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君 第一章
美麗的周末,這是一個最適合睡覺的日子,雖然對一個剛剛月兌離學生行列,還沒找到正當職業的人來說,縱使每天都可以睡到很晚,可是總覺得畏畏縮縮,不方便像今天睡得如此正大光明,不過,當人越是渴望某一件事情或某一件東西的時候,往往越不能稱心如意。
「琪琪,起床了!」啪一聲,顏皓彬狠狠的賞那張面朝上的一掌。
砰!顏琪彬的反應激動得好象天要塌下來了,瞪著她最小的哥哥,她恨恨的咬牙切齒,「你很變態,干麼老是打我的?」
顯然很滿意她的反應,顏皓彬笑得很開心,「-的看起來就是很欠打的樣子,而且-不覺得這招很有效嗎?」
這簡直是狗屁嘛!「你的臉看起來就是很欠揍的樣子,我下次也打你的臉好不好?」
「不好,我每天都要面對學生,我這張最受愛戴的臉可不能有任何瑕疵。」
除了顏琪彬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怪胎,上高中和大學部多花了一年的時間補習,顏家其它四位男生從小到大都是名列前三名的高材生,而且繼承父母的職業在大學任教。
白眼,冷笑,她覺得他根本走錯行了,「你是去學校教書,還是走秀?」
「顏面代表一個人,這無關工作的內容。」擺了擺手,顏皓彬一點也不給面子的接著說︰「算了,-這種不修邊幅的野丫頭,根本不懂這個道理。」
「我哪有不修邊幅?我只是不會打扮。」因為笨手笨腳,她身上經常掛彩,漂亮的洋裝經過她一天的躁?總是慘不忍睹,有些衣服甚至不到一天就勾破了,最後老媽干脆把她當男孩子打點,久了,她就是現在這副隨隨便便的德行。
無所謂的聳聳肩,他捏著她粉女敕的臉頰,她立即拍掉他的手,他調皮的對她吐了吐舌頭,交代道︰「別再賴床了,趕快起床把房間整理一下,今天家里有很重要的客人,-可別丟臉哦!」
「什麼客人?」她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微微傾身向前,他故作神秘的壓低嗓門,「猜猜看,-也認識,他是我大學的死黨,非常受女孩子歡迎哦。」
心跳加速,她用不著傷腦筋想也知道是誰,從她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他就是她的如意郎君Wind--這是他在演藝圈的名字,他本名趙雲安,是當今亞洲炙手可熱的才子歌手。
「-今天要好好表現,不要在人家面前鬧笑話,知道嗎?」
「這個用不著你提醒我,他什麼時候到?」她動作俐落的跳下床,轉眼間,已經進了浴室剛牙洗臉。
左眉住上一挑,這個丫頭的態度轉得未免太快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今天來訪的客人是誰?如果她知道是她的煞星,肯定會皺眉……哈!他有一種預感,今天有好戲可瞧了。「五點左右,他會跟我們一起用晚餐。」
顏琪彬突然把頭從浴室探出來,「小扮,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對她眨眼楮,
「沒什麼,反正謝謝你就是了。」她又把頭縮回去,連同浴室的門一起帶上。
「我希望-沒有搞錯狀況。」顏皓彬喃喃自語的走出房間。
站在衣櫥前面,顏琪彬已經來來回回翻了幾十遍,為什麼她從來沒有發現,她竟連一件象樣的衣服也沒有?現在,就是有時間上百貨公司買一件,她也不知道從何處著手挑選,她不是一個很有審美觀念的人,這一點是所有認識她的人一致的評語。
甩了甩頭,她想到哪里去了,眼前最重要的是衣服的問題。
走過來又走過去,看樣子,現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討救兵……念頭剛剛從腦海閃過去,她已經沖到書桌前面拿起手機聯絡最要好的朋友江吟昕。「是我,-有沒有比較典雅的洋裝?」
「干什麼?」顯然剛剛睡醒,江吟昕的聲音听起來懶洋洋的。
「借我,-知道我不穿洋裝,甚至連一件裙子都沒有。」
打了一個哈欠,江吟昕很傷腦筋的說︰「我是有很多漂亮的洋裝,可惜我高出-一截,我的洋裝恐怕不適合。」
「對哦,我都忘了我們兩個的身材差很多。」她懊惱的抓著頭。
「我真是敗給-了,-的腦子怎麼老是不清不楚?」
扁嘴,她覺得很不服氣,「我沒想那麼多嘛!」
「我想也是,-的腦子純粹是觀賞用的,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江吟昕的嘴巴一向又狠又毒。
「喂,除了風涼話,-就不能說點別的嗎?-能不能幫我想個法子?」
「其實,-那里應該有裙子,一個月前,我買了一條裙子送-當生日禮物。」
「哎呀!我都忘了,我得想想看,我把它塞到什麼地方--」她又跑回衣櫥前面,蹲子,拉開下面的抽屜尋找那份連盒子都沒有丟掉的禮物。
「-這個女人很過份,竟然把我特地為-挑選的禮物隨便亂塞!」
「我以為永遠沒有機會穿到嘛。」
「奇怪,-怎麼突然想當女孩子?」
「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戒男孩子,我只是不愛穿裙子,Wind要來我家。」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不過,我看-也別白費心機了,-就是穿上裙子也不可能變得女性化,除非走一趟『變身游戲顧問公司』進行改造,否則-這輩子是不可能擺月兌男人婆的樣子。」
她沒有抗議,因為她對另外一件事更感興趣,「變身游戲顧問公司是什麼?」
「顧名思義,這家公司有辦法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吧笑了幾聲,她半信半疑,「這麼神奇,變魔術嗎?」
「-不要以為我是隨便說說,-確實可以稱之為魔術。」
「找個時間,-帶我去見識見識……哈!我找到了!」
「恭喜-,不過,-可不要隨便搭件T恤,挑件淑女一點的上衣。」可是,江吟昕懷疑這對她有任何幫助。
「這一點我很清楚,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拜了!」切斷通訊,她開始忙碌的試穿衣服,今天晚上,她要一舉攻陷Wind的心。
下午四點五十分,顏琪彬就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她手腳發冷,實在是太緊張了,回想最後一次見到他,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這三年來,她只能透過報章及電視媒體欣賞他迷人的風采。
如今,她已經從大學畢業了,可以放膽的追求她的如意郎君……目光飄向門口,她眼前不禁浮現自己披上白紗走向紅毯另一端的畫面,可是,為什麼站在彼端的男人是……眨了眨眼楮,她真的看到那張宛如惡魔的俊容引驚嚇的住後一彈,她瞪著那個完全不在自己預期中的客人--單亦濤。
「這不是我日思夜想的迷糊蛋嗎?」單亦濤的笑容帶著揶揄。
為什麼是他?她剛剛的夢想畫面瞬間四分五裂,怎麼會這樣子?沒錯,這個家伙也是小扮大學的死黨,可是小扮明明知道她對這個家伙很反感……質問的目光射向定在單亦濤身後的顏皓彬。他為什麼不事先告知她?
不過,他卻好象沒看見似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可樂?咖啡?」
「咖啡;對了,伯父伯母呢?我想先跟他們打一聲招呼。」
「不必了,他們忙著準備晚餐,沒有時間跟你打招呼,你跟琪琪聊一聊,我一會兒就來。」對著好友擠眉弄眼一番,他走向廚房。
吹了一聲口哨,單亦濤不可思議的道︰「我們琪琪也會穿裙子耶!」
「這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一踫到他,她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脾氣,當然也無心維護形象。
搖著頭,他嘆了一聲氣,「我就知道,誰都會改變,唯獨-不會改變,即使穿了裙子,-還是當不成淑女。」
「你也沒變,還是一樣討人厭。」顏琪彬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出來。
他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原來,我一直活在-的記憶中,我真是太感動了。」
翻了一個白眼,她沒好氣的潑他冷水,「像你這種以欺負別人為樂的壞人,我想任何人都會記憶深刻。」
「我有這麼惡劣嗎?」單亦濤天真無邪的眨著眼楮。
「你就是這麼惡劣!」他以為裝傻就可以抹去自己的惡行嗎?別想了,她把他的惡行記得清清楚楚,「你要我一一把你的罪狀數出來嗎?」
像個大爺似的往沙發一坐,他一副等著接受審判的口吻,「-說吧,我會虛心聆听指教。」
「你取笑我是個矮冬瓜,你把我的愛心便當吃了,你……算了,事情過去那麼久了,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他直勾勾的盯著她,她根本沒辦法專心思考。
「-本來就是個矮冬瓜,而既然是愛心便當,-讓我這個快餓死的人吃一點,難道不應該嗎?」雙手在陶前交叉,他很傷腦筋的接著說︰「難怪說女人小心眼,一點點小事也記在心上,-不會覺得很累嗎?」
小事?嗤之以鼻的一笑,她真想踩扁他那張可恨的嘴臉,「如果我們兩個角色互換,你大概就不會說得這麼輕松了。」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他這種人,伸手揍了人家一拳,竟然還嫌人家肌肉太僵硬,這真是太可笑了!
「我們可以角色互換,如果欺負我會令-開心,我不會有一句怨言。」
瞧他說的比唱的好听,她會相信才有鬼呢!可是,為什麼氣氛變得有些吊詭?因為他突然轉為專注的眼神嗎?
「冰咖啡來了。」顏皓彬來得可真巧,輕輕松松打散那道不安的氣流,「你們兩個在聊什麼?」
「我們在聊令人難以忘懷的往事。」他像在挑釁似的對著顏琪彬咧嘴一笑。
「是啊,真的令人難以忘懷。」她的口氣听起來似乎很不甘願。
「什麼事令人雞以忘懷?」顏皓彬很感興趣的問,
「你用不著知道,這些事跟你沒有關系。」她不能不懷疑一件事,小扮故意誤導她,是不是存心看她笑話?
縮了一下脖子,顏皓彬一臉怕怕的問︰「-吃了炸藥是不是?」
「……我全身黏答答的,我要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她懊惱的轉身準備上樓。
「可是,老媽說再十分鐘就要開飯了。」
「我會在十分鐘之內解決。」如果穿這身衣服跟那個家伙對看,她會覺得自己很愚蠢,雖然小扮有誤導她的嫌疑,可要是她再細心一點的話,就不會搞出這麼大的烏龍;總而言之,這些笑話都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顏琪彬就是睡不著,她的腦子全是單亦濤那張惡魔般的笑容,沒辦法,她一想到他就有一吐子的氣,情緒太激動了怎麼入眠?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只能數羊了。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恍惚之中,她看見自己走進一個熟悉的景象當中,這是一個周末的下午,原本夾在筆記本里面的信竟然不翼而飛。
這怎麼可能?她已經把筆記本從頭到尾一頁頁的檢查過了,可是,什麼東西也沒有。
她焦躁的繞著沙發走來走去,這是一封很重要的信,就在此時,一陣風從敞開的落地窗外吹了進來,擺在桌上的筆記本隨即隨風飛舞。咦?難道那封信被風吹走了?跪在地上,她仔細搜尋茶幾和沙發下面。
「-在找什麼?」低沉輕柔的聲音彷佛從陰問飄來似的。
全身寒毛一豎,這個聲音顯然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緩緩的抬起頭,她看到單亦濤正一臉天真的對著她咧嘴笑,「你在這里站多久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來半個鐘頭了,還去廚房煮好了一壺咖啡,我們今天準備跟-小扮通宵狂歡,恭喜他考上博士班。」
她早就得到這個消息了,所以昨晚才會熬夜寫情書,準備在今天鼓起勇氣向她的如意郎君表白,可是,她完全忘了小扮的死黨還包括這個令人討厭的家伙。
「-在找什麼東西?需要我幫忙嗎?」他今天對她似乎特別友善。
「不用了,一點小事不敢勞動你這位貴客。」如果讓這個家伙看到那封情書,她這輩子休想在他面前抬起頭來。
「多一個人幫忙不是比較省事嗎?我很會伐東西哦!」
「你不要站在那里當觀眾,我不用一分鐘就可以找到東西。」
嘆了聲氣,他一副很莫可奈何的說︰「既然-不需要我的幫忙,我也不想勉強-,不過,待會兒-可不要怪我哦!」
賞他一個白眼,她冷笑道︰「你放心,我很高興你在旁邊納涼。」
「OK。」他很識相的退到通往陽台的落地窗邊。
跋走了蒼蠅,她可以專心找東西了,可是過了十分鐘,她已經把客廳找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找不到那封信,這真的太奇怪了,信不可能自己長腳跑掉啊!
站起身,她困惑的抓著頭,難道她記錯了,那封信還躺在化妝台的抽屜里面?不過,正當她準備上樓回房找信,她看到單亦濤手上拿著一封熟悉的信件--那不就是害她找得滿頭大汗的情書嗎?
「-忙完了?」不知有意還是無心,他輕輕的揮動手中的信件。
怔了一會兒,她總算擠出話來,「那是我的信。」
「我知道,我已經拜讀過了,信的尾巴有-的署名。」
他看過了?!她覺得世界瞬間在眼前分崩離析,她的惡夢成真了!
「-真的是女孩子嗎?我沒見過女孩子的字這麼丑。」他皺著眉搖了搖頭。
天啊!她好想一頭撞死算了,這個家伙竟然還嫌她的宇丑!
「還有,-的文筆真的很差,我建議-以後最好多看一些文章,否則沒有足夠的聰明才智,恐怕看不懂-寫的內容。」
真是可惡!她準備表白的對象又不是他,他看不懂又怎麼樣?「你這個人很差勁,怎麼可以偷看別人的信?」
「-任意丟棄在地上,信封上又沒有署名收件者,我撿到了當然要拿出來看看是誰的信,才知道應該歸還何人,如果剛剛-告訴我在找什麼,我就不用浪費時間看這封信了。」
她很確定,他是故意的,她好想尖叫哦!不過,終究忍了下來,「還我。」
「這種信送給我,我也不要。」單亦濤傲慢的把信當飛鏢似的射還給她。
狼狽的收回信,突然有一股委屈涌上心田,眼淚無法控制的繞著眼眶打轉,她從來沒有這麼討厭一個人,這個男人真的很愛欺負人!
實在是太生氣了,她完全管不住狂泄而下的淚水,越哭越傷心,然後她被自己的哭聲驚醒過來……原來,她剛剛是在作夢,雖然事隔好幾年了,感覺卻好象昨天才發生的事,此時,她依稀听見單亦濤最後留在她耳邊的話語--
「-不要哭了,-哭起來的樣子好丑哦。」
抹去臉上的淚水,她甩了甩頭,清醒的時候已經受了他一肚子氣,連睡覺都擺月兌不了他,怎麼這麼倒霉呢?
被了!她把被子拉高蓋住自己的臉。睡覺了,她可不能讓那個家伙壞了自己的睡眠品質。
可是過了許久,她還是沒辦法入睡,最後又不能不數羊了,一只羊、兩只羊……九十九只羊、一百只羊……這真的是一個漫漫長夜。
「這里看起來好象是服飾店。」隔著落地玻璃窗,顏琪彬好奇的看著一個像指示牌一樣純木頭打造的架子,架子的設計非常古典高貴,上頭標示著「變身游戲顧問公司」。
「變身游戲顧問公司位于二樓,一樓是附屬的服飾店。」歪著頭看了她半晌,江吟昕實在想不透她發什麼神經,「-干麼變身?」
「我也可以當淑女。」
唇角好象抽筋似的,江吟昕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大庭廣眾下總不能太放肆。
皺著眉,她覺得受到傷害,「-這是什麼表情?」
吧笑了幾聲,江吟昕忍不住潑她冷水,「我很難想象-變成淑女的樣子,-走起路來大概像『好朋友』來了,笑起來大概像臉抽筋……天啊,我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好好笑哦!」
瞪著好友極力-住嘴巴忍住笑意的樣子,她沮喪的雙肩下垂,突然有一種前途暗淡的感覺,連她最要好的朋友都如此看扁她,她還有希望嗎?
「-們好,我可以為兩位小姐服務嗎?」凌菲輕快的聲音從她們身後飄來,她是變身游戲顧問公司的工讀生。
同時回過頭,江吟昕指著身旁的人,「她想變身。」
「我們會有專人為-服務,請跟我來。」
「不好意思,接下來我不能陪-了,-好好努力,我祝-美夢成真。」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江吟昕-下好友約會去了。
對著好友匆匆離去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顏琪彬隨著凌菲進入服飾店,她們走上一道漂亮的旋轉樓梯上了二樓。
佇立在樓梯口的是一只擺在古典圓桌上的大花瓶,瓶中插滿了嬌艷的紅玫瑰,繞過這道美麗的屏風,是由三大片金色布幕圍起來的空間,唯一的擺設是位于中央的沙發組和從天花板垂下來的水晶吊燈,
此時,變身游戲顧問公司的公關已經站在沙發旁邊恭候客人光臨,她是一個長得像洋女圭女圭一般嬌滴滴的女人,「-好,我是秦雨晨,大家都叫我晨晨。
「我是顏琪彬,-可以叫我琪琪。」看到秦雨晨,顏琪彬不自覺矮了半截。為什麼人家可以長得如此甜美可人?
「請坐。」兩人同時落坐,凌菲隨即為客人送來茶水。
「我想讓自己變成淑女,-們公司辦得到嗎?」她還是直截了當問清楚。
「不急,-先喝口茶,我們再慢慢聊。」
難為情的一笑,她不好意思的搔著頭,「對不起,我是那種急性子的人,我喜歡速戰速決。」
「好吧,那我就很快的說明一下,在我們決定接下-的Case之前,可能要請-先見過我的心理咨詢師,鄭允希小姐會針對-的需要做深入的了解,並且為-做簡單的心理測驗。」
「這麼麻煩。」
「我們公司的存在不單單是為了賺錢,我們很想幫助每一個渴望擺月兌現狀的女孩子,唯有確實掌握客人的心態和想法,我們才可以提供最有效的協助。」
「我大概懂-的意思,不過,-們確定有本事把我變成淑女?」這是她唯一關心的問題,至于其它的細節都是小事。
「我想不管把-變成什麼樣子,這對朵兒來說都不是很困難的事……藍朵兒小姐是我們的造型和服裝設計師。」
她總算打從心底綻放出笑容來,「那就好,現在可以請-安排我跟心理咨詢師見面了。」
「請-稍待一下。」
餅了一會兒,顏琪彬見到了鄭允希,她的自卑感又加重了。這才是女人,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麼優雅迷人,如果她有人家一半的風采,她就不會淪落至此。
鄭允希問了她好幾個問題--她覺得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希望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等,她一一回答之後,鄭允希幫她做了一個簡單的心理測驗,接下來當然是準備接受改造變身,可是情況並沒有她想的如此順利。
「我必須很坦白告訴-,我很想勸-打消變身的念頭,明明不是那樣的人,卻要變成那樣的人,這樣的變身到頭來對-一點意義也沒有。」鄭允希忍不住苦笑,最近她們怎麼老是踫到這樣的Casc?
半晌,顏琪彬很困擾的說︰「對不起,我不太明白-的意思。」
「我們可以透過外表的改造達成-的目的,可是,這並不是真正的。」
一張臉垮了下來,她就知道不能期望太高,「我當不成真正的淑女是嗎?」
「-真的想當淑女嗎?」鄭允希反過來一問。
「我……我一定要當淑女。」她討厭當淑女,說話不能太大聲,坐著的時候要雙腳並攏,走路必須像貓咪一樣……人干麼過得這麼辛苦?可是,一想到那個家伙輕蔑的嘴臉,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如果-堅持,我們當然不會拒絕接下-這筆生意,我只是基于職業道德讓-明白狀況,所以我希望-能夠想清楚再決定。」
明白的點了點頭,她還是說︰「我已經想得很清楚,我堅持變身。」
略微一頓,鄭允希不再勸她,看得出來她真的心意已決,這年頭的人個性都很拗,「好吧,我這就請朵兒為-服務。」
見到藍朵兒之後,顏琪彬真想一頭撞牆了結生命。什麼叫女人味,她終于見識到了,站在藍朵兒這種風情萬種的女人面前,她必須承認自己確實是小扮口中的男人婆,這一刻,她甚至可以理解單亦濤對她的批評。
一路從公車站牌走回家,顏琪彬不時拉拉這里、模模那里,想想,她竟然為了那個家伙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是不是很可笑?老實說,她必須承認,她真的不是一塊當淑女的料,這個樣子實在很別扭!
原本十幾分鐘的路程,因為當淑女的關系,還有手中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她整整多花了兩倍的時間,定到家門口,她已經全身虛月兌了。
現在,她最需要的是一杯冰開水,可是,當她看到隔壁前面停了好幾輛家具公司的貨車,她的腳步很自然的停下來。
「屋子空了這麼久,終于有人搬進去住了。」踮起腳尖一跳,她很好奇新搬來的鄰居,不過,根本是白費工夫,她從這里根本看不清楚屋內的情況。
等等,小扮最會跟人家打交道了,他說不定已經跟新鄰居打過招呼了。
開了門,她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前院進入屋內,把手中裝滿新衣服的紙袋隨手一扔,直沖二樓顏皓彬的房間。
隨意在房門上敲了一下,她便自動自發的開門闖進去,「小扮,你知道我們的新鄰居是誰嗎?」
「-真的一點也不像女孩子,這樣子莽莽撞撞跑進男孩子房間真的很糟糕,雖然我的身材很棒,可是光著身子見人還是很難為情。」顏皓彬顯然剛洗完澡,他只有在重要的部位圍了一條浴巾。
怔了一下,顏琪彬尖聲一叫又沖出去,隔著門鬼叫道︰「你是暴露狂啊。」
「厚!-才是偷窺狂,我想在我的房間月兌光衣服,那是我的權利。」
「你……你不想穿衣服,就把房門鎖上啊。」自知理虧,她的聲音縮了一半。
「沒有人會像-這麼沒禮貌闖進來。」因為其它的哥哥不住台北,只有他們兩個跟父母住,他當然不會太注重生活上的小細節。
「你不是早就習慣了嗎?」吐了一下舌頭,她不耐煩的敲了一下門板,「喂!你的衣服穿好了沒?」
「-可以進來了。」
這一次,她不敢沖得太快,慢慢的打開門走了進去……
「我的天啊!」顏皓彬一臉驚嚇的瞪著她,「-是不是吃錯藥了?」
皺了皺鼻子,她很委屈的說︰「三天前我也穿過裙子,還有,你不是常說女孩子應該穿裙子嗎?」老實說,她看到變身後的自己也嚇了一跳,這真的是她嗎?不過是把鬈發吹成直發,再換上飄逸的洋裝,她就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這種感覺真的很神奇!
「三天前-有穿裙子嗎?」抓著頭,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臉色一沉,顏琪彬受到嚴重的打擊。同樣是穿裙子,有差那麼多嗎?
擺了擺手,他不想為過去的事情傷腦筋,「那個不重要,-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心血來潮想試試看當淑女的滋味?」
「我變這個樣子不好嗎?」
從上到下,他仔仔細細將她看了一遍,「很好,女孩子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可是,-不會覺得好象手腳被綁住嗎?」
「不會,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習慣。」可是,為什麼她說得有氣無力?
「-真的下定決心當淑女?」
「不行嗎?」
舉起雙手,他可不敢挑戰這個丫頭的臭脾氣,「-高興就好。」
「我不跟你說了,待會兒我還要去美容院弄頭發,我要先回房間洗澡。」今天的頭發是藍朵兒巧手吹出來的結果,藍朵兒建議她最好燙直,否則頭發恢復原狀之後,她想要呈現出來的淑女形象就會大打折扣。
餅了一會兒後,顏皓彬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似的,一臉困惑的喃喃自語,「那個丫頭找我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