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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到床上守護你 第一章

作者︰可樂

第一章

深夜,萬籟俱寂,在正常人已經上床睡覺的時間,還是有人醒著。

醒著的這個人並不是喜歡各種晚間娛樂的夜貓子,而是一個對藝術過分熱愛的創作者最佳的創作時間。

她沉浸在五顏六色的顏料當中,完全忘了時間的流逝,甚至連飯都可以忘了吃。

但因為熱愛,廢寢忘食根本不是問題。

這一天,同樣寧靜的夜晚,在她在畫布上恣意揮灑色彩時,急促的電鈴聲打斷她的思緒。

因為四周靜得落針可聞,也因此讓這按得有點夸張的鈴聲顯得更加刺耳,更加讓人心驚膽跳的。

這時間會是誰呢?

她疑惑地蹙起眉,走出畫室,看見穿著警察制服的哥哥扶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哥哥……」

米旭朗知道妹妹這百分百的專注力,用在此生最愛——畫畫和睡覺上,一旦進畫室便是沒日沒夜,天塌下來也不會知道的。

要把她的思緒拉回來,不用點非常手段不行。

他將男人攙扶到沙發後,才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妹妹一眼。「沅沅,照顧好他。」

米媛沅听到哥哥的話,錯愕的愣住了。「照顧……怎麼——」

「我還在值勤,交給你了。」

他的話一說完,飛快走出屋子。

米媛沅看著哥哥迅速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傻了。

為什麼突然帶個男人回家丟給她?

父母在她國中時離婚,沒多久便各自另組了家庭。高職一畢業就投考警察特考班的哥哥,一考上就被分發到遠離家鄉的城市任職。

一知道父母的決定,哥哥便決定帶著她一起生活。

她和哥哥相依為命,買下目前住的這棟透天厝之後,便開始了獨立自主的全新生活。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哥哥怎麼敢丟個男人給她?

她感到莫名其妙,撇過頭去看那個躺在沙發上的男人,才發現他很高,腿很長,目測身高應該有一百九十公分,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帽緣壓得很低,低到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不對,他好像從剛才都沒動過……

米媛沅正覺得奇怪,卻發現他腳邊的地板上多了一攤血。

血?

她的心一凜,定楮一看,發現血是由男人的黑長褲褲管,一滴一滴流下來的。

他受了很重的傷嗎?

為什麼受的傷?哥哥要她照顧他的意思是……替他處理傷口?

兀自理出了思緒,她卻在瞬間慌了。

她連自己受傷都處理不好傷口,怎麼還有能力幫人處理傷口啊!

哥哥怎麼不直接送他去醫院,不是更干脆一點?

而他從剛才一動也不動,血又流那麼多,不會是……米媛沅猛地打住那個可怕的想法,扯了扯他的衣袖。

「喂……我幫你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

她的話才到嘴邊,男人發出一聲虛弱至極的聲音,打斷她的提議。「不……不能去……」

「不去醫院?可……可是……我不會……」

她有些無助,卻又沒辦法漠視這樣的情況,只好鼓起勇氣,找出醫藥箱,來到他的腳邊。

「我……幫你處理傷口了喔!」

「嗯。」

男人輕應了一聲,有種隨她擺布的感覺。

米媛沅看他那反應,不禁暗暗在心中碎念起哥哥,怎麼會這麼貿貿然的把這麻煩丟給她。

惱歸惱,她又不能裝死,把他晾著不管。

只是當她掀起他的褲管時才發現,布料像是被刀子割破,他的小腿處有一道十多公分的傷口,不知被什麼利物給割傷,皮開肉綻,露出大片紅色血淋淋、深可見骨的肌肉組織。

米媛沅在完全沒心理準備的狀況下看到那道傷,感覺濃到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竄入呼吸,完全無法接受的暈了過去。

期待被救助的男人完全沒想到,這個本應該幫助他的女孩被他腿上可怕的傷給嚇得暈了過去,有些傻眼。

是暈血癥嗎?

他沒辦法細究這個問題,而是只能用強大的意志力,緩慢地將傷口包扎起來。

只是失血過多讓他的動作無法像平常那麼利落,終于處理好傷口,他分神瞥向倒在一旁的小女人,不禁恍恍出了神。

她是暈了過去又醒來然後睡著了是吧?

他好像听到她發出微微的鼾聲,而那張熟睡的臉,純真毫無防備,被灑入屋內的月光襯得更像個孩子。

那寧靜而美好的模樣像一股清泉,沖去他身處在身不由己狀況中的痛苦,給他片刻的祥和。

他情難自禁的伸出手模了模她的女敕頰,原本緊繃的身心完全松懈了下來,人一放松,睡意便襲了上來。

他將她泡回沙發上躺好後,勉強撐著的氣力也在瞬間消失得涓滴不剩,靠在她的腳上,便沉沉地睡著了。

恍恍惚惚中,他腦中浮現個想法,如果能一直留在這個小女人身邊該有多好……

五年後

天氣朗晴,萬里無雲的天空像是一片涂上Tiffany藍的畫布,純淨的色調,讓人的心情格外放松。

米媛沅躺在綠色草地上,粉紅色的唇瓣高高的揚起。

「真美啊!」

她嘆息,腦中想著回家要用哪種色料調出這樣的顏色,在畫布上做什麼樣的色澤變化,她恨不得馬上沖回家去,動手創作。

可無奈,她現在人是在戶外啊!

太可惜了,想著想著,她盯著天空,卻覺得眼皮愈來愈沉重……

在有如千斤重的眼皮要合上的那一瞬間,突然,一股拉扯的力道由手上仍握著的繩環傳來。

米媛沅都已經快睡著了,感覺那扯動,又猛地醒了過來,看到一只大狗朝她靠近,用粉紅色的大舌頭舌忝她的臉。

她被舌忝得滿臉口水,東閃西躲,最後不得不投降。

「好,好,我認輸,可以了吧!」

舌忝她的大狗名叫拉奇,品種是體型高大看來威猛、性情穩定的德國牧羊犬。

它的來頭可不小,是一只退役警⺮,從小就接受訓練,執行過無數次任務,對主人非常忠誠,對陌生人則有很強的戒心。

原本它是哥哥訓練的狗,但在哥哥因公殉職後,它就被帶回她的身邊。

她是喜歡狗的,但從來就沒想過養狗這件事,畢竟她這一生最大的志願除了可以一直畫畫創作外,其他的時間她只想當廢材。

她的創作方式打破常規,跟某個國外的畫家一樣,是用靈活的手指蘸上顏料,然後在油畫布上涂抹。

畫畫時,她可以畫一整晚不睡,也因此,常搞得一身都是顏料的狀況,卻因為太累,直接倒頭就睡。

沒畫畫的時候,她卻是連動根手指都覺得累,只想癱在沙發上耍廢,餓了也不一定要吃。

哥哥曾說,沒畫畫時的她,是懶到一整個極致的最高境界。

听說過一句經典名言——

能躺著,就不要坐著。能坐著,就不要站著。

講的就是她,她萬分認同這句經典名言的注解,懶惰真的只是一種生活方式,而不是一個缺點啊!

這樣的她,要照顧自己都很辛苦了,哥哥一走,她卻得扛起照顧這只過動兒……不對,是過動狗的重責大任。

也許是因為曾經是警⺮,拉奇的生活規律,規矩也比她還好。

一般養狗人是為了狗狗的健康一天遛三次狗,她分外悲摧,每天被這只狗遛不只三次。

養狗人士說,主人不帶狗狗出去,那樣狗狗的心情會抑郁,對狗狗的身心健康大大不佳。

米媛沅才想說,天天被這樣遛,她才會心情抑郁,身心健康不佳啊!

今天,她二次被拉奇拉著出了門,晚秋傍晚時的天氣十分舒服,微涼的風帶著秋意,挺舒服的。

但能不能讓她再躺一下下啊?

從走出家門來到這個綠地公園,少說也要十分鐘,這讓身體擺動十分鐘的運動量對沒處在畫畫狀況的她來說,根本是奇跡。

該死的是,拉奇不滿足啊!

它扯動她握在手中的繩圈,興奮往前跑。

米媛沅抵不過它的力氣,不得不被迫抬動雙腿,進行「被狗遛」的活動。

大狗似乎已經習慣現任主人特殊的放風方式,它盡情的奔跑。

它跑得速度如風,被拖著跑的米媛沅只能跟著加快腳步。

因為有過幾次不想配合它的速度,最後卻跌個狗吃屎的下場實在太惡夢,她不敢不配合。

「米小姐,很有活力啊!」

一旁大榕樹下有一群下午就聚在一起泡茶下棋的老人家,看到她,笑呵呵地和她打招呼。

她苦笑,暗自月復誹。

有活力的是這只過動狗,不是她啊!

心里雖然是這麼想,她還是勉為其難,騰出緊握住繩圈的一只手,和熱情的老人家打招呼。

但就因為這個動作,加上拉奇一個暴沖,她完全無法控制,直接往前一個倒栽蔥!

「唔!」

幸好,跌倒的地方是柔軟的草地,雖然痛,但絕對不會比摔在石磚地上來得吃力。

有過前幾次的經驗,一跌倒,她就立刻松開繩圈,免得被前面興奮過頭的家伙給拖行。

只是拉奇畢竟是受過訓練的德國牧羊犬,聰明而敏銳,一感覺她握住繩圈的壓力消失,立刻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米媛沅對上大狗黑得發亮的眼,彷佛由當中,讀出那麼一點點同情與無奈的眼神。

真不知道哥哥是怎麼訓練它的,這狗精到成精了,聰明得顯得她好像很蠢似的。

這感覺……真差!

她朝它甩了甩手。「沒事,死不了,你去跑個夠。」說完,她自暴自棄的直接趴在地上,不想動了。

她的話一說完,便感覺拉奇折了回來,走到她身邊,舌忝了舌忝她的手後,直接趴在她身旁。

米媛沅看著它的動作感覺窩心,卻還是忍不住調侃。「會累吧?今天都出來第二趟了,我就不信——」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道調侃的笑嗓傳來。「小弱雞,它這是同情你。」

小弱雞?同情?

這是在取笑她?

米媛沅轉向聲音來源處,看到左前方的運動器材區,一個染著金發的男人,站沒站姿地靠在太空滑步機前,朝她咧著嘴笑。

她看著男人,微微皺起秀氣的眉。

男人長得很帥,輪廓深邃,眼型細長,高挺鼻梁和薄嘴唇給人銳利、冷酷的印象;他的一邊耳朵還穿了耳洞,上頭別了個黑色耳環,健碩的手臂上全是刺青。

或許是偏見,又或許是男人的笑,除了帶著濃濃的調侃外還夾帶著絲輕浮流氣的混混感。

也因此,縱使他那抹笑,讓酷帥的五官全都染上笑意,多了幾分可愛的反差,還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太沒禮貌了!

再細看,這個看起來流里流氣的男人很面生,似乎不是附近社區里的人,既然不是附近社區里的人,怎麼跑到這里來?

米媛沅滿是警戒地看著他,心想著是不是要上社區的互助網,提醒大家注意一下。

她才打算起身,卻听到他吹出一個特殊的哨音,原本乖乖趴在她身邊的拉奇,居然像在瞬間充完電似地立刻起身,興奮朝著他奔去。

「兄弟,我們去跑跑!」

他的話一落下,打直靠在太空滑步機的身體,邁開長腿往前跑。

男人的速度很快,拉奇見狀,也跟著火力全開地沖刺。

看著瞬間消失在她眼前的一人一狗,剛剛坐起身的米媛沅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什麼狀況?

拉奇的忠誠度很高,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接近的狗啊!怎麼突然間就跟了個陌生人跑了?

笨狗!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米媛沅氣到想翻白眼,再想到那可是哥哥留給她的其中一個遺物,她不由得焦急了起來。

她覺得麻煩歸麻煩,但拉奇可是她的狗,她的所有物,她怎麼能讓個陌生人把它給拐跑了?

「站住!」

米媛沅站穩身體後,用盡此生最大的力氣,卯足了勁向前沖。

可無奈,她真的就像那個混混講的,是只小弱雞啊!

她不過沖跑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覺得累了,從不在體力上堅持的意志叫囂著讓她放棄,但想到因公殉職的哥哥是那麼的愛著他從小養大、並訓練的伙伴,她沒辦法放棄啊!

于是,她只能用意志力,逼自己堅持下去。

好不容易,她看到那一人一狗出現在面前,快透支的體力又像瞬間被注入一股動力。

「把狗還給我!」

她喊,卻沒想到,原本出現在眼前的一人一狗又瞬間消失在眼前。

天啊!怎麼又不見了?這到底是什麼詭異的狀況?還是她的體力透支到出現幻覺了?

米媛沅快瘋了,覺得呼吸急促得讓她連換氣都來不及,繼續強迫她的身體,她絕對會死掉!

她正想放棄,卻看到那一人又狗又出現了?!

米媛沅混亂的思緒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那個混混似乎是帶著拉奇繞跑公園耶!

他……真的只是帶它跑步?

好多個想法在腦中攪混在一起,她在看到那一人一狗經過身邊時,想伸手拉住那個莫名其妙的混混,卻沒想到,眼前一黑,她什麼都沒辦法做,就直接暈了過去。

晚餐時間,家里總是會飄進其他人家的食物香氣。

哪家今天煮了麻油雞、炖了補湯或吃了泡面,她都可以聞到,知道人家今天的晚餐吃的是什麼。

此刻,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咖哩的香氣,聞到那味道,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以往在創作時,肚子餓向來無法阻斷她的靈感,有時可以連水都忘記喝,當然,懶病發作時,她也是極耐餓的。

只是今天是運動過度了嗎?

她居然餓到沒辦法忍受的醒了過來,一醒來便發現自己是躺在她平常的「王位」……也就是客廳的沙發上,理智迅速回到腦中。

她記得有個莫名其妙的混混帶著拉奇跑了,她像是做惡夢似的,一直追趕在他們的身後……之後就沒印象了。

她暈倒了嗎?

如果是這樣,她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更奇怪的是,她發現咖哩的香味似乎是由自家廚房傳來的,目光望向廚房的方向,燈亮著?

怎麼可能?

哥哥是警職的關系不常回家,也因為這樣,她一直都沒辦法適應哥哥已經過世很久的事實。

那種感覺更加趨近為哥哥很久沒回家了……

所以,這個家除了她,只有拉奇這只狗,那廚房的燈是誰開的?咖哩又是誰煮的?

思緒轉到這里,她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喉頭。

小偷?不對不對,她瘋了不成,哪來的小偷會這麼佛心,偷偷模進她家沒偷東西,反而幫她煮晚餐?

太異想天開了!

但不是這樣,難不成是哥哥掛心她……這想法一浮現,她立即猛晃頭,把這怪力亂神的想法給甩開。

不管是哪種可能,她都得好好搞清楚,她邊想邊找出哥哥以前留給她的電擊棒,測試它還能使用後,她深吸了口氣,朝著廚房走去。

米媛沅走到廚房,沒人,但發現瓦斯爐上的火還開著,一鍋咖哩發出咕嚕咕嚕的滾沸聲,濃濃的香氣彌漫,鑽入她的呼吸。

咕嚕——

在如此緊繃的時刻,她的肚皮居然很不爭氣地發出了一聲巨響,雖然沒人,但她的臉還是紅了。

她暗斥了自己一聲,忍不住用力拍了拍臉。

是因為太餓所做的夢吧!

在家里,一向是哥哥掌廚,每每他休假,都是由他煮飯喂飽她,眼前的一切,甚至是香味,都只是因為太想念所做的夢吧!

米媛沅想到這里,心中各種滋味千回百轉,那感覺揪緊著胸口,傳來一陣陣的痛意。

她知道哥哥永遠不會回來了……隱隱感覺眼眶又熱又酸,便用力深吸了口氣,把眼淚眨了回去。

她答應哥哥,會堅強、不會再輕易掉眼淚,會連同他的份,用力的、努力的活著。

在她思緒陷入過往而恍神時,突然感覺眼角瞄到一個人影。

人影?!

她猛地回頭,眼底映入一具帶著水氣濕意的果身。

殘留在那光澤誘人的堅實肌膚上的水珠往下滾落,沿著完美的巧克力月復肌向下延伸到人魚線後消失不見……

「你在看什麼?」

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落入耳底,她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視線居然順著那顆該死的水珠,把他由胸口看到腰胯。

與她對上目光的男人剛剛洗完澡,手中拿著條大毛巾,擦著他染成金色的發……

心狠狠一緊。

男人?金發?

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家里?

米媛沅因為過度驚愕,整個人瞬間石化。

黑啟健看著她的反應,朗笑出聲,「怎麼從色迷迷的模樣瞬間變成一副見鬼的反應?」

色迷迷……她一張粉臉心虛的暴紅,接著像想起什麼似的,不敢置信的指著他,發出尖叫。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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