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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種藥養太子 第十章 輕松解決一切

作者︰米恩

「黎哥哥……」孟涵月進門按照慣例先喊上這麼一句,當她看見坐在書黎身旁的顧南弦時,一雙盈滿柔情的雙眸倏地一沉。

她恨不得取代顧南弦此時的位置,當她知道顧南弦真是書黎的妻子時,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明明才是書黎的未婚妻,他怎麼能另娶他人?

她執著的想問出一個答案,然而書黎卻是理也不理她,每每一見到她便摟著顧南弦施展輕功而去。

最氣人的是,她命令陳統領將顧南弦給抓來他居然不肯,理由是他沒辦法恩將仇報。

這四海城中幾乎每個人都為顧南弦所救,就是他們也不例外,陳統領和他麾下的兵士都是正直的人,如何會去危害他們的恩人,即便孟涵月揚言要砍了他們的頭也是那句「恕難從命」。

孟涵月無法除掉顧南弦,只能繼續天天上門堵人,還寫了書信給書迪說她沒辦法履行婚約,因為她找到了她一直在找的人。

孟涵月也不笨,知道書黎失蹤肯定與書迪有關,所以寫了這麼一封模稜兩可的書信,認為這樣就能保護書黎。

金果見自家公主緊握粉拳,忙上前勸道︰「公主,您冷靜一點!」

孟涵月甩開她的手,看著一臉冷漠的書黎,強忍著心中的嫉恨,故作大度道︰「黎哥哥,我知你這一年來受了不少苦,我不介意你納了顧姑娘,畢竟她這段時間照顧你也算有功,我答應你,待我們成親之後便許她一個側妃之位。」

顧南弦聞言額角倏地一抽,這說的好似她是奪人夫婿的狐狸精似的,若非孟涵月連一年都不願等便點頭應了改嫁書迪,她還差點就信了。

「你以為你算哪根蔥,敢與我家南弦相比?孟涵月,你是不是忘了,如今你可是我的準弟媳,可別逾距了。」既然決定要綁了孟涵月,書黎也就不再隱藏身分,一臉的嫌棄。

孟涵月听著他這變相承認身分的話,可以說是又驚又喜,喜的自然是他不再隱瞞,驚的則是弟媳這兩個字。

「不,不是的!是書迪逼我的,他說我若是不嫁他,待他成為太子便讓黎皇廢除與我孟國的邦屬關系,我也是不得已的……」她紅著眼眶哭訴著,那模樣說多可憐便有多可憐,只要是個男人,面對這麼一個美人都很難不起惻隱之心。

可惜書黎是個例外,他非但沒有半點同情,反而一臉嫌惡的對著自家娘子道︰「南弦,能不能直接綁了?她這般惺惺作態讓我渾身不舒服。」

顧南弦也沒料到他竟是這麼不憐香惜玉,有些好笑的望著他。「綁之前還有正事得做,你確定不哄一哄?」

以孟涵月的智商,只要書黎肯使美男計她定會言听計從,也省得她出手。

「我這輩子就哄你一個,其他人休想!」他說得理所當然,連作戲都不肯。

顧南弦甜蜜的同時也有些無奈,不過當事人不願意她總不能強迫,只能點頭應了。「那好吧,隨你了。」

孟涵月看著朝她走來的書黎,腦袋根本無法思考,即便金果在一旁狂拉著她走她也不理,甚至還自動迎上前。「黎哥哥……」

書黎一听見這三個字就惡心,沒給她說第二句話的機會,手一抬,孟涵月的身子便軟軟的倒下,他甚至連扶都不扶一下。

「公主!」金果嚇得臉色發白,忙上前察看。「公主?公主你醒一醒呀!」

「別喊了,給你個機會,是要與她一樣的下場,還是識相的給書迪傳信。」書黎冷冷的看著眼前毫不起眼的金果。

一句話讓金果的背脊泛起冷汗,抬起頭時卻是一臉的惶恐。「公子,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奴婢只不過是個粗使丫鬟……」

她話還未說完,就見書黎嗤聲笑了。「金鈴蘭,在場沒有一人是傻子,你既然能認出我,又如何以為我會認不出你?」

金鈴蘭曾是書迪的貼身女官,也是他的愛慕者,後來則成了他的侍妾之一,擅長魅惑與易容之術,若不是他恰巧看見她一個習慣性的小動作,細細的觀察了她幾日,還真猜不出眼前這平庸的小丫鬟便是書迪那妖媚絕艷的侍妾。

金果身子一僵,卻依舊沒有承認,只是顫抖著身子問︰「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為何打暈我家公主?」

書黎見她繼續演,也懶得與她羅嗦,而是對顧南弦道︰「娘子,麻煩你了。」

金果听見這話,第一反應便是扭頭要跑,然而她才剛要轉身便發現自己雙腿一軟,肚月復疼如刀絞,幾乎說不出話。「你們……」

這怎麼可能?她壓根兒就沒看見顧南弦出手,她究竟是怎麼中招的?

見金果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書黎臉上神情未變,其實心里正翻著白眼。

看他做啥?他也不知道他家的小娘子是何時出的手,看他有用?

顧南弦看著癱坐在地、臉色發青的金果,淡聲道︰「讓你主子帶陳國太子來換他的未婚妻,以及你。」

金果臉色更白了,書迪壓根兒就不知道她頂替了暗衛的身分潛到孟涵月身邊當眼線,更別說原因還是想見一見這將成為三殿下正妻的女人。

想她金鈴蘭艷冠群芳,才智雙全,謀害書黎之事便是她的手筆,然而這樣出眾的她卻有個敗筆,那便是家世。

她乃罪臣之女,這樣的身分注定她成不了書迪的正妻,所以當她知道書迪將迎娶孟涵月,她第一時間並不是嫉妒,而是想著該如何模清孟涵月的底,好讓她未來的日子能過得好一些。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倒楣的遇上疫病,更遇上了本以為早已死去的書黎,且還被他識破了身分。

金鈴蘭死死咬著唇,眼神飄移不定,沉默許久最終還是妥協了。「我……我會替公主寫這封信。」

雖然可悲,但她心里清楚自己還沒重要到能當威脅書迪的籌碼,但孟涵月卻能,只要書迪想登上太子之位,便不會允許自己的未婚妻落在他人手上。

書黎聞言,諷刺地勾起了嘴角,卻什麼也沒說,只道︰「照著我說的寫!」

金鈴蘭乖乖听話,等寫完信後,她神情復雜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不得不說書迪與書黎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她一直以為書黎不過是個空有外表的草包,沒想到她才是傻的那個人。

信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針對書迪而設計,將他的脾氣拿捏得極為透澈,想著當初她與書迪之所以能成功算計這個男人,還是因為書黎真心信任書迪這個弟弟。

不多時,這封信便被以最快的速度送了出去,而孟涵月與金鈴蘭兩人則被軟禁了起來。

書黎也不再顧忌,直接傳信給自己的暗衛,讓他們至四海城尋他,並派出一部分的人想辦法救出江言愷。

安排妥一切,接下來便是等了。

「該死!」接到書信的書迪破口大罵。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未婚妻竟被人給擄了,且那人還疑似是他以為早已經化成白骨的書黎。

這怎麼可能?都過一年了,他不是早該死在毒谷之中嗎?

一旁的幕僚見他臉色陰沉不定,忙開口。「殿下,玄六說了,她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太……大殿下,只是長得很相似,屬下認為此事還不能確定,需得再商議。」

玄六正是那名被金鈴蘭用計換下的暗衛。

書迪瞪向他。「商議?就是因為你不停的在本殿下耳邊說要商議、說要穩妥,不然本殿下早已是太子了!」

幕僚見他發怒,忙跪下討饒,那窩囊的模樣更是讓書迪滿肚子的火氣。

「要是鈴蘭在,我還用得著你們這些廢物?」

金鈴蘭前陣子突然生了重病,去了莊子上將養,一直沒能回府,他的鈴蘭聰穎過人,便是她助他扳倒了書黎,若是有她在,他何需這些只會一再讓他穩住的無用幕僚?

幾人低垂著頭,默不吭聲。

書迪見狀是愈看愈氣,「不論那要脅之人是不是那該死的書黎,孟涵月都是本殿下的未婚妻,光是這一點本殿下就得去救!」

他是真看上了孟涵月那張臉,孟國第一美人,還是他哥哥的前未婚妻,這樣的女子即將成為他的女人,光是想像他便興奮不已,用一個無用的陳國太子換美人,對他來說壓根兒是想都不必想。

當初玄一會抓江言愷是因為他與書黎交好,又一直在藥王城逗留,以為他知道書黎的下落,畢竟在沒見到書黎的尸體前實在不放心,若是能從江言愷口中套出那是再好不過,誰知玄一幾人出手太重,竟在打斗過程中把人給打傻了……

想到這江言愷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畢竟是陳國的太子,殺也殺不得、還也還不回,最重要的是如今人還不在他手上,而是在長樂公主書嫚府里。

幾名幕僚卻覺得不妥,忍不住要再勸。「殿下,若這是個陷阱——」

「陷阱?你們是說這是書黎的亡魂針對本殿下設下的陷阱?你們以為進了毒谷還能有命活著回來?」書迪再次冷冷的看著他們。

他靜下心後驀地醒悟,自己這是陷入迷障了。

毒谷是什麼地方,那是堪稱只進不出的死地,除了藥王谷的人誰都無法活著走出,若不是這些廢物不停的在他耳邊說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唯有如此才能確保他順利登上太子之位,他會等到現在?

如今想明白這點,他若是再听這群廢物的話,那他書迪的名字便倒過來寫!

與其去想是書黎的報復,倒不如想著這是陳國守將擔憂他們太子而設下的計謀,畢竟陳國爆出疫病,又被人平息之事傳得沸沸揚揚,江言愷這個本該守在山岳關的太子卻一直不現身,如何不引起眾人的疑心?

這麼一想,他突然覺得茅塞頓開,一切都明朗了。

對,正是如此,這肯定是陳國人的陰謀!

自以為聰明的書迪壓根沒想到江言愷在他手上的事,陳國人是如何知曉,此時的他完全放松下來,一掃方才的陰郁。

不得不說,書黎對他這個弟弟的個性十分了解,不過用了幾句話便讓對方完全照著他要的方向走。

眾人見狀,有的忍不住搖頭,眼中滿是失望,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攤上這樣的主子能怎麼辦,自己選的人說什麼也得咬牙跟下去。

為首的幕僚再一次站了出來,用了另一種方式勸道︰「殿下打算何時前去四海城?這四海城的疫病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已經清除,殿下何不等一個月後再行——」

「等一個月黃花菜都涼了!」書迪忍不住大罵。「本殿下乃真龍天子,如何會怕那區區疫病?通知下去,明日便出發,待本殿下迎回未婚妻,便能成為太子了!」

先是疫病攪局,後是未婚妻被綁,再這麼等下去他何時才能成為黎國的太子?

這一年來他與書育斗得熱火朝天,若不是書育那蠢貨犯了錯,又覺得書黎回來無望,父皇哪會松口打算改立他為太子,這一回他要是再听這群老不死的話,他就是傻子!

眾人頭大了,見過不怕死的還沒有見過趕著送死的,這主子當真沒救了……

在書迪下達命令後,幾人又勸了幾句,依舊無法動搖他的決定,最終只能嘆氣離開,趕著收包袱溜唄!

翌日一早,書迪便意氣風發的上朝向父皇稟告要前去接未婚妻一事。

黎皇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也是一波三折,嫁個人都這般坎坷,便大手一揮,準了!

于是書迪又去了趟公主府討人,誰知才剛開口就被書嫚給轟了出來。

「那個賤人!」書迪氣得牙癢癢,偏偏他拿書嫚沒轍,只能灰溜溜的離去。

一旁的玄一見人沒到手,忍不住問︰「殿下,陳國太子沒到手,該怎麼去四海城換三皇子妃回來?」

說起江言愷為何會落到書嫚手中,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書迪自然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書迪怒道︰「明的不成便暗著來,今晚子時前定要將人給我擄回來!記得做干淨點,別讓那女人察覺到是本殿下的手筆!」

公主府的守衛雖森嚴,可比起皇子們的暗衛卻不是一個等級,他想擄人隨時可以,不過就是不想與書嫚那瘋婆娘交惡罷了。

要說黎國這些皇子公主中誰最難相處,那必定是書嫚,就是身為親兄長的書黎也對這個妹妹沒轍,能不往來就不往來。

然而書嫚卻是一點也不在乎,才十三歲便吵著要在宮外建府,待她的公主府一建成就直接搬過去,除了皇後召見外幾乎不會入宮,自顧自地過著自己的生活,不過才滿十六歲便開始寵起了男寵,江言愷便是被她一眼相中給搶去了公主府。

偏偏父皇對這個惡女疼愛有加,不論她做了什麼事他都全力維護,擺出只要書嫚開心就好,其他都不重要的態度。

在這改立太子的節骨眼上,要是可以書迪實在不想去招惹書嫚,就怕她去父皇面前使壞,偏偏他又不得不這麼做……

暗衛的動作極快,當夜便將江言愷帶了回來,未免夜長夢多,書迪帶著一干暗衛趁著夜深離開了黎國。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動向根本沒逃過書嫚的眼楮,他前腳剛走她後腳便跟上,兩波人便這麼往四海城奔去。

「可惡!」孟涵月已將房間里所有的東西全都砸壞,卻依舊不能消除她心頭的忿恨,看著一旁的金鈴蘭忍不住開口罵道︰「還不過來服侍本公主!」

一直沒動靜的金鈴蘭只是懶懶的看了她一眼,絲毫不搭理,她的身分已被揭穿,孟涵月還想把她當侍女使喚,作夢!

見她動也不動,孟涵月火氣更加旺盛。「你是死人嗎?沒听見本公主說話?」

金鈴蘭眉毛微擰,冷冷的道︰「孟涵月,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你的侍女。」

孟涵月卻是大聲的堵了回去。「你是書迪派來保護我的暗衛,我便是你未來的主子!就算你不是侍女一樣得奉我為主!」

金鈴蘭聞言忍不住嗤笑出聲。「是誰方才還想著怎麼勾引書黎來著?這才一眨眼又想起書迪了?這就是孟國的家教?連尋常百姓都知一女不嫁二夫,你堂堂一國公主卻是吃著碗里惦記著鍋底,你可還知羞恥二字怎麼寫?」

「你——」孟涵月大怒。

「還有,你是不是搞錯了一點?我可不是書迪的暗衛,而是他的侍妾。」金鈴蘭朝她拋去一記媚眼,輕笑著又道︰「我會潛到你身邊,也是想看看你夠不夠蠢,若是不夠蠢,那我就……」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本想上前賞她一巴掌的孟涵月連退數步,臉色發白。

「你、你想做什麼?」

金鈴蘭見她不過是一句話便被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自嘲道︰「見了你我才知蠢的人原來是我自己,果然名聲都是靠包裝,像你這樣蠢笨如豬的女人我居然冒著危險前來打探,讓自己落到如今的窘境……」

在得知書迪已朝四海城前來後,她的希望便破滅了,若是一開始她沒因私心離開,好好待在他身旁替他出謀劃策,書迪早已成了太子。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沒料到書黎竟然沒死,更沒料到自己會落在他手上……

她已經看透了,知道書黎肯定不會放過她,會留著她全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在,待將她帶回黎國,親口對黎皇說出她與書迪是如何謀害他之後,便是她喪命之時。

這些天她無時無刻想著該如何月兌身、祈禱著書迪別來送死,只要他能穩穩待在黎國,或許她還能有一線生機,可惜她押錯了寶。

如今大勢已去,除了等死之外她實在不知還能做什麼,偏偏她想安安靜靜算死期,孟涵月這聒噪的女人還不消停。

孟涵月被她那句蠢笨如豬給刺激到了,瞪著大眼便罵。「你這個賤人!你才是那愚蠢的豬!待我重得黎哥哥的心,第一件事便是讓他殺了你!」

這話惹得金鈴蘭一陣大笑。「就憑你?」

她要是書黎……不,該說只要有眼楮的男人都知道該選誰,孟涵月想從顧南弦手上搶人,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孟涵月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讓人看不起,她氣得尖叫,「你等著!到時候就是你哭著求本公主,本公主也定要黎哥哥將你撕碎了喂狗!」

金鈴蘭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不過這蠢女人自信滿滿的模樣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你打算做什麼?」

孟涵月原本打算不理會,然而被關了幾天,金鈴蘭一直對她愛搭不理,愈是這樣她愈是想傾訴,更何況這件事單靠她一個人也辦不到,于是便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她。

「那日我無意之間听見了一個消息,黎哥哥與那顧南弦竟是尚未圓房,你說我要是能搶在那顧南弦之前與黎哥哥……」

想到那畫面,她雙頰微紅,清了清嗓又道︰「我孟國有種無色無味的媚藥,只要你幫我,到時我便讓黎哥哥饒了你一條命。」

下藥?金鈴蘭第一個反應便是想笑。

這就是堂堂孟國嫡出公主的手段?與孟涵月相比,他們黎國那放浪形骸的長樂公主似乎要好上幾分。

不過鄙視歸鄙視,不得不說這方法或許可行。

孟涵月如今可是書迪的未婚妻,書迪將迎娶她的事早已人盡皆知,可要是此時傳出她與書黎有了夫妻之實的事,那會成什麼樣?

首先,黎國會成為大陸上的笑柄,孟涵月先後成了兩兄弟的未婚妻本就是個笑話,再加上這事肯定掛不住臉。

其次便是書黎德行有虧,就算孟涵月曾經是他的未婚妻,可目前已是他的準弟媳,這般奪兄弟之妻的人可還能擔任一國太子?

沒人能接受一個德行有虧的君主,這麼一來書黎想繼續當他的黎國太子壓根兒就不可能,那麼書迪就還有機會登上太子之位,她也有了一線生機……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金鈴蘭明白這或許就是她活命的最後機會了,然而看著愚蠢的孟涵月,她實在嫌棄。

忍著心中的不喜,她淡聲道︰「你想我怎麼幫你?」

孟涵月見她應下,也就不計較她方才的無禮,高傲的道︰「我需要你幫我把黎哥哥引過來。」

書黎並沒有控制她們的行動,那是因為顧南弦早已在她們身上下了毒,若是沒有定期服下解藥,她們必死無疑,這也是為何金鈴蘭會坐以待斃的緣故。

金鈴蘭嘲諷地勾起嘴角。「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書黎與顧南弦幾乎天天黏在一塊,她要如何把人引來?

更何況比起書黎,她更怕對上顧南弦,雖說她除了下毒之外並未多做什麼,然而直覺告訴她那總在書黎面前露出溫柔笑意的女子,實則有顆冷酷的心,若是招惹到她恐怕會比死還要痛苦。

她雖答應孟涵月要幫她,卻不會將自己陷進去,她可不想再招來一個可怕的敵人。

孟涵月不知她心中所想,更認不清自己的處境,仍是趾高氣揚。「這我不管,你要是不想死就得給本公主想辦法,書迪就要到了,我得在這之前成為黎哥哥的女人,成為他的太子妃,無論如何你都得將黎哥哥給帶來。」

說罷她轉頭便走,壓根不給金鈴蘭拒絕的機會。

听著孟涵月這不負責任的話語,金鈴蘭一臉陰沉,她難道真要幫這愚蠢的女人?就為了這不確定的一線生機?

她有些迷茫了,平素十分精明的腦袋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娘子!嘗嘗這個。」書黎挖了一勺黃豆粉喂進顧南弦嘴里。

顧南弦這幾日心情極好,看著空間里開了十分之三的藥櫃,雖然依舊是任重而道遠,卻已足以令她心情愉悅。

一個四海城便有這樣的進展,對她而言已經像是中獎一般幸運了,她相信只要再繼續下去,她肯定能還清前世的罪孽。

「可好吃?」他期盼地看著她。

「好吃。」她笑彎了眸。

身旁幾人見主子與主母如此恩愛,心中滿是欣慰。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書黎的青龍衛。

書黎的青龍衛在昨日已經抵達,幾人見到主子一個個熱淚盈眶,跪在地上請罪賜死,不願起來。

對他們這些暗衛而言,主子便是他們的光,光滅了便是他們赴死之時,然而當時他們並未見到書黎的尸體,為此一直抱著一絲希望。

如今主子找著了,他們這些護主不力的廢物終于能安心赴死了。

書黎怎麼可能讓這些從小跟著他一塊長大的暗衛去死,會中書迪的計是他錯信了人,與他們何干,更何況當時他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將大部分青龍衛留在黎國,身旁只帶了兩人,而那兩人也為了護他化為了一押黃土。

但他低估了青龍衛的死心眼,不論他怎麼勸說幾人仍是執意赴死,書黎無可奈何,最後還是顧南弦出的手。

她的方法也簡單,只是淡淡的說︰「就是要死也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你們家主子的仇還未報,找你們來便是為了報仇,你們要是全死了誰來幫他?想死容易,將功贖罪卻難,若你們誠心悔改,我這倒是有種藥能讓你們感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讓你們也嘗嘗你們主子當初受的苦,當作你們護主不力的懲罰,然在懲罰過後你們便得更加效忠你們的主子,如此交易,可否?」

幾人聞言,先是怔了怔,最後無一拒絕,全數答應了這個條件。

書黎卻是有些擔憂,雖說是主僕,可這些人陪伴他數十年,情誼早已超越了主僕,真要讓他們受苦他還是有那麼一丟丟不舍。

顧南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若是不想他們受苦,以後出門就乖點,有排場不用非得當獨行俠,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搞沒了,若是害我成了寡婦怎麼辦?」

書黎被堵得啞口無言,無話可辯。確實,要不是他太過自信也不會招來這場橫禍,不過該求的還是得求。

「娘子,你下手輕點,再說了,要不是如此我也不可能遇見你,你說是不是?」他握著親親娘子的小手不停的搓揉捏玩,俊臉上滿是討好。

那模樣要是讓一干青龍衛給看見,肯定會給嚇掉雙眼,一個個不可置信。

這是他們冷酷無情的主子?莫不是失蹤一年給掉了包吧?

顧南弦見狀,忍不住笑出聲。她就知道她相公是個嘴毒心軟之人,尤其是對自己相護之人那可是極為護短。

「放心,我給他們的可是好東西。」

那可是洗髓丹,可以讓青龍衛月兌胎換骨,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若不是為了他的安危,她還舍不得拿出來呢!

書黎听她這麼說徹底放心,忍不住自豪。「我娘子最棒了。」

雖然他這稱贊像不要錢似的,一天總得說上好幾句,她卻是受用得很,在書黎面前她便甘願當他那好哄的娘子。

兩人恩愛了好一會兒,外面突然傳來青一的通報。

「主子,三皇子一行人已到了四海城外的黔鎮,應當明日一早便能入城,江公子也在其中,不過……」

得知江言愷也在,書黎剛松了口氣,然而青一的停頓卻讓他又擰起了眉。「不過什麼?可是有意外?」

青一有些無奈。「也算不上什麼意外,就是長樂公主也來了,且人就在外面。」

提起長樂公主,就算他們這些不畏死亡的暗衛也忍不住暗暗發抖。

「書嫚?」書黎騰地跳了起來。「那瘋婆子來干麼?」

他可沒指望她是為了他而來,那女人肯定又有什麼鬼主意。

顧南弦眉頭一挑。「親戚?」

書黎除了自家的父皇與母後,提最多的便是他的仇人書迪,書嫚這名字他倒是提也沒提過。

書黎那俊美的臉龐閃過一抹咬牙切齒。「我妹妹,親妹妹!」

這表情……確定是親妹妹,不是殺父仇人?

顧南弦好奇了。「你們有仇?」

書黎一臉的郁悶。「沒仇,就是從小不對盤……」

「我親愛的哥哥,原來你當真沒死呀?」

外頭傳來一陣嬌媚的嗓音,令一干青龍衛神經緊繃,差點沒下意識護在自家主子與主母面前。

顧南弦抬首看去,就見一名千嬌百媚的少女緩步走來。

少女一身火紅的衣裳,貼身的設計讓她那凹凸有致、玲瓏曼妙的身段一覽無遺,一雙長皮靴襯得她那勻稱如玉的雙腿更加修長,最最吸楮的便是那將高衩開至大腿處的衣裙了,如此新潮的設計,她才剛亮相便險些閃瞎眾人的眼。

書黎一見這火紅的身影便頭疼,沒好氣的回道︰「托你的福,還死不了。」

書嫚聞言笑開了花,眼中有著如釋重負,一個箭步來到他面前,趁他沒留意伸手便將他那張俊臉給捧了過來,很是著迷的又揉又搓。「我就知道你沒死,我早說了,你長得這般妖孽,老天說什麼也不會這麼早收了你,偏父皇、母後不信,天天哭得我煩死了,快讓我瞧瞧可有變丑?」

書黎松懈了一年,一時間忘了這小魔女的嗜好,忙一臉嫌惡地拍開她的手。「放開!你變丑了我都不可能變!書嫚,給我規矩一點,來見過你嫂子。」

書嫚這才發覺自家兄長身旁還站了個人,這一瞧雙眼倏地發亮,興奮的直喊。「美人!大美人!哥哥,你上哪兒給我找來的美人嫂嫂?這可比孟涵月那做作女要美上百倍,你這眼光總算是長進了。」

「沒眼光的是母後。」書黎立馬嗆回去,旋即轉頭向顧南弦解釋。「娘子,你別听她瞎說,那孟涵月是我母後沒經過我同意定下的,在我眼里最美的人就只有你。」

這番深情告白讓一干青龍衛額際一抽,紛紛在心中搖頭吶喊︰這絕對不是他們主子,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書嫚也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看著自家兄長,不過比起哥哥的轉性,讓她更好奇的卻是眼前的美人兒,她笑嘻嘻的朝顧南弦伸出了手。「很高興認識你,美人嫂嫂,我是書嫚,黎國的長樂公主。」

書黎見自家妹妹又用這奇怪的打招呼方式,正要翻白眼讓顧南弦別理會她,卻見她很是淡然的朝書嫚伸出了手,友善的道︰「幸會,我是顧南弦。」

這自然的動作、熟悉的語氣……書嫚心中一陣激昂,雙眸更亮,忍不住探試的低問了句。「床前明月光?」

顧南弦眨了眨眼,展開了笑顏,「疑是地上霜。」

「啊——」書嫚頓時激動地又叫又跳。「我的天啊!多少年了,終于……終于讓我遇到了……」

尖叫已經不能表達她的興奮,她一把抱住顧南弦開心的直笑,那模樣不枉書家兄弟給她一個瘋婆子的稱號。

「你發什麼瘋?」書黎立馬上前將她從顧南弦身上剝下來,把自家娘子緊緊護在身後。「你給我安分點!這是你嫂嫂,你得尊她敬她,就像對我——咳,對父皇、母後那般,有什麼事沖著我來就是!」

書嫚貴為一國公主,生平沒什麼大志向,最大的嗜好便是欣賞各式各樣的美人兒,說白點就是個大大的顏控。

而書黎好巧不巧有張好皮相,還是自家哥哥,這麼個不必花錢的大型「洋女圭女圭」書嫚如何會放過,打她那小胳膊小腿兒能動時便時不時在她最親愛的哥哥臉上作畫,或是用眼淚逼迫他換女裝來取悅……哄她。

隨著年紀增長,她這嗜好不減反增,不過十三歲便開始收集美人兒,還男女摻半,就是坊間傳出她尚未成親便有了男寵也毫不在意,我行我素的令人發指。

最令人頭疼的是即便身旁有著這麼多美麗的男男女女,書嫚最愛的仍是她家兄長,甚至傳出了她戀兄的傳言。

可以說書黎對童年的不好記憶全是拜書嫚所賜,也不怪他一口一個瘋婆娘了。

書嫚見顧南弦被書黎像護小雞般緊緊護在身後,有些不滿,不過她今日來是為了另一件事,與她美人嫂嫂的「敘舊」倒是可以先放一邊。

「美人嫂嫂,今日有人阻礙了你我相認之路,待你回到黎國我再招待你到公主府玩,到時我們再好好聚一聚。」

顧南弦對書嫚倒是沒有任何惡感,甚至覺得她的個性有些可愛,于是欣然答應。

書黎見她答應,差點沒炸毛。

「哥哥,我要向你討一個人。」書嫚開門見山的道。

書黎瞪她一眼,想也未想便拒絕。「沒門兒!」

這丫頭這些年來不知從他手上討去多少人,這貪圖美色的程度簡直堪比那些荒婬無度的君主,他可不像父皇那樣慣著她。

書嫚無辜的眨了眨眼。「好吧,那我之後只能天天去東宮找嫂嫂——」

「什麼人?」書黎咬牙問道。

「你讓書迪給你送來的男人。」

「你要江言愷?」書黎還以為這小魔女又看上他東宮里的人,沒想到竟是他好友。

書嫚雙眼一亮。「原來他的名字叫江言愷?」

書黎一臉古怪。「你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曉得,就來跟我討人?」

書嫚卻是嘟起了那紅艷艷的唇。「他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書迪那家伙又死也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忘了?」听見這話書黎俊顏沉了下來。「書迪對他做了什麼?」

書嫚聳了聳肩。「我不曉得,我從書迪手上救下他時他已受了重傷……我不管,人是我救下的,你既然認得他,就想辦法讓他成為我的人!」

這就是書嫚,天不怕地不怕,只要看中便要想盡辦法得到。

沒想到江言愷竟會失憶,這下書黎頭疼了,然而當務之急卻是要解決眼前的書嫚。

「這次恐怕不能如你願了,江言愷是陳國人,還是陳國太子。」

書黎想著說出江言愷的身分她應該會有所收斂,然而下一刻他便知他有多麼低估了他的妹妹。

書嫚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一抹亮晶晶的粲笑。「哇啊啊!本公主的洋女圭女圭居然出了個太子,這實在是令人興奮,不知道陳國有沒有讓太子入贅的前例?」

眾人聞言一靜,到底是誰給她這樣大膽又奇葩的想法?讓一國太子入贅?她咋不干脆上天啊!

在場唯有顧南弦樂得笑出了聲,這小姑她喜歡!

夜晚,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行走著,正是孟涵月。

早先她得到金鈴蘭的通知,告訴她今夜顧南弦有病患要診治,需要外宿,書黎本欲跟去,卻因書嫚突然來訪不得不留在府中管束她,現今正被書嫚抓著飲酒。

听見這話,孟涵月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一想到今夜她便能成為黎哥哥的女人,孟涵月羞紅了臉,悄悄潛進書黎的房間等待他進屋。

孟涵月並未等多久便听見了書黎慵懶的聲音。

「都退下吧,我歇一會兒,還有把長樂給我看好,別讓她發酒瘋。」

一提到那令人頭疼的胞妹書黎就想嘆氣,好美色也就罷了,偏偏還好喝酒,最可惡的是一沾酒便發酒瘋,見了誰都要抱要親,實在是……

不想了,愈想愈覺得書嫚那女人肯定是抱錯,偏偏那張臉又與他有七、八分相似,就是想賴也賴不掉。

揉了揉發脹的腦袋,他吹熄蠟燭後便躺上床歇息。

孟涵月一直屏息以待,直到听見書黎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她才悄悄吹出一直被她握在手上的媚藥。

媚藥的效果很是顯著,沒一會兒孟涵月自己便也雙眼迷蒙,下意識朝床榻走去。「黎哥哥……」

床榻上的男子似乎有所感應,孟涵月一靠近便被他一把給扯進床帳之中,沒一會兒便有一件件的衣裳從里頭拋了出來。

「黎哥哥……」孟涵月意識漸漸模糊。

她感覺到壓在身上的男子滿是酒味,動作甚至有些粗魯,在她的唇上、胸上留下咬痕,然而因為媚藥的緣故,這樣的刺激非但不讓她反感,甚至感到很是愉悅,將身上的男人摟得更緊了。

床中熱情如火,屋檐上的一雙眼楮也看得目不轉楮。

書黎恍然大悟,總算明白自己總差臨門一腳究竟是差在哪兒了,既然取經完成,多看一眼他都覺得惡心,正想著無聲無息退去,一回身卻見到自己的親親娘子就在身後,嚇得他險些沒跌下屋。

「南、南弦?你怎麼回來了?」他語氣很是心虛。

顧南弦見他作賊心虛的掩著身後那片被揭開的瓦片,臉上的表情既無奈又覺得好笑。「可好看?」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家相公特地把她支開就為了這事,令她實在是哭笑不得。

書黎更心虛了,忙上前攬著她,快速朝兩人的房間而去,門一關上他立馬道︰「娘子,你別生氣,我、我也沒看得很清楚,就是好奇……」

若不是快憋死又拉不下臉面問人,他也干不出這樣的事,然而做了就是做了,他不會否認,只能懇求原諒。

顧南弦也不是真生氣,畢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有多難受,偏偏這事讓她主動她又做不出來,于是只能道︰「下不為例。」

「一定!」他立馬拍胸脯保證。

開玩笑,這事看一回他還不會,還得有下次,那他干脆直接切了算了。

敲打一頓後,顧南弦這才問起正事。「屋內的是誰?」

兩人其實早知孟涵月不會善罷甘休,肯定還有後手,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會有人跑來告密,那人還是金鈴蘭。

冼不提孟涵月能不能得手,就說這金鈴蘭的舉動倒是出乎他們意料,本以為她對書迪該是有幾分真心,沒想到她背叛得比誰都快。

不過轉念一想書黎便明白了,金鈴蘭這人自私自利,狡詐且無情,說到底她攀上書迪無關情愛,而是為了他那黎國三皇子的身分,還有那足以角逐太子之位的權勢。

金鈴蘭很清楚自身的處境,她替書迪算計過他,知道他肯定不會放過她,為了保命她不得不背叛書迪,畢竟在這世上她最愛的是她自己。

面對金鈴蘭的投誠,雖說若不是她的算計,他也不可能與顧南弦相識相戀,金鈴蘭算是他們的媒人之一,但他所受的苦真真切切,想忘也忘不了,最後金鈴蘭一咬牙,說此事一了她願削發為尼,余生長伴青燈,為自身贖罪。

為了活命,她也可以說是豁出去了。

顧南弦一向欣賞這樣的女子,不能說她幫書迪有什麼錯,畢竟各有各的立場,但她夠識時務,不像孟涵月那般蠢笨。

說起孟涵月也是個奇葩,這個女人智商不高,情商也低,人有時候太蠢也會顯得特別壞,她就是個典型例子。

比起孟涵月,金鈴蘭的壞進退有度,就是她想討厭也討厭不起來,畢竟大部分的女子想在這朝代生存,除了依附男子外似乎也沒什麼其他之法,更何況金鈴蘭本身就有著一個悲慘的身世。

最後因為金鈴蘭的識時務,顧南弦同意了她求生路的條件。

書黎雖有些不滿,但他是實打實的老婆奴,娘子說一他絕不說二,卻在心中暗暗發誓,要將他所受的痛苦加倍還在書迪身上。

「自然是孟涵月的未婚夫羅!」書黎邪魅一笑。

孟涵月若是不和書迪成為夫妻,肯定三天兩頭跑來糾纏,要把他們綁死的最好方法便是讓她提早成為書迪的人,以免她再犯花痴。

至于書迪……他早已準備了一份大禮給他。

顧南弦聞言眨了眨眸。「書迪?他人不是還在百里外?」

若不是如此,孟涵月怎麼會趕在今夜行事。

「自然是被我擄來的。」說到這事書黎便有些郁悶。「我怎麼也想不到我當初怎麼就真心將這愚蠢的家伙當成兄弟……」

他前去擄人時听見一干人勸說書迪,這有可能是他所設下的陷阱,讓書迪加強戒備,別輕忽行事。

書迪卻是嗤之以鼻,堅信他當初的誤導,認定這就是陳國人要討回江言愷的計謀,毫不在意的上了青樓去尋歡作樂,若不是如此他想擄人也沒這般簡單。

真真是愈想愈郁悶,他恨了一年多的人竟是這等蠢貨,想想腦海中那千百萬種如何扳倒他的計謀,他都覺得自己似乎白費心了……

顧南弦見他如此消沉,忍不住笑出了聲。「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勝利,這不是挺好的嗎?好了別悶了,反正過了今夜你的仇也就報了,難道不該開心點?」

為了給書迪一個大禮,顧南弦特意研制了一款毒藥,便是當初書黎身上所中的復合毒,只要中了便會如同書黎當初那般癱瘓于床,且身子會一點一點僵硬,到最後只剩下那張嘴能動。

這便是他們夫妻倆給他準備的第一份禮物。

至于孟涵月完全就是附帶的,畢竟讓堂堂一國公主一輩子守活寡未免太狠心,再如何也得給她一個新婚之夜,好在余生中好好回味,不過若是她沒想算計書黎,或許這活寡她就不用守了,只能說很多事都是自找的。

書黎看著眼前娘子溫柔的笑,眨了眨眸。「可我還是有些悶……」

兩人當夫妻也不是一兩日了,書黎俊眸一眨,顧南弦便知他又想佔便宜了。

她也眨了眨明媚的圓眸。「那你想怎麼樣?」

書黎見娘子如此配合,手一抬,燭火攸地一滅,他彎身將佳人橫抱而起,在她耳邊雄心萬丈的道︰「娘子,這一回我定會成功!」

這般鏗鏘有力的發言戳中了顧南弦的笑穴,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書黎見她笑得如此明媚動人,忍不住傾身吻住她的唇,在她唇畔呢喃著。「南弦,我愛你。」

他的深情告白讓她心口一顫,緩緩止住了笑,抬手環住了他的頸子,回應著。「阿黎,我也愛你。」

書黎眸光一深,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慢慢月兌去她的衣裳,月光下的顧南弦美得驚人,宛若月上仙子一般讓書黎深深著迷,再次傾身吻住了她的唇。

夜,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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