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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交易 第二章

作者︰向晚

明亮的教室一片鉛筆摩擦著畫紙的沙沙聲,偶爾夾雜了幾聲笑聲,但正在進行人體素描的學生大部分時間都是保持著他們的專注度。

「喂,你今天怎麼遲到了?」畫到一半的葉明心突然湊到藍喜身邊,好奇的問道。

藍喜正削著她的鉛筆,听到葉明心的話,她低聲說︰「睡過頭了。」她腦海里不可抑制的閃現了幾個關于昨晚的火辣辣場面,手一抖,小刀差點削到她自己的手指。

「我才不信呢。」葉明心將身子縮回去,一邊繼續作畫,一邊壞笑的說︰「你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

「你說是什麼壞事呀?」藍喜一邊看著前面的男模,一邊漫不經心的順著好友的話說。這是她對付葉明心的辦法,自己越冷靜,她話的可信度在葉明心那里就會無限提高。

葉明心用鉛筆敲了幾下自己的頭,然後很曖昧的看了她一眼,「你這副精神不濟的模樣,昨晚是跟誰鬼混了一夜啊?」

「好像就只有床上的枕頭和被子。」藍喜還故意思考了一下。

葉明心听到她這個無聊的答案,失望的大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畫我的,今天的貨色還不錯,那個地方也不錯哦。」

藍喜瞥了男生那個部位一眼。當她意識到自己居然就這樣對兩個男人進行比較,一股熱氣瞬間涌到她臉上,那張嬌俏的小臉迅速變紅。

她怎麼跟葉明心一樣邪惡了。

「小喜,你的畫。」葉明心一手抱著一疊紙張,一手伸到藍喜的面前。

藍喜愣了一會兒才明白葉明心是在收她們的作業,先伸了個懶腰,她才將紙張從畫板上拿下來遞給葉明心。

「你昨晚到底幾點睡的,困成這樣子。」葉明心將她的畫拿走,不經意的一瞥,突然睜大了雙眼。「厚,小喜。」

「怎麼了?」藍喜被她夸張的聲調嚇了一跳,站起身看了眼自己的畫,沒問題啊,線條、肌肉都畫得挺好的。

葉明心翻出自己那張,然後將兩張放在一起對比。

「小喜,你這個女人。」

藍喜看向她手指指的地方,才發現她的畫出了什麼問題,看著那麼明顯的差異,她的臉迅速漲紅。

「哎呀,你不要那麼大聲啦,這畫我不交了。」藍喜慌亂地拿走自己的畫。她絕對不能交上去,太丟人了。

「哈哈,藍小喜,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挺矜持的,沒想到今天徹底暴露你欲女的本性。不行,我一定要把這兩張畫拍照傳到網路上去。」葉明心說做就做,她奪過藍喜緊緊護著的畫,拿出手機就拍了照。

「明心。」藍喜無奈看著她。

「小喜,你畫那個地方時到底在想什麼,居然把人家畫大了一個尺寸。雖然大家都喜歡,但這麼畫出來的你還是第一位哦。」葉明心越想越覺得好笑,最後干脆大笑出聲。

藍喜將那疊作業塞到她懷里去,「先交你的作業去,老師等著呢。」

藍喜其實也挺尷尬,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畫畫時怎麼就把模特兒的那個部位畫大那麼多。

天啊,她今天到底在想什麼,一定是睡眠不足的後遺癥。

就在藍喜上課的同時,季言蕭的車子正經過市中心的街道邊的畫廊門口。

季言蕭側過頭看向右邊方向那間畫廊,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每次經過這里都會下意識的看向這間裝修得很現代風格的畫廊。透過玻璃,他可以清晰看到一個女生坐在畫架後正在作畫。女生並不是藍喜,但是存留在季言蕭記憶中的片段卻永遠是藍喜一手托著調色盤,一手拿著畫刀在紙板上細心涂抹著。

腦海里浮現那張淡淡笑著的臉,季言蕭黑眸里似乎融入一抹光亮。

「小喜?」

藍喜看著櫥窗外走過的一堆情侶,男生不知道說了什麼,摟著他手臂的女生突然笑開懷,然後就見女生踮著腳湊上去,在男生臉頰上輕輕一吻。藍喜突然覺得這一幕美麗得驚人,相愛的人之間就算只是一個輕輕的吻,就可以有無限的甜蜜。相比起來,她和季言蕭之間那種火辣辣的舌吻反而顯得空洞無比。也對,人家是情侶,而她跟季言蕭只是利益交易。

「小喜,你在發什麼呆啊?」叫了藍喜幾聲都沒得回應的葉明心終于忍不住在她耳邊大吼。

藍喜嚇了一跳,手捂著耳朵,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葉明心。

「這個,換上。」葉明心將手上的裙子直接扔給她。

藍喜接住裙子,卻搖了搖頭,「我不用買衣服。」

「什麼呀,哪個女孩出來逛街沒買半件衣服回去的。」葉明心真想撬開她那顆頑固的腦袋,看一看里面的構造是不是跟大家不一樣,不然藍喜怎麼就修得那副「我永遠只是旁觀人」的表情。

「我餓了,要不我們去吃飯吧,我還欠你一頓飯,今天請你吃日本料理怎麼樣?」藍喜快速轉移話題,她不是不想買衣服,只是自己如果去試穿衣服,很可能會被葉明心發現她身上的秘密。所謂的秘密,就是季言蕭不顧她的反對堅決留在她胸前的草莓。

她的事,藍喜沒有告訴葉明心,正因為葉明心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願意污她單純的世界,而且她也怕自己會失去唯一的朋友。雖說那天她稍微問了那麼一下,可她的心里依然怕,畢竟誰不知道當人面對真正的現實的時候,以前說過的話還能保證多少分是真的。

葉明心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到日本料理上,她一把拉住藍喜的手,大步往外走。

「那還等什麼,街頭那邊新開一家日本料理店,我們立刻去嘗嘗。」

葉明心也真的是餓了,拉著藍喜出來逛了一下午的街,現在正是補充能力的時候。

「藍喜?」

正要踏入餐館里,藍喜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疑惑的往回看,果然看到了一個男人站在路邊的樹下正對著她微笑。

男人的頭發有點長,披散在肩上有種頹廢的感覺。可他的五官很迷人,長長的眼眸勾著點妖嬈的味道,高挺的鼻子下那張紅唇揚著美麗的弧度。盡管他只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襯衫,下半身還是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但他還是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哇,這個人是誰?那種頹廢的藝術家氣質是我的菜哦。」葉明心扯著藍喜的手臂,表情是那個震撼、興奮,還有滿足。

「我畫廊里的一個簽約畫家。」藍喜簡單的說道,拉著葉明心走到男人跟前,眉頭皺得緊緊的,難得展現出她的不悅。

「安架陽,你是不是又沒錢吃飯了?」

「小喜果然是最了解我的。」安架陽一把將藍喜拉了過去,緊緊抱住。

藍喜將他推開,美眸瞪著他,「你只有這個時候才會出現在我面前。」

「先打住,先告訴你們是什麼關系啊?」葉明心才不甘心當個隱身人呢,這對男女居然當著她的面「打情罵俏」。

藍喜正要解釋,安架陽先一步開了口,「小喜,我快餓死了,我們跟這位朋友快點進去吃飯吧。」

「明心,待會再解釋給你听。」

安架陽從三年前起就是藍喜家的畫廊的簽約畫家,在藍喜眼里,他是一個怪人。他從來只拿他賣掉的畫得來的錢的一部分,然後消失一陣子後,就以那副快餓死的狀態出現在她們面前。之前都是藍喜的媽媽在幫他保管剩下的錢,並負責將他喂飽,一年前她媽媽去世後,這個任務便落到了藍喜的頭上。

「你說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讓女生請客嗎?」葉明心在大概了解了情況後,用筷子點了餐盤,大聲說道。

安架陽正咬著可樂餅,听她那麼說,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這位朋友,你不懂我跟小喜之間的關系。我在畫廊快破產的時候還對她不離不棄,沒讓她以身相許來報答我的恩情已經很仁義了。」

葉明心「切」一聲,「你幫的是什麼忙,值得小喜以身相許。」

安架陽的臉色突然一變,但這種變化只有一瞬間。他將剩下的可樂餅都塞到了嘴里,筷子開始伸向生魚片。

「你們不吃我可都吃光了。」安架陽大笑道,然後他像餓鬼投胎般快速的解決著桌上的東西。

葉明心看見他正要轉移到她面前的鮪魚刺身,連忙用筷子擋住他,「不行,你不準搶我的。」

「那要看誰速度快。」

「可惡。」

葉明心的注意力完全被「搶吃」吸引住,所以她沒有注意到桌子下面,藍喜的手正按在安架陽的左手背上。

「你們別吃那麼快,小心噎到。」藍喜將手收了回來,雙手撐在下巴,笑迷迷的看著他們兩人。

吃完東西從餐館出來,藍喜跟葉明心就兵分兩路了,葉明心要回學校參加活動,而藍喜則跟安架陽先回畫廊一趟。

「小喜,我有話要跟你說。」安架陽停住了腳步,看著離自己一米遠的藍喜。

藍喜回頭看著他,「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不可以。」

夕陽余暉從安架陽身後照過來,他的身影被襯得發虛,藍喜也看不清他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

「你知道我不可以的原因的。」藍喜補充著。

安架陽突然沖上前,他瘦削卻有力的雙手緊緊的抱著她。頭埋在她的肩窩,聲音低沉的說著︰「我知道,所以我才更自責。如果那時候我有能力,就不會讓你必須走到這一步。」

藍喜這一次沒有推開他,對于這個就像哥哥存在她生命的男人,她心里對他永遠只有感激。

「架陽,你已經給了我很多,在媽媽生病的時候是你陪著我,畫廊快倒閉的時候也只有你一直在支持著我。你沒有做錯什麼,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選擇,季言蕭挽救了媽媽的畫廊和我的夢想,我已經答應把一輩子都賠給了他。」所以,她已經不是沒有可能離開季言蕭,而是不可以離開。

「既然知道你的一輩子是賠給我的,那就該知道我才是唯一可以踫你的人。」

突然從身旁傳來的冷酷話語讓藍喜一愣,她扭頭看向身側,視線正好對上季言蕭冷得可以凍傷人的眼眸。

「季言蕭。」藍喜連忙從安架陽的懷里離開。她說過這個男人有潔癖,他討厭他的所有物被別的人觸踫,當然,她也算是他的所有物之一。

「藍喜,我該說這是意外收獲嗎?」季言蕭還是那副冷嘲熱諷的口吻。

藍喜擺了擺手,「你不要誤會,安架陽是我哥哥。」

「哥哥?」他冷笑,「可以上床的哥哥吧。」

藍喜臉色一白,她雖然氣憤季言蕭侮辱她跟安架陽之間的關系,但她更害怕季言蕭的懲罰。想起剛成為他情婦的時候,她只是因為參加學校聯誼活動,結果被他「整治」得三天都下不了床,她不禁流露出一絲害怕。

「季言蕭,你不要太過分了。」安架陽突然將藍喜拉到身後,瞪著坐在車里的那個男人。

季言蕭眼眸微微一眯,只听見他冷冷的說了兩個字︰「上車。」

「你……」安架陽氣得就要上前打這個男人一拳。

藍喜連忙拽住他,她交代道︰「架陽,你去畫廊找小林吧,我會叫她把錢匯給你的。」話說完,她迅速的打開車門上了車。

「小喜。」安架陽大聲的喊著,但車子還是迅速的駛離了原地。他看著遠去的車子,差點氣死。

那個男人那麼欺負她,她居然還護著他,可惡!

藍喜瞥了眼身邊的男人,從她上車到現在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壓讓她心里極度忐忑。

當這個男人表現得越冷酷,就證明他越生氣。想到接下來極大可能發生的事情,她原本就酸軟的身體似乎酸疼得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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