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你 第五章
昨天早上叫茱蒂傳話給女乃女乃和外婆，褚星就知道她們兩個一定會找上門，而且依照她們的急性子，她們會馬上找他興師問罪，沒想到這一次兩人竟然讓他多等上一天……不不不，嚴格算起來是將近兩天，這實在很不簡單!
原本，他還抱著那麼點奢望，也許她們突然間轉了性，不過現在看看她們笑里藏刀的臉，他知道太陽是不可能從西邊上來。
「女乃女乃、外婆，你們在台灣會不會待太久了?」
「我們不是才剛來嗎?」袁品玫狀似疑惑的請教鐘寧。
「十幾天算得上很久嗎?」鐘寧故作無知的反問。
「對我來說已經夠久了，再待下去，台北就要大亂了。」褚星涼颼颼的道，一點也不打算給她們面子。
這個臭小子，竟然把她們兩個說成了禍害……好吧，雖然事實差不了多少，但她們好歹是他的長輩啊!
「女乃女乃、外婆，年紀大的入骨頭不好，你們最好不要一天到晚在外頭亂跑，不小心骨折，可是很麻煩哦!」褚星一副好心的提醒。
兩張老臉瞬間慘綠，這個臭小子竟然說她們……年紀大，嗚……這是她們現在胸口的痛!
「你們也不用太難過了，人生就是這個樣子，歲月不會虧待任何人，對誰都很公平，早晚要踫到。」听起來像是安慰，實則在告訴她們要接受現實。
「我問你，你什麼時候交了一個女朋友，我怎麼從來沒听你提過?」決定扳回劣勢，袁品玫直接切入主題。基本上，她對這件事抱持懷疑的態度，這個小子是個多情的浪蕩子，跳進愛情墳墓的機會微乎其微。
「而且還論及婚嫁。」鐘寧隨即補上一句。
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褚星沉默了半晌，非常嚴肅的問︰「女乃女乃、外婆，你們知道我的內褲是什麼顏色嗎?」
「嗄?」兩人同時露出茫然的表情。
「不知道對不對?」
機械化的點點頭，她們兩個還不至于那麼變態，連他內褲的顏色都有興趣。
「所以，我不可能每件事都記得告訴你們。」
听了差一點暈倒，袁品玫和鐘寧咬著牙瞪著褚星，這小子也未免太會牽扯了，從女朋友扯到內褲……真是敗給他!
「女乃女乃、外婆，你們不高興我交女朋友嗎?」
「當然不是!」兩人一致的搖搖頭，她們會安排茱蒂幫他送三餐，無非是想撮合他們兩個人，心想，他平日吃的全都是「山珍海味」，肯定從來沒有踫過茱蒂這樣的「清粥小菜」，兩個人若能相識，說不定反而有機會擦出愛的火花，哪知道他的真命天女早就出現了。
「那還有什麼疑問?」
她們當然沒有疑問……不對不對，袁品玫及時想起她的目的，「你是不是應該把她帶來給女乃女乃鑒定一下?」
「沒錯，我的外孫可不能配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
「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挑剔?」褚星嘲弄的挑了挑眉，她們的眼光好像也不怎麼樣，那個茱蒂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我……我們本來就很挑剔啊!」袁品玫不自在的清清喉嚨。
「是啊是啊!」鐘寧極力的點頭附和。
「不過那又如何?」他好笑的攤了攤手，「娶老婆的人不是我嗎?」
「呃……」你看我，我看你，這話該怎麼接下來才好?
「女乃女乃、外婆，你們也不用太著急了，我還沒訂好結婚的日子，萬一我不小心漏了通知你們，老爹也會告訴你們。」
面孔扭曲，袁品玫和鐘寧真想扭斷眼前這個臭小子的脖子，偏偏他那張臉笑得好親切迷人，好像傷了他一根寒毛，她們就會遭天打雷劈。
就在這時，房門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女乃女乃、外婆，我去看看是誰。」褚星很高興可以暫時擺月兌兩個瀕臨抓狂的老太婆。
打開門，一看到站在門外的美麗佳人，房里面兩個老太婆馬上被他拋到九霄雲外，「穎兒，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嗎?」方念穎不安的眼神越過褚星瞄了一眼房內，他里面不會藏了其他的女人吧!
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他夸張的道︰「你這個小傻瓜，我的大門隨時為你而開，我的身體也準備好隨時任你蹂躪，我怎麼會不歡迎你?」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方念穎放松下來，「我是特地為了昨晚的事來道歉。」
孩子氣的噘起嘴，褚星口氣酸溜溜的好像吃了幾缸子的醋，「你干嘛替那個小子道歉?他是你的什麼人嗎?」
「他對你不禮貌全是因為我，我難道不應該替他道歉嗎?」自己的好意不但沒被接受，還遭到質疑，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還有，他是我同事，什麼人也不是。」
「他只是你的同事?」
「要不然你以為他是誰?」
「同事就好。」褚星傻呼呼的笑了。
頓了一下，方念穎輕輕的一喚，「褚星。」
「嗯?」
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她微微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嘴，怎麼辦?她越來越在乎他，她好怕有一天他們會形同陌路。
一沾到她的唇，他全身一陣熱血沸騰，他將她的身體緊密的貼靠住自己，讓她感覺他有多渴望她，他是多麼想跟她融為一體。
他們的吻越來越激烈，仿佛這個世界即將在下一刻毀滅，直到他們很可能因為缺氧而死，才緩緩的分開來。
「你是不是偷偷在我身上下了蠱?」他輕柔的撫著她紅腫的唇瓣，禁不住的他再次低下頭，唇舌落在她潔白的頸項上，細膩卻狂野的烙下一個個印記，雙手同時不甘寂寞的在她的嬌軀上，雖然隔著衣服，卻讓她清楚的感受到他掌上的火熱，她的身體在燃燒，理智像被摧毀。
「嗯……」忽地，方念穎瞪大眼楮，一張臉紅得像只熟透的蝦子，她慌慌張張的推開褚星，不自在的想把衣服拉好。
「怎麼了?」
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她悄悄的指了一下他的身後。
怔了怔，褚星很快的轉過身，眼楮半眯，聲音透著一股涼意，「女乃女乃、外婆，你們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沒有人理他，兩個老太婆左右夾攻，直接鑽到方念穎的身邊。
「你真的是這個多情浪蕩子的女朋友嗎?」兩個老太婆很懂得把握機會修理褚星。
「兩位女乃女乃說的是褚星嗎?」
「對，就是他。」袁品玫挑釁的看著褚星那張烏雲密布的俊臉。
「喜歡看美女的之徒。」鐘寧好笑的補充說明。
「這個嘛……」方念穎悄悄的望著褚星，把問題丟給他。
「你們兩個老太婆離我的女人遠一點!」褚星咬牙切齒的大吼。
兩人同時回給他一個鬼臉，轉頭對方念穎道︰「我們請你吃晚餐。」說完，一個人拉著一只手，完全不容拒絕的帶著她往電梯走去。
見到這種情形，褚星也只能乖乖追過去，他的感覺不太好，這兩個老太婆好像又要干出什麼嚇死人不償命的事。
◆◆◆
這稱得上是一頓相當愉快的晚餐，除了調查方念穎的家庭情況，袁品玫和鐘寧倒也不曾多說什麼，直到用完最後一道甜點
「丫頭，女乃女乃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可要老實回答我。」袁品玫的表情好嚴肅，仿佛那個問題攸關什麼生死存亡。
「女乃女乃請問。」
「你知道褚星的內褲是什麼顏色嗎?」
「什麼?」她有沒有听錯?方念穎悄悄的看了褚星一眼，他一臉的陰陽怪氣，由此可知，她的耳朵正常得很。
「丫頭，你沒听錯，大膽的回答我。」
可是，這麼尷尬的問題叫她怎麼回答?
「丫頭，這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
「沒錯，這個答案對我們意義非凡。」鐘寧喜歡臨門再補上一腳。
此時此刻，方念穎只能硬著頭皮回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猜是白色。」
像是挖到寶似的，袁晶玫興奮的追著問︰「為什麼?」
「因為他這個人挺愛干淨，白色比較符合他的個性。」
「臭小子，你的內褲真的是白色的嗎?」袁晶玫像個小孩子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不能隱瞞哦!」鐘寧也一臉興味。
平日雖然嘻皮笑臉，不太正經，可是在飯桌上討論這種問題不免有些難為情，不過，他若選擇不回答，眼前這兩個老太婆是不可能收手。
「沒錯，你們滿意了吧!」
「丫頭，我歡迎你將來成為伊諾家族的一員。」拍了拍方念穎的肩膀，袁品玫優雅的站起身，「老外婆，讓他們年輕人談情說愛一下，我們先回房里下盤棋。」
「好啊!」一個人沒什麼好玩，鐘寧當然是跟著袁品玫一起走人。
雖然只少了兩個電燈泡，不過卻讓褚星兩人的耳根子得到清靜。
「你的女乃女乃和外婆很可愛。」方念穎笑著道。
「可愛?」
「如果我是你，我會覺得自己很幸福，事實上女乃女乃和外婆是關心你。」
「你說得也對，雖然她們用的方法令人難以忍受，但是她們確實關心我，當我是她們的親孫子。」
「什麼意思?」
「我一出生就被送到孤兒院，十一歲那年被伊諾家族領養，從台灣到法國，我在伊諾家有個名字，可是名字太長了，什麼路爾齊亞，這是我那個‘可愛’的女乃女乃取的，我自己都念不習慣，所以大家都叫我中文名字。」
咬了咬下唇，方念穎小心翼翼的問︰「你……有沒有想找過你的親生父母?」
「我的一切都是伊諾家給的，我這輩子都是伊諾家族的-員。」自從他有記憶以來，他不曾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因為這會減少他心里的怨恨-
叫是，也許你的親生父母也不願意把你送進孤兒院啊!」
揚起眉，褚星戲謔的道︰「你好像我的親生父母，怕我不認你。」
聞言一驚，方念穎不自在的一笑，「我父母在我高中畢業那天死于車禍，我明白有父母的幸福，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其實我很膽小，我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
「大部分的人都不想改變原來的生活。」
「所以，你不會怪我沒勇氣追查親生父母的下落吧?」
「呃……這是你的事，我沒資格說什麼。」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會消化不良。」他伸出手，「走，陪我去散個步，我可不想上樓跟那兩個可怕的……不是不是，是可愛的老太婆大戰，你不知道，應付她們兩個會死掉很多腦細胞。」
笑了，她把自己的手交給他，暫時把煩躁的思緒丟到腦後。
◆◆◆
「凱羲，我們可以談一談嗎?」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方念穎不會挑在上班時間談論私事，只是想了一夜，她認為自己應該速戰速決，以免前天晚上那種事情再度發生，她和褚星之間的情況已經夠麻煩了，可不希望他再加進來攪局。
「你來得正好，我也正想找你，坐吧!」
「不用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朱凱羲不好意思的一笑，「對不起，前天晚上我太莽撞了，可是那個家伙真的很無禮，你怎麼會認識那種人?」
深深吸了口氣，方念穎決定直截了當的說出心里的話，
「我不希望你再打擾我的生活，否則，我沒辦法再把你當成朋友。」
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相信她只是說著玩，反而執著的要追出褚星的來歷，「那個家伙到底是誰?」
「他是誰並不重要。」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我怎麼不知道你交了男朋友?」一句接著一句，朱凱羲的口氣越來越咄咄逼人。
「這種事我沒必要對你交代吧!」
「你明知道我愛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不想傷害你，你不要把感情浪費在我身上，你身邊還有很多女孩子，她們都很出色。」
「不管她們有多出色，她們都不是你。」
方念穎無力的嘆了聲氣，「凱羲，如果你再執迷不悟的話，我們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請你不要逼我好嗎?」
「你好自私，我沒有逼你愛我，你卻要逼我放棄你，難道，我就這麼令你深惡痛絕嗎?」
「我這是為你好，我真的不希望失去你這個朋友。」
苦澀的一笑，他氣憤難平的道︰「給我一個答案，我為什麼敗給那個小白臉，否則我不甘心!」
「他不是什麼小白臉。」方念穎不高興的皺起眉頭。凱羲向來自恃甚高，再加上干爸的重用，難免更助長他傲慢的氣焰，可是雖然在工作上表現強勢，他卻一直很重視自己的修養，待人進退有禮，而且絕不出言攻擊別人，這也是他在公司之所以那麼受女孩子喜歡的原因。
「念穎，我一看那個家伙就知道他是個公子，你太單純了，他會欺騙你的感情!」
「凱羲，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還清楚。」
「我是男人，我比你懂男人在想什麼，他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他那個人是不正經，不過，還不至于色欲薰心。」說話同時，她唇邊不自覺的漾起絲絲的甜蜜。
見狀，朱凱羲心急了起來，「我是為你好，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
「好吧，就算事實如此，那又如何?」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她沒力氣跟他爭辯，這一點意義都沒有。
「等他得到你，他會拋棄你。」
「凱羲，不管他怎麼對我，那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他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她，「念穎，我求求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怎麼可以這麼糟蹋自己!」
「你說得夠多了，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方念穎懊惱的推開他的手。
「念穎，你不要被愛情蒙蔽了眼楮。」
實在是哭笑不得，她束手無策的搖了搖頭，「我想，我們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任何交集，我只是要你明白，除了友情，我沒辦法再給你更多了，我希望你能夠珍惜眼前的一切。」
「你會後悔!」他焦急的大喊。
無所謂的聳聳肩，她瀟灑的道︰「人的一生當中很難不留下半點遺憾，不管後悔與否，都會成為過去式，我話說完了，不打擾你了。」
不想就此放手，他急急的再一次追問︰「念穎，你還沒告訴我，我到底哪里輸給他?」
「愛一個人如果可以單純的用條件、用成就來比較，這個世界就沒有那麼多難以解決的感情問題，若是你願意敞開自己的心好好想一想，你會明白我說的話。」說完，她轉身走出辦公室。
「不公平!我守候了你三年，你怎麼可以辜負我?」朱凱羲憤怒的握緊拳頭，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
◆◆◆
因為林香筠不喜歡家里變成交際應酬的地方，關家很少有客人上門，關延浩甚至為了配合愛妻，不讓公司的主管到家里，若有宴客一定都在飯店租場地舉辦，所以當朱凱羲上關家求見，林香筠不免感到意外。
「凱羲，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里?延浩剛剛去機場接幾個國外來的客戶，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總裁還邀我今天晚上跟他們一起用餐。」
「那你是特地來找我?」
「是，總裁夫人，我沒事先跟你約好就跑來了，真是冒昧。」
「沒關系，有什麼事嗎?」
「我能夠跟總裁夫人單獨談談嗎?」朱凱羲看了一眼忙進忙出的佣人們。
「我們到書房好了。」林香筠隨後招來了佣人，請她把茶點移至書房。
十分鐘之後，林香筠優雅的喝著茶，不慌不忙的問︰「有什麼事想跟我談?」
「總裁夫人，我想先申明一下，我要說的事情只是一個猜測，如果我哪里弄錯了，請你不要見怪。」
「延浩常常告訴我，你不但聰明有遠見，為人又正直，我相信你不會隨便亂說話，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
「最近，我發現念穎跟總裁走得很近，我知道總裁當念穎是女兒般疼愛，可是念穎她……我擔心她不是這麼想。」
聞言，林香筠卻笑了，這種反應讓朱凱羲著實嚇了一跳。
「總裁夫人，我知道這件事听起來很荒謬，可是，念穎最近常常跑總裁的辦公室，一進去，就是一兩個鐘頭。」
喝了一口茶，林香筠了然的看向朱凱羲，「你是不是很喜歡念穎?」
「我……」支吾半晌，他點了點頭，老實的道來，「從我進公司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心動了，後來我們一起共事，我發現她不但人美，心地更美，尤其她在工作上的表現更令我折服，不想愛上她真的很難。」
「我明白，念穎這丫頭的確很討人喜歡，我如果是男孩子，肯定也會被她迷得團團轉。」
「總裁夫人，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我很了解念穎的為人，你的擔心是多余的。」
「可是……」
「你和念穎每天要一起共事，所以我不希望你對念穎有所誤解，而且她為我們關家做了那麼多，我應該為她做一點事。」頓了一下，她隨即又道︰「我老實告訴你，念穎最近在幫延浩找一個失散多年的兒子，他們當然會常在辦公室密談。」
「失散多年的兒子?」
「這事說來話長，反正念穎已經找到他了，現在正試著安排他們見面。」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真是太多心了。」朱凱羲狀似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心里不自覺的想起褚星，難不成那個家伙就是總裁失散多年的兒子?
「說起來你也是好意，我很謝謝你，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來找過我，當然，這件事也請你保密。」
「總裁夫人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點點頭，林香筠體貼的勸道︰「念穎這丫頭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她如果拒絕你的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你想追求她，會格外辛苦。」
「我知道。」
「不過你放心，找個機會我一定好好勸她，青春有限，她是應該好好找個對象談一場戀愛，我會盡可能幫你說好話。」
「謝謝總裁夫人。」
◆◆◆
看著正在交代工作的關延浩，方念穎猶豫不決的抿著嘴，想了好幾天，她一直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把褚星的想法告訴干爸，其實說與不說，干爹都要面對，可是現在說了，干爸至少可以早一點有心理準備——褚星很有可能永遠不會認祖歸宗，問題是，這種感覺好殘忍。
「念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眨了眨眼楮，方念穎恍恍惚惚的回過神，「我……沒有啊!」
「我看你心神不寧，心里一定有什麼事情，是不是跟褚星有關?」
「我……」
「我早就想問你，褚星那邊進行得如何?我真的好想快一點跟他見面，可是年紀越大好像越不中用，膽子變得比老鼠還小，拖一天算一天，總希望你能夠帶來什麼好消息，不過我也知道，這很難，褚星畢竟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我想，該是我面對現實的時候，否則再逃避下去，他就要離開台灣了。」
嘆了口氣，方念穎還是坦白道出褚星那天跟她說過的話。
「總裁，你不要太難過了，褚星是因為不認識你，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等他了解你，他一定會接納你。」
「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苛求，誰都沒辦法接受一個突然蹦出來的父親。」
「褚星心腸很軟，總裁只要有心，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回到關家。」
一下子像老了幾十歲，關延浩疲憊不堪的垮下肩，「就怕我等不及了。」
「總裁，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我會想辦法幫你說服褚星。」
「念穎，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搖了搖頭，她難掩心里的甜蜜，如夢似幻的道︰「褚星很風趣、很迷人，跟他相處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一點也不辛苦。」
「你愛上他了?」
「我……我不知道。」她羞赧的紅了臉。
「你如果能夠嫁給褚星的話，那實在是太好了!」
「總裁，你想太遠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個法子讓你們見面，他來見總裁可能比較困難，所以只好請你去見他。」
「我去見他，也要他肯見我。」
「我一定會讓總裁見到他，總裁只要做好心理準備。」
「好，我等你的消息。」
「沒其他的事，我出去了。」
「你去忙吧!」
收好行事歷和公文，方念穎起身推開辦公椅走到門邊，門一開，便被站在門外的朱凱羲給嚇了一跳，「你……你在這里干什麼?」
「我正準備把下午要提案的企劃書送給總裁過目，你就出來了。」朱凱羲關心的伸手踫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蒼白。」
「我很好，只是昨晚沒睡好。」每天至少工作十個小時，晚上又得跟褚星說上一兩個鐘頭的電話，她的睡眠時間實在有限。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千萬別太累了。」
「謝謝，我知道。」
「好啦，我進去了。」
辦公室的門再度掩上，方念穎卻動也不動的站在門前。她總覺得凱羲怪怪的，好像在偷听……一定是她想太多了，凱羲干嘛偷听她和干爸說話?
自從那天他們鬧得不太愉快後，兩人之間便存有芥蒂，每次他看到她，總是陰陽怪氣，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覺得他變得越來越陌生，唉!人就是這樣子，一有成見，什麼事都變得不對勁，連他恢復原來的樣子，她還是認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