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善小財女 第八章 坦白想法訴真心
這幾天軒轅璟澤的脾氣很不好,火氣很大,看什麼都不對,尤其是看宮錦容特別不順眼。
「我說子勛啊,你這兩天是吃錯藥了嗎?你要是厭煩那個神女,干脆直接將她趕走,不要把怒氣發泄在我身上啊!」宮錦容哀號著。
「她豈值得我動怒,根本是耗費精神。」
「所以不是她?」宮錦容傻眼,不是姬仙兒讓子勛不開心,那會是誰?總不會是他。
宮錦容苦思著軒轅璟澤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脾氣變得不好,好像是……雪溪妹子以救災忙碌為由,沒有再來看過子勛之後。
不過,不對啊,雪溪妹子以前不管多忙,前往災區幫忙發放物資前都會繞到驛站探望子勛,怎麼最近都沒有看到她?
看來問題是出在雪溪這丫頭身上,不行,他得去問問她,是出了什麼事情,最近為什麼都沒有到驛站來。
「我懂了,我懂了,子勛,你別惱火了,我去找人,我想你看到那人火氣就全消了。」宮錦容求饒著。
「找人?你懂什麼,要找誰!」
「你還不知道自己發火是為了誰啊?敢情你是個愣頭青。不要管是誰,等我找來你就知道,看得清了。」宮錦容一邊叨叨絮絮地說著,一邊往屋外走去。
看到屋外的景色跟蔚藍的天空,宮錦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明明是子勛的好兄弟,但他怎麼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還得關心好兄弟的感情,容易嘛他!
算了,趕緊去找人,雪溪丫頭今天是在哪個收容所賑災啊?
約莫半個時辰後,宮錦容來到收容所。
他讓車夫將馬車停在入口處不許走遠,想著一會兒將雪溪妹子騙出來後就要馬上離開,不能讓犯案工具離太遠。
他才抬腳要進入收容所找人,一名姑娘匆匆朝他跑來,拉住他的衣袖喊著,「宮世子,是宮世子嗎?」
「你是?」他擰著眉頭看著背著包袱一身風塵僕僕的姑娘。
「太好了,真的是你。我是黃威將軍的女兒黃曉瑜,請問你知不知道雪溪在哪里?或是她家在哪里?我是從京城偷偷溜來找她的。」黃曉瑜趕緊報出自家爹爹的名號。
她從跟雪溪來往的書信中得知,宮世子陪著灝王爺一起前來災區,只要跟著宮世子就能夠找到雪溪。
「你一個姑娘家離家出走,大老遠跑到芙蓉縣來找雪溪妹子?」宮錦容不可思議的看了她兩眼,見她用力點頭,他豎起拇指對她比贊,「跟我來吧,我也是來找她的。」
「有勞你了,宮世子。」黃曉瑜跟只麻雀開心的在他身後跳上跳下。
宮錦容領著黃曉瑜穿過一座一座氣味十分難聞的棚子,來到排著長長人龍、專門發放物資的棚架前。
玉雪溪正忙著舀大米到一名婦人的缽里,黃曉瑜一看到她便興奮的沖了過去,「雪溪,雪溪!」
玉雪溪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朝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黃曉瑜正一面揮手一面朝她跑來。
沒想到本應該在京城的閨中密友會突然出現在眼前,她錯愕的驚呼,「曉瑜!」
黃曉瑜開心的一把抱住她,「雪溪,我終于找到你了。」
「曉瑜,你怎麼會在這里?」她趕緊退開一點距離,看著一身灰撲撲的黃曉瑜,內心有所猜測,「等等,你怎麼這麼狼狽,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偷跑來找我的吧?」
「說對了,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玉雪溪稍稍緩和心中的震撼,見宮錦容也來到身邊,忙問︰「宮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我要來找你,正好她拉著我問路。」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她看這里不適合聊天,指著後面讓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我們到那邊吧。」
宮錦容皺著眉頭看了眼周遭的環境,「雪溪妹子,我看我們先離開這里,到其他地方聊吧,況且你朋友應該需要好好的梳洗一番。」
「是啊,是啊,雪溪,我們找個干淨的地方,讓我好好梳洗一番。還有我餓翻了,這一路過來根本沒有賣吃食的地方,要不是我備著干糧,就要餓死在半路了。」
黃曉瑜太認同宮錦容的這番話了。
「那好吧,我們走,上我家去。」
只要先把人從這里騙出去,上哪里去都一樣,宮錦容在心里賊笑了一番。
三人離開收容所,因為人手不足,玉雪溪讓貼身丫鬟留在那里幫忙,所以得自己去找自家車夫。
「這麼麻煩做什麼,搭我的馬車吧,先載我回驛站,再讓車夫載你們回去。」宮錦容連忙喊住她,「路上正好可以商討一下我要找你談的事情。」
「也好。」她想了下便點頭。
馬車穿過還未整修好,依舊凹凸不平的青石路,車輪輾過不平路面,不斷產生嗄吱聲。
因為實際上是想將玉雪溪拐去見軒轅璟澤,因此宮錦容絕口不提自己找她有什麼事情,反而是詢問著黃曉瑜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不時稱贊她或是夸獎她。
而黃曉瑜也像是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友一樣,跟他說個不停。
在宮錦容的刻意閃躲下,馬車已經來到驛站門口。
看著驛站的大門,玉雪溪擰著眉頭,「宮大哥,你不是有事找我?現在都到驛站了,你還沒跟我說是什麼事情。」
「唉呀,怎麼這麼快就到驛站了?果然窄趣的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快。」他表情浮夸的哀號了聲,「你等我一下,驛站里的人好像有事找我,我先過去看看,等等再跟你談。」
說完一溜煙的跳下馬車,朝站在驛站大門外的那人大步流星走去。
不一會兒,宮錦容罵罵咧咧的往回走,氣呼呼地打開車門,「雪溪妹子,黃姑娘,今早負責檢查這輛馬車的下人發現輪軸有些問題,卻沒有馬上修理,也未禁止搭乘,所以現在可能要先請你們下車,換另外一輛馬車,抱歉。」
「安全最重要,我們這就下來。」黃曉瑜想也沒想拿過包袱便要下車,見玉雪溪沒任何動作,回過頭催促,「雪溪,快下來啊,好讓人家將馬車駕去修理。」
玉雪溪很無奈,暗吁了口氣跟著下車。
「我們在大門等馬車過來就好了。」只要不進入驛站,就能減少與軒轅璟澤踫面的機會。
「什麼話,你們好歹是姑娘家,站在大門口等馬車像什麼話,跟我到花廳坐一下,替換的馬車馬上就到了。」
好不容易把人拐來了,宮錦容哪里還會讓她待在外頭,自然要將人拐進去。
「沒關系吧,馬車不是馬上就來了?」
「我說雪溪妹子啊,你真的是黃姑娘的閨中密友嗎?她大老遠來找你,到現在我看她是一杯茶都沒喝,不斷的舌忝嘴唇,可見是渴壞了,你都沒注意到嗎?」
他這麼一提,玉雪溪才發現黃曉瑜的嘴唇確實有些干裂,愧疚的道歉,「曉瑜,抱歉,我疏忽了。」自己只想躲著灝王,卻忽略了好友,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哈哈,沒事,沒事,不過要是能夠進去喝杯茶,那更好一些。」
「走吧,我們進去。」宮錦容率先進入驛站,玉雪溪只好跟在黃曉瑜身後一起進入。宮錦容領著她們繞過紅磚小徑前往花廳。
走在後面的玉雪溪眉頭微蹙,問著,「宮大哥,走這條路不是比較遠嗎?」
「平日習慣走的那一條小徑因為水災損壞了部分造景,這兩天在整修,整個地磚都挖掉,所以都改走這一條,繞點路。」
「喔,原來是這樣。」走這條路必須經過軒轅璟澤的書房才會到達花廳,希望不會遇上他才好。
可是人啊,愈怕什麼就愈愛來什麼,這個念頭才剛升起,玉雪溪便看到軒轅璟澤從他的書房出來。
他那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她瞬間頭皮發麻,不知道現在往回走來不來得及?
「子勛,你忙完了,正巧我要帶她們到花廳喝茶,你也一起好了。」宮錦容像是故意似的嚷得特別大聲,還回頭交代玉雪溪,「雪溪丫頭,子勛就麻煩你推一下了。」
玉雪溪都還沒回應,宮錦容就拉著黃曉瑜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同時朝著躲在樹叢後方的暗衛們打了個暗號,要附近所有人即刻退開,清空場地。
玉雪溪滿臉尷尬的看著軒轅璟澤,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軒轅璟澤推著輪椅往她的方向前去,多日不見,開口第一句話便是——
「你在躲本王!」
那篤定的語氣還有像是要看透人心的眼神,令玉雪溪心虛不已,囁嚅反駁,「沒有。」
「雪溪,我雖是個殘廢,眼楮卻沒有瞎,你不要認為我眼楮也瞎了。」他語氣凌厲刻薄。
「沒有,我從來沒有認為你是殘廢,你也不許這麼說自己……」她大聲反駁。
「既然如此,那告訴本王,你為何突然躲著本王,甚至爽約?」他眸色深沉,質問犀利。
「是……是……被人誤會,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擾……」她遲疑的說著。
「什麼被誤會?什麼困擾?說清楚。」
「我們兩人常常一起出入,有人誤會我們的關系。」
「你在意他人誤會?」
她搖頭,「不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既然如此,又為何躲著本王?躲著本王表示你心虛。」
「我沒有……我只是不想因為我讓你的名譽受損……」她小心的斟酌用詞。
「本王不介意名譽受損,因為……」他看著她,主動表明心跡,「他們並沒有誤會,本王確實喜歡你。」
她瞠大眼楮搗著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玉雪溪,本王喜歡你。」他再說了一次,這次語氣更為果斷堅定,無庸置疑。
她搗著心口想平撫突然加速的心跳,搖頭,「六爺,你不可以喜歡我,也不應該喜歡我。」
生平第一次向女人表白竟然遭到拒絕,軒轅璟澤臉色有些難看,盯著像是被嚇傻的玉雪溪,「給本王一個理由,為何不該喜歡你?」
她眸色一暗,難受的說出理由,「我們的身分不合適。」
「這就是你拒絕本王的原因?」軒轅璟澤感到啼笑皆非。
她有些落寞的點了點頭,「是的,六爺,我們兩人的身分相差太多,是跨不過的鴻溝,所以很抱歉,我可能——」
「停!」他低喝。「雪溪看著我,老實告訴我,你跟本王的感覺是一樣的,是吧?」看著她落寞的神情,他感覺得到她對自己並不是沒有感覺,若是心里沒有他,不會知道到哪間廟靈驗便不辭辛勞地上山為他祈求。
玉雪溪不敢回答,她怕會管不住自己的心,承認自己對他有著不同的情愫。
看她遲遲不肯開口,軒轅璟澤想著那就換種方式,讓她正視心底對他的感情。
「雪溪,當你從湖中將本王救起,本王醒來第一眼看見你,就對你動了心。」他伸長著手撫上她的臉頰,「況且,你輕薄了本王,難道可以這麼不負責?」
她瞪大眼,「我哪有輕薄你!」
「你吻了本王!」
「我,那不是吻,我是在給你度氣……要不然你這時早已經成為一杯墳土。」
「怎麼度氣的?」
被這麼反問,她的耳朵瞬間染成一片嫣紅,啞口無言。
「踫了本王就得負責,否則本王的清白豈不是被你毀了。」
「是我的清白被你毀了吧!」她作夢也沒有想到軒轅璟澤會使這種小人招數,真是齡大了。
「所以本王願意負責。」
「六爺,你能不能仔細听我說?」她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哪個女人被這麼優秀的男人喜歡,並且主動要負責會不高興,可她不能啊,她必須管好自己的心。
她不是只有一個人,她背後有數千人靠著她生活,一旦她倒了,那些人也會跟著倒。
「好,你說,我听。」
她咬了咬下唇,低著頭不敢看著他,說出自己的顧忌,「我不想擋著別人的路,我很愛我的家人……我不想他們受傷……」
「這條路上從來沒有其他人,何來你擋了別人的路一說?」他眼底倏地閃過一絲厲芒,看來有人威脅她。
「六爺,不是你說沒有人就真的沒有人啊……在去到你身邊的那條路上,有不少別人埋下的陷阱和危險,一個不小心,我的父母就很有可能跟著我一起犧牲……」
「你對本王就這麼沒有信心,不相信本王能護你一生無憂護你家人平安?」他有些生氣。
「不是,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為。」她搖頭為自己辯解。
「那就別敷衍本王!」
「我……六爺,撇除剛剛那點,你知道我為什麼遲遲未談論婚嫁嗎?因為我要的是純粹而唯一的愛,我羨慕我爹娘的生活,我爹一輩子只有我娘一個女人,他們婦唱夫隨,好不快樂,一輩子恩恩愛愛的。我爹不過是個商人,就有不少人想辦法塞女人給他,甚至有讓他養外室的,但我爹都堅定拒絕,與那些人斷絕來往,並且大聲申明,他這一輩子只會有我娘一個女人。
「但你是個王爺,不管怎麼樣,總是會有人打你的主意,往你身邊送女人。我不是個大度的女人,我眼里容不下一顆沙子,我會生氣、會吃醋、會打人,完全無法忍受有女人跟我一起分享丈夫,這是我無法接受你心意最主要的原因。」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帶,讓她整個人跌進他懷中,側坐在他腿上。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嚇了一大跳,她羞得趕緊推開他的手臂要從他懷中起身,「六爺,快放開我,被人看到不好。」
軒轅璟澤索性將她整個人圈抱在自己臂彎與健碩的胸膛之間,「本王都不擔心自己名聲受損,你擔心什麼?」
「當然擔心,你若有不好名聲傳出,若是恢復健康,要角逐那個位置,這會成為……」
吼,軒轅璟澤看起來瘦瘦的,怎麼這麼有力?她竟然掙月兌不開他的懷抱。
「雪溪,有些話不能輕易說出口,因為會招來無盡的麻煩,但我願意對你一個人說。我只說一次,你听好了。」他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她愣怔了下,不再掙扎,「你說。」
「雪溪,我厭倦了皇家爾虞我詐,兄弟父子相殘,充滿算計,一不小心便會陷入他人的陷阱。我的母妃就是因為遭到算計,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留下我與八皇弟。當年我也是因為受人設計,才不得不遠赴戰場。
「我在戰場上看盡了生離死別,活著回來時便告訴自己,此生只愛一人,擇一人,過一生,而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唯一一人。我知道這機會很渺茫,但日後若是我的殘疾能夠治愈,我答應你絕不會參與皇位之爭,這樣便沒有人能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往我身邊塞女人。」她雙手搗著唇,不敢相信他會為她做出這樣的承諾。
「若是這樣,你可願意與本王共度一生?」他凝視著她清澈的眸子,誠懇問道。
「我……」怎麼辦,她現在心情一片紊亂,又夾帶著驚喜,根本無法冷靜思考該怎麼回答,「我……不知道該怎麼抉擇,該怎麼回應你……」
「你只要告訴我願意或不願意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他捧著她的臉神情專注地看著她,「願意,或不願意?」
她很孬的想搖頭,但看到他堅毅的眼神,她心底出現一個聲音對著她吶喊——
點頭答應,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相信他!
順著這個聲音,她愣愣的點頭,「好,我願意。」
軒轅璟澤驚喜之余,捧著她有些嫣紅的臉蛋,猝不及防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吻住那個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令他思念渴望的紅唇。
她倏地瞪大眼楮看著在眼前過分放大的俊美臉龐,軒轅璟澤竟然……吻她……
柔女敕的唇美好誘人,品嘗著她的味道,隨著吻愈來愈深,甜美的滋味與奇妙感受令他無法抑制,貪心的想索取包多……
她想推開他的臉蛋,卻被他制住無法動彈。
久久之後,軒轅璟澤才意猶未盡的結束這一吻。
這時玉雪溪的臉蛋已經紅得宛如西紅柿,低著頭不敢看他。
太丟臉了,軒轅璟澤怎麼在外頭吻她,要是這事傳出去,不只是她的名聲掃地,連帶他也會受到影響。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軒轅璟澤寵溺的輕笑了聲,「放心,附近沒有人,連暗衛也離開了,錦容早將所有人趕出院子。」
她頓時恍然,「原來宮大哥是故意引我來的,太可惡了,虧我把他當成好朋友!」
「他替我們兩人焦急才會想出這對策,沒有他的話,你現在還躲著本王。」
「好吧,算了,我原諒他。」她有些懊惱的看著他,「六爺……」
「子動,以後喊我子勛。」
「子勛……」
「怎麼欲言又止?你想說什麼,或是有什麼難題?」
「我們兩人的事情可以暫時不要公開嗎?」
他有些不悅,「給我一個理由。」
「你是姬仙兒的目標,若是她知道我跟你已經私定終身,我擔心她會對我的家人不利,畢竟她身後有一群瘋狂的信徒,會做出什麼事情無法得知,就算做了也無法捉拿她,畢竟不是她親手犯案。」
她家許多產業的經營理念與部分現代化機具都是來自現代,娘親畫設計圖再由爹制做。
因為那些優良器具不屬于這個時代,為了安全,他們從不對外販售。為了這個秘密,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非常低調,不像姬仙兒這般高調,將自己捧成神女。
然而只要姬仙兒仔細點就能發覺他們家與一般人家不同的地方,若是猜出她家有人也是穿越的,那對她的家人來講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姬仙兒隨便散布一些她家是邪教的消息就能害慘他們了,畢竟姬仙兒神女的形象已經深植人心,就算他們說破了嘴,姬仙兒的信眾也不會相信,所以她不能不防。
「好,我同意。」他爽快的答應,「至于姬仙兒的事情交給我,我有法子讓她對我徹底死心,無法成為我們兩人的阻礙。」
「爹,娘,黥安叔,這就是我說要介紹給你們,讓你們評監評監的那個人,相信你們都已經知道是誰了,就是灝王。」玉雪溪推著軒轅璟澤走進大門,對來到門口迎接他們的父母及宋黥安介紹。
雖然爹娘跟黥安叔早已認識子勛,但她今天是以結婚對象的身分將子勛介紹給他們重新認識。
看到進來的兩人,玉涵成跟李韻愣住,前些日子他們才和女兒耳提面命,女兒也再三保證,怎麼才幾天的時間而已就全都變了樣?
這……女兒實在太不爭氣了,唉,氣死他了!
相較于丈夫五顏六色的表情,一旁的李韻淡定多了,用手肘撞了撞他。
他回過神,冷淡向前招呼,「王爺,歡迎,我們真的沒有意料到溪兒要介紹給我們認識的人是你。」
「子勛,這是我父母,這是黥安叔,是我爹娘的好友,更是一名醫術高超的神醫,這次多虧有他,疫病才得以控制,八皇子也是因為他的醫術才有辦法清醒。」玉雪溪簡單介紹。
「玉老爺,玉夫人,宋大夫,你們好。」軒轅璟澤禮貌地作揖。
「王爺,外頭熱,里面請,我們進屋再聊。」玉涵成淡漠的做出請的手勢,同時示意女兒將人推進去。
相較于玉涵成的反應,一旁的宋黥安則是瞪著一雙眼楮難以置信,輪椅上那個俊逸出塵的男子不是灝王會是誰!
溪兒的對象怎麼會是灝王?簡直是晴天霹靂!
溪兒先前說過,今天要介紹的人,他們批評指教可以,但是要她懸崖勒馬的話就免了,因為她只認定那個男人。
溪兒的脾氣跟她娘一樣,既然認定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就像當年他跟韻兒明明認識在先,可她偏偏喜歡那個老是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想法很怪的呆子玉涵成。
韻兒為了倒追那家伙,最後還設計玉涵成硬是把生米給煮成熟飯,害他差點氣得中風,最後只好含淚咬牙祝福他們。
不過說也奇怪,這對夫婦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說一定會支持溪兒的選擇,會好好招待她認定的人,怎麼現在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幾人往大廳的方向前去時,玉雪溪發現宋黥安還像個木樁一樣釘在原地,回頭喊了他一聲,「黥安叔,您在發什麼呆?我們都要進屋了,您不進屋嗎?」
「來了。」宋黥安這才收回心神,跟在後頭看著這對有情男女有說有笑的模樣,只見雙方看著對方時,眼底蘊含著滿滿的情意。
他很無奈的仰天吁了口氣,暗忖著,看來他的九冥花保不住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唷。
宋黥安搖頭嘆氣,跟著他們進到大廳,都還沒坐下便听到李韻問軒轅璟澤打算何時過來提親。
他嘴角劇烈一抽,這速度也太他媽的快了吧!
這才剛見面,都還未彼此了解一番就提出提親的問題,韻兒是多麼怕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啊!
沒有想到軒轅璟澤還未開口,玉雪溪就搶著替他回答,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爹娘,「爹娘,不用急,我們已經說好了,因為還有一些事情未解決,所以我們並不打算公開我們的關系,只希望爹娘還有黥安叔不要把我們的事情泄漏出去。」
「既然你們這麼決定,我們自然會按著你們的意思做,對于你們彼此屬意這事保密。」玉涵成雙臂抱胸,神色嚴肅的說著,不過話剛說完,他突然凌厲地看著軒轅璟澤,「不過,王爺,恕草民問句不客氣的話,你憑什麼娶我女兒?你能給她安穩的生活嗎?不要跟我說你愛她所以要娶她這種空洞的話語,我知道物質上你絕對不會委屈了我女兒,但除了這些,你能給她什麼保證?」
就像所有的岳父一樣,玉涵成對于未來女婿怎麼看都不順眼,非得雞蛋里挑骨頭。
「玉叔,您希望我怎麼做?或者是做出什麼保證?」軒轅璟澤認真的看著玉涵成問道。
「有些事情我要先提出來說清楚講明白,據我所知,即使你現在不良于行,可還是有不少女人搶著想嫁你,我不想委屈我女兒。」他上下審視軒轅璟澤一番。
「爹,他——」
「溪兒,事關你一輩子,爹寧願當惡人,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傷害。」玉涵成打斷女兒。
軒轅璟澤揚起嘴角輕笑一聲,「玉叔,您跟嬸子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因為您的婚姻幸福美滿,自然希望雪溪的婚姻能夠像你們一樣日久彌新,因此您擔心我對雪溪的感情沒有想象中的深,會因立場不夠堅定,無法拒絕臣子們或是我父皇,讓其他女人插足我跟雪溪之間,導致雪溪一輩子生活在痛苦的婚姻之中,是吧。」
玉涵成沉沉點頭,毫不掩飾地告知,「沒錯,我與溪兒的娘情投意合,我們夫妻倆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就是溪兒能有個疼愛她的丈夫,過著幸福的婚姻生活,而不是有一堆女人跟她搶一個丈夫。
「所以即使她已過了最適合說親的年紀,我也不急著為她定下親事,就是希望她能夠找到一個疼愛她、將她捧在手心里的丈夫。若是遇不到像我這個父親那樣疼愛她的男人,她不出嫁也無所謂。與其嫁一個會讓她傷心難過的男人,不如獨身一輩子。」
天啊,她好感動,好感動,沒想到一向溫文儒雅的父親竟會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出這樣一番話。
「玉叔,我可以理解你們疼愛雪溪的心,未來時局如何變化我不知,但我知道,甚至可以當著你們的面發誓,我軒轅璟澤這輩子就只會有雪溪一個女人,不論是誰都別想插足我們之間,若有朝一日皇權逼迫,我軒轅璟澤會拋棄一切榮華富貴與權力,當一介平民百姓,介時還望兩位不要嫌棄我才是。」他神情認真,眸光誠懇地與玉涵成對視,語氣鄭重地承諾。
「若是玉叔還是不放心,我願意親筆寫下保證書,日後若我未兌現今日的承諾,定當放雪溪自由,同時讓她帶走我所有的身家財產,並任由她親自剜去我的雙眼。」
在場所有人皆猛烈的倒吸一口氣,難以相信軒轅璟澤竟然會當著他們的面許下這些承諾,這足以表示他的真心,也讓身為父母的兩人感到安心與滿意。
李韻滿意的看了丈夫一眼,撐著一邊粉腮,語氣慵懶的說著,「王爺,你的承諾我們听了很滿意,不管你話中有幾分真心,這至少說明了你對小溪的誠意,至于剜去雙眼那一點就不必了,畢竟感情的事情很難說,有時時間久了感情就淡了,不一定是有外來因素。緣起緣滅,合得來就相守一生,合不來就好聚好散。」
穿越過來的她思想很開放,不像古代女人硬是要死守著一棵樹,她給女兒的教育也是如此。
畢竟體貼妻子的好男人不多,尤其在這種男權至上的古代,要找到一個像涵成這樣既體貼又疼愛妻子的一百分男人是不可能的。
「我會用我的行動證明,讓你們知道不是只有嬸子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同樣的,你們的女兒也能跟嬸子您一樣,擁有一個疼她、愛她、寵她的丈夫。」軒轅璟澤語氣堅定,不容質疑。
「行了,我們相信你,灝王說一不二是眾所皆知的,我們很放心將女兒交給你。」
這個未來女婿第一關算是合格了,玉涵成滿意的點了下頭後又潑他一桶冷水,「不過,你確定你們的婚事不會受到阻礙?」
他們是商賈之家,雖然家財萬貫,是京城首富,還累積了不少好名聲,但卻是士農工商里最末流的,一般簪纓世家都不會想與他們聯姻,更別提皇家了,尤其灝王還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
「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可以作主,任何人都別想插手,即使是父皇。不瞞叔嬸,多年前我上戰場打贏勝仗後便向父皇要了道婚配自主的旨意,所以這點兩位可以放心。」
「想不到你還挺有心機的啊。」一旁一直沉默地听著他們談話的宋黥安忽然用力拍了下手,朝軒轅璟澤豎起拇指比贊,「好啊,我欣賞!」
李韻與玉涵成皺著眉頭不約而同看向宋黥安,心下嘀咕了句,稱贊人家有心機,對方還是王爺,黥安,你確定你不是來鬧的?
軒轅灝抱拳朝他作揖,「黥安叔過獎了。」
宋黥安搖頭晃腦長吁短嘆了一會兒,「唉,溪兒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眼看著就要嫁人了,選的對象是萬里挑一的好,可惜唯有一點不好,不然跟我們溪兒還真是絕配。」
「宋黥安,你這是故意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李韻美眸眯起,朝他射出一記凜冽的目光。
「我話都還未說完,你就這麼焦急地護著他,他跟你們可還不是一家人呢。」
「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要縫我嘴巴,好歹等我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啊!」
「有話快說!」
「我後面要說的是,我怎麼也不能委屈了我這佷女,溪兒……」
李韻一听,眼楮倏地一亮,馬上將他後面要說的話截了去,「所以你要出手……」
「知我者,李韻是也。」宋黥安又是一陣搖頭晃腦。
「少在那邊給我裝模作樣,小心我揍你一頓!」李韻握起拳頭惡狠狠地威脅。
「別,別,別動拳頭,算我怕了你。」宋黥安一看到她的拳頭馬上求饒,「是,我要出手,怎麼也不能委屈我們的溪兒,是吧。放心,我一定在他們成親之前給你一個健步如飛的女婿!」
這話一出,玉雪溪倏地站起身,驚喜的問著,「黥安叔,您說真的?您要幫子勛治療腿疾?」她想確定黥安叔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自然是真的,事關你的終身大事,我怎麼會跟你開玩笑。王爺的腿就交給我,待我檢查完他的受損狀況後,便開始醫治他的腿疾,當作是我送給你們的成親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