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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種藥養太子 第七章 顧南珠來借住

作者︰米恩

顧南弦看著不該出現在此的顧南珠,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的包袱,柳眉微揚。

看著不像離家出走啊,就是真的投靠的也不該是她,她可不記得她們感情有這麼好。

聞聲,書黎立馬轉身,俊美的臉上露出足以融化一切事物的笑容。「南弦,你回來了,累不累?先歇一歇,等我一會兒,我炒個菜就能吃飯了,很快!」

他很想無時無刻與顧南弦在一塊兒,但她上山采藥不好推著輪椅,若是靠拄著拐杖上山,恐怕他才走到山腳她也返程了,倒不如留在家里替她做一桌簡單的飯菜。

說起做菜也是一筆心酸史,然而不管他做的飯菜多麼難以入口,顧南弦都會全數吃完,這讓他愧疚的同時也更加奮發向上,如今做出的飯菜雖不到十分可口,卻也不像一開始那般是一坨坨的黑炭。

這點他還是挺自豪的,畢竟才一個月的時間便能有這樣的進步。

顧南弦看著那笑容,雙眸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輕點頭後才又看向顧南珠,眼中的柔意散去,只剩疏離與冷漠。

顧南珠被她這麼看著,頓時感到雞皮疙瘩爬滿全身,她強忍著害怕,甜甜的喚了聲。

「姊姊,是三哥和娘讓我來的。」

顧南珠也不算說謊,顧士笙確實來找過她,因他被吳氏拘得緊,就連去書院都是吳氏親自送到谷外,回來也是如此,讓他想探望顧南弦都沒辦法,知道她被吳氏叫來,便讓她看看顧南弦過得好不好,還讓她安慰顧南弦,別理會外頭那些不知所謂的傳言。

顧南珠一向與這偏心顧南弦的三哥感情不好,听見這話更是氣得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可也正因顧南弦比她還像顧士笙的親妹妹,她才會拿顧士笙當借口。

果然,一听見是顧士笙讓她來,顧南弦臉色好了幾分。「三哥怎麼不親自來?」

她有好一陣子沒見到顧士笙了,也不知他近來在忙些什麼。

顧南珠當即半真半假的將吳氏矚咐她的事說出來。「三哥近日讀書忙沒法子來,便矚咐我過來看看。還有,娘自從上回與你吵了一架後很是後悔,近日听到外頭的傳言怕你會難過,所以讓我過來探望你,在這里住上一陣子,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當然,我也很擔心你……」

擔心她?顧南弦微揚柳眉,不愧是吳氏的女兒,說謊都說得這般自然,要不是了解她的為人,差點就要信了。

她看了眼明明在與她說話,一雙眼卻不時瞟向書黎的顧南珠,柳眉微擰。「出去說吧,別打擾我家相公做飯。」

她不喜歡顧南珠看著書黎的眼神,就算她知道書黎對她不會感興趣,她仍然不喜歡,沒人喜歡屬于自己的人被他人觀覦。

正在切菜的書黎唇角微微一揚,他喜歡顧南弦以相公二字稱呼他,這讓他感覺兩人之間很親密。

相較于書黎的愉悅,顧南珠的表情卻是一僵,方才他們兩人的互動便讓她有些存疑,如今听顧南弦毫不避諱的喊書黎相公,她一顆心就像打翻了醋罐子一般酸得很。

顧南弦不是很討厭書黎嗎?怎麼才幾個月不見,兩人的感情就進展得這般神速?看著他們就算不說話,周遭也流轉著一股溫馨的氣息,讓她莫名覺得很不舒坦。

妒意盈滿心頭,讓她一時間忘了顧南弦被精怪附身的可能,故意說道︰「怎麼會是書大哥做飯?這不該是女子做的事嗎?姊姊,雖說你之前被娘嬌慣著長大,可你都嫁為人婦了,這樣的人情世故也應該明白才是……書大哥,姊姊不會做飯我會,讓我來做吧,你的腿還未好全,還是在一旁歇著吧。」

見她惺惺作態的要上前搶他手中的菜刀,書黎二話不說避開,對著她冷冷的道︰「誰說我娘子不會?是我怕她累不讓她做飯,我就是喜歡做飯給她吃,用不著你雞婆,出去!別在這礙手礙腳!」

這話再一次打擊了顧南珠,一而再、再而三被書黎這樣對待,就是她臉皮再厚也撐不住,她眼眶泛紅,啞聲道︰「書大哥……你是不是誤會我了?」

誤會?

書黎與顧南弦一頭霧水的看著彼此,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某個自作多情的女人開啟了她的戲台模式。

「我知道,定是我太久沒來看你,讓你以為我不理你了,但我也有我的難處,我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若是時常來探望少不得讓人說閑話,到時若是傳出什麼流言我娘肯定不會輕饒,也會給你們帶來困擾,畢竟姊妹共事一夫這種事,就是我不介意傳出去也不好听……如今我娘知道錯了,外人的想法再如何也比不上自己家人,才特意讓我過來。書大哥,你別生我的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與我說,不用客氣……」

姊妹共事一夫是什麼鬼?

兩人被顧南珠這番操作弄得一懵,旋即額角一抽,尤其是書黎,就差沒將手上的菜刀往她身上招呼過去。

太久沒來看他?她說的是之前三不五時就來對他告白兼毀詆顧南弦嗎?

看著眼前自作多情到令人作嘔的顧南珠,他連反駁都不想,因為他有預感只要再與這腦子清奇的女人多說上一句話,他都會握不住自己手上這把刀……

一旁的顧南弦回神後,竟是低笑出聲,笑了一會兒後才輕聲問︰「顧南珠,你是真心想來幫忙?」

她似乎猜到吳氏為何會改變心意,還讓顧南珠過來,若是真如她所想那般,她倒是不介意讓顧南珠留下。

本想著吳氏不來招惹她,她也就暫且放她一馬,無奈有人上趕著找死,她也只能大發慈悲的成全。

顧南珠見自己一番話沒感動到書黎,卻是感動到顧南弦,雖說有些不滿,但能留下來更重要,于是重重的點頭。「這是當然,姊姊,你別與我客氣,我什麼活兒都會做。」

相較于被嬌養長大的顧南弦,顧南珠確實什麼活計都得做,畢竟整個家靠吳氏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這也是她討厭顧南弦的原因之一。

得到她的保證,顧南弦雙眸微閃,前去拉過書黎的手,道︰「那行,午膳就交給你了,相公,我們回房歇息。」

有人上趕著當丫鬟,她要拒絕那是她傻。

這話讓顧南珠臉色一僵,見他們手拉著手離開灶房,她死死盯著顧南弦的背影,很想甩頭說不干,偏偏她此行有正事要辦,只能強壓下滿月復的憋屈,拿起菜刀將砧板上的菜當成顧南弦,不停的切切切切……

「為什麼要留她下來?」一離開灶房,書黎便忍不住開口,一想到屬于兩人的空間多出一個顧南珠,他就整個人不舒坦。

顧南弦朝他眨了眨眸。「看看她們母女倆又想搞什麼鬼。」

「那也不必留下她……」他仍有些不樂意,俊臉滿是烏雲。

「無妨,以顧南珠的個性待不了幾天,就是得委屈你幾日,可能需要與我擠一間房。」顧南弦與他商量。

在修繕屋子時她只留下兩間臥房,其余的空房全被她打造成了制藥房,雖說空間里多的是地方,她仍是喜歡待在書黎身旁,她制藥、他切藥,她喜歡這樣的生活,所以制藥時她大多都待在外頭。

但也因為如此,她的藥材堆積如山,幾乎佔了半個屋舍。

听見這話,書黎臉上烏雲散盡,雙眼亮得不行,卻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那行吧,就勉為其難留她幾日。」

雖說顧南珠來者不善,但對書黎來說卻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省了他想了七百八十八遍要如何說服顧南弦與他同房,卻依舊沒定下的說詞。

如今他已是迫不及待夜晚的到來。

夜晚很快到來,用過晚膳後,顧南弦便將顧南珠安排在自己的房間,之後便往書黎的房間走去。

此時的書黎很是亢奮,明明不到就寢的時間卻已直挺挺的躺在了床榻上,彷佛只有這樣才能平復他那顆躁動的心。

顧南弦一開門看見的便是他睜著一雙俊眸瞪著屋頂的模樣,唇角忍不住彎起。「這麼早便困了?」

以往這個時間,兩人會到外頭散步消食,聊聊一天發生的事,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會各自回房。

然而今日多了顧南珠這個電燈泡,那張嘴從午膳便開始說個不停,書黎走到哪兒她就要跟到哪兒,一會兒倒水、一會兒扇風,想盡辦法在他面前找存在感,那模樣還真像是他的貼身女婢。

這情況讓顧南弦樂不可支,書黎卻是臉色極差,一用完膳便躲回房間,深怕顧南珠又纏上他。

明明已是夏天,書黎卻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卷住,听見這話輕咳了聲。「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你明日不是還要進城,也早點歇下吧!」

顧南弦揚了揚眉,眼中有著點點笑意,沒有拒絕。「好。」

她剛洗漱完,一頭長發還微微滴著水珠,坐到了床榻下拿過細布便要絞發,書黎卻早她一步動作。

「我給你絞。」原本還有些嬌羞的書黎立馬跳了起來,接過細布小心翼翼的給她絞發,那動作就像是在捧著什麼珍貴的寶貝一般,模著她愈來愈柔順的發,緩緩勾起唇角。

他想起她第一次從藥王城回來時,不僅替他擦了身子,甚至還煮了一鍋熱水替他清理那一頭不知多久沒清洗的頭發。

當時他有些抗拒,並非不想清洗,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身上的氣味就是他自己都聞著難受,更何況是那頭早已糾結在一塊的長發,那可是不知沾了多少的髒東西。

然而顧南弦卻是理也不理他,那一夜她總共煮了三大鍋的熱水,才將他那頭長發全數洗淨,又一點一點的替他絞干、梳順,等忙完這一切外頭的天色早已泛白,他更是不知在她替他清理的第幾回舒服的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後,他一頭黑發已恢復以往的清爽,上頭甚至多了一支簪子,而眼前一臉不知疲累的姑娘正睜著圓眸盯著他瞧。

「現在頭還會癢嗎?」她問了句。

這話讓他怔住,這才想起自己稍早為了掩飾羞意而編出的蹩腳理由,沒想到她竟是記在了心里,那時他便知道自己栽了,栽在眼前的少女手上。

于是他暗暗許下諾言,遲早會將她對他的好百倍奉還,如今他已慢慢恢復,很多事只要他能做就不會讓她動手,他希望將她寵成公主,一個只屬于他的公主。

他無比慶幸老天將她帶來給他,有了她,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才叫做圓滿。

將她的發全數擦干、梳順,書黎滿意的點頭。

顧南弦眼神微柔地拂過自己如絲綢一般的頭發,朝他道謝。「謝謝。」

書黎被她這麼一看,耳根子驀地微紅,咳了聲。「謝什麼,你是我的妻子,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

顧南弦雖說在現代生活了十多年,可也知道這些事情別說是達官顯貴家的男子,就是平民百姓也不願意做,更何況他還是一國的太子,說到底不過是他在乎她罷了。

一想到這,她的眼神更柔。

書黎避開她的目光,再次卷起被子將自己蓋得密密實實,嗓音略緊的道︰「好了,該睡了。」

這動作讓顧南弦有些模不著頭緒,直到環顧著這與昨晚大不相同的房間,看見嶄新的紅絲被、一對紅燭、還有那燃著薰香的香爐,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總覺得今日的書黎有些怪,尤其他明明對顧南珠很是反感,卻硬是忍著沒將人趕走。

看著他那微紅的耳根,她唇角的笑意更甚,不但對他的企圖不排斥,相反的她也有些期待,兩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就是行敦倫之事也是正常。

然而見他僵著身子一動也不動的模樣,她差點笑出聲,他這模樣難不成是想等她主動?

這可難為她了,她雖在現代待了好長一段時日,卻從未沾過情事,就是看過也不曾做過。

帶著笑意,她吹熄紅燭緩步來到床榻。

感覺到絲被掀起,一股香氣鑽入鼻間,還有她貼近時散發出的溫度,書黎更緊張了。

這真的不怪他,他雖然年已二十,卻還未曾嘗過女子的滋味,因為那些女子他一個都看不上眼。

雖說他曾經很是嫌棄自己這張比女子還要美的長相,可這麼經年累月的看著自己這張臉,他的審美觀在潛移默化下莫名高得離譜,長得比他差的他根本看不上,既然看不上,又如何會想踫?

母後不知他的糾結,還以為他身體有毛病,為此煩心不已,甚至私下找了父皇商討,讓父皇拿著皇家圖跟他來一場父子談心,那畫面現在想起來書黎還是一股惡寒。

不過當時覺得在自家父皇前翻看那些男女交纏的圖畫很是詭異,他才翻了一頁便起身離開了,如今……他後悔當初沒多看幾眼!

因為他完全不知床笫之事該如何辦,只知第一步得先躺在床榻上,而第二步……他記得畫里的男女皆是一絲不掛?

「好熱……」他掀開被子開始月兌著自己的里衣,自己的月兌完後他輕咳了聲,道︰「南弦,你有沒有覺得有些熱?」

就是在黑暗中,顧南弦仍可以看到他那雙亮得驚人的眸子,美眸微彎,配合的道︰「是有一點熱。」

書黎精神一振,輕聲問︰「那我、我替你把衣服月兌了?」

「好呀!」她再次配合的點頭,心髒的跳動也加快了幾分。

得到回應,書黎立馬精神一振,忙伸出手,然而才踫到她細女敕的頸子,他的手便十分不爭氣地開始發顫。

感覺到他僵硬又顫抖的動作,顧南弦再也憋不住,低低的笑出聲。

書黎緊繃的精神一松,有些羞惱的道︰「別笑!」

「嗯……我不笑。」她努力憋住笑,將自己擺正,等著他幫她月兌衣服。

見狀,書黎索性豁出去,有些懊惱的對她道︰「娘子,我、我不會。」

雖然承認自己不會有些丟臉,但他也不是頭一回在顧南弦面前丟臉了,因為他如今會的東西幾乎都是她教的。

顧南弦差點又笑出聲,偏偏還得裝無辜,朝他眨了眨大眼。「你不會什麼?說來听听,要是我會,我可以教你。」

「就——」書黎才起了話頭便消了聲。

對啊!他不會,難不成顧南弦就會?她要真會他還擔心了。

知道洞房無望,他頓時有些挫敗,莫非真要等回到黎國向父皇討要圖?雖說有些尷尬,可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這一想,他精神再次一振,反過來安慰她。「不怕,等我們回到黎國我便會了,我們就……再忍一忍。」

听見這話,顧南弦真的要笑翻了。

天啊!她的相公怎麼能這麼可愛?

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甜甜的道︰「好,那我等著。」

這一吻直接讓書黎成了燒開的熱水,滾了。

「南、南弦……」他捂著發燙的俊臉,一雙眼眸睜得像貓兒一般又亮又圓,無辜的對著她說︰「能不能再一次?」

這討親的模樣實在太太太太犯規了,可愛到讓顧南弦一雙眼眸滿是笑意,輕柔的捧著他的臉再次吻了上去。

比起方才的蜻艇點水,這一回的吻讓書黎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他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听到了自己驟然急促的呼吸,也听到了自己喉頭滾動吞咽的聲響。

此時他覺得整個世界彷佛就剩下他與顧南弦,她溫柔地含住他的唇吸吮,書黎可以感覺到他的小嬌妻似乎也有些緊張,吻著他的唇微微地顫抖,由生澀到熟練,而他則沉醉在這令他眩暈的美好觸感中……

漸漸的,他覺得不夠了,本能的想要更多,于是等她再次含住他的唇時,他呼吸一緊,猛地壓在她身上,捧著她的小臉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生澀地學著她剛剛的動作,卻不像她那般小心溫柔,初嘗情事讓他有些急切,迫不及待地用力吸著吮著。

他的熱情讓顧南弦感到唇瓣有些疼,她將小手搭在他的肩頭,並沒有推開他,只是輕聲低吟。「阿黎,你輕一些……」

這嬌媚的嗓音讓書黎渾身一麻,感覺到自己那早已雄壯威武的某處更加昂揚,他想討要得更多,偏偏卻找不到要領……

該死!他當初到底為何要拒絕父皇的一番好意?

書黎忍得很辛苦,軟玉溫香在懷卻不得其門而入,那夜兩人幾乎要把嘴親腫了,仍然沒能更進一步,最後只能捂著發疼的,睜著大眼一夜未眠。

這感覺說多憋屈就有多憋屈,這樣的情況不過幾日他便按捺不住了,心急的問顧南弦,「南弦,我們什麼時候離開藥王谷?」

顧南弦曾與他提過,她不會一直待在藥王谷,這話讓他自動解讀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的小嬌妻願意與他回黎國的意思。

既然顧南弦已表態,他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對回去一事並不怎麼著急,反正身體尚未痊愈,他就是回去也是送人頭的分兒,甚至連讓顧南弦替他送信都不敢,就怕透露自己的行蹤後會再次引來殺機。

可如今不同了,他的毒已經快要全部清除,尤其是這幾日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有復蘇的跡象,就是他的腳也幾乎與尋常人無異,這些進展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一刻都不願等。

他俊眸發亮的看著自家小妻子,等著她的回答,然而顧南弦還未開口,另一道聲音先插話了。

「書大哥,你們要離開藥王谷?為什麼?」顧南珠就在不遠處洗菜,听見這話立馬跑了過來,著急的問。

書黎臉色一沉,不耐的道︰「關你什麼事,去洗你的菜!」

顧南珠頓時有些難受,卻也不敢頂嘴,就怕書黎把她趕回去,只能像小媳婦一般委屈巴巴的離開。

直到看不見顧南珠,書黎才又問了一次。

顧南弦正在切藥,偏頭想了想,才道︰「再過一段時間吧,你身上的毒雖然解得差不多了,卻還得調養一陣子,等到你完全恢復再離開也不遲。」

離開藥王谷本就是她的計劃之一,如今空間也不過才開放了十分之一,這還是她時不時到奉藥堂替人診病而得到的成績。

可十分之一的進度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少太少了,想要賺取更多功德讓空間完全成長,窩在藥王谷恐怕一輩子都達不到目標,更何況書黎也得回去。

想到這,她才發覺似乎一直沒問過他為何會這般淒慘,便問了出來。

提起這事,書黎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陰沉。「我會落到如此下場,全拜我那最信任的三弟書迪所賜……」

他是中宮嫡出又是長子,一出生便被冊立為太子,母後雖然不時在耳邊念叨著要他小心那些兄弟,他卻從不放在心上,在他的認知中皇位必然是他的,早年他們沒得逞,如今他已經成長到能夠保護自己,他們就更別想得逞了。

父皇一共有四個皇子,除他之外還有二皇子書育、三皇子書迪以及四皇子書源。

這其中以二皇子書育蹦得最是厲害,這些年來與他斗得最凶,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書迪這悶不吭聲的黃鼠狼毫無警惕之心。

書迪的母妃蘭妃與母後交好,在後宮可以說是與他們站在同一陣線,早年更是為了救母後被人傷了腰月復,之後再無所出。

母後愧對于她,不論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留給她一份,也因母後與蘭妃親近,他自然也與小他兩歲的書迪往來密切,可以說書迪是皇宮里他除了父皇、母後之外最信任的人了,卻沒想到正是因為這份信任差點將他給害死。

他每年都會到藥王城一趟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這些年來書迪一直陪伴在他左右,今年也是如此,誰知書迪竟以他要找的人當誘餌派人追殺他,將他逼進毒谷。

想到書迪那見他如願跑進毒谷時興奮大笑的神情,他至今仍氣得恨不得手刃了他。

「……待我回去之後,定要讓他嘗受我所受的百倍之苦!」書黎咬牙切齒的道。

顧南弦听完他的話,好奇的問︰「你在找什麼人?」

提到這事,書黎的臉上倏地閃過一抹尷尬。「也、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就是、就是曾經答應過她一些事,想與她確認罷了。」

「喔?」顧南弦停下動作,一臉好奇的凝視著他。「說來听听。」

書黎見她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只能硬著頭皮將多年前自己救下小女孩的事告訴她。

一說完,他立馬拍胸保證。「南弦,你要信我,我對那個小女圭女圭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就是那年我的屬下與我說,那些來接小女圭女圭走的親人中有個婦人臉色不太對勁,似乎恨不得她找不回去,都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才會讓人打听她,深怕她出了狼窩又進虎穴……」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回到黎國後一直對那個在廟會上救的小女孩有些在意,加上當時青一他們的話總是讓他擔心那小女孩會發生什麼事,便讓人去打听,誰知藥王城竟是找不到那一家人,他以為他們與他一樣都是來自別的國家,偏偏他連那小女孩的名字都不曉得,要怎麼找人?

不得已,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每年同一個時間都到藥王城守株待兔,想著說不準真能讓他等到人,結果這一等就是十多年。

看著自家妻子抿唇不語的模樣,書黎忙又說︰「南弦,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去等了,我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外頭的女子我本來就一個也看不上,有了你她們更是連糞土都不如,你不要生我的氣可好?」

一旁偷听的糞土之一顧南珠一張俏臉臭到不行,听著書黎對顧南弦的表白已經夠戳心了,偏偏躺著也中槍,她有這麼差勁嗎?

顧南弦也是額角一抽,自己一個不小心也成了糞土中的一員了……

不過看著眼前這著急表心意的男人,她有些狡黠的笑了笑,並不打算告訴他自己便是他要找的人,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

于是她輕輕點頭,趁機問道︰「等回了黎國奪回太子之位,甚至是登上了皇位,你難道也不會再納其他嬪妃?」

她心眼不大,就住得下他一人,自然也希望他是如此,若是他當上皇帝後想坐擁後宮三千,哪怕她有多喜歡他,想與他共渡一生一世,只要他做不到她都不會與他回黎國。好在書黎求生欲極強,在她問出這番靈魂拷問時毫不猶豫的點頭。「不會!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書黎這輩子就只有顧南弦一個妻子,若是違背諾言,便讓我一輩子當都個癱子,任人欺辱!」

得到他的保證,顧南弦這才滿意的露出笑容。

此時書黎像是想起件事,突然壓低了聲音對她說︰「對了娘子,在我們離開之前,我還有件事得做。」

「什麼事?」顧南弦問。

「我有塊玉佩,那是代表黎國太子妃身分的鳳佩,也是黎國未來皇後才能擁有的,當初我將那鳳佩給了吳氏,請她代為尋人來救我,沒想到竟被她貪了去,我一定要拿回來。」

顧南弦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柳眉微擰。「好,我知道了。」

在離開前,她肯定會讓吳氏將從他們這拿走的東西全數吐回來。

當天晚上,顧南珠說她想回家看看,播著來時帶著的小包袱離開了。

兩人相視一眼,緩緩浮出一抹笑。

魚兒上釣了。

「顧南珠蠢,就不知那吳氏會不會察覺到不對勁……」書黎看著顧南珠離開的背影,模了模下巴低喃道。

「她看不出來的。」顧南弦對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那些藥方雖然已被我更改過,卻不會危害人體,頂多就是沒有效用罷了。」

她刻意讓顧南珠拿走的藥方都是一些保養藥方,而那些藥方都是出自于《藥王典》。

在她開始制藥不久,書黎便將《藥王典》交給了她,如今她賣給奉藥堂的藥丸有大半也是出自《藥王典》。

吳氏的貪婪她早已見識過了,派顧南珠來肯定是有目的,而顧南珠也是個沉不住氣的,第二日便鬼鬼祟祟模進她的藥房,那麼事情就很明顯了,顧南珠的目的就是偷取這些藥方。

既然確定了那對母女的企圖,顧南弦豈能不成全她們?

她將《藥王典》里的藥方更改後放在案上,等著顧南珠趁她離開後偷偷抄寫,這半個月計下來顧南珠一共抄去了五張藥方,雖然不多,卻足夠讓她們作死了,如今他們要做的事便是等了。

顧南珠離開後,夫妻倆的日子又回復了以往,也在這時,顧南弦正式宣布書黎已經完全痊愈了。

感覺到內力重回體內,那股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讓書黎再也忍不住,將顧南弦高高舉起,不停地轉圈。「南弦、南弦!我的娘子,謝謝你!真的……真的很謝謝你……你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仙女!」

彷佛這麼說還無法表達他的激動,他捧起她的臉重重親在那柔女敕的唇上,經過幾夜的練習,書黎早已掌握了技巧,不會再將她弄疼了。

顧南弦一句話也沒能說上,先是被他給轉得發暈,又被吻得喘不過氣,但她卻沒有抱怨,而是任由他表達自己的開心。

她知道他是真的真的很高興,那股愉悅感染了她,讓她也為他感到高興。

這個吻極為綿長,直至書黎在她身上汲取到滿滿的溫度與柔情,確信自己不是在作夢後,他將臉埋在她的頸子之中。

「娘子,我真是太高興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角有些濕潤,回想這近一年多來的日子,心中的憋屈、忿恨都在抱著她的這一刻消散。

這一切全是顧南弦賜予他的,是她給了他新生,這麼好這麼好的姑娘,讓他如何能不愛?

顧南弦感覺到自己頸子有股濕意,輕輕拍撫著他的背,柔聲道︰「都過去了,以後我們會愈來愈好。」

「對,一定會愈來愈好。」書黎重重的點頭。「南弦,我書黎在此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辜負你,若是我有做出一絲一毫對不起你的事,就讓老天將我劈死!」

顧南弦聞言有些感動,卻也對自家相公動不動就詛咒自己的習慣很不苟同。「別動不動就拿自己起誓,我相信你不敢做對不起我的事。」

要是他真敢,不必老天劈,她自己就能劈,她不會武功沒錯,但她敢說以她近身格斗與暗殺的技巧,還少有人能逃得過她的手掌心。

「絕對不會!」書黎信誓旦旦的保證。

顧南弦沒再說話,只是笑著。

誓言是這世上最空洞的情話,誰都會說,最重要的是能夠堅持,書黎能不能做到,只有用時間來證明。

激動過後,書黎便開始運功,近一年沒有動用武功,也不知生疏了沒有。

這一想,他立馬躍躍欲試對身旁的顧南弦道︰「娘子,可想感受一下什麼叫輕功?要不今日便由我帶你進城?」

他一直想帶著她眺望高處,鳥瞰這藥王谷的美景,如今總算得已實現。

顧南弦柳眉一挑,來了興趣。她的確沒體驗過什麼叫輕功,眼下有現成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拒絕。

得到她的許可,書黎興奮地摟過她的縴腰,提氣一躍,便靈巧得像只飛鳥一般穿梭在樹林之中。

他剛躍起,顧南弦一雙眼便亮了起來,這與她快速在林間穿梭的感覺很不一樣,一樣是被風吹拂而過,然而高空的景色、視野卻是完全不同,一張小臉興奮得紅撲撲的。

她仰著小臉問道︰「能不能教我?」

書黎想也未想便點頭。「好!我教你,不管你想學什麼,只要我會我就教,就是我不會也會請人來教。」

他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皇家子弟到現在這樣能夠生活自理,全靠顧南弦的教導,在他心目中他的妻了無所不能,這世上沒有她不會的東西,雖說他還不至于自卑,卻也有些配不上她的感覺,如今居然有能教她的東西,他自然是滿口答應。

顧南弦愈完美他便愈自豪,試問這天下男子有誰能像他這麼幸運,娶到這麼一個寶?

這念頭一閃,他突然覺得吳氏也不是那麼可惡,至少沒有她的計謀,他不會娶到他這輩子最心愛的姑娘……

說曹操曹操到,書黎才剛想到吳氏,兩人便在不遠處看見了被人追殺的吳氏母子。

「我們沒有騙人!真的沒有!這真是奉藥堂的藥方,你們快放開我女兒……」吳氏死命拉著哭得梨花帶淚的顧南珠。

一旁的顧士弘與顧士成被打得渾身是傷,就是想幫忙也使不上力,甚至見顧南珠一個踉蹌摔倒被人給抓住後,對視一眼,竟是轉身跑向就在不遠處的毒谷,直接扔下自家母親與胞妹。

兩人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只要進了毒谷便安全了,至于吳氏她們的安危,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中。

「顧士弘——顧士成——」吳氏見兩個兒子跑了,頓時有些錯愕,忙尖聲問︰「你們兩個要去哪里?」

兩人卻是頭也不回,深怕那些人追來,只扔下一句話。「娘!你別怕,我們回去找爹和三弟來救你!」

吳氏豈能指望自家相公那個窩囊廢,不僅如此,一听見兩個兒子要將她的三兒找來,更是氣得破口大罵。

「不許去找你三弟!你們給我回來!難道你們連自己的母親都不顧了嗎?」吳氏一顆心氣得隱隱發疼。

她承認她是偏心,卻從未少過兩個兒子一口飯吃,沒想到這兩個不孝子竟將她說扔就扔,讓她忍不住感到心寒。

馬雄饒富興致的看著眼前這一場倫理大戲,一把拉過顧南珠將人給攬在了懷中。

「啊——你放開我!快放開我!」顧南珠不停的尖叫、掙扎,卻不知她愈是如此,愈能激發男人的征服欲。

馬雄伸出舌頭在她臉上舌忝了舌忝,有些興奮的道︰「你叫呀!你愈叫老子就愈興奮,老子見你長得還算不差,若是還不出錢肉償也行……」

顧南珠被他這一舌忝差點就要暈過去了,頓時連叫都不敢了,只能害怕地看著吳氏。

「娘、娘你救我……」

吳氏急得不得了,忙將身上的銀票全數掏了出來。「錢全在這了,全都還給你!快放開我女兒!」

她此時十分後悔貪那幾十兩銀子,今日換作藥王城其他藥鋪,看在他們是藥王谷中人的面子上都不會做得這麼絕,可馬雄那是真正的狠人……

馬雄看了眼面前的銀票,示意手下收起來後才道︰「這不過是利息,你們母女騙了我,影響了我們奉順堂的名聲,還得再賠一千兩,否則我就把你女兒給賣了!」

吳氏一听立馬嚎了起來。「一千兩?你這是在搶!」

「搶你又如何?」馬雄嗅著懷中女人的香氣,有些心猿意馬。「這樣吧,我給你一日的時間,要是拿不出來,你女兒我也不賣了,就給我當小妾,那一千兩就當是聘金。」

他好美色,後院里通房、小妾不計其數,既然顧南珠自己送上門,還是個小美人,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瞧顧南珠這身段前凸後翹,一看就是好生養的,一直盼著抱孫子的母親肯定不會不答應,更何況這顧南珠可是藥王的後人,若是他能拿到真正的《藥王典》,還怕斗不過馬春泉那家伙?

「我不要!娘你快救我……」顧南珠嚇得直求救。

她生得如此貌美,怎麼能嫁給馬雄這般丑陋又惡心的男人,她的相公好歹要像書大哥那般俊美……對了!

顧南珠雙眼突然閃過一道光,對著吳氏喊。「娘!那塊鳳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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