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先生和角落小姐 第六章
第四章
這是哪?
我在哪里?
張開眼的元雪安腦子一片混沌,完全無思考能力。
但她至少還辨認得出這個地方不是她家。
欲起身,卻是頭痛欲裂,這是宿醉的癥狀。
她不記得昨天她在尾牙時喝了多少,記得好像還有去吐過一遍,然後她就搭捷運回家,然後在門口遇到副總,然後……
她驀地瞪大眼,迅速轉頭。
這個近在咫尺、躺在她身邊,睡顏一樣俊美得天怒人怨的男人,不正是她們家副總喻熙展嗎?
她拉開被子。
「啊——」
尖叫聲幾乎要震碎牆面。
「吵什麼?」
尚倦意深重的喻熙展不滿的咕噥。
一看到他似乎要醒了,擅長躲的元雪安第一個反應就是拉起被子把整個人藏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身邊的男人似乎沒動靜了,她才探出半張臉,觀察四周。
可臉才轉向左邊,就被一雙微眯的眼攫住了。
「呃……副總,早……」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要說什麼,只好打招呼了。
尾牙的時候喻熙展喝得比她還多,這時的腦袋跟被亂棒敲過沒兩樣。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
「你在這里做什麼?」
話說,現在躺的是他的床吧?
他頭疼欲裂,難忍的閉上眼。
靠,難不成副總斷片了?
雖說她自己也是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想起來,可發現他沒有昨晚的記憶,元雪安心中百味雜陳,不知是憤怒不爽還是該松一口氣。
不爽的是兩人翻滾了一夜,結果這家伙竟然全部忘記了。
松口氣的是,他肯定會以為她趁他喝醉勾引他,來個酒後亂性、生米煮成熟飯,借此要脅逼迫他跟她交往甚至結婚之類的。
她從沒有酒後跟男人上床的經驗,也不知道昨晚是怎回事,難道她真的喝得太過了嗎?
還是……這男人身上費洛蒙過剩,平常還可以抵御得住,但有了酒精加持,立馬兵敗如山倒,沉浮在他魅力之下了?
當時為何會有與他上床的念頭,元雪安是完完全全想不起來。
說不定她的腦子在那時根本就已經失去運作的功用,完全是順著人的原始本能。
換句話說,她那時只是動物一枚。
想這些實在頭好痛,加上副總還在瞪著她,她超怕他整個清醒,到時恐怕要地動山搖。
她可不想再經歷剛搬進來時的那種躲藏生活了。
也不知哪來的想法,她對著他用催眠的語氣低而緩的在他耳邊說道︰「你在作夢,繼續睡吧。」
他趕快睡著,她好溜走。
「作夢?」
「對,是在作夢。」她畫蛇添足解釋,「我不可能出現在你家,所以是在作夢。」
「噢?」
喻熙展翻過身去背對著她,元雪安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他的狀況,貌似真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下床,雙腳觸地,膝蓋就是一軟,整個人差點撲跌在地上,幸虧她反應快,急急抓著床,否則就要跟地板玩親親了。
這是怎樣?
為什麼她雙腿跟昨晚突然爬了玉山一趟一樣的疼痛酸軟?
昨天到底是奮戰得多激烈啊?
因為站不起來,她只好用爬行的姿勢離開房間。
像動物一樣爬行真是丟臉,還好這屋子沒其他的人了,也還好她就住在對面,穿好衣服爬回去,這麼短的時間應該不會倒楣的遇上鄰居吧?
不過,她的衣服在哪兒啊?
繞了床周一圈,竟然沒看到衣服,難不成在外頭就月兌了?
關于昨晚的事她的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細節更是完全想不起,只記得她跟副總上了床。
一路爬呀爬,爬出房間,總算看到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主要集中在門口。
天啊!難道是一進門就直接來?
元雪安抱著頭好想尖叫。
這尾牙喝酒喝到醉又不是第一次,為什麼就昨晚會發生這種事?
難不成……她其實真的暗戀副總?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可能!」她不斷的搖手,「絕對不可能。」
不敢搖頭是因為頭一晃就痛。
一陣冷風襲來,凍得她打了個冷顫。
得快點穿衣服才行。
好不容易爬到門口,剛套上小褲褲,手還在衣服里翻找內衣,冷不防身後傳來一聲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元雪安才想回頭大喊,「你為什麼不繼續睡?」
喻熙展捧著發疼的頭憤怒的走上前來。
他是因為口渴而又突然醒來才不得不下床。
看她坐在門口,其他衣服散落一地,喻熙展眉頭深深蹙起。
「你為什麼來我家?」
因為太過震驚,他壓根兒忘了自己沒穿一事。
背對著他的元雪安張口結舌。
老兄啊,你還真的是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被發現酒後亂性跟被當成沒事跑來人家的變態,要選哪個呢?
她決定選前者。
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嘛,她又不是對他下藥,再怎麼說他也是有責任的。
但若是變態的話,她八成年終獎金還沒領到,就被攆出公司大門了。
「我們昨天……」
「給我滾出去!」喻熙展忍受著頭疼怒吼。
原來她之前都是在演戲,表現得對他無企圖好放下戒心,不知從哪得來機會拿到他家的鑰匙,趁他不注意偷溜進來,分明是想趁他酒醉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真是個卑劣的女人。
喻熙展對她深深看不起。
突然被吼,讓元雪安十分火大,沒想到回頭一入眼,嚇了一跳的她慌慌轉頭,想反駁的話瞬間忘光光。
「我給你十秒鐘穿好衣服,馬上滾,否則我就報警了!」
報警?
元雪安又氣又惱。
至少也該給個解釋的機會吧?
「副總,昨天晚上……」
「你還剩五秒鐘!」
那氣沖斗牛的模樣顯見他是听不進去半句解釋的,他甚至不想听她說話,元雪安火大的罵了句髒話,干脆直接抱起衣服跟包包,遮擋在胸口,大力拉開門,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門扉被甩上,震天價響,喻熙展難忍的捂住耳朵,頭因此更疼。
一路沖回家,大力關上門,她跪坐在門口,氣惱的淚水流了下來。
為什麼她會覺得好委屈?
她惱火的抹淚。
為什麼那家伙老是听不進去她的解釋?
為什麼她要受到這種侮辱?
元雪安頭埋在膝蓋里,痛哭失聲。
喻熙展過了好一會兒,頭疼狀況才減輕。
他走進廚房幫自己泡了杯蜂蜜水以紓解宿醉。
喝了半杯後,他打算回房繼續睡,經過客廳時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大門口還有衣服?
那女人沒把衣服拿干淨嗎?
他一臉不爽的走過去,隨手拿起一件襯衫一
這不是他的襯衫?
目光再掃過去,可見到他的西裝外套、長褲……
這全都是他昨晚穿的衣服。
這……
他在大門口把衣服全月兌了?
而這些衣服里原本還有元雪安的……
他如個失去電力的機器人僵直站立,手壓著太陽穴拼命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先從尚清醒的時候開始回想,一直回憶到了尾牙的部分。
因為要招待客戶廠商,所以喝了不少酒,混了數種酒的結果就是醉得快。
他沒有辦法自己開車回家,而他的秘書跟特助同樣也喝了不少,于是他只得叫計程車。他幾乎是一上車就睡了,直到司機將他叫起來,他仍混混沌沌的不知身在何處。
然後,元雪安出現了。
她扶起了他,帶他回家,然後在關上門後,他——
他倏然錯愕張眼。
靠!是他先開始的!
恍然發現這項事實的喻熙展震驚莫名。
怎麼會這樣?
他們共度了一宿?
而他剛剛把與他同床共寢的女人當成變態直接趕回家,還說要報警?
喻熙展飛快地撿起衣物隨意套上,來到對門。
「元雪安!」長指用力掀下門鈴。
屋內沒有人回應,因為元雪安人在浴室洗澡。
元雪安听到門鈴聲了,但沒听見他的叫喚。
這個時候會突然跑來她家的,除了管理員她想不出其他。
但她身上滿是沐浴乳泡沫,只能讓管理員等一等,或者她洗好再下去詢問了。
她才剛回去,喻熙展料想她不會這麼快出門,八成是在不爽他所以不開門,因此他手放在門鈴上一直沒離開過,堅持要按到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