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婚債 第七章
「那說回你嫌我老的事。」
「這件事我都結束了,你怎麼還不結束啊?」不要逮著一件事斤斤計較呀!
「我不記得有結束,我只是被你的擇偶論帶跑。」她是嘗試逃避,可他卻依然屹立不倒,總之別想從他這里逃跑。
「可我都已經那樣說話補救了,你還想怎樣嘛?」她說話的語氣很弱,還帶著些討好般的撒嬌。
「不想怎樣,只是想讓你明白,對著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哪怕是六十歲的阿伯,都照樣硬得起來。」他不介意她說他老,只想證明她對他多有吸引力。
他才說完就起身覆在她身上,低頭就吻上她。
對于這個吻,她並沒有感到驚慌,她甚至早就預料到他會吻她。
或許像他說的,結婚之前和結了婚都是有所區別的,打從昨晚開始他對她的興致就從未減弱過。
最最重要的是,他比她想象中的更懂得說話討她歡喜,這麼看來他其實也不差,成熟溫柔又強勢的他不管怎麼看,都比她交往過的任何一個男生都值得依賴。
要是……要是他們之間沒有家產那件事就好了,那說不定她會很單純的迷上他,愛他愛到死去活來。
她的腦子里一直都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在交錯徘徊,可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依舊很享受這個吻。
等到他把她放開,她的雙手依舊舍不得從他頸後松開。
她在至近距離之下問道,「剛睡醒就接吻,你不覺得惡心?」
「不覺得。我只覺得你是甜的。」
他昨晚就說過她很甜,邊說邊吻,嘗遍了她的身子。
她因想起昨晚的一切而臉蛋爆紅……
「才吻一下就這麼大反應,你是想暗示我多有魅力?」她的反應太夸張了,他很難假裝沒看見。
「是是是,你有魅力,我都被你迷到昏頭轉向了。」某人實在太自信了,她奉承他。
「你只被我迷到昏頭轉向?」他的本意是想問她之前那些男友如何。有些事不必言明,但他知道她懂。
「嗯,但說了你可能不信,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她說得很誠實,誠實中又帶著一點點嬌羞。
她是真的第一次這樣。他所給予的悸動都是她跟那些男朋友在一起時沒有過的。
她真的只是愛玩,以前交的那些男朋友就全都只是為了玩,當然了,她的玩不是指玩弄感情,而是需要跟他們交往相處,才能知道他們適不適合她。
「你承認只會讓我更自戀。」難得她這麼大方,他想不自戀都不行。
「自戀就自戀吧,反正你有自戀的本錢。」
「我自戀的本錢是你。」
這听著令人感到高興的事情教她忍不住暗暗欣喜。
「對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的突然,包括原本羞怯令人愛憐的模樣一瞬間變得嚴肅。
「什麼事?」
「我之前跟部門經理提辭職,他說人手不夠,我就硬申請了特休,現在他都沒有給我回應,也不知道辭職的事怎麼了。」
他們要結婚,他讓她把工作辭了,她也確實做了,反正那份工作基本上就是混吃等死。
「那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他見不得她一臉憂愁苦相,抬手捏她粉女敕的臉,捏碎那滿臉苦惱。
「什麼叫你已經處理好了?」
「我跟公司的人說我要娶你當老婆,再跟你們部門經理提你要辭職。」
難怪,難怪她一直等不到上司回她消息。
他都出言要辭退她了,讓她安分當他老婆,她不用再回去上班的事由他來說最好,上司也沒必要特地打電話過來道賀說恭喜你被辭退和被任命當總裁夫人。
「你已經說了,那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們結婚?我成名人了?」
「總裁結婚這種事就算我不說別人也會知道。反正你已經不去公司了,隨便他們怎麼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想她一名小小員工,竟然縱身一躍變成總裁夫人,現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她羨慕嫉妒恨。
「你還有問題?」
「當然有啊!現在每天在公司,我一定成為了大家茶余飯後的討論對象。」
「我說了隨便他們。」愛說八卦的人到處都是,更何況他們的事並非見不得光,別人說得再多他們也不痛不癢。
「哎呀不是啦,我是說閑時出去會遇到公司的人,我跟相熟的同事偶爾也會出去玩,被問起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之前她就是怕麻煩,才不願自己的姓氏多被探究,自然也不會傻傻承認跟總裁相熟還跟他住一起。
為了不被問太多,她甚至拒絕他的好意,每天上班都不坐他的車,寧願自己跑去搭捷運……
「別人問起你直說便是。」
「直說當總裁夫人是什麼樣的感覺,說你有多寵我疼我對我多好,這樣嗎?」
「你盡管說。」他允許她告訴旁人他有多愛她,那是她身為他妻子的最大權力。
「你這樣會讓我很招人怨恨,說不定還會學你自戀起來。」
「不要好的不學,學壞的。」自戀和自信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像訓斥她那般用手捏了捏她好似隨時都會長成匹諾曹的小巧鼻子。
「別捏了,痛啊,哈哈……」她其實一點也不痛,只是故意撒嬌,從他手下躲開,「但我還是覺得公司里關于我的傳言滿天飛不太好,那會害你被人說三道四。」
炫耀還好,但她沒打算跟誰提起他們之間復雜的關系,她知道他也不會說。
既然如此,那他這個大總裁娶了她這個小人物還是會被八卦議論呀。
「只要對象是你,我就不在意。」
「只要是我,那不管怎樣你都可以啊?」他太會哄人了,這種話听著太令人高興。
「當然。」他回答得十分干脆。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你竟然這麼會哄我。」
「我對你不只有會哄。」他還會寵她。
他敢說,若非有法律約束,在她點頭同意嫁給他時,他就該把雲家的一切都交還給她。
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瘋狂,他很清楚他不能那麼做,至少現在不行,因為他有保護她的責任。
☆☆☆
「是哦。」她發現了,結了婚他就是個好丈夫,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他對她的心意都不會動搖。
她突然好奇,她以前怎麼都沒有嘗試把目光和心思放在他身上?是想跟他戀愛的那種目光和心思。
「阿元,結婚之前你是不是有給公司里的人發喜餅、喜糖什麼的?」
「有。」
「你竟然先送東西給別人!我第一次收到你送的禮物還是在結婚的隔天。」她略帶哀怨地瞪著他,闡述事實。
「怎麼突然在意起這種事?」她的突然,令他略感疑惑。
「不是突然,而是本來就很在意。」她知道他們的關系,也清楚是她親自點頭同意,略過所有情侶交往的步驟直接跟他結婚,但他先給別人送禮這一點對她而言怎麼都說不過去。
「那你想如何?」
「要你補給我禮物啊!連同結婚前的每一個大日子,包括過年、過節和我的生日都要補,直到補滿為止!」她直接「小貓」開大口。
「好,我補給你。」老婆大人開口,他不可能拒絕。
「那我順便挑個房間放你送的禮物。」她知道自己太夸張了,可是只要是他送的,就有很特意的意義,她不希望隨便對待。
「挑吧,挑好了我讓人訂制一個櫃子,讓你放這些禮物。」她要禮物他就給她買禮物,順便打造裝禮物用的小天地,她想要什麼他都給她。
「你啊,我說你啊……」听見他對她好得那麼干脆利落,她反而感嘆起來,「才剛結婚你就對我這麼好,要是以後我得到一切就把你一腳踢開,你要怎麼辦才好?」
「你不可能有機會把我一腳踢開。」他在說這話時表情很認真,認真到甚至有些可怕。
決定跟她結婚是經過許多思慮與謀劃,他那麼艱難才得到她,就如何也不會給她造次的機會。
看著他那抹從認真到嚴肅,又浮現著一點點不容忍違抗的神色,她忙尷尬輕咳,「咳咳,我跟你開玩笑的啦,你不要當真,哈哈哈……」
「你的玩笑不好笑。」剛結婚就提離婚,她實在有夠沒心沒肺的。
他沒忍住,直接伸手去揉她那顆盡打壞主意的小腦袋,「我對我們的婚姻很滿意,不打算再結一次婚,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了。」結婚這種事對他來說一次就夠了,他只想愛她這個人一輩子。
「我,嗚……我知道了啦,你別揉了啦,頭發被揉打結很難梳開啦……」她在他手下連連哀叫,也順便舉手投降。
待她從他手下掙月兌,她又感覺有哪里不對。
她記得他昨晚說從很久以前就喜歡著她,可他又說是覺得她煩才提議結婚,看他現在的態度,他娶她又像是謀劃了許久,她都要被他搞 涂了……
「阿元。」
「嗯?」他把對她腦袋的揉改成撫模她柔亮的發。
他被她吵醒,本來有那麼些不甘不願,此刻也沒打算起來,哼聲回應的嗓就仍是透著一股懶洋洋。
雖然她被他模得很舒服,卻也沒有忘掉正事,及時懸崖勒馬,按住他的手,睜著略顯迷茫的眸子問道︰「你不是說覺得我煩,才提議娶我的嗎?可你現在做的和之前說的,看起來不一樣啊?」
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愛她,也愛了她許久。那他以前干嘛都不說?還一直任由她囂張胡鬧?
「結婚前和結婚後的男人都不一樣。」
「你是說,你婚前一個樣,婚後一個樣嗎?」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她的那個問題,他暫時無法回答,便這樣引導她。
「這樣啊……」有許多男人,婚前體貼,甜言蜜語花樣百出,婚後卻惡劣畢露,他的話則是婚前放任她活得自由奔放,從不多嘴訓斥,婚後卻縱容寵溺,他這樣的改變,她還蠻喜歡的。
「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她從他的態度以及話語听得出他是真的愛她。
當一個女人,發現自己被一個男人寵愛著並且縱容著時,不可能不感到飄飄然以及無比得意,現在的她就是如此。
「說吧。」
他縱容她縱容得很干脆,也不問到底是什麼樣的要求。
他這樣,反而害她無法輕易把話說出口,臉還皺成了苦瓜,「呃……就是,就是……」
「對我不必客氣,想說什麼就說。」看她一臉難以啟齒的模樣,他直接給她好大一顆定心丸。
但是他的大方以及好度量,並沒有令她當即放心將話語月兌口,反而使她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
就在他萬分懷疑她到底在糾結何事之時,她突然又把視線調回來,在一下不安的咬唇之後說道︰「我希望你陪我去看看媽媽。」
謝辰元听完一瞬間眉心緊蹙。
「那……那什麼……你要是不喜歡就當我沒說,我自己去好了,沒關系的……」她說著沒關系卻一臉垂頭喪氣。
她也早就做好被他拒絕的打算了。
就是他對她太好,讓她過于得意,才會去提。
良久,謝辰元終于給出了回應的字句,「我不是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可你皺眉了。」
人只會在面對不喜愛與不情願的事情時才會有那樣的表現,至少他是這樣。這種事她還不會看不出來。
但隨即他又為此給出了回答︰「我跟你媽媽不熟,跟你哥哥關系也不好。」
雲母和雲嵐因家產的事不喜歡他,這是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則是雲母根本就不是雲朵的母親。
這里面有太多原由一時半刻說不清楚,總之雲叔在世時雲母為了家產偽裝得很好,當初她跟兒子一塊被迫搬出大宅,讓雲朵恨了他許久。
這些年雲朵時常去雲母的別居走動,但這幾年醫生和雲嵐說雲母精神恍惚,情緒和身體都不太好,需要靜養,才少去。
現在她突然說要去,無非是他們結婚時雲母沒有到場,她為人子女,如何都該帶著丈夫上門報告一下。
「那就是不能陪我去?」不被人喜歡還要親自送上門,這其中的心酸和不便她懂,她就是忍不住感到沮喪……
「不,我陪你去。」他一口承諾了下來。
他也是時候去看看那兩頭會危害到雲朵的豺狼野豹現在過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