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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冽冽 第九章

作者︰燦非

清晨鳥囀,敦華在房間內用過早膳,而後在徐媽子攙扶下走下樓,客棧大門外雲海的馬車隊伍已在等著。  

雲海仍是精神奕奕的騎在馬上,護衛們也都打點妥當,而布彥泰……,敦華愣了一下。布彥泰怎麼臉色慘白、眼圈發黑,看來比她還虛弱?不過,反正那也不關她的事。  

「您別不信,這色澤太特殊了,看過一次就有印象了。」徐媽子笑著,內心很得意自己終于引起小姐的注意,不然她看這小姐失魂落魄的模樣,可真有點擔心。「我一個多月前去平家書院幫忙洗衣裳,那里的平姑娘也有一塊這樣的玉。」  

怎麼可能呢,敦華在心里發笑。  

「那玉上頭也有刻字,我不認識字,不過這筆畫看起來跟您這塊真像,也是底下有四個點。」徐媽子歪著頭打量那玉上的字。  

「這字念熙。」敦華告訴她。  

徐媽子愣一下,旋即驚喜。「是啊,那時平姑娘也說這字念熙。小姐,這是不是同一個玉器師傅刻的,所以刻上去的字也一樣?」  

哪有那樣的事!敦華內心不由得起了疑惑,半信半疑。  

「你說的平家書院,是教書的地方吧,在這附近嗎?」  

「是啊,從咱們客棧出來往方才反方向走,走過一片湖,再往里走,有點偏僻。」徐媽子熱心說著︰「那教書的平師傅是咱們這里很受敬重的人,學問很好,年輕時曾經做過幾年官,不過後來就回鄉教書,這邊很多文人雅士都喜歡過去找他聊天呢。」  

「嗯。」既是尋常人家,又怎會有跟她相似的玉呢?敦華看向她。「平師傅也跟官宦人家或是富商巨賈往來嗎?」  

徐媽子連連搖頭。「這可沒有。平師傅那脾氣很拗,從不跟這樣的人結交。」  

才說完,就懊惱不已,因為忽然驚覺這群人的派頭、這身打扮,肯定就是官宦富貴人家,幸好看小姐沒反應,這才放下心。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作官的去那里。」徐媽子趕緊亡羊補牢。「听說幾個月前有好幾個從北京來這里查私鹽的官爺,曾去平家書院走動。」  

什麼?!敦華驚愕,停住沏茶的動作。  

「是什麼樣的官爺?」她連忙追問。  

「這我也沒見過,但听其他在書院打雜的婦人說,那些官爺可全是北京的八旗子弟,其中有人身分可真不了得。我听說啊,有人曾經听到其中一個喊另一個什麼貝勒爺。倘若要是真的,那可不得了啊。」  

敦華驚疑不定。查緝私鹽?北京來的?又被喊貝勒……,這,難道是在說雲熙嗎?可是、可是雲熙怎麼會跑去書院呢?徐媽子說的玉,難道竟是雲熙的嗎?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問話的同時,敦華發覺自己手心冒出了好多汗。  

徐媽子認真回想。「至少也是兩個月前的事了吧。跟您說啊,這還不止呢,我還听說那個被喊貝勒的那位跟平師傅的女兒好像好上了。」  

什麼?!敦華大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見的。她腦筋空白了一陣,好不容易才強自鎮定。「怎麼說?有人瞧見他們做了什麼嗎?」  

問話的時候,她眼前幾乎一陣花白,身子不住起了一陣陣雞皮疙瘩。  

徐媽子說起旁人閑事倒是說得入迷,恨不得將听來的全說給小姐听。「那貝勒幾乎每天都去書院找平姑娘。我外甥女的婆婆在那邊幫忙洗衣服,听說好幾次看見他們在院子里吟詩作對。對了,听說後來那貝勒染了病,平姑娘還天天煎藥,天天去伺候人家呢!」  

竟是這樣?!竟是這樣?!敦華像是被巨石狠狠擊中腦袋,身上明明披了披風,竟然還一直顫抖。  

「後來呢?後來那貝勒病好了?」問的同時,她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祈求徐媽子口中的貝勒後來病好了,那麼就肯定不是雲熙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我一個月以來時常去幫忙采買食物,至少這個月我都沒瞧見什麼不得了的官爺或是貝勒爺到書院去。」  

是雲熙!  

敦華臉色頓時慘白,一陣暈眩。徐媽子似乎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但此刻她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什麼都听不清。她站起來走向離她最近的一匹馬,這些馬都比她往日騎慣的座騎還要高大,她雙手使勁,用力一抓,奮力爬上去坐穩。  

「別跟來,我要單獨去別地方。」敦華制止布彥泰靠近。「誰敢跟過來我就殺誰!听到沒!」  

「但是、但是……。」布彥泰慌了手腳。剛不是好端端的在涼亭喝茶嗎?怎麼忽然爬上馬說要去別的地方?這雲海又不知去哪了,這可怎麼辦啊!所有護衛看見狀況不對,也全跟了過來。  

敦華怒喝,臉色大變。「我說的話沒听懂嗎?!都別跟來,否則我一個也不饒!」  

她嬌喝一聲,用力拉起韁繩踢馬肚,往客棧方向奔去,留下面面相覷的布彥泰徐媽子等一干人,不知到底怎麼了?  

刻了字的玉、北京來查緝私鹽的貝勒、平姑娘!  

雲熙竟是這樣對她的嗎?!敦華策馬狂奔,照著方才徐媽子所說的路線,完全不理會沿途引起的風沙塵土,以及路上人人好奇的眼光。  

平家書院!她一定要去查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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