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小妻 第八章 一搭一唱氣煞人
時間飛逝,轉眼美人閣就即將開張,所有貨物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黃道吉日道來。
這段期間,為了開鋪子的事,趙涵三天兩頭往外跑,黃氏管了幾次發現沒有用,不管如何嚴禁,她還是會偷溜,索性不管了,只要出門前跟她說一聲即可。
既然黃氏不再拘著,趙涵像只放飛的小鳥,這不,今天又跟古筠心去了翡翠軒。
上回古筠心纏著古雁南大手筆買了兩支價值不菲的簪子後,翡翠軒簡直將她當成頂級貴客,這回難得有珍品上市,便馬上派人邀請古筠心前去挑選。
古筠心本就十分喜愛收集首飾,于是邀著趙涵一同前去,又挑了好幾樣新款,順帶送了她幾樣,還不許她拒絕,她只能勉為其難地收下。
趙涵回到住處,讓綠豆將古筠心送的禮物收好。
瞧見一抹娉婷的白色身影自院門外緩緩而來,綠豆眉頭瞬間打結,鄙夷的碎了一口,低聲咒罵著,「真是比狗的鼻子還靈。」
「綠豆你在罵誰呢?」
綠豆一臉忿忿,搗著嘴小聲地說著,「小姐,大小姐來了。」
趙涵眼珠子轉了兩下,坐到靠窗的矮榻上,拿起上頭看了一半的史書翻著,交代道︰「綠豆,把東西收到後頭的暗櫃里去,別讓她看到,然後去泡茶,普通的就行,至于點心就不用了,趙絹可不是來喝茶的。」
「是。」綠豆火速進入內間,將裝著首飾的幾個錦盒收到暗櫃之中。
她剛將暗櫃的門板關上,趙絹已經一腳跨入院門,她連忙走出去。
這陣子綠豆跟趙涵學了不少,表面功夫已經可以做得很不錯,掛著一張笑臉迎上前,福了福身子,「見過大小姐。」
「二妹在吧?」
「回大小姐,小姐在屋里。」
趙絹自鼻腔里發出一記輕蔑的哼聲,仰頸高傲地逕自進入,彷佛這里是她的地盤似的。綠豆微側著頭瞪了她一眼,心下又低聲罵了聲,狗鼻子。
大小姐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時會過來找小姐,肯定有目的。她吃定小姐好欺負,以往就常來「借」東西,被她借走的東西幾乎沒有還回來過。
不過還好小姐變精明了,先把貴重物品藏起來,她相信這次小姐肯定不會讓大小姐如意的。
想到這里,綠豆也不擔心自家小姐會吃虧,扭著腰往後頭的小廚房去泡茶。
趙絹進門後,趙涵只當作沒有看到她,繼續翻閱著手上的書。
見她無視自己,趙絹心下倏地竄起一股無明火,但是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又將那團火壓下,「二妹。」
趙涵這才從書本中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她,「大姊怎麼來了?」心下鄙夷,這時又會喊她妹妹了。
「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我進屋好一會兒你都沒發現。」
「沒什麼,就是看看我們國家的歷史。」趙涵晃了晃手中的史書。
「我記得妹妹最討厭看書,連信也懶得看,怎麼會突然看起這麼厚的一本書?不過,二妹你也沒認識幾個字,看得懂這整本書?」
「有不懂的字我就翻《說文解字》,再不懂就寫下來,問我爹,他也是念過好幾年書的,再不然等我兩個哥哥回來問一下,想來他們會解釋的。」原主大字不識幾個,為了掩蓋她認得字的事,她只能這麼解釋。
趙絹在心中冷哼,一個草包還想學人認字,若二叔他們能把趙涵教會,也不會到今日她還是個草包。
「好了,讀書認字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學會的,你先把東西收起來。我們是親姊妹,沒有什麼隔夜仇的,說點話吧。」趙絹在她旁邊的矮榻上坐下。
「大姊找我有事?」
「二妹今天去了翡翠軒?」趙絹撐著粉腮睞了她一眼,語氣篤定。
「大姊去了?」
「今日我經過翡翠軒門口時,剛好看到你與古小姐一同進入。」趙絹一邊若無其事地拉著衣袖,一邊說著,「是古小姐邀你一起去的吧!」
「古小姐人很好,很熱心,讓我陪她一起挑首飾,替她掌掌眼。」
「出手也大方吧。」
「大姊,我將古小姐當成朋友,並不是因為她出手大方。」趙涵冷下臉。
這時綠豆端著剛泡好的香茗進入,「大小姐,小姐,請用茶。」她將茶盞放到兩人手邊後,便飛快的退到一旁。
趙絹掩唇輕笑聲,「瞧你,你是不是太緊張,誤會大姊了。」
「喑。」趙涵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大姊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听說不久前古小姐送了你一支五彩寶珠簪子,可有這回事?」
趙涵端過茶盞不疾不徐吹著裊裊白煙,「是有這回事。」心癢難耐地憋了這麼些天,趙絹終于出招了!
「能否拿出來借大姊看看?」
「自然可以。」趙涵放下茶盞看向一旁的綠豆,「去將那支簪子拿出來。」
「是。」綠豆欠了欠身,慢吞吞的往內間走去,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錦盒取來。
趙涵拿過錦盒打開,「大姊,請看。」
趙絹看到流光溢彩、造型精美的五寶蓮花鑒金發簪,眼楮都亮了,貪婪之心立刻升起,伸手就想將發簪拿出來。
趙涵見趙絹手伸了過來,立刻將盒蓋蓋上。
「二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姊,這簪子雖然在我這兒好些天了,可因為擔心發髻上抹的發油會不小心弄髒珠寶,在上頭留下污漬,我一直沒敢簪上,打算等出席大將軍府宴會時再配戴。」言下之意是我這主人都還沒戴,你這個外人臉皮可別太厚。
趙絹嘴角微抽,隨即扯出一抹熱情的笑容,「二妹,我們兩人是什麼關系,誰先簪還不是一樣。」她又伸手要拿過趙涵手中的錦盒,「況且離大將軍府的宴會還有那麼多天,沾到發油擦一擦就好,不會誤事的。」
「既然大姐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跟大姊客氣。我听說大姊也在翡翠軒買了條項鏈吧,不如大姊將你那條項鏈拿來,我們姊妹交換戴吧。」
「你說什麼!」這賤人竟然敢親覦她的項鏈!
「大姊不是說了,我們是姊妹,誰戴不是都一樣,那我這麼說有什麼不對?」趙涵故作一臉困惑。
「當然不……」趙絹本想罵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身分,敢妄想得到她的東西,隨即又想到自己的目的,揚起一抹和藹的笑容,解釋道︰「二妹,不是大姊不願意,而是那條項鏈正在祖母那兒,因此沒有辦法拿過來。你先讓大姊戴戴看這支發簪,改明兒我將那條項鏈拿回來再讓你試戴。」
「那就等大姊將項鏈拿過來時,我們再交換,這樣誰也不吃虧,畢竟我難得有這麼一樣貴重的飾品,得好好保護,免得跟以前一樣,在我手上還不到一刻鐘就被大姊借走了,好些飾品衣裳到現在都還沒還,要不就是用到舊了、過時了才送回,害我穿戴出去都被嘲笑。」趙涵將錦盒交給綠豆,示意她將東西收好。
這一番敲打讓趙絹臉上無光,她惱羞成怒地瞪她,「二妹,你現是在指責大姊?」
趙涵手撐著下顎,不疾不徐地反問︰「不知道大姊什麼時候才要將那些被你借走,遲遲未歸還的飾品跟衣物還我?」
趙絹怒拍一旁的小幾,「趙涵,你太過分了,發簪你不願意讓我試戴就算了,竟然還出言污蔑我!」
「我何時污噸你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哪一句話說錯了?」
趙絹頓時啞口無言。
趙涵見她不語,故意睜大眼問︰「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呢,做姊妹的自然也要算清楚啊,難道大姊想賴掉我那些東西?」
「小姐,您這麼說就不對了。」綠豆將錦盒收好後回到外間,听到她們的對話,馬上反駁,「奴婢听古小姐說,她們姊妹間對于衣飾根本沒有所謂的借戴、借穿,都是直接讓對方拿走。她的那些隔房姊妹會到她屋里挑衣裳穿,她也會到姊妹的屋里挑首飾戴,所以小姐,
奴婢覺得您應該將發簪讓給大小姐。」
听到綠豆這麼數落趙涵,為她說話,趙絹心情瞬間好轉,得意地睨著趙涵。
但是綠豆接下來說的話,簡直讓她想將綠豆撕了的心都有。
「小姐,您將發簪給大小姐戴,我們一會兒就到大小姐屋里挑選。大小姐這兩天采買了好多衣飾,其中有幾件衣裳是儷影樓的,都是最新款,小姐穿起來一定好看。我們直接拿回來,那些衣飾全部加起來肯定比這支簪子值錢,我們不虧。」
「唷,是嗎?這提議好像不錯。我前天在儷影樓看到一套衣裳,超貴的,要三十兩銀子,伙計說其中有一套類似款式是趙姑娘買走的,想來這位趙姑娘就是大姊了。我覺得那一套很適合我,我穿起來肯定迷人。」
主僕倆一搭一唱,趙絹赫然發現自己被她們耍了,一股怒火幾乎要噴出喉頭,怒喝,「閉嘴,你這賤婢,誰讓你多嘴!」
「大小姐,奴婢說錯了嗎?古小姐確實是這樣說的……」綠豆無辜地看著一臉憤怒的趙絹。
「不肯將發簪借我就算了,我也不稀罕!」趙絹氣呼呼地轉身離去。
趙涵看著她的背影,冷冷勾了勾嘴角,故意在她身後提醒道︰「大姊,你跟我借的那些首飾衣裳記得還回來,一會兒我上你那兒去取。」
綠豆圓睜著她的小眼楮,蹶著嘴,「小姐,大小姐看起來生氣啊,她會不會告到老夫人那里去啊?」
「會,肯定會。」
「什麼?小姐那怎麼辦?」
她聳了聳肩,「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小姐我已經不是昔日那個趙涵了。」
綠豆重重點頭,「我相信小姐。」
結果她們倆等了大半天也不見趙老夫人派人來喊她過去受罰,也許是因為她手中握有荷花宴的請帖,趙老夫人有所忌憚,這才沒有找她麻煩,但是趙涵相信,等荷花宴過後,趙老夫人肯定會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不過她可不擔心,她看過的宮斗、宅斗劇本以及影視、小說沒有上千也有上百,各種掐架,各種心機,各種氣死人不償命又不帶髒字的句子是手到擒來,這樣的她豈會斗輸那個老虔婆。
「車夫,能不能再快一點?我怕去遲了。」趙涵探出頭催促著,焦急的神情全寫在臉上。
「姑娘,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會翻車的。」
听到車夫這麼說,趙涵懊惱死了,早知道今天古雁南要出遠門,她就該早點將前幾天陪娘親到廟里上香時順便替古大哥求的護身符送到他手中了。
昨日古筠心找趙涵出來吃飯,但她以身子不適推拒了,今日與古筠心約在鋪子見面,她才得知古雁南要出遠門,恐怕一年內不會回來。
古筠心還說古雁南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幾天林之易派人前來找他,她無意間听到對方跟他說了什麼不要忘記答應好的事情,兩天後他便說要出趟遠門,因此她猜想這一切跟林之易有關系。
听完古筠心說的,趙涵便不淡定了,問了古雁南的路線後便租了馬車請車夫一路追趕,只是到現在仍舊未看到他,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了。
「姑娘,你知道你所追的人是要到哪個地方嗎?」車夫回頭問。
「我听說他要先到綾縣。」
「綾縣啊,從京城到綾縣走水路最快,但是要到隔壁軸承縣城的綠江碼頭才有船可搭乘,你要追的人會不會是走水路?不然以我們這速度應該早已經追上。」
「走水路才能到綾縣?」
「不是只有走水路才能到,是走水路最快。」
「那麻煩你改道,我們到綠江碼頭去瞧瞧。」現在也只能賭了,趙涵下意識握緊手中的護身符,希望她的選擇是對的。
「欸,好的。」車夫將馬車掉頭,往另一條官道奔馳而去。
前往綠江碼頭的車流量與人潮十分龐大,因此車速無法加快,這讓趙涵有些坐立不安。但是很快她就听到半路上有人高聲討論著船的班次,說下午才有前往綾縣的船,這讓她稍稍松了口氣。
愈靠近綠江碼頭,吆喝聲與叫賣聲愈清晰,趙涵探出頭看著外邊的街景,左右張望,希望能看到古雁南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很可惜,她看到的幾乎都是在港口打雜的搬運工人,或是準備搭船的旅人。
與此同時,綠江碼頭的另一邊,古雁南神情淡漠,抿著雙唇雙臂抱胸,任由強勁的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眸光專注地看著準備送上船艙的貨物。
這批貨十分重要,原本應該是由古家二少爺古硯北親自押送,偏偏他的行程耽誤至今,還未能回到京城,只好由古雁南代替二弟,將貨物送到古硯北的未來丈人手中。
古硯北與他的未婚妻乃是女圭女圭親,當初兩家便有約定,若是願結兩姓之好,女方家會在男方二十歲生辰弱冠當日送來賀禮,暗示自家同意結這門親,若是男方也願意,就在女方及笄當日送來聘禮,否則便各自嫁娶,日後相見也不會尷尬。
再過幾天古硯北的未婚妻就將及笄,此番送上船的貨物其實是聘禮。
古雁南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因此當古老爺征求他的意見,希望他能幫忙護送這批聘禮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也是想借此轉換心情。
昨晚他與古老爺促膝長談,將他月前幫林之易做的那件事情說出,告知古老爺若是日後林家不按著約定,再上門要脅,予取予求,便將林之易做局設計寶珠郡主這事傳出去。
常平王不是個好脾氣的,若是他知道女兒被一個下三濫設計,林家就等著遭報復吧,相信林家的人沒那個膽量繼續將古家當成錢莊。
「小心點,動作輕,里頭的東西摔壞了,你們賠得起嗎!」負責監督運送聘禮的手下對著那些搬運工怒喝,「動作快,動作快,不要偷懶!」
這時,趙涵所搭乘的馬車緩緩地停在碼頭邊上。
「姑娘,到了,這里是上船的地方,你可以到那邊去問問。」車夫很熱心地指著一處,「若是你想回京城,右邊那里有馬車可以雇用。」
「這位大哥謝謝你,若是你不急著回京城,可以等我嗎?我在碼頭上找找,若是找不到人再搭你的車回京城。」她邊下馬車邊詢問。
「自然可以,這樣來回算你便宜些,一百文好了。」反正他一趟空車回京也賺不到車資,不如等這姑娘一點時間。
「勞煩你等我,在這期間你就去喝點涼水,吃碗面吧,請不要嫌棄。」她又掏出一塊小碎銀給車夫。
小碎銀的重量遠超過一百文,他趕緊收進衣袋內,指著不遠處的那棵大樹,「姑娘,我就在那邊等你,你趕緊去找人。」
「欸,好的。」
趙涵先去詢問幾個在碼頭邊吆喝叫客的船家,只是結果很讓人失望。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時,突然想到古家自己有商船,古雁南要出遠門,怎麼可能跟一般人一樣雇用船家,直接搭自家的船就好了。
她打听到商船聚集的地點,繞過一旁人潮聚集的一個小市集,來到碼頭另一邊,遠遠的便看到了站在台階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差點興奮得尖叫出聲,毫不遲疑地邁開步伐朝他跑去,「古大哥,古大哥!」
正與手下討論事情的古雁南眉尾微挑,心下一陣疑惑,微側著臉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當下他有一瞬間的驚愕,涵兒怎麼來了?
他對手下抬了抬手,示意等會兒再討論,邁步往正朝他跑來的趙涵走去,「涵兒,你怎麼會過來這里?」他下意識地直接地喊出她的名字而不自知。
「古大哥,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了,還好沒有白跑一趟!」趙涵彎著身撫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他皺眉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她,大掌毫不遲疑的貼上她的背替她順氣,「大口吸氣會舒服點。」
她深呼吸了幾回,試圖平撫急促的呼吸,「我沒事,沒事。古大哥,這一路追來都沒看到你,我還以為我們錯過了。」
「是什麼事情這麼要緊,讓你必須離開京城追過來?」
「我是來給你送平安符的,前幾天我跟我娘到廟里上香,除了我那兩個哥哥,我也給你求了一個,希望佛祖保佑你出入平安。」她趕緊把平安符塞到他手中。
他低頭神色變幻地看著平安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在心間涌動。
「為了一個護身符追出城,你不知道姑娘家自己上路有多危險嗎!」一想到路上她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就心驚不已,若有個萬一,豈不是要叫他愧疚一輩子。
「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啊。」她有些無辜的咕噥,這時回想起來,她沒帶綠豆出門,若真出了什麼事情,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訥笑,「筠心說你最快也要一年才會回來,我當下就沒想那麼多,想趕緊將護身符送來給你。」
「最快也要一年?」他語氣略略拔高,「筠心說的?」
「是啊,不然我也不會跑這一趟。」她拍拍他拿著護身符的那只手,「這很靈的。」
「我這次出門頂多耗費十天半個月,快一點大概五六天就能回到京城,筠心究竟在胡搞什麼?」古雁南簡直想把這個妹妹掐死。
「你說什麼!」她一臉懵然的看著他,「不是一兩年?」
他沉默地點下頭。
「吼!」趙涵磨著牙,「筠心干麼這樣捉弄我,我就是擔心你這一去一年多,才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將平安符送到你手上……」
她第一次跟著古雁南有著一樣的想法,就是把古筠心掐死。
若是古筠心在場听到的話,肯定會大聲喊著——為了撮合你們兩個,我可是絞盡腦汁,抓掉了一大把又一大把的青絲,我這紅娘容易嗎!
看著趙涵因激動而顯得紅通通的小臉蛋,古雁南心里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像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在幽暗的心房,給他帶來溫暖,又如潮水緩緩推漲,漫過干枯的心田……他緊了緊手中的護身符,「謝謝你,涵兒!」
她眼楮一亮,笑得如陽光般燦爛,「不客氣。」
她閃耀的笑容驅走他心頭那片陰霾,心情跟著開朗起來。
不知為何自己的心境會因為她而有如此大的變化,也許等回京後,他可以好好琢磨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