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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靈小娘子 第三章 面見亡魂揭真相

作者︰蒔蘿

江思翎在客棧里休息了幾天,感覺體力恢復了,額頭上的傷口也只剩淡淡的疤,這才決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出去走走逛逛。

來到這古國,她都還沒有機會出門好好逛逛,了解這古國的人文風情。

她換好衣裳,坐到梳妝台前打算憑著段圓圓的記憶給自己梳個古代發髻,只是當她看到鏡子時,整個人愣住了,驚艷的看著鏡中的段圓圓,忍不住發出一聲贊嘆。

老天啊,好美,段圓圓簡直就是個仙女,這張臉真是美得讓女人忌妒啊!

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五官細致迷人,尤其是她那對似笑非笑、水汪汪的眼楮特別靈動迷人,帶著空靈的氣韻,感覺就像是個絕塵的仙子。

這幾天因為與段圓圓的身體融合得不是很好,江思翎總是懨懨的,加上額頭受傷的關系,她幾乎都是躺在床上休息,沒有仔細照過鏡子,現在一看驚為天人,她只覺得附身在段圓圓身上簡直是賺大了!

生得這麼美,許明月跟段圓圓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難怪許翠兒與許明月會將她當成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忽地,一旁傳來幾聲貓叫。

「喵!」

她放下手中的木梳,側過頭看著不疾不徐從窗台上跳下,正往她走來的黑閻。

「黑閻,你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黑閻前晚出去後就一直沒回來,她還以為它溜了。

黑閻琥珀色的眸子微眯,不屑的瞥她一眼,「本使者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本使者辦事去了!」

「你可以說你是貓或是鬼,但絕不是人。」她糾正它。

黑閻懶得理會她的調侃,眼楮上下掃了她一會兒,「你要出去?」

「我來到古代也不少時間了,該出去逛逛,了解一下風土民情還有環境。」她又拿起梳子開始梳頭發。

「你還真有閑情雅致,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位置被竄了。」黑閻跳上窗台下的太師椅,轉了兩圈後躺下,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我的位置?什麼位置?」她皺起秀眉,一頭霧水地看著它。

「你段家嫡女的位置。」黑閻一邊舌忝著爪子一邊回答她。

「誰能竄了段圓圓的位置?」

「許明月。」

「她?」

「本使者辦完事回來,途中經過段家,听到許翠兒母女的談話,你父親下個月就會回到京城接任新職務,他同意以收養名義讓許明月記上段家族譜,屆時許明月會越過你成為段家名副其實的嫡長女,以後就沒有你什麼事情了。對了,他們還提到了你娘的嫁妝,屆時那些都會成為許明月的嫁妝。」

听完,一股怒氣竄上,江思翎怒拍梳妝台,「太可惡了!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不僅要佔段圓圓的嫡女位置,竟然還妄想霸佔江雪的嫁妝!」

「你生氣有什麼用?別忘了,你現在在他們眼中是死人。」黑閻毫不客氣地提醒她。

江思翎噎了下,扁了扁嘴,忿忿的說︰「總而言之,我不能讓他們如願,必須在這之前毀了他們的美夢,絕不讓他們的計謀得逞。」

「哼,我看你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如何能不讓他們得逞?」黑閻從鼻孔里發出一記輕哼。

她放下手中的梳子,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下唇,陷入沉思,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眯起眸子犀利地盯著黑閻,「我的事情你辦得如何了?」

「什麼事情?」

「調江雪的魂上來。」她微眯眼眸危險地看著它,壓低嗓音質問,「你該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吧?」

「我怎麼可能忘記,現在大白天的,你讓江雪的魂魄怎麼出現?」

「不要以為我接受現代文明的洗禮跟知識,就不懂那些古老的禁忌,我知道鬼不能大白天出現是因為害怕陽光,我們在屋內,把窗戶都關起來,真有太亮的地方再用布簾遮住就行了。」

黑閻的白胡子上下劇烈地顫動,「你等著。」話落的同時,它向前一躍,消失在她眼前。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黑閻憑空消失,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

若是它真的將江雪的魂帶來,那……

江思翎趕快起身關窗戶,讓半點陽光都進不來。

突然間,她感覺房間溫度驟降,外頭明明是艷陽高照,可屋內卻像是被急速冷凍,她宛如身在冰窖里。

她打了個寒顫,兩手用力地搓著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決定拿被子披在身上。

就在這時,兩抹半透明的影子突然間從面前晃過,她嚇得跌坐回椅子上,「啊!」

「真沒用,這樣就嚇到。」

黑閻的聲音憑空出現,緊接著就看到它像是變魔術一樣,從半空中出現,跳到她身邊。

「你們兩個現身吧。」它看了眼那兩個魂體,威嚴命令。

眨眼間,兩個幽魂出現在眼前,江思翎自認為膽子很大,但是大白天見鬼還是讓她有些害怕,心髒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動。

「她們是……」待這份驚悚的感覺過去後,她睜大眼仔細看著那兩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幽魂。

她要找的是江雪,怎麼黑閻帶了兩個段圓圓過來?江思翎呆愣地看著眼前的魂體,眸光中充滿錯愕。

「一個是江雪,一個是段圓圓。」

「我是江雪。」站在她右手邊的幽魂站了出來,「使者說你有事情要問我,將我帶了出來。」

「那她就是段圓圓,這個身體的原主?」江思翎瞪大眼盯著段圓圓。

「你們只有一炷香時間,時間有限,你有什麼事情趕緊問。」黑閻提醒著。

「圓圓,我想先跟你申明,佔據你的身體並不是我所願……」江思翎有些愧疚地看著段圓圓,畢竟她才是這軀殼的正主。

「江姑娘,你不用對我感到愧疚,我撞柱當下就已經死了,你能代替我活下去,我其實挺開心的。」段圓圓知道她要說什麼,馬上表明自己的想法。

江思翎怎麼也沒有想到段圓圓會這麼說,她有些詫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說「感謝你把身體讓給我」吧。

段圓圓突然緊握拳頭,提出條件,「不過既然你成為了我,我希望有一事你能幫我跟我娘完成。」

「你說,什麼事情?」

「幫我跟我娘報仇!」段圓圓絕美的容顏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扭曲猙獰,隱約看得到絲絲黑色的怨氣纏繞著她。

「是的,江姑娘,希望你能幫我們母女報仇。」江雪的眼神充滿怨毒跟憤怒,連表情也變得凌厲恐怖,那凶狠的目光好像要將人碎尸萬段。

江思翎壓下心頭的驚懼,吞了吞口水才說︰「其實這也是我找你們來的原因,段夫人,我想了解你的死因。」

「我的死因?」

「是的,圓圓姑娘的死因,我從她殘留的記憶里已經知道,這個仇我自然會幫她報,我佔用了她的身子,這也是我該做的事情。但這里面還牽扯到段夫人你,我想要全盤了解,才有辦法進行下一步行動。」

江思翎邊說邊仔細的觀察著母女倆,雖然長得如雙生子般相像,但細分還是分得出來。

江雪也許是已為人母,氣質較為溫婉,而段圓圓因為是嫡女,又待字閨中的關系,本身帶著一抹傲氣。

「我是被段威跟許翠兒那對奸夫yin婦毒死的!」說到這里,江雪整張臉瞬間扭曲,如丑陋的惡鬼一樣駭人。

江思翎猛烈地倒吸口氣,冒出冷汗,安撫道︰「段夫人,別激動,別激動。」

江雪瞪她一眼,「別喊我段夫人,我感到很刺耳,你可以稱我江姨。你幫我跟圓兒報仇,讓那對狼心狗肺的男女得到教訓後,我希望你再幫我做一件事情。」

「江姨,請說。」

「去找我父親,請我父親出面向皇上求恩典,讓我跟段威那狼心狗肺的禽獸和離,將我的牌位和墳遷出段家祖墳跟祠堂,我不願日後跟他同葬一穴。」江雪滿臉憤恨與不甘。

這是多大的怨跟恨,才會讓江雪即使已經成了鬼魂,也不願與自己的丈夫同穴,段威跟許翠兒肯定是做了人神共憤、天理不容的事情。

「好,我答應你,定請江太傅辦此事。」她點頭承諾,「那江姨你可以將你的死因告訴我了嗎?」

「好。當年……」

原來當年段威得知江雪是太傅之女後,便制造許多巧合刻意接近她,並且策畫了一出英雄救美因而受傷的戲碼,讓江雪愧疚,後來傾心于他。

段威雖是個進士,但出身寒門的他根本入不了江雪父母的眼,她被禁足,無法再與段威見面,段威遂買通了她身邊的丫鬟,給她送信,告訴她自己要回鄉一段時間,回鄉之前最希望的便是見她一面。

她瞞著眾人偷偷與段威相見,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段威會在茶水里下藥,讓她無力反抗,只能委身于他。

雖然段威使出手段得到她的身子,但因為她對他用情已深,所以並未責怪他,反而以死相逼,不顧父母反對,執意嫁給他,並在第二年生下段圓圓。

段圓圓四歲時,段威騙江雪說自己的過命之交在洪水中喪命,而他的妹妹許翠兒帶著他留下的唯一骨肉許明月一路乞討,輾轉來到京城,在半路被自己認出,所以帶回府來,剛好給江雪跟段圓圓作伴。

江雪不疑有他,同意讓她們姑佷兩人住下,而這正是悲劇跟陰謀的開始。

許翠兒住進段家沒多久,江雪的身體便開始不好,時常需躺在床上休息,無法下床。

在段威的游說下,她讓許翠兒代管家中事務,而這時不只她的身體愈來愈差,連段圓圓也不時陷入昏睡。

某一天,許翠兒假意來探望江雪,看她沒有動靜,以為她陷入昏迷,並不知道她其實只是沒有力氣睜開眼楮,便在她床邊露出得意的笑容,告訴她,「你知不知道為何你跟你女兒的身體愈來愈差,大夫們束手無策?因為段威讓我給你們下慢性毒,那毒會讓你們愈來愈虛弱,卻查不出病因,況且那些大夫都是我找來的,你跟你女兒的病自然不會好。

「還有,你不知道吧,明月其實是段威的親生女兒,我跟段威是青梅竹馬,你不過是他曾經的踏腳石。如今你跟你的女兒都是絆腳石,擋了我跟明月的路,很快你們就要一起到地府報到。放心,我會讓你們母女葬在一起。」

說完許翠兒高傲離去,完全不知道她所說的話已經被江雪及她院子里的粗使丫鬟紅豆給听到。

那紅豆是江雪好心自街上撿回來的小泵娘,因為身上長了疹子,被命不許進屋侍候,只能灑掃院子。

自從江雪病後,許翠兒便將原本服侍她的下人都給調走,換上自己的人,更不許人進屋服侍。

紅豆感念江雪的恩情,每天都會偷溜進屋跟她說話、給她打氣。而那天許翠兒突然到來,她來不及出去,只能躲到床底下,因此听到了許翠兒所說的。

江雪被氣得吐血,紅豆急著要去幫她找大夫,卻被她拉住,她要紅豆先別打草驚蛇,告訴紅豆若是被許翠兒知道,會沒命的。

江雪清楚再不向娘家求援,自己跟女兒很快就會沒命,拿了信物還有一疊銀票、一張地契給紅豆,要她到太傅府找任何一個主子,讓他們來救她跟段圓圓,然後就不要再回來了,拿著銀子跟地契自己過日子去。

江雪命薄,沒等到救援,因為怒急攻心,當晚便毒發身亡,後面發生什麼事情她不清楚,但是江家一定是起了作用,否則段圓圓不可能活到十六歲,早在當年就該跟她一起共赴黃泉。

說到這里,江雪跟段圓圓淚漣漣,江思翎則是氣得想拿把刀把那對狼心狗肺的奸夫yin婦砍了。

段威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藉著江家的勢一路飛黃騰達,竟然這樣對待江家的血脈,這個仇不替江雪母女報了,她就不叫江思翎!

江思翎斂下滿腔怒氣,做出承諾,「你們放心,你們的仇我會替你們報的,我在這里向你們發誓,一定會讓那些惡人的下場淒慘無比,死無葬身之地。」

「有你的承諾我們就放心了,相信你一定會替我們母女報仇的。」江雪擦拭掉滂沱的淚水。

一旁靜靜看著她們的黑閻,睞了眼一旁已經燒到剩下一小截的香,催促著,「時間到了,趕緊走,必須在香完全熄滅前回到地府。」

黑閻話落的同時,兩人一貓同時消失在江思翎眼前。

隨著他們離去,江思翎整個人元氣盡失的癱坐在椅子上,仰頭望著天花板。

過去一炷香的時間,江思翎依舊發著愣,呆呆的凝望著她們母女消失的地方。

「你還坐在這里一動不動,該不會是嚇傻了?」

揶揄的聲音在腦中響起,黑閻不知何時從地府回來。

江思翎這才緩過神,有些氣惱的瞪著它,「你就不會先吱個聲?你難道不知道被鬼嚇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嗤,沒用的家伙,還想幫她們母女報仇,大話說得這麼滿。」

她搓了搓手臂,這才發現房里的溫度早已恢復,而她竟然沒有察覺,「少瞧不起我,我已經有月復案了,只是實行起來比較困難一點。」

「唷,是嗎?有什麼想法了?」黑閻睨了她一眼。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當年的證人紅豆跟大夫……還有——」

忽地,黑閻的眼楮突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整只貓跳了起來,淒厲的叫了一聲,「喵!」

「你搞什麼,突然叫得那麼恐怖。」

「出現了,我去辦事,你老實待在客棧。記住,絕對不可以出門,把窗戶關好!」黑閻話才說完,已經跳出窗外。

江思翎想追上去問它發生何事,卻只看到它如閃電般的黑色身影幾個跳躍後,完全消失在眼前。

皇宮,御書房。

坐在龍案前看著折子的皇帝,深沉的臉色顯示著他現在心情很不好,隨著所看的折子愈多,臉色也愈難看,陰沉到幾乎要滴出墨汁的地步。

一旁隨侍的元寶公公不時心驚膽戰地瞄著皇帝的神情,思索著一會兒怎麼逃過皇帝暴怒所帶來的風暴。

最好的辦法就是剛好有個替死鬼進到御書房來承受皇上的憤怒,若是沒有,一會兒皇上怒氣爆發,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身為第一心月復的自己。

皇上發起怒來可是六親不認,這時若是有人撞槍口上了,來者即使是寵妃,皇上也不會憐香惜玉。

御書房里氣氛一片沉重,元寶公公不動聲色的用袖子抹去額頭上沁出的冷汗。

忽地,皇帝憤怒地將手中的折子摔到桌上。

劇烈的聲響將元寶公公的心髒嚇得「咚咚咚」狂跳了好幾下,顧不得害怕,連忙端著早已備在一旁的碧螺春上前,「皇上,動怒易傷肝,喝口茶消消火,溫度雖然稍微涼了些,但正好方便入喉,不燙。」

皇帝眥目瞪著雙手端著茶盞、一臉笑意的元寶公公,忿忿地拿過他手中的茶盞,猛灌了幾口茶,心頭的怒火才消下一些。

「皇上,又是因為那幾樁凶殺案而大動肝火嗎?」

皇帝氣呼呼地拍著桌上的折子,「還能有什麼?這個月又死了七名姑娘,全是被人挖心而亡,卻遲遲抓不到凶手,連個線索都沒有。負責偵辦此案的王科跟協辦官員到現在還像無頭蒼蠅,沒有一點頭緒,整個京城人心惶惶,朕能不憤怒?」

從上個月開始,京城出現連環凶殺案,死者皆為十五到十八歲、八字純陰的姑娘。仵作呈上來的驗尸報告指出,凶手手段凶狠殘暴,死者死狀淒慘,胸口被人硬生生撕開,心髒被人徒手扯出。

官府投入大批的人力、物力全面緝凶,可這個凶手卻像是憑空消失,到現在一點線索也查不到。

元寶公公見茶盞里的茶湯已空,趕緊重新沖了盞茶過來,彎著身體在皇帝身邊小聲的提議,「王科大人到現在遲遲未能抓到凶手,皇上不如換個人偵辦,也許會有所突破……」

皇帝不疾不徐吹拂著茶湯上的裊裊白煙,听了他的建議後微頓了下,側頭看了眼跟彌勒佛一樣笑咪咪的元寶公公,「換人?」

「是啊,皇上,雖然都是刑部官員辦案,但術業有專攻,王大人拿手的是查辦貪官污吏,這種凶殺案讓他辦……是為難了點。」

皇帝這才猛然想起,王科之前負責的幾件貪瀆案是辦得不錯,掃蕩了幾個貪官,這些日子朝堂上的確是有另一番新氣象。

「這麼棘手的凶殺案,元寶你說,放眼刑部,哪個人適合?」皇帝接受了元寶公公的提議,開始思索該由誰來接手這個案子。

「皇上,您忘記司徒大人了,他最拿手的就是各種棘手的凶殺案。」元寶公公的胖手指往東邊方向指去。

「君玉啊……」君玉是司徒慕的字,皇帝直接稱呼字以表示親近。

皇帝沉吟了下,「他的確是最適合辦這案子的人,不過他……」

說干酪徒慕,他這個皇帝也是傷透腦筋,好好一個文武雙科狀元,什麼官不好當,偏偏喜歡辦案,主動跟他要求去刑部。

他辦起案子來快狠準,跟個拼命三郎似的,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還能同時發現案外案,或是一些幕後的陰謀、指使者等等,得罪了各界,不少人想要他的命,否則他現在不會請假在國公府里養傷。

想到這里,皇上隨即想到皇後所說,司徒老太君又進宮來向她哭訴了。

光想到司徒老太君,皇帝就一陣頭疼,「算了,君玉的傷勢還沒好,朕不想再讓老太君擔心。」他擺擺手直接否決這人選。

昭國公府所有男丁皆在戰場上殞落,只剩下司徒慕的父親,他這皇帝的結拜兄弟,現在鎮守邊關力抗大元國的國公爺司徒業。

司徒慕這次案子辦得漂亮,卻讓自己差點去見閻王,國公府現在可以說就只剩下司徒慕這個寶貝獨苗,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日後怎麼有顏面去見司徒家一門忠烈?日後結拜兄弟班師回朝,他怎麼有臉接見?

「皇上,奴才早上奉您的命前去探望司徒世子,回來還來不及跟您說,世子的傷勢看起來好了不少,已經可以起來走動了。」元寶公公將這好消息告知皇帝。

「那就好。」皇帝松了口氣,突然想到什麼事情似的,怒瞪了元寶公公一眼,斥責道︰「元寶,君玉的傷勢才剛痊愈,你竟然向朕推薦他偵辦挖心案,存什麼心思!」

「皇上,您誤會奴才了,奴才是一心為皇上著想,不想皇上再為此案氣壞龍體,這才想到司徒世子啊。」元寶公公下跪喊冤。

「那也不能是君玉!」

「可是……皇上,放眼朝堂之上……真的沒有人有能力辦這件棘手的案子了啊……」元寶公公委屈的說出大實話。

皇帝噎了下,嘴角抽了抽,最後很無奈的吁了口氣,揉了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罷了,你起來吧,你親自去一趟昭國公府,再次確認君玉的傷勢如何,若是他已經能下床行走,體力也還可以,就讓他進宮一趟。」

「是,奴才這就去。」元寶公公領了旨意,就要退出御書房。

「等等。」

「不知皇上還有何吩咐?」

「若是他能進宮,讓馬車直接駛進宮中,停在外頭用轎子抬他進御書房,別讓他走。」

「是,奴才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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