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新娘 第二章

這個禮拜五章郁敏終于兌現了跟兩位好友逛夜市的承諾，其實她這個人很不喜歡逛夜市，因為每次到這種地方總是要花錢，雖然都是小錢，可是零零總總花下來就用掉平時兩天的零用錢，可想而知，她會有多心疼，不過，一想到今晚不必面對家人，這樣的花費就可以忍受了。

可是，她的自我安慰很快就破滅了，今晚她的家人似乎有不得不等門的原因。

「我們家的大小姐總算回來了。」林秀芝酸溜溜的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怎麼會變得這麼重要？」她耍嘴皮子的功夫可不會輸給這個女人，假惺惺，他們可從來沒有關心過她幾點回來。

「敏兒，明天我們要帶你弟弟去礁溪度假，因為你要打工，你大概不會想跟我們去吧。」章伯書出聲道。

如果她表示要跟他們一起去，他會有什麼反應？嚇壞了吧！她最討厭他這種虛偽的樣子，既然從一開始就把她排除在外，他又何必畫蛇添足找借口？其實她周末假日根本沒有打工，她通常都是在學校的圖書館度過，因為拿到好成績就可以申請獎學金，她這個人不會放棄任何賺錢的機會。

「這兩天我正好不用打工，不過你們已經安排好了，我想臨時加人也不太方便吧。」其實，她也不想跟他們一起去度假，那絕對不是一趟快樂的出游，何苦呢？不過，她可不會在嘴巴上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略微一頓，章伯書顯得有些別扭，「如果你想去，我們可以明天早上打電話過去追加房間。」

「不必了，我留在家里讀書就好，你們好好的玩。」

「秀芝，你拿一千塊錢給敏兒。」

「為什麼？」說到錢，林秀芝的反應也很激動，她也是個守財奴。

「我們不在家，敏兒三餐都要在外面解決啊。」

「這個月的零用錢我已給了。」

「你怎麼這麼-唆呢？我叫你拿出來就拿出來。」

她實在沒有興趣听這對夫妻爭執，可是對于錢，她不得不忍受，如果她可以從這個女人身上多挖出一千塊錢，那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我知道了。」瞪了章郁敏一眼，林秀芝百般不願的起身回房間拿錢。

這會兒客廳只剩下他們父女兩個，氣氛反而變得更僵硬了，章伯書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你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睡覺前一定要檢查門窗。」

「我不是小孩子，這種事情不必人家交代。」

「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再打電話給我。」

「你們好好的玩，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處理。」

林秀芝拿了一張千元大鈔回到客廳，她粗魯的往章郁敏手中一塞，「這兩天你一個人在家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餓著肚子。」

「我會努力把肚子撐飽。」她挑釁的咧嘴一笑，然後道了聲晚安走回房間。

如果不是因為鈔票上面的細菌太多了，她會馬上給手中的千元大鈔一個吻，她又多賺一千元了……可是，想到他們把她當外人一樣隔絕在外，她的心還是很酸。

甩了甩頭，她也沒當自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她又何必在乎他們的態度？

打開書桌最下層的抽屜，取出木盒子，她用掛在胸前像飾品一樣的小鑰匙打開木盒子，拿出存折看著上面的結存。

現在對她來說最要緊的是存很多很多錢，因為她想為自己準備一個最棒的畢業禮物──她要飛到威尼斯尋找媽媽。

不知道媽媽現在過得好嗎？媽媽說她會一直待在威尼斯，現在想必還在賣意大利面，雖然那麼多年了，她還是忘不了媽媽的意大利面，那是一種很幸福的味道，盡避媽媽已經把料理的配方傳授給她，她還是做不出那樣的味道……這是當然，沒有人可以取代媽媽。

「媽媽，敏兒答應過你，敏兒一定會回到威尼斯找你。」她把存折貼在胸前，她的心已經飛到那座建立在水上的城市。

＊＊＊＊＊＊＊＊＊

打著哈欠，章郁敏伸著懶腰走進廚房，她當然不會把意外得來的一千元浪費在食物上面，趁著那個女人不在的時候，她要把冰箱的食物搜刮殆盡……可是翻了半天，冰箱里面根本找不到什麼食物享用。

咬著下唇，她當然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那個女人平時很愛買東西，如果不是計算好今天出門度假，怎麼可能讓冰箱如此空虛？

無所謂，她只要兩顆蛋外加一杯鮮女乃當早餐就可以了。

煎好蛋，倒了一杯牛女乃，她端著早餐回到房間，剛剛把早餐往書桌上一放，她的手機就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立刻拿起手機接听，「真是稀奇，假日你不是過了中午才起床嗎？」

「我想問你中午有空嗎？我們一起吃飯好嗎？」盧雲艷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

「如果你可以接受路邊攤的意面，我們就一起吃午餐。」

「今天我想去亞悅飯店用餐，我請你。」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過，她不喜歡平白無故佔人家便宜，「你干麼請我？」

「我有事情請你幫忙。」

「既然有求于我，那我就不客氣哦！」

「我搭計程車順道繞過去接你，我到了你家巷口再打手機給你。」

「OK，我們中午見了。」結束通訊，她開心的邊哼著歌邊解決早餐，多賺了一千塊，還有大餐可以吃，如果天天都有這麼「好康的代志」，人生就太美好了！

可是兩個多小時後，當她得知自己何以享有這頓免費的大餐，她笑不出來了。

「敏兒，你有沒有听我說話？」盧雲艷輕拍了一下一臉呆怔的她。

「……有啊。」雖然她努力掩飾慌亂的心情，可是她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難看，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知道你有多驚訝，我自己也沒想到會對他動心，可是，他那麼優秀又那麼出色，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我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

是啊，她知道亦浩有多麼值得女孩子傾心，連她都會忍不住幻想，如果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一定是個幸福的女孩子。

雙手合十，盧雲艷可憐兮兮的說︰「你可以幫我嗎？」

「什麼？」

「因為你的關系，我們不可能有單獨相處的機會，當然也沒辦法向他表白。」

「你是要我避開你們嗎？」她突然有一種很孤獨的感覺，雖然家里沒有她容身的地方，但是她有兩位很要好的朋友，如今他們身邊也沒有她可以立足的位置了，她這個人是不是人緣太差了？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可以跟他單獨相處。」

「我們的課幾乎都是一樣，我不可能不踫到你們兩個。」

「你只要一下課立刻找借口離開，那就可以了。」

她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還好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她松了一口氣的趕緊取出手機接听，「你好……我是……我有空，我可以去……好，我拿一下紙和筆……」她俐落的從背包里面掏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和筆，「請說……我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可以到那里……謝謝你，再見了。」

「什麼事？」盧雲艷好奇的問。

「清潔公司有個臨時的Case，因為現在的人比較好命，假日不喜歡工作，所以賺錢的機會就落到我身上了。」

「我知道你這個人很愛錢，可是你又不是窮得快餓死了，你有必要這麼勞碌命嗎？」盧雲艷不以為然的皺了皺眉。

強顏歡笑的手一攤，她一副拿自己沒辦法的說︰「我也不想太勞碌了，可是愛錢的人一看到有賺錢的機會就抗拒不了。」

「我們現在還是學生，你干麼急著賺錢？」

「既然我現在有能力打工賺錢，我干麼不早一點為生活奮斗？其實，打工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聊了，我必須趕去上工了。」

「好啦，我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我知道了，拜拜。」

＊＊＊＊＊＊＊＊＊

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越是不想見的人，越是逃不開對方，章郁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又遇到這個老愛跟她過不去的男人──褚鴻彥。

「怎麼會是你呢？」褚鴻彥的反應比她還快。

一個冷笑，她沒好氣的回敬他，「我也想問你，怎麼會是你呢？」

「這里是我家啊。」

「這里是你家，我是清潔公司派來的清潔人員。」她跟他一樣理直氣壯。

何以無語問蒼天，他現在終于明白了，老天爺就是喜歡逗弄他們這種恨不得從此不再有一丁點交集的人，無奈啊！

「我的時間很寶貴，我可以進去打掃了嗎？」

側過身子，褚鴻彥讓出進入屋內的通道，往前走了三步，章郁敏就驚愕的停了下來，我的天啊，這里是垃圾掩埋場嗎？

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他突然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不知所措，搔了搔頭，他試著為自己辯解，「我，從小我對收拾周遭的環境就是個不及格的人。」

斜-著他，她忍不住嘲弄，「真是了不起。」

「……每個人都有缺點，你難道沒有嗎？」

「有，不過，這是不是表示這間公寓每個地方都是這個樣子呢？」

「我沒有使用過的地方應該都完好如初。」

「我希望你使用過的空間不到一半。」

「呃，我想應該差不多吧，不過，你可以先幫我弄午餐嗎？」

午餐？她仿佛看到迷人的鈔票正向自己飛過來，人生真是處處充滿商機，「我的工作是來這里打掃，可是，如果你需要我額外的服務，我是不介意啦，不過，我這個人從來不做白工。」

「我知道了，我會付你工資。」

吹了一聲口哨，她不忘給他贊美，「你這個人挺上道的嘛！」

吧笑了幾聲，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被某個人打敗了，「你這個人說話老是繞著錢打轉，我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不上道？」

「是啊，我們現在就先來解決你的午餐，你想吃什麼？」

「你還先進廚房看看有什麼東西，然後什麼食材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變成我的午餐，我就會欣然把它吃進肚子。」

點了點頭，她發現他這個人還是有優點，「不挑食是個好習慣，好吧，我就先看看你的廚房有什麼東西。」

「廚房在那里。」

她跟著他來到廚房，想當然，廚房一定是個很干淨的地方，因為這個家伙不會使用這個地方，可是看到他的冰箱有那豐盛的食材，她差一點傻眼了，「你這個人真好笑，不會下廚干麼準備那麼多東西？」

「我有個幫佣，她女兒前幾天生孩子，她請了一個月的假幫女兒做月子。」

「原來如此。」她似乎想到什麼好事情的唇角上揚，有時候連她都很崇拜自己對賺錢的靈敏度，她這種人如果沒有變成有錢人，那就太沒有道理了。

「你需要多久的時間準備我的午餐？」

「我想大概十五分鐘吧，你去客廳等著，我弄好了就叫你。」

說真格的，他對她的廚藝根本不敢抱任何期待，可是當他坐在飯廳享用她準備的蕃茄海鮮意大利面，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怎麼樣？我做的料理合老板的胃口嗎？」她的笑容充滿了算計。

「沒想到你有當廚子的天份，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去打掃了？」

「我想在打掃之前先跟你談一筆生意。」

「生意？」瞧了她一眼，他又繼續跟遲來的午餐奮斗，真是太好吃了！

「你請我當一個月的幫佣怎麼樣？」

手中的叉子僵在半空中，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你？幫佣？」

「你付錢給我──兩萬五，算了，兩萬就好了，我會負責幫你打掃屋子和準備三餐──對了，平時你應該沒有在家里吃中飯的習慣吧，所以除了假日，我就不幫你料理中餐，還有，早上因為要去學校的關系，我會在七點之前幫你準備好早餐，下午因為要去亞裔科技打掃的關系，你的晚餐時間請移至七點半，至于菜錢的部份我要先預支一千元，當余款低于一百元，我會拿前面的發票向你請款，當我結束工作的時候，我就會把這部份的錢退還給你，還有還有，我有權利跟你一起用餐。」

這個情況真的很好笑，她的口氣好像是他開口求她幫忙……不過，這個主意也沒什麼不好，他的確很需要幫佣。「我以為你看我不順眼？」

「我這個人不會跟賺錢這種事情過不去。」

「對哦，我都忘了你這個人很愛錢。」

「沒錯，我是很愛錢，可是，你用不著強調。」

「是，我已經記住你是個又愛錢又小氣的女孩子，我不會再強調了。」見她懊惱的嘟著嘴，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他是不是瘋了？他竟然覺得她挺可愛。

「你笑什麼？」她突然發現他是一個俊俏得有點粉味的男孩子，如果他打扮成女孩子，恐怕有四分之三以上的女孩子想撞牆。

「沒什麼，你剛剛說你還是學生，你怎麼有辦法兼那麼多工作？」

「我已經大四了，我的課不多。」

「你是不是很缺錢？」

「我只是當你一個月的幫佣，我有必要向你報告我的財務狀況嗎？」

「你不想說就算了，好吧，既然你要替我工作，那你是不是可以報上尊姓大名了？」

「我叫章郁敏，以後請多多指教。」她向他伸出手。

「章郁敏，」他握住她的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

距離下課時間還有五分鐘，章郁敏就開始收拾東西，等到下課鐘聲一響，她就立刻抓住桌上這本厚重的原文書，同時向好友們說她趕著去工作必須先走一步，她便可以往外沖出去。

不過，計劃的事總是喜歡出狀況，當她出了教室以為自己過關了，不自覺放慢腳步的時候，古亦浩卻從後面一把抓住她的手。

「為什麼這幾天下課你都跑得這麼快？你在躲我們嗎？」

略微一頓，她試著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你沒听到我剛剛說的話嗎？」

「你的工作時間不是下午四五點嗎？」

「我最近接了一個新工作，我要幫人家買菜準備晚餐，我要去超市買菜。」這是事實，先前幫佣留下來的食材幾乎都出清了，她必須再補充一些東西。

皺著眉，他不喜歡她這麼辛苦，「你已經夠累了，干麼還接新工作？」

「這又不是長期性的工作，一個月而已，最重要的工資很不錯。」

「就算這樣，你也可以吃完午餐再去超市買菜啊。」

「……我今天要回家吃午餐。」

「你不是很討厭回家吃飯嗎？」

「……我把雇主家的鑰匙忘在這里，我必須回家一趟，那就順道吃午餐。」

「我請你吃牛排，然後我會載你回家拿鑰匙，再去超市買菜。」

「今天又不是我生日，你干麼請我吃牛排？」她用眼角偷瞄了一眼教室，艷艷怎麼還不出來呢？

「我今天特別想吃牛排，你只是陪客。」

「如果因為你想吃什麼，你就得請客，你不就一輩子都請不完嗎？」

「那有什麼關系？我高興就好。」

「可是，我會吃得良心不安。」

眼神變了，他輕松的口氣多了一份熱切，「如果你覺得不安，那就……」

「你們在說什麼？」盧雲艷總算趕過來了，她的神情顯得很緊張，她的手機巧合的挑在下課鐘響的時候跑來攪局，害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亦浩跑出來追敏兒。

「艷艷，你來得正好，亦浩今天想吃牛排，你陪他吃。」她同時移動腳步揮手落跑，「我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先走了，拜拜！」

雖然沒有開口留她，他的目光卻還是繼續追隨她的身影，他們的關系什麼時候才能改變？

看了他一眼，盧雲艷試探性的道︰「敏兒最近好怪，她是不是在交男朋友？」

仿佛突然被人家扎了一針，他激動的反應道︰「不可能，敏兒現在一心一意想著賺錢，她沒有心思交男朋友。」

「這很難說，如果她遇到一個有錢的男人，她可以直接從那個男人身上撈錢就好了，干麼還需要那麼辛苦的打工？」

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種話，「你還不了解敏兒嗎？她不是那種喜歡佔人家便宜的人。」

「我、我只是站在人性的角度看事情，不管是什麼人都會被貪念迷惑，何況敏兒一心一意想要賺錢，人家拿錢誘惑她，她招架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相信敏兒是那麼廉價的人。」

「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你不能保證沒有這個可能性啊。」

「如果她真的交男朋友，她不會隱瞞我們。」

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連忙改口附和，「也對，如果她瞞著我們兩個，那就太不夠朋友了。」

「我要回去了。」

「你不是想吃牛排嗎？」

「我不想吃了。」他的心情全被她破壞了。

「可是，我已經餓得全沒力了，我恐怕還沒回到家就在路上昏倒了，你陪我去吃嘛！」她撒嬌的拉了拉他的衣服。

頓了一下，他勉為其難的道︰「好吧。」

＊＊＊＊＊＊＊＊＊

這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嗎？為什麼今天的太陽比夏季的驕陽還可怕呢？

「章郁敏，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了，你絕對不可以昏倒，加油！」停下腳步順了一下氣息，她提起那兩袋沉重的購物袋再度邁開腳步前進。

三分鐘後，她如願的進入褚鴻彥的公寓，不過，她連沙發都還沒有踫到，她的身體就像突然失去電力的一軟，接著砰一聲，整個人癱在地上。

此時正在書房拿文件的褚鴻彥驚嚇的沖了出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章郁敏趕緊過來將她抱到沙發上，「你怎麼了？」

餅了一會兒，她才緩緩的睜開眼楮，「我要一杯冰開水。」

他立刻起身進廚房端來一杯冰開水給她，「你還好嗎？你要不要去醫院？」

搖了搖頭，她一口氣把冰開水送進干渴的喉嚨，這真是上等的甘泉……發出滿足的嘆息聲，她把杯子放到茶幾上面，「沒事，我只是中暑。」

「中暑？」他不是沒听過這個名詞，問題是這個季節……

「是啊，提那麼重的東西頂著大太陽走了一大段路，而我這個人又有點貧血，怎麼可能不中暑呢？」從她走出超市，她就很擔心自己會支撐不住，可是為了省下不要必要的浪費，她硬是咬著牙走下去。

「你為什麼不搭計程車呢？」

「那會要了我的命。」

「為什麼？」

「我怎麼可以把錢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面？」

頓了一下，他只能送她一句話，「我真的敗給你了！」

做了一個鬼臉，她顯然又恢復精神了，「我很愛錢對不對？」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

「你用不著說出口，你的表情已經表現得很明白了。」

「你不會連我的表情也要限制吧。」

「如果我連這種事都有意見，除了小氣愛錢之外，我肯定又要多出一項蠻橫的罪名，我可不承認自己是個蠻橫的人。」

「看在你還算明理的份上，以後你就改在周末假日去超市買菜好了，我可以開車載你。」話一月兌口而出，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

眼楮一亮，她興奮的確認道︰「這是真的嗎？」

「是，我可不希望你在路上昏倒。」

「其實你這個人很不錯哦！」她不吝嗇的對他展露最燦爛的笑容。

他感覺到有一股電流竄過四肢百骸，沒想到她笑起來竟然如此甜美。

正了正自己，他不自在的說︰「我是擔心你因此被人家送進醫院，你又要跟我索取醫藥費。」

這種事確實很有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很難為情，「我、我不跟你說這個了，對了，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在家里？」

「我有一份文件忘在家里。」如果他把公事帶回來加班，這種糊涂事就有一半的機率會發生，往常他會請幫佣把文件送到公司給他。

此時，他放在西裝口袋的手機響了，他一听到手機來電聲音就知道是哪一位人士了，「我的秘書在找我了，我最好在十五分鐘之內回到公司，否則她會以為我趁機模魚，又要嘮叨個沒完沒了。」

目送他急忙的走到門邊，她不慌不忙的問︰「喂，你不是回來拿文件嗎？」

對啊，那他的文件呢？因為听到那聲巨響，他急著沖出來了解狀況，所以……他傻呼呼的一笑，「我的文件還在書房，我進去拿。」

雖然她不想嘲笑他，可是看到他狼狽的奔回書房，她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又發現一件事情──這個家伙很粗線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