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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萌野狼 第十三章

作者︰沈韋

第六章

面容清峻的巫不請自來囂張踏進獨照家中。

伏低身軀備戰的獨照和冷傲的巫四目相接,兩人同時沉默不語。

盡管早已從曹秘書口中得知巫先生和他宛若雙胞胎,但真正見到本尊,獨照仍不免像被雷擊中般驚愕。

太像了。

簡直就是在照鏡子。

沒預期會遇見另一個自己的巫也是一楞,怎麼回事?

又見另一個自己那充滿保護欲,隨時會發動攻擊的姿勢,掀唇冷嘲,「看來你替自己找了一條看門狗。」

被推到後方的君穎大怒沖出,「他才不是狗,不許你侮辱他。」

獨照再次將她火速拉回身後保護,喉嚨發出危險嘶聲,警告巫別輕舉妄動。

這個男人的危險程度恐怕遠在他之上,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護她周全。

未將小狼狗的警告放在眼里的巫坐進單人沙發,長腿輕松交疊,傲慢睥睨,「怎麼?怕人說出事實?」

「不管你想怎樣,直接沖著我來,別找不相干的人。」她斷然不容任何人欺負她家獨照,就算是她曾深愛過的巫也不例外。

幾百年不見,今日再次相見,赫然發現她不再迷戀巫,不會再為他不肯正視她而苦惱,她真的已經不愛了。

「倘若真是不相干,你不妨告訴我這條小狼狗的長相是怎麼回事?」皮笑肉不笑的巫目光如炬,此事斷然不可能是巧合,君穎著實膽大包天,也使他對她更加恨之入骨。

君穎驕傲昂起下巴,拒絕回答。

獨照心想巫會有此一問,定是知悉他所不知道的,君穎選擇沉默,無疑證實事有蹊蹺,像個局外人的他非常不舒服。

巫輕蔑問︰「不說話是不敢說或是要我替你說?」

君穎雙手握拳,貝齒緊咬下唇,狠瞪眸底充滿鄙視的巫。

不要說,不要在獨照面前說出真相。

她多想開口乞求,可自尊不容許示弱,她只能偽裝無所畏懼。

雙眼黃澄的獨照對巫發出教人豎起寒毛的低吼,「不許你威脅她。」

巫覺得有趣挑眉,「這麼忠心?我懷疑當你知道她做了什麼之後,還會願意像現在這般處處維護。」

忠心耿耿的獨照冷哼,「會不會再維護她是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冷眼一瞪的巫不許獨照用他的臉坦護她,「執迷不悟。可知她是什麼東西,竟然一心向她。」

「她是君穎,不管她是如何變成現在的她,不管你有多不高興,都不能否認她的存在。她和你我一樣,擁有自己的情感,她的確有許多缺點,但,每個人都有陰暗面,沒有誰是完美無缺。你之所以容不下她,不就說明你無法容忍自己的不完美。」

巫著實感到不可思議,「既然你很清楚她的來龍去脈,為何還對她死心踏地?」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他的感情不需要跟巫交代,巫也沒資格多問。

巫思來想去問題定是出在無惡不作的她身上,「莫非你對他施法,以致于他如此愚蠢。你不過是一道不值一提的影子,卻自以為是人,幾百年過去依然不見你有悔悟之心,你真以為可以只手遮天?」

選擇沉默的君穎看著伏在身前扞衛她的男人,他所說的字字句句烙在她心上。

心,痛著,暖著。

一股久違的強烈渴望涌上,每一根神經都在瘋狂顫抖,她想要竭盡所能為自己爭取一線希望,奮不顧身去擁有。

巫見她和小狼狗關系親密牢不可破,撫額嘲弄,「你不會以為你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是巧合吧?」

君穎眼見巫要說出真相,心一急,于空中亂舞的烏黑秀發先發制人如同長絹裹住巫,連帶封住嘴巴,意圖使巫動彈不得。

能力遠在她之上的巫不屑冷笑,雙眼發亮,裹住他的長發瞬間寸斷。「刁蟲小技。」

烏黑發絲紛紛落地,君穎震後退驚喘。

起殺機的巫右掌冒白霧。

眼尖的獨照不等巫對君穎出手,凶猛撲向巫,尖銳獠牙刻不容緩咬向巫的脖子,于一張一合間,理當刺穿脆弱肌膚,卻是咬到滿口空氣。

怎麼回事?

狼,忿怒咆哮,雙腿有力一躍,再次護守在君穎身前。

他分明將巫撲倒了,曾箝抓住巫的指爪還能感受到其下溫度,巫竟能月兌逃,難不成能化為空氣?

輕易月兌逃的巫嘲弄冷睇,「憑你這麼點能耐,也有臉當看門狗?」

肌肉賁張的獨照暴出怒吼,尖銳的爪于地板抓出五道深溝。

「我說了不許你羞辱他!」危在旦夕的君穎大怒。

準備再次發動攻勢的獨照眼角瞥見一抹殘影,伸手要拉時,長發再度飛揚的她已飄到巫面前,一團黑霧急速漫向巫。

「就這麼點法力還敢與我斗。」傲慢的巫嗤之以鼻,右手輕輕一揮,黑霧轉而漫向看門狗。

君穎大驚失色,急退護到獨照面前,右手急揮,解除足以將人麻痹放倒的黑霧。

同樣護她心切的獨照手臂一攬,輕松將她帶到身後,不使她遭受任何傷害。

她變得更淡了,他得想辦法讓她月兌身才行。

人獸合一的狼再次帶著凶狠力道撲上,猶如利刃的指爪順勢抓向巫的心口。

刷,一聲,沒能避過這一擊的巫胸口被抓出五道血肉翻飛的傷,他痛眯了眼。

獨照不待巫反應過來,雙腿用力一踹,將巫重重踢飛。

接連攻擊快若閃電,教小看對手的巫連連中招,他飛出撞翻沙發倒地後迅速翻身站起。

幾百年來沒有人能像小狼狗一樣讓他見血,也沒有人像君穎和小狼狗將他徹底惹惱。「蠢貨,居然為一道影子與我為敵,找死。」

巫那再熟悉不過,帶著肅殺的口吻令她冷到骨子里,恐怕今天在劫難逃。

君穎的長發瞬間如針般,千絲萬縷變長刺向巫心口。

猛烈攻擊接二連三,前兩次巫被打得猝不及防,可這回盛怒的他不再大意,當長發攻來時,大掌一抓,用力一扯。

劇痛來自于脆弱的頭皮,君穎不由尖叫,嬌軀因巫的拉扯騰空飛向他。

獨照見狀,雙腿一躍,于半空中一手攬住她,另一手則以利爪斬斷她的發。

巫握了一手倏地回復柔軟的黑發,趁著小狼狗背對他時,將掌中烏絲轉為細針射向小狼狗。

「不!」君穎驚恐瞪大雙眼,用力推開獨照,代他承受這一擊。

長發如針刺中她胸口,她尖叫落地。

被推開的獨照于地上翻滾一圈,听見淒厲尖叫時,心痛如絞,他發出來自靈魂的怒吼沖到她身旁,輕手輕腳將她抱起。

「君穎。」澄黃的眼盡是痛苦看著插進她胸口近百根的發絲,她沒有流血,但滿臉痛苦,他不敢動手拔,深怕會加重傷勢。

他該怎麼辦?

獸與他宛若負傷,痛苦哀嚎。

她像只小蝦米,額際盡是冷汗,痛苦縮在他懷里。

「你曾傷過我的最愛,這筆帳讓你欠了幾百年,今日是你還債的時候。」冷眼旁觀的巫冷笑一晃眼來到小狼狗背後,右手已多了一把雕著繁復花紋的青銅匕首。

危險!

獨照抱著君穎于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翻滾逃離刀下。

身為感官、體力、敏捷度與殺傷力都優于尋常人的狼人,他從不覺得自己沒用,今日踫到巫卻一再處于挨打狀態,保護不了她,令他挫敗。

巫見小狼狗與她處處維護彼此,覺得荒謬又可笑,「你拼命護她,殊不知你的出生全在她算計之中。」

帶著野性的獨照狠瞪字字帶刺的巫,雙臂緊緊護守他的心肝寶貝。

「不準說!」受傷的君穎驚恐掙月兌他的懷抱,大喊的同時施法讓巫手中的匕首對著巫刺去。

她所施的術法看在巫眼底盡是班門弄斧,他冷笑逆轉法術,讓匕首朝她的心窩疾馳而去。

費力施法的君穎想要躲避這致命一擊,偏偏負傷以致于動作遲緩,眼看就要被匕首擊中時,獨照再次將她擁入懷里,代她承受致命一擊。

噗。刀鋒深深刺入獨照的背部,他悶哼一聲,痛擰眉心,熱燙的血緩緩流下。

此時他眼里依然唯有她,關心詢問︰「你有沒有怎樣?」

君穎淚眼迷蒙看著為她受傷的男人,流利編謊,「我是影子,就算被刺個幾百刀也不會怎樣,你怎麼這麼傻?」

「你才傻。」獨照心疼捧著她的小臉,她一定不曉得她變得更淡了,否則不會編出馬上就會被拆穿的謊來,極可能失去她的恐懼正折磨他。

她要消失了?不,她不能消失,失去她,他將不再完整。

手背身後的巫不屑冷哼,「簡直鬼迷心竅,就讓我好心給你一個死心的好理由。」

君穎渾身一震,雙手緊抓獨照的衣服,脆弱低喃,「不要說……不要……」

獨照吻吻她凌亂的發低聲安撫,「別怕,我就在你身邊,不論他說什麼,我對你的感情永遠都不會改變。」

「她不自量力愛上我,我再蠢斷然都不可能對自己的影子產生感情。我猜她求而不得便異想天開想要復制另一個我,你就是她復制出來的成品。」巫朗聲殘酷揭穿她不敢承認的事實。

獨照瞬間腦袋轟轟作響,難以置信看著懷里落淚的女人,他真是她精心制造的復制品?

獨照苦澀著聲否認,「我有獨立思想,獨立情感,也有生我養我的父母,我屬于狼人。狼人一族極為稀少,只會與命中注定的女人結婚,也只會生下一個兒子,我們是無法復制的。」

「不知她何時偷取我的血,但只要有我的血,她就有辦法施法讓狼人產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狼狗。她要的是表面皮相,其余的全不在乎,她就是如此冷血自私,知道真相後你還敢要她?」假如小狼狗真的要,只能說小狼狗蠢到無可救藥。

她所玩的小把戲如何能不被巫看穿,全被巫說對了。

她確實是趁巫受傷時偷取他的血,血偷到手後,她不僅一次看著瓶中血問自己,真要如此?她真想復制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復制出來的那人會不會和巫一樣對她不屑一顧?又或者那人會願意回頭看她、愛她?

日子一天天過去,孑然一身的她出手幫助獨家狼人,由獨家狼人伺候著,依然覺得孤單,畢竟獨家狼人是在還她恩情,與她無過多交集。

沒人可說話的她越來越寂寞,終究經不起誘惑,偷偷在獨照的娘的咖啡里放入巫的血,偷偷施法使獨照的娘懷孕後生下她最得到的這張臉。

如今事實被揭穿,她難以面對被她算計的獨照。

臉色慘白的獨照想起,她有時會怔怔看著他,有時會情不自禁撫模他的臉,她究竟是在模他還是模巫?她眼底的人是他還是巫?

她真是不顧一切只要這張臉?她就這麼瘋狂的愛著巫?

遭忌妒啃蝕,傷痛的男人低啞著聲懇求,「告訴我,他在說謊。」

真相被赤果果攤開,淚流滿面的君穎無從否認,啞著聲,「對不起,我錯了。」

「你看著我的時候都是在看他,你對我的喜歡是真的喜歡嗎?」獨照眼眶泛紅,心很痛。

「我……」她無法否認從前看他確實像是在看巫,可她更清楚的是他只有臉皮和巫一樣,骨子里是截然不同的人,他很好,比巫好上千百倍,她對他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中變質。

他說喜歡她,他說他與獸認定她,她嘴上雖一再要他回頭是岸,實際上她偷偷開心,默默收藏他所說的每句話。

他的親吻,也被她牢牢記憶。

可事已至此,承認心里有他並不會讓事情變好,不如想辦法讓他月兌身,她所做的錯事不能由他承擔。

明明是向來有話直說的性子,為何今天欲言又止?是因她對他的喜歡不是他想要的?他心痛如絞。

「她不值得。」巫冷言冷語。

君穎用力抹淚,滿臉不在乎,「你走吧。」

被真相傷得體無完膚的獨照苦笑,「這里是我家,你就在這里,要我走去哪?」

「對,這是你家,該走的是我。」還有巫,含恨的眼掃向不請自來的巫,無辜的獨照已被巫所傷,巫若有良知,就不該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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