樓，邵亦彬便迫不及待的說︰「爸，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我去跟幾個朋友打招呼。」
點了點頭，他卻是往外頭走，屋內太多人了，而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他需要出去外面吹吹風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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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繩索，尹彩蘿狠狠的跌坐在草地上，咬牙切齒，她的好痛哦！
雖然今晚的Party是她和老爸達成協議的結果，可是，這跟她原先設想的計劃差太多了，害她又要上演一次逃亡的戲碼。
一開始她設計好的協議內容是——老爸給她一年的時間去尋找她結婚的對象，而這個對象當然必須符合老爸的標準。
沒想到她被老爸將了一軍，協議內容變成這個樣子——
她可以自己決定未來的另外一半，但是必須從老爸提供的對象當中進行挑選，所以，老爸才會搞出今晚的Party……不，正確說法是相親宴，因為今天晚上受邀的年輕男士全部都是老爸看上眼的商業長才。
這個時候，她听見腳步聲往這邊走過來，她趕緊躲進角落。
因為她所在的位置很陰暗，她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也許是因為他的身高體格讓她想起邵亦彬。
「誰在那里？」對方已經發現她了。
身子一僵，她怎麼會听見邵亦彬的聲音？
「出來。」
微微顫抖，她從角落走了出來，當兩個人看清楚對方，同時怔住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她》）會在這里？
「妳是誰？」他先找回自己的聲音。
「尹彩蘿。」她不知道如何把聲音擠出來，為什麼他這個時候會在她家出現？難道他也是老爸挑中的候選人之一嗎？
全身寒毛直豎，邵亦彬有一種難以置信的直覺，難道她是……對了，她也姓尹……
「小姐，我們總算找到妳了。」家里的佣人們可真會挑時間出現。
出于本能，尹彩蘿很自然的躲到邵亦彬身後，「我不會跟你們走。」
「小姐，老爺生氣了。」
「他會生氣，我也會生氣，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姐，妳別為難我們，客人都在里面等妳。」
「我又沒有要他們等我。」她忍不住吐舌做鬼臉。
「我是邵亦彬，待會兒我會負責把小姐送進去。」他不得不跳出來終止他們沒完沒了的對峙。
「是，那就麻煩邵先生了。」
閑雜人都走掉了，這會兒他們兩個可以單獨把話說清楚。
「妳爸應該沒有向地下錢莊借了一大筆錢吧。」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說謊欺騙你，當時真的無路可去，如果我不編出那樣的故事，你會收留我嗎？」
「這是借口。」
「是，這是借口，可是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事實，我爸準備把我嫁給他中意的接班人，他在我唯一可找的好朋友那里安排眼線，我真的無處可去，我會編故事也是不得已。」
「妳有沒有想過向我坦白？」
「我……我還沒有想那麼多，就已經被你趕出來了。」
略微一頓，他應該面對現實了——一個早就浮現心底，他卻一直未曾正視的答案，「這麼說，妳就是小甜餅嗎？」
有那麼一刻，尹彩蘿差一點反應不過來，「小時候大家都叫我小甜餅，後來去了美國，我就不再使用這個昵稱，你怎麼會知道？」
「我送妳進去了。」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他變得好陌生好遙遠，她知道自己遺漏了什麼，可是一時之間，她又抓不到頭緒。「為什麼你知道我叫小甜餅？」
「我答應要送妳進去，走吧。」原來，他早就從小甜餅的記憶中抹去了……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的心里確實不好受，他不曾忘記小甜餅對他的承諾——他對她笑一個，她就一輩子守在他身邊，雖然她背棄他去了美國，她的承諾一直卻刻在他的心版上。
「我們把話說清楚。」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突然覺得很慌亂不安。
「我們進去吧，妳去問妳父親，他會給妳答案。」
這一次她沒有再反抗，跟著邵亦彬回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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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相親宴，不是，Party繼續進行下去，可是結果呢？吃吃喝喝閑話家常，然後呢？沒了。
這樣的發展很奇怪嗎？不，因為他們父女有另外一個更迫切的念頭——關在書房好好的談一談，當然，他們是各懷鬼胎，不過，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敲了敲腦袋瓜，尹彩蘿的思緒再一次回到先前在書房的時候——
「妳怎麼會跟阿亦在一起？」
「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嗎？」
「當然可以，如果我知道妳喜歡的人是他，我就不用傷那麼多腦筋了。」看得出來，尹振瑞真的很高興女兒挑選的對象是邵亦彬。
「老爸很喜歡他？」她好奇的一問。
「如果我有他那樣的兒子，我的白頭發肯定不會這麼早就冒出來了。」
嘴一噘，她沒好氣的道︰「別人的孩子永遠比你女兒好。」
「如果妳爭氣一點，我需要羨慕別人的孩子嗎？」
火大了，這怎麼可以怪她呢？「你不要一直嫌棄我，如果我今天走的路線是藝術設計，我也不會搞得四不像啊。」她不客氣的冷哼了一聲，「你硬要把櫻桃當成隻果，這本來就很可笑。」
拍打著腦袋瓜，他的頭快要痛死了，「妳這個丫頭能不能不要氣我？」
「我是在陳述事實，黑布就是黑布，你硬要把它染成白色難道不可笑嗎？」
「妳給我閉嘴！」
「丫頭，妳不要惹妳爸爸。」簡雲香習慣靜靜的待在老公身邊，可是眼看老公快要血管爆裂了，她不出聲阻止任情況惡劣下去也不行。
撇了撇嘴，尹彩蘿很不服氣，不過，她的音量乖乖降低，「我也不想惹他。」
「妳怎麼會跟阿亦在一起呢？」簡雲香對這個問題也感到非常好奇。
「你們可以先告訴我，為什麼你們都認識他？」他們一回到屋內，邵亦彬就匆匆離開，她根本沒機會搞清楚他跟她家到底是什麼關系。
「妳不記得嗎？小時候我帶妳去Rose阿姨家的時候，妳老愛站在他身邊。」
我的天啊！尹彩蘿搗住嘴巴，半晌，她松開手的同時吐出話來，「冷面？」
「如果妳不知道他是誰，為什麼妳會跟他在一起？」簡雲香後知後覺的發現事情不太合理。
現在她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如此情不自禁的靠近他，因為他是冷面——第一眼見到他，她就告訴自己要成為他的守護天使的男孩子。
「這個不重要，老爸喜歡妳挑上的女婿，我們就這麼決定了。」尹振瑞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他的接班人找到了，他可以放鞭炮大肆慶祝。
怔怔的回過神來，不對，尹彩蘿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媽咪，差不多四五年前的時候，妳不是告訴我，他要結婚嗎？」
「四五年前……不會吧，我怎麼可能告訴妳這種事情？」
「妳說了，那天因為我差一點撞車，我驚魂未定的打電話想跟妳說話，可是妳心急的一直想掛我電話，妳說要參加Rose阿姨她兒子的結婚典禮，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妳怎麼可以說沒有這種事？」她越說越急，因為這件事，她哭了一個禮拜，眼楮腫得像核桃一樣。
餅了大約一分鐘，簡雲香顯然找回那部分的記憶了，「我知道了，我是說羅絲阿姨，不是Rose阿姨，妳听錯了。」
「我听錯了？」尹彩蘿的身體微微一晃，怎麼會這樣子呢？
「妳會不會太離譜了？以前我曾經帶妳去過羅絲阿姨家，妳不是也見過她兒子嗎？她兒子好像大妳十歲，身材很高大，皮膚很黑，妳老是取笑人家是黑人。」
伸手按著太陽穴，這真的是太離譜了，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
「這也難怪，妳比較喜歡Rose阿姨家，當然會把『羅絲』听成『Rose』。」
擺了擺手，尹振瑞不當一回事的說︰「事情都過去了，這個不重要。」
「我要回房間休息了。」尹彩蘿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如果沒有先前錯誤的認知，她回到台灣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她用不著說謊編故事也可以跟他在一起。
其實，她最難過的莫過于自己對他的誤會，她在夢里罵他千遍萬遍，他怎麼可以忘了她許下的承諾呢？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大烏龍。
等等，現在真相大白了，這是值得開心的一件事，她干麼心煩呢？而且在老天爺的眷顧下，她再次遇見他，雖然他變成別外一個身份，她還是愛上他了……是啊，她當然會愛上他，他是冷面，她早就決定要當他的守護天使了……可是，為什麼她完全沒有輕松的感覺？
笨蛋，她怎麼可能輕松得起來？看他的樣子，他好像不打算原諒她的謊言，更要緊的是，書房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誰？即使「邵亦彬」就是「冷面」，她的「情敵」依然存在。
今天累了，什麼都別想了，明天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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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彩蘿竟然就是小甜餅，這對他的沖擊真的有那麼大嗎？雖然他在她的身上看到小甜餅的影子，但是他真的沒有把這兩者聯想在一起……
邵亦彬受到的沖擊當然很大，當他終于決定把小甜餅的影子徹底從心底拔除，卻發現那個再一次令他心動的女孩子是同一個人……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當她像一只小貓咪慵懶的縮在沙發上，他一點也不覺得唐突，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對她的依戀那麼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因為，她就是小甜餅。
「你又一個人喝悶酒了，這種情況真的很奇怪哦！」莫閻俊在邵亦彬旁邊的高腳椅坐了下來。
「最近心情糟透了。」
「不錯嘛，你今天倒是挺爽快的哦。」莫閻俊夸張的對他豎起大拇指。
「我是那種很不爽快的人嗎？」
「你對任何事情都很爽快，除了女人。」
喝了一口酒，邵亦彬點了點頭，「你說對了。」
驚嚇的往後一彈，莫閻俊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楮，「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不好意思，我沒有吃藥的習慣。」
眉一挑，莫閻俊非常稀奇的說︰「我知道你會講笑話，不過像這樣的冷笑話，我還是頭一次听到。」
「這是我第一次真的在講笑話，你竟然覺得我的笑話太冷了，我在這方面確實缺乏天分。」有時候他會突然發現，尹彩蘿對他的影響真的太大了。
看這樣子，這個小子的情況真的很嚴重……莫閻俊的神情變得很認真，「我想害你變得神智不清的女人應該是你收留的那個麻煩吧？J
「你說對了，她的故事是編出來的。」
「她向你擔承了？」
「不全是。」頓了一下，他還是說了，「她是小甜餅。」
兩眼閃閃發亮，很久以前在冷面睡夢中呼喚的那個大人物終于登場了，「你總算承認有小甜餅這號人物了。」
餅了好一會兒，邵亦彬才娓道出十三年前出現在他生命中那個重要的小人兒——小甜餅，因為沒想過問清楚她的名字，而且每個人都叫她小甜餅，他對尹彩蘿這個名字當然很陌生，何況，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雖然很難相信冷面曾經有過這麼純真浪漫的愛情，可是莫閻俊現在終于明白冷面為什麼從來不會對女人心動。「她就是你的小情人，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背棄了自己的承諾去了美國。」
「當時她才幾歲，她被送到美國應該不是出于自願的吧。」
「她至少應該跟我說一聲。」
「因為她沒有跟你說一聲，所以，你一直覺得她背叛你？」
「我承認我有這種感覺。」
「她去美國之前沒有說一聲，這的確說不過去，可是，也許當時的情況不允許她通知你。」
「她到了美國也可以通知我。」
「原來如此。」莫閻俊看著他的眼神饒富興味，「我到現在才發現你竟然這麼愛計較。」
「你對一輩子的承諾可以不計較嗎？」
「我了解你的心情，因為你相信她的承諾，所以你才會在意她的音訊全無，如果她給你一通電話，你就不會有那種慘遭背叛的感覺，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件事，你不要忘了當時她才幾歲，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她有很多需要適應的地方，你對她的要求不應該太過嚴苛。」
沉默了下來，邵亦彬沒辦法向好友坦承自己真正的感受，就算小甜餅不是出于自願去了美國，她在美國不知道如何跟他聯絡，然而，當她回到台灣，她應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可是她沒這麼做，這不是等于宣告她忘了自己的承諾嗎？
嘆了聲氣，莫閻俊有一個結論，「知道你自己真正的問題出在哪里嗎？你對她太痴心了，如果可以少那麼一點執著，你們之間就算曾經有過海誓山盟，那大概也不值得你一直掛念。」
是啊，因為小甜餅的關系，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有個人很重視他，雖然她還那麼年幼，但是他珍視她說出來的每一句話，而且深信那是她的肺腑之言，正是如此，如今才這麼難以釋懷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莫閻俊只能給他這樣的勸告，「順從自己的心，愛情這玩意兒不能想太多了，否則只是徒增彼此痛苦受罪。」
「你陪我喝一杯吧。」
「好啊。」莫閻俊向酒保要了一杯酒，「我們干杯。」
「干杯。」邵亦彬一口氣干了，所有煩人的問題暫時拋到腦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