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到總裁當老公 第八章
第五章
季澤延一醒來,便發現今天的床單觸感似乎有點奇怪,又女敕又軟又熱,沒有平時水滑般的觸感。
他伸手模了模,立即感覺身下一繃,緊接著感覺一只手抓走床上的被子一角。
心一凜,他將埋在某人頸窩的臉抬了起來,思緒已經完全清明。
昨晚他清楚記得自己又作了夢,他徹底放松,直覺認為自己不知怎麼的,是埋在兩顆枕頭中間睡著了。
但一醒過來他便知道,自己闖下大禍。
他很確定他是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上,而昨晚一直被他壓在身下睡著的女人是——
他一把扯開女人拿來遮臉的被子,果不其然看到夏苒然清秀甜美的臉龐漲得通紅,神色驟變。「夏苒然!」
感覺他要醒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
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雖然知道最後終究得面對,她還是忍不住想拿什麼來把自己遮住。
無奈遮臉的被子才剛拉上就被季澤延一把扯開,她避無可避的對上他震驚、錯愕得不知該如何反應的神情。
受傷的感覺伴隨著尷尬襲來,她無助得想哭,卻又覺得這時候才哭是不是太矯情了?
就算昨晚的狀況來得得太突然,她若堅持,甚至把那杯水朝他潑去,讓他醒腦,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
但她被他迷得意亂情迷,雖委屈,雖覺得不妥,還是任情勢一發不可收拾的發展下去,所以她沒有哭的資格。
但如果不哭……她又該有什麼反應呢?
每當她不知所措時,傻笑成了她最直覺的反應,這時面對這樣尷尬的狀況,她也只能裝不在乎的傻笑。
「我……我先走了。」
在季澤延的凝視下,她硬著頭皮想下床,卻發現她一挪開床單有一片深的斑漬。心一凜,夏苒然猜想是自己的落紅把昂貴的床單給弄髒了,她窘得結結巴巴︰「我……我會把床單洗干淨……」
季澤延看著她明明尷尬得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卻還是硬扯出笑容的模樣,莫名的揪得心疼。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夏苒然讓他完全推翻之前還未與她接觸前,直覺地把她當制造各種機會接近他、嫁進豪門的心機女揣想。
她比他所以為的單純許多,看著她與貝貝的相處,給他一種無比清新柔和的舒服感覺。
但他也同樣可以感覺到,夏苒然有些怕自己,態度徹底貫徹小職員該有的卑微恭敬。
那感覺讓他莫名不舒服,卻一直沒機會糾正她,因為她總會想方設法拿貝貝為借口躲開他。
他不以為這樣的她,有膽趁醉撲倒自己。
關于昨晚的點滴模模糊糊的浮現心頭,他更加肯定,罪魁禍首是自己。
他把她當成糾纏自己的夢……
推論出結果,他為自己的失控撫額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才凝重開口︰「昨晚……」
一听到季澤延開口問起昨晚,夏苒然一僵,在心里暗暗哀號。大老板,拜托,別提昨晚啊!
仿佛是老天爺听到她的祈求,季澤延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適時打斷他的話。
他迅速接起手機,匆匆交代了幾句話,結束了通話並看著夏苒然。「我有公事,點跟你好好談這件事。」
大老板都開口了,她心里即便有千百萬個不願意不想談不想面對這件事,卻沒有說不的狗膽啊!
交代完,他想找褲子套上,卻發現她的衣服就堆在他的衣服上頭。
光看便足以讓視覺產生強烈的沖擊,可以想象昨晚他有多急切……
夏苒然發現季澤延半垂著眼眸突然定住,好奇的望去,看到那一堆衣服,臉在瞬間窘燙了起來。
也不管平常對這個男人有多麼的恭敬,她飛快的抱住那堆衣服,沖了出去。
「等等!」
突然被叫住,羞憤欲死的夏苒然回過身,哀怨地瞥了他一眼。
「掉了……」
因為她跑得又急又快,抱在她懷里的那堆衣物就掉了,他無法視而不見,讓它躺在地上誘惑人心。夏苒然羞窘得幾乎再度死了一回。
「謝、謝謝。」她連看都不敢看他,伸手扯回。
季澤延看著她的潔白背影,發現有好幾個吻痕留在上頭,全被她此時的羞窘浸潤成粉紅色。
察覺自己夸張的反應,他煩躁的抹了抹臉,低咒了一聲,直接走向浴室沖冷水澡。
因為大大老板還在醫院的特殊狀況期間,她多少都會有在季家留宿的機會,為了方便,她留了一些衣物在客房里以備不時之需。
夏苒然把衣服全送進洗衣機後,她回客房洗澡,卻又怕季芙貝突然醒來,也不敢浪費太多時間。
只是雖然想加快動作,在身體抹上沐浴乳時,她還是無法不注意到身上紅紅的吻痕。
直到此時夏苒然才發現,那當下她實在太害羞了,根本沒發現他幾乎吻遍了她的全身。脖子、鎖骨、手臂也有吻痕,卻也不奇怪,最夸張的是另一邊,居然還留有他的指痕?
但……他真有這麼用力掐她嗎?
夏苒然愈想臉愈紅,思緒回到昨晚……
她紅著臉,連忙將水溫調到冷水,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冷靜冷靜。
打住思緒後,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換上衣服,頭發都還沒吹干,便看到季芙貝拖著長耳兔寶寶,睡眼蒙朧的找來她的房間。
「媽媽……」
自從上一次季芙貝喊她媽媽後便改不了口,害得她、大老板以及小女孩在同一個空間時,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家人。
他們想糾正卻又顧慮季芙貝的心情,只能任由她喊,因為感覺實在太詭異,所以夏苒然會盡量避免三個人同時聚在一起的狀況。
這時看到貝貝剛睡醒的模樣,她的心軟得一塌胡涂,關掉吹風機,簡單扎了個馬尾才抱起她,蹭了蹭她粉女敕女敕的隻果臉。
「餓了嗎?想起床還是想再睡一會兒?」
「爸爸要出門,貝貝要和爸爸吃早餐。」
听到季芙貝剛睡醒顯得更加稚女敕的啞嗓,夏苒然苫笑。這小妮子真的是她的豬隊友啊!
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爸爸」、我的大老板啊!
想是這麼想,她這顆軟柿子根本硬不起來,只得抱起季芙貝,抬著千斤重的腳步走向季澤延的房間。
兩人一靠近,季澤延正好打開門走出來。
一如往昔的米色襯衫、鐵灰色西裝長褲,卻莫名的讓他比平時看起來更神清氣爽,襯得一張清俊的臉龐更加儒雅耀眼。
妖孽!
夏苒然暗暗在心中嘆息,卻不敢將目光留在他身上太久,免得想起昨晚那不該發生的激情。
她垂下眸,伸出手把孩子遞給他。「貝貝想陪你吃早餐,我去做早餐。」
季澤延看著她,發現她半垂著臉,連看都沒看他,秀氣的耳朵染上淡淡的紅,散落的幾根發絲似乎還帶著濕氣。
「先去把頭發吹干,我還有點時間,不急。」
訝異他會注意到自己的頭發只吹半干,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卻在目光與他清亮的黑眸相觸的瞬間,想起昨晚在他眸底掀起的風暴。
那瞬間,心里的騷動翻騰了起來,她有些驚慌失措的移開目光,「那麻煩你們稍等,我、我很快就好。」季澤延看著她害羞的可愛反應,嘴角不自覺揚起。
突然,靠在他肩頭的季芙貝抬起頭捕捉到他嘴角的笑意跟著笑了起來後,又將小腦袋瓜子蹭進他的肩窩。
季澤延發現貝貝的感受力極強,在她把他當爸爸、把夏苒然當媽媽後所展現的情緒,比以往穩定許多。
醫生說過,父母的情緒習慣會讓孩子產生行為偏差,長期下來神經回路變得比較敏感,更會損及大腦發展、影響學習力。
既然兄嫂已經去世,他打算把貝貝當自己的女兒,那麼他對另一半的選擇便很重要。
思緒轉到這里,他又想到夏苒然說的那樁烏龍事件。
前幾天他外出到合作廠商洽訪,回程經過戶政事務所,索性申情了份戶籍譽本,居然還真的看到自己的配偶姓名。
當下他並沒有向對方提出烏龍事件的任何抗議,反而心里有一種這烏龍也來得太巧的感覺。
接下來一忙他幾乎忘了這件事,經過昨夜,他不禁開始思索另一個關乎兩人未來的可能……
關于當保母又包下廚這件事,夏苒然有些始料未及,但在接手打理季芙貝的生活起居後,張羅她的吃食,自然而然成了她的工作之一。
只是今天不同以往,她和季澤延昨晚才滾了床單,她窘得根本無法面對他,又想到要一起共享早餐,壓力排山倒海的襲來。
夏苒然心思惴惴的吹干頭發後,硬著頭皮問了季澤延想吃中式或西式早餐,卻因為看到他在書房讓季芙貝與他一起整理公文包,一顆心再度悸動翻騰了起來。
她發現自己已經太太太喜歡這個男人了。
但這絕對不是好現象啊!
就這樣,夏苒然抱著復雜的心情走進廚房,以最快的速度把早餐準備好。
好不容易伺候這一大一小吃完早餐,季澤延便準備出門,在豬隊友……不,是季大小姐的命令下,她只得一同送大老爺出門。
「爸爸要早點回來,路上小心喔!」
都說季芙貝是豬隊友了,真要和她「爸爸」甜膩膩的說再見就索性別讓她抱,搞得她為了方便季大小姐去摟她「爸爸」的脖子,親親他的臉頰,不得不拉近與大老板的距離。
一靠近,感覺男性的體溫伴隨著他身上爽冽好聞的味道,輕易就鑽進她的呼吸,害她心口那頭小鹿又發瘋似的亂撞,片刻不得安寧。
「媽媽也要親親。」因為太專注在自己的思緒里,其實也是刻意放空不去感受,夏苒然走了神,直到感覺男人熱燙的呼息撫在臉上,她才猛地回過神。
這一回神可不得了,只見季澤延帥帥的臉僅在咫尺。
光天化日之下看著他那張帥臉湊得這麼近,真的需要大顆一點的心髒去承受啊!
她往後退了一大步,驚恐的連話都說不齊。「大大大……你你你……」
季大小姐好心的歡呼。「媽媽也要親親。」
听到季芙貝的話,夏苒然差一點暈倒。
她尷尬到極點的呵呵干笑,「不不不……」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但對現在的她來說刺激還是太大。
沒想到她都表明不要了,卻還是看著季澤延靠過來,在她真的以為他會親她時,卻發現季澤延沒親她,只是給了她一個法式貼面禮。
兩人臉頰貼臉頰,他早上才剛刮過胡子,卻仍在她女敕女敕的臉頰上留下令她麻到心底的粗礪感。
女人的女敕臉素淨,季澤延一靠近感覺到的是沒有任何人工香精的清新氣息,舒服的讓他莫名的想起埋在她頸窩的感覺。
他當然沒敢這麼做,往後一退,看到她紅得像是要燒起來的臉,玩味地眯起眼,笑說︰「不要總露出我會吃了你的反應。」已經吃了好嗎?夏苒然在心里暗暗補充。
季芙貝疑惑地問︰「爸爸沒吃飽嗎?為什麼要吃媽媽?」
小女孩天真的童言童語讓夏苒然窘得自體燃燒。
她嬌瞪了季澤延一眼,惱歸惱,卻仍用溫柔的聲嗓開口︰「貝貝跟『你爸爸』說再見,『你爸爸』再不出門要遲到了。」
夏苒然特意強調用詞的想劃清跟季澤延的界線。
偏偏年幼天真的季芙貝根本听不出她話中的意思,乖巧的跟季澤延說了再見,反而是惹來男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一直以來都是看到夏苒然恭恭敬敬的小職員模樣,頭一次被她逾越的一瞪,他沒有半點不悅,居然還有種莫名開心的感覺?
這轉變……讓他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