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妻同袍 第十六章 喚醒父親的方式
翌日下午,洛旭帶了人進春秋閣。
那是一個異常妖艷的姑娘,五官精致絕艷,有抹渾然天成的妖媚感,雙眼如鉤,勾得人心蠢動。
「行歌,皇上知道你身子有恙,特地派了個宮中女官隨侍在旁。」洛旭指了指身後的人道︰「姓薛,叫薛女官便成了。」
薛女官朝她福了福身後,朝她眨了眨眼。
洛行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還傻氣地張開嘴。
「行歌,你怎麼了?是不是額頭還疼著?」
「沒沒沒事,我只是……呃,薛女官好漂亮,我有點看傻眼了。」說完,還呵呵干笑著。
老天啊,嚇死她了。
「是長得不錯,但長得太高了。」洛旭真心道,瞧瞧他身量算高了,結果這個娘兒們比他還高。
「爹說的是。」洛行歌應著,忍不住一直偷覷著。
「對了,她是個啞巴,不過她會寫字,所以你想說什麼還是能盡管跟她說。」洛旭壓低嗓音說著。
「我知道了。」她乖巧地點著頭。「爹,您去忙您的事,讓薛女官陪著我就好。」
「爹今天什麼事都沒有,就陪著你。」
洛行歌不禁微皺著眉,心想洛行瑤都沒了,結果她爹卻壓根不悲傷,可這個人她也罵不了,只因他太情痴,也許當年根本不該續弦。
一整天,洛旭就待在春秋閣,薛女官只是靜靜站在一旁,用膳時就在旁布菜伺候,其余時間就靜靜地听著父女倆談笑。
直到夜色降臨,洛旭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春秋閣。
房里突地靜了下來,洛行歌一直打量著站在床邊的薛女官,最終忍不住地逸出笑聲,還要死命地壓抑,以防外間的丫鬟們听見。
「怎麼,你不是總說我美?不美嗎?」薛女官低醇的男音十分迷人。
「美,真的很美,就說了你比女人……」話未完已慘遭封口,濕熱的舌帶著侵略性不斷地勾纏著。「等等、等等,你這樣,我會混亂我的性取向。」
「什麼意思?」
「我會覺得真的是個女人親我。」太美了!扮女人,他完全沒有違和感。
現代的超級女模也具備他的身高,而且他的身形本身就屬于穿上衣服很顯瘦,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確實是個女人。
「有什麼關系?你親我時,我也老覺得是個男人親我。」
「喂……」她哪有像男人?眼楮壞了嗎?「不鬧了,我問你,你是怎麼跟皇上說的?」
「阿湃幫我找到那個叫青桃的丫鬟,所以我便直接押著人去見皇上,稟明當年的始末原由,再跟皇上提了要近身保護你。」
「月下大人太厲害了,他竟然真的找到人。」她詫異極了。
她原以為事情過了這麼久,根本找不到周嬤嬤說的那位青桃。
「哪門子的厲害?青桃人就在京城里。」
「那也很厲害,找線索不容易。」
「……你非得當我的面夸其他男人?」
洛行歌笑眯眼,捧著他妝扮得精雕細琢的臉。「當然是我的夫君最厲害。」
于懸嗤了聲,想再親她,卻突地聞到一股香味,立即掩住她的口鼻。
「來了?」
「大概,躺好。」于懸讓她躺好,拿了手巾搗住她的口鼻,在床踏邊半坐半躺。
約莫過了一刻鐘,一抹身影緩緩地走進內室,來到床邊,靜靜地站在床邊看著洛行歌良久。
直到她舉起手的瞬間,于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住她的手,將她反拽著。
洛行歌也立刻起身,原以為會有許多人跟著入內,想不到只有一人,而且是——
「娘?」她詫異極了,因為曹氏根本沒必要親自動手。
「你為什麼不死?」曹氏溫柔問著。
洛行歌直睇著她,總覺得她不太對勁。
「你為什麼不死?你根本就不該被生下,你應該在她肚子里時與她一道死去,你為什麼還在人間?」曹氏突地像是發狂般地吼著,面色睜獰,哪里還有洛行歌記憶中嫻雅溫柔的模樣。
「你逼我害死了行瑤……你應該去陪她,去陪她!」她欲向前,卻被于懸狠拽住膀子,痛得跪伏在地。
「到底發生什麼事!」
「爹?」洛行歌疑惑地看著洛旭再看向于懸。
于懸朝她輕眨著眼,他在外頭布下了錦衣衛,只要有人闖入便讓人立刻通報洛旭,只是他沒料到來的會是曹氏。
「還有你!你為什麼這樣待我?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明明是你先待我好的,為什麼你卻看上了她!」曹氏直指著趕來的洛旭。
「你到底在說什麼?」洛旭怒聲問著,這時才瞧見她手上的短匕。「你打算殺了行歌?」
「她該死!她跟南宮雅都一樣該死!」
洛旭沖向前,一個耳刮子毫不留情地落下,曹氏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血水沿著唇角滑落。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壞行歌的名聲,還與曹在望同謀,三番兩行刺行歌!」于懸先前提醒他的事他壓根沒忘,只是暗地里觀察,沒想到她竟敢膽大得想殺了行歌。
「是又如何?你捫心自問,你這個父親是否偏頗?她在你心里是個寶,行瑤呢?行瑤在你心里又是什麼?你疼惜過她嗎?你曾抱過她嗎?你曾教她習字學語嗎?沒有,你一樣都沒做!你把你所有的愛都給了她……我們母子三人算什麼?」
「你這心思歹毒的女人,分明是你讓人殺了行瑤嫁禍行歌,你算什麼母親?為求自保連親生女兒都能除去,你怎麼有臉說我?」
曹氏突地笑了,從嘴角滑落的血水映得她臉色更加慘白。
「洛旭,你好可恨……是你讓我變成這樣……」
還拽著曹氏的于懸,感覺她渾身癱軟的倒下,忙扳動她,瞧見唇角的血帶了黑,忙喊道︰「大夫!快傳大夫!」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曹氏笑著,淚水卻不斷滑落。「洛旭……犯了錯的不只有我,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
洛旭目皆盡裂地瞪著她,問她,「阿雅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曹氏笑得萬分愉悅,抿唇不語。
「是不是你?」他一把扯起她。
曹氏將口內的血噴向他,噴得他滿臉血,卻還是揚笑不語。
「你說!快說!」
「爹!別這樣!」洛行歌跳下床扯著他。
洛旭卻發了狂似的甩開她,不斷地扯搖著曹氏。「你給我說!」
曹氏卻始終笑著,眸里映著發狂的他,她越發愉快,直到大夫來了,她咽下最後一口氣,都沒告訴他任何答案,帶著所有秘密的細節進黃泉。
曾經,雋安郡主南宮雅與曹在琳是親如姊妹的手帕交。
然而這對姊妹卻因為一個男人產生了變化,尤其在洛旭迎娶了南宮雅之後,曹在琳的內心逐漸黑化。
青桃被押到洛旭面前,道出當年曹氏是如何逼迫她在南宮雅的安胎藥中下了紅花,導致生產後大血崩,最終死去。
然而因為曹氏之死,此事已死無對證,不過誰都清楚這些年來發生的諸多事,皆是因為曹氏而起。
好比被錦衣衛逮住的前府醫也招認了,打從五六年前,曹氏就開始對洛行歌下藥,還不準他說出去,甚至逼迫他配合。
看著擺到眼前的證據,洛旭沉默不已,之後將自己關在房里不出。
「我看,我再找個時間回去陪我爹聊聊好了。」洛行歌嘆道。
她已經搬回安國公府一段時間,眼看著都已經二月了,天候還是陰霾得很,陰雨連連,猶似洛旭的心情。
那日曹氏會親自動手,大概是因為她認為自己沒有後路了,所以服了毒來到她的房間,想帶她一道上路。
她想,曹氏想殺她,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對洛旭的恨,恨他太過偏頗。
「不用。」
「他是我爹。」
「他不是你爹。」
洛行歌瞪了他一眼。「他必須是我爹,否則他一定會崩潰。」洛旭和曹氏之間,孰是孰非已經不重要,但如果讓洛旭知道他視若珍寶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他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嗎?
「你這婦人之仁得找個時間好好改改。」
「這不是婦人之仁,我承了他的好,怎能置他不顧?」
「不提了,來,我再幫你推推瘀血。」于懸熟門熟路地準備替她輕解羅裳。
「不用。」她拍掉他伸來的魔爪。
推什麼瘀血?那天跌跌撞撞磕出來的瘀血早就散了好不好!
「要的,否則瘀結難散,往後有得你瞧的。」
「……你昨天已經揉過了,瘀血已經散了。」她瘀血最嚴重的部位剛好在胸口,從他們回國公府,他一直很熱衷幫她揉開瘀血,她都不好意思說他一連揉了好幾天,瘀血能不散嗎?
「喔,那……該練練于家角力了。」
「于都督!你是貴人多忘事是不是,你已經練了很多天了!」是哪個混蛋揉著揉著就對她這樣那樣的?
「有嗎?」
「有!」
「證據在哪?」凡事講求證據的。
面對他一本正經的嘴臉,洛行歌真想問候他全家,可惜她修養實在太好,懶得跟他計較。
「今天不練角力。」她咬牙切齒,斬釘截鐵地道。
「該練什麼好?」
「今天什麼都不練,我要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我要回侯府。」她不要再頂著黑眼圈見人,更不想再听周嬤嬤苦口婆心地勸說小倆口該有所節制,還說什麼不得白天宣婬等等。
丟臉死了!
他們夫妻倆在房間里干什麼,好像大伙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還奢望她能寬容他幾回。
「那更是非練不可。」于懸說著,已經翻身壓著她。
「下來!」洛行歌拼命地側過身。
「側著來也行。」
「你給我閉嘴!」洛行歌漲紅著臉罵道。
可憐的是,她顧著上衣就沒了褲子,想拉回褲子,上衣就不翼而飛……熾燙的烙鐵毫無預警地埋入她的體內,教她逸出難遏低吟。
「我教你,想讓你爹開心,就是咱們趕緊生個孩子,他就無暇再顧其他。」于懸在她耳邊呢喃著,儼然像是惡鬼的誘惑。
「你最好是想讓他開心!」
「自然也想讓你開心。」于懸一雙俊魅的眸笑得又邪又亮。
「你給我閉嘴。」
到底是誰開心?無恥!
「你給我生個孩子,我才不會擔心哪天你不見了。」他聲嗓一轉,沙啞中帶著祈求,那般令人心疼。
「……我才不會不見。」可惡,不要用苦肉計喔,太卑鄙了,她很吃這套的。
「你無法保證。」
洛行歌狠狠地瞪著他,往他唇上咬了下,他從善如流地吻上她的唇,慢慢地在她體內恣意律動。
在洛行歌意識漸散之前,她再一次深深地反省。
對,她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的,她就是個傻子才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隔天,哪怕有黑眼圈,洛行歌還是打算回侯府一趟,于懸不得已,只好陪她走一趟,誰知道剛到門口,就撞見背著包袱的洛行。
「行,你上哪去?」洛行歌一下馬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洛行垂著臉不看她。
「回答。」于懸往他面前一站,沉聲道。洛行瑟縮了下。「去外祖家。」
洛行歌抿緊唇,二話不說地拉著他往侯府里走。
回什麼外祖家?曹家已經被抄家了,除了曹在望判死刑之外,其他都被判流放一千里,和溫家兄弟同樣的命運,同一天上路。
看他那模樣,分明就是待在家里難過所以想離開,問題是曹家沒了,他還能上哪去?
于懸看她那狠勁,接過她的手,一手牽著她,一手幫她拽著洛行。
過了影壁,隨即有人迎向前來,還來不及開口,洛行歌劈頭就問︰「我爹在哪?」
「縣主,侯爺在主屋的書房里。」管家必恭必敬地道。
洛行歌微點頭正要走過,又突地停下腳步,指著洛行,問管家,「你知道他是誰嗎?」
管家一臉莫名其妙,不解反問︰「他是世子呀,縣主。」
「對!他是世子,我的弟弟,永定侯的兒子,可為什麼他背著包袱離開,卻沒半個人攔著他?」洛行歌目光如炬,看著管家的同時,掃過站在幾步外的其他下人,沉聲道︰「都給我听清楚了,他是洛行,永定侯世子,本縣主的弟弟,要是有人膽敢對他不敬,我頭一個就不會放過。」
這個家的下人何其多,他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背著包袱從自己的院子走到大門,他們都沒瞧見,沒人攔著?
當然不是,不過是這些下人習于踩低捧高罷了,如今曹氏的事鬧開,哪怕極力說她是病故,可沒用心圍堵,自然是沒人信。
沒人信,自然有下人大膽揣測洛行的下場,就沒人把他當一回事。
洛行听她一席話,微微抬眼,不懂她怎會替自己說話。
不管下人怎麼回應,她又往主屋而去,像陣風般地台進書房里,門一開被撲鼻而來的酒味給嚇著。
什麼時候書房變成釀酒廠了?
書房門窗緊閉,沒有半點光線,更沒點上一盞燈,她先點了燭火,在博古架後的榻上找到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醉倒的洛旭。
「爹……爹!」她連喚好幾聲都喚不醒,要不是確定他有呼吸,她都懷疑他也出事了。
「怎麼辦,叫不醒。」
于懸瞧了眼,嘴角不屑地掀了下,沒感情的道︰「行歌,你沒事吧?」
洛行歌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余光瞥見洛旭立刻爬了起來,跟著追問︰「行歌怎麼了?怎麼了?府醫呢?」
洛行歌眼角抽著,原來是假睡的人叫不醒啊。
「爹,您能不能振作一點?」洛行歌嘆了口氣道。
「爹,這個家里,只剩下您、我和行,您得要好好振作,否則如果有一天,于懸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您要如何替我討回公道?」
于懸魅眸微眯地瞪著她。
「他敢!」洛旭神色一凝,狠戾至極。
「得要您好好的,他才不敢。」洛行歌再加把勁。
得!為了開導她爹,連他都能利用。于懸不管了,先由著她,晚上再算帳。
「可是……你母親是因為我才死的……我卻娶了害死她的女人……」洛旭想不開,他走不出來,無法原諒自己。
「爹,都已經過去了,不管您再怎麼惱怎麼恨,逝去的永遠回不來,您現在該做的是對我負責,因為只有我好,娘才會原諒您,對不?」
洛旭听著,認同地點了點頭。「對,你說的有道理。」
洛行歌見他總算听進去了,把洛行推到面前,對著他道︰「還有,您仔細看看行的臉,他長得跟您一模一樣,是您的兒子,您怎能對他不管不顧?他是我的弟弟,您得要好好『栽培他,要是哪天您老了,不中用了,得要有個弟弟給我撐腰,否則于懸要是欺負我該怎麼辦?」
一旁的于懸自覺已經被插了滿身箭,細數著回家之後怎麼一筆一筆地討。
洛旭聞言,看向他甚少仔細看過的兒子,這一看才發現,他確實長得很像自己,可自己的眼神才不會這麼閃爍膽怯!
「你這是什麼樣子?男人要頂天立地,有什麼好怕的,明天開始,我要好好地鍛煉你!往後你要保護你姊姊,于懸要是敢欺負你姊姊,打得他滿地找牙!」
洛行聞言,不知道該喜該悲,畢竟父親素來嚴厲,于懸又可怕,可是父親願意正視他,對他而言還是喜大于悲。
終于給這對父子建立起親子關系的第一步,至于往後要如何培養關系,端看他們如何努力。
洛行歌留下來陪他倆吃了頓午飯後,就被于懸給強制帶走,他一回家立刻把下人趕出去,將她囚禁起來。
「……你要做什麼?」
「欺負你。」
「你不要這麼幼稚,你明知道那是權宜之計。」那可是她很努力想出來振奮她爹的說詞呢。
「不是幼稚,純粹只是想坐實你口中的惡人罪名罷了。」他笑眯眼,扳著長指數著她今天的幾樁罪名。「這樣吧,你說的,一罪一罰。」
「不不不,依照今天的狀況應該是一事不二罰。」
「不,在這里,我說了算。」
「你不是說往後都會听我的?」傳說中那句寧可相信有鬼也別信男人那張嘴,是真的?
「屋外听你的,屋內,听我的。」
「哪有這樣的?」
「就是這樣的。」
「不要啦,現在是下午!」
「所以小聲點,別讓人听見。」他笑眯眼,親吻她的唇。
洛行歌瞪著他那張絕艷的笑臉,再看看自己沒用的雙手,本該推拒,卻是緊抱住他……嗚嗚,她好沒用,開始沉迷男色了。
于懸從下午啃到晚上,飽餐一頓,讓他隔天容光煥發,上衙門時,大伙紛紛都說他氣色好極了,就算伏剛拿他的臉作文章,也只被他掃了一腳就放過,可見他的心情如春光明媚。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維持到回家。
「縣主呢?」主屋里沒半個人,連個灑掃的丫鬟都沒瞧見,敢情是她包袱款款回永定侯府了?
暗衛忙道︰「縣主今天約了一些小姑娘們在後院里,下人們都在那兒。」
于懸聞言,抬腳往後院去。
因為成親之後,她一直與他住在院落主屋這頭,後院他已經許久不曾踏入,如果要辦宴會也不該辦在那兒。
現在只要她說一聲,溫氏和杜氏會幫她把宴會辦好,哪里需要她親自操辦,而且還是辦在逼仄的小後院里。
他一邊想著這些,卻在接近小後院時听見古怪的踢踹聲,然後就听見洛行歌道——
「往這兒,懂嗎?如果力氣太小,且對方比較高,就將膝蓋往上撞。」
話落時,他剛好走過小徑,親眼看著她如何演練攻擊要害。
霎時,跟在于懸身後的涂勝彷佛感受到疼痛般咽了咽口水,幾個暗衛臉色跟著發青,很想原地跳兩下。
「這樣懂不懂?這里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只要踢對了,一定有機會能逃出生天,所以記得一定要用力地踢,像這樣!」
砰的一聲,立起的木樁,被她硬生生踢成兩截。
現場響起小姑娘的鼓掌聲,可小徑這頭的男人們臉色都白了。
暗衛們和涂勝不約而同地想著,往後定要對縣主更加有禮且離她三步以上,至于大人……自求多福吧。
「這些都是最簡單的,你們先練這些,改天我教你們怎麼用最小的力道把男人丟出去。」洛行歌講解著,讓人把備用的木樁拿來,教導小姑娘們最正確的膝撞和踢踹動作。
里頭的小姑娘們練得很開心,就連容尋音也跟著玩得很樂,于懸看了看,決定不打擾她們,打算先到書房思考晚上要與她練哪一招。
「于懸,你怎麼跑到這兒了?」
誰知道他才轉身,背影剛好被洛行歌瞧見,朝他大步走來。
一見她來,涂勝和幾個暗衛如臨大敵,立刻散開。
「我來找你,見有其他人在,正打算離開。」于懸轉過身,笑容可掬地道。
「是誰跟你說我在這兒的?」咻的一聲,暗衛立刻逃之夭夭。
被留下的涂勝暗罵這年頭兄弟情很不值錢,竟然沒拉他一道。
「我听見聲響,以為你在練角力,想與你切磋,誰知道你在教她們……那是什麼招術?」
「防身術,改日我打算教她們角力。」她覺得這年代的姑娘家都太弱了,至少要學會怎麼保護自己才行。
「你都還沒好好教我,倒騰得出時間教她們。」
「想學?」洛行歌學他笑眯眼。
「……想。」
「晚上學?」
看她笑得殺氣橫生的表情,于懸不至于傻得以為她在邀約自己,但只要能與她相處,什麼模式都行。「等你。」
「不用,現在就可以。」她笑咪咪地道。
于懸頓覺自身有危險,可惜防備已不及,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他手腕,一個反轉套上麻繩,隨即再纏上另一手,轉瞬間就把他的手反綁在後。
「你,把他給我帶回去,沒有我的吩咐,敢解開他,我找你算帳。」洛行歌面露狠樣,直指著涂勝。
涂勝面無血色,看著臉色鐵青的大人,再看向凶戾至極的夫人。
為什麼要為難他……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全書完
注︰想知道于懸過去如何大展身手,請見《夫君天生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