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總裁不想生 第一章
第一章
靳沉一大早醒來,手下意識地往旁邊撈,撈個半天沒有撈到軟香的嬌軀,他睜開眼,看了看時間,早上六點了,他坐起來,下了床。
他洗漱之後,走出去,在兒子的房間里看到她,她正好給兒子喂女乃,臉上泛著溫和的母性光輝,平日里對著他橫眉豎眼,此時對著兒子特別的溫柔,似將所有的柔情都傾注于兒子身上了。
他皺著眉,為這個想法冷了臉。
沒有兒子之前,她超愛睡覺,每天睡到自然醒,現在有了兒子,她每天都起得早,一醒來就要去抱兒子。
有時候他醒過來,想抱著老婆親一親,結果撲了一個空。
他站在門口,低頭看了看手表,快三分鐘過去了,她能無視他一個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人到透明人的地步,他磨了磨牙,走過去,手搭在她的腰上,她瞟他一眼,「你起來了?」
「嗯。」他點點頭。
陶梨抱著剛喝飽女乃的靳望,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讓他順利地打了一個女乃嗝,才三個月大的他裂開嘴,開心地咿呀咿呀。
「寶寶真棒。」她開心地說。
靳沉莫名地想到昨晚在床上,他似乎也對她說了類似夸她的話,他看她,她眼里流露出真誠的情感,他抽了抽唇,「就是喝個女乃,什麼棒不棒的?」
「你懂什麼,玲姐跟我說了,要給寶寶愛與鼓勵。」陶梨瞪著他說。
玲姐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保姆,經驗豐富,性格和藹,跟陶梨說過不少的育嬰道理。
「玲姐說,靳望小遍小,但是也是能感知人的善惡,讓他從小沉浸在愛里面,童年幸福的孩子以後長大了面對困難,心里永遠陽光堅強。」陶梨認真地說。
靳沉冷著臉,「我只知道棍棒出孝子。」
此棒非彼棒。
嚇得陶梨伸腿往他的小腿上踢,被他雙腿一夾夾住了,她一個重心不穩,倒在他的懷里,惱羞成怒地看著他,「你干什麼啦!」
看看,對他這個老公永遠這麼凶狠,對兒子卻格外的包容,他用力地抱住她,不樂意地說︰「好了,他吃完了女乃,妳放下他。」
說著,他伸手去抱兒子,卻被她避開了,「你走開,剛才還說要棍棒教育,現在裝什麼慈父,你毛手毛腳的,不要把我兒子摔下去了。」
靳沉看她靈活地從他的懷里逃開,抱著兒子,兩張一大一小的臉同時望著他,彷佛在說,他就是一個壞人。
她朝他做了一個鬼臉,抱著兒子往外走。
靳望雙手揮舞著,不安分地咿呀咿呀,快活的很,落在靳沉的眼里,這是炫耀,在陶梨的心中,他這個老公比不上兒子。
當初懷孕之後氣急敗壞的她,現在卻格外的氣定神閑,彷佛在懲罰他,誰讓他當時結婚的目的不純,就是想要生個兒子拿繼承權。而他現在就在為當初的險惡用心付出代價,只是代價太沉重了。
他,給自己造了一個小情敵出來。
靳沉臉色陰沉地跟在他們後面,一起下了樓,陳阿姨正在做豐盛的早餐,她知道太太的作息和以前不一樣了,每天起得很早,再加上正在哺乳,她每天從早上開始就在吃食上花心思。看到他們都起來了,連忙說︰「先生太太早,早餐還要半個小時才好。」
陶梨無所謂地笑了笑,「不急,我還不餓,我去外面走走。」
管家正好走進來,建議道︰「太太,外面太陽還沒出來,霧氣大,不如等一會再帶小少爺逛一逛。」
陶梨一听,忙點頭,「多虧妳提醒,我都忘記了。」看了看吃了女乃就想睡的兒子,「他想睡了,我抱他回去。」
「我來吧,妳也抱累了。」靳沉這個時候適時地伸出手。
陶梨是真的累了,抱孩子真的很辛苦,手臂一直抬著,太累了,听到他的話,她想了想把兒子交給他,一邊糾正他的姿勢,「手臂這里抬起來,這里放低點,你怎麼這麼蠢,兒子都三個月大了,你還不會抱!」
濃濃的嫌棄撲面而來,靳沉沒說話,抱著軟軟的兒子,任憑她指責他,他都無所謂了,在兒子的臉上輕輕地踫了一下,這時候他也不計較兒子剛才的挑釁了,反而覺得兒子很機靈很可愛。
但可愛不過三秒。
「哇!」本來快睡著的靳望突然睜開了眼楮,感覺抱著自己的人不是他香軟的媽媽,他瞬間不開心了,瘋狂地哭了起來。
靳沉尚且來不及展現他作為父親的寵愛,就被這魔音直接逼到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你這個笨蛋!」
在這鬧哄的哭聲中,靳沉又一次听到了熟悉的嫌棄,他眼角抽了抽,這雞飛狗跳的日子。不說是小孩子除了吃就是睡嗎?誰家的小孩和他家的一樣?簡直是惡魔。
陶梨把小孩抱回來,溫柔地哄著,「嗯,爸爸笨手笨腳哦,媽媽抱著寶寶。」
再看一眼她包容的神色,靳沉的心扭曲了,余光掃過在被她接過去瞬間安靜的兒子,他的臉陰沉地彷佛要狂風暴雨前的陰天。
這母子兩人是一起在欺負他嗎?
在他的懷里是邪惡的小惡魔,在陶梨的懷里是可愛的小天使。這種差別對待,真的是傷害了靳沉想做好父親的心。
最雪上加霜的是陶梨的眼神,她抱著兒子要上樓前丟了一個他真的很蠢的眼神給他。
他重重地磨了磨牙,氣,很氣,很氣,可再氣,也沒辦法,一個是老婆,一個是兒子。
他,忍。
他對自己說,也許只是兒子還小,她才會對兒子好,等兒子大一點,懂事一些……他呼出一口氣,百般忍耐著。
看看時間,六點半了,他出門跑步了。
四十分鐘之後,他回來洗澡,出來就看到在睡回籠覺的陶梨,她現在的作息都是跟著兒子走,兒子睡覺她睡覺,兒子醒她也醒,好像兒子就是她心中的小太陽,她圍著小太陽不停地轉著。
看著睡得像睡美人的陶梨,他輕手輕腳地躺在她的旁邊,對著她懷里的枕頭挑了挑眉,伸手抽掉,抱枕頭哪有抱著他好。
誰知道她睡得迷迷糊糊,看是他,推開他,翻了一個身,又隨手模到一個枕頭抱在懷里,背對著他睡得開心。
靳沉忍不下去了,這是干什麼?她以前不是最喜歡抱著他睡的嗎?現在又不喜歡了?
都說女人善變,他現在是真的體會到了。
他像一個深宮怨婦般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嘀咕了一句,「老婆。」
「你有病啊,我在睡覺,不要吵我。」她糯糯地說。
他還沒出門跑步之前,她生龍活虎的,精神非常好,現在她跟他說,她要睡覺?他氣血翻騰,像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賭氣地貼著她,薄唇在她的頸子上落下星星點點的吻。
喂飽了兒子,打算找緊時間補覺的陶梨被他這番折騰,怎麼還睡得著。她心中有火,他怎麼一點也不體諒她,不知道她沒睡夠嗎?就知道做做做,不做會死啊。
她伸手往他的胸膛上一推,「走開啦!」
「梨梨,我想要。」他聲音帶著一絲委屈。
陶梨被他模得渾身發軟,不耐煩地說︰「知道了。」
靳沉神色一喜,終于又要開葷了。
……
她打了一個哈欠,又躺了回去,一雙長長的手臂將她攔在懷里,他聲音里帶著發泄之後的滿足,「梨梨。」
「你舒服了就趕緊去賺錢養家,不要待在這里。」她趕人地說。
靳沉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親了親她的臉頰,「妳要不要?」
「要你個頭!」她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能面對一個邋遢帶孩子的女人有著濃烈的,她很想睡,不是很想搭理他。
他笑容一僵,又蹭了蹭她,「我想……」
「不,你不想。」她打斷他,拉過被子將自己包成了一只蟲的樣子。
「用手不爽。」他說。
「那下次你自己用手。」她肯幫忙就很好了。
靳沉滿臉的疑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她拒絕跟他?看她一臉困的樣子,他柔和地說︰「難道妳都不想嗎?」
「不想。」她閉著眼,幾乎快要睡著了,「你不想我的手,以後你就用你的手。」
「老婆,正常的夫妻生活……」他試著要跟她溝通。
「一個月三次,多一次都不要,再見。」她冷酷無情地說。
他徹底地呆了,她生了兒子之後很無所謂,如果剛才不是他想的,也許她也不會用手幫他解決。不對,應該是她不想跟他,所以才用手幫他?想通了這件事,他整個人彷佛如熱氣騰騰的熱水,倏地涼了。
听說,生過孩子的女人會冷淡,她們的注意力會從丈夫身上轉移到孩子身上,從此以後心里只有孩子……
這句話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看向睡著的陶梨,心里彷佛冬季的冷風在刮著。
他淒淒慘慘地想,那他老婆是不要他,是要那個臭小子?
臭小子只會吃喝拉撒睡,還會什麼?
他會給她賺錢,讓她吃喝玩樂,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他還比不上兒子?
手腕上的手表無聲地走著,他知道該準備下樓吃早餐上班了,可他心里裝不下公事,他竟產生了一種恐懼。
她,不會真的從此以後心里只有兒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