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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 26、原來我是你的工具人

作者︰Smile

解決掉最後一塊三明治,喝完最後一口咖啡,他已經有點忘記上次那麼滿足是什麼時候了。

一直以來不是他自己做早餐,就是吃外面早餐店,這還是頭一回……不,應該說是第二次吃到別人親手做的食物。

即使敏宜說是多做的三明治,可是明明她的食量也沒有大到哪里去,根本不會再多做一份,四塊都已經吃不完了,誰還會再多準備一份?

如果說不是做給他的,那麼就是她做的時候不曉得在想什麼了。

見他吃完了,敏宜收拾掉他的杯子和她的玻璃餐盒。

覷著她低頭認真刷洗的模樣,承彥沒來由地問︰「今天你就代替我的工作吧?」

「啊?」又是那個習慣性的皺眉疑問貌。一開始他還真不習慣這個表情,總是認為她是不是生氣了。

後來問了原因才知道,那是她的習慣。

只不過在問的時候,他的腦海里閃過一種孰悉的感覺,好像他曾經也問過一樣的問題,踫過一樣的狀況。卻偏偏想不起來。

「我說,你今天代替我的工作。」這次語尾沒有上揚,而是肯定。

「我、我、我不行啦。」她驚訝得嘴吧都打結了。

「你、你、你可以的。」他故意模仿她說話。

「不行,真的,我會的圖案才那幾樣,如果真的要代替你,根本不行。」她目前只學了入門款的葉子、愛心,還有微笑,高階一點的,只學到了貓咪以及熊。

「有那幾樣就夠了啊。」

「可是顧客上門是為了拉花,我這種程度……」她微低下頭搖了搖,「真的不行。」

承彥悄聲吐了口嘆息,她怎麼會那麼沒自信啊?雖然跟他們這種熟能生巧的比的確不及,可是也沒有遜到不能拿出去見人,「別擔心,我會在旁邊指導你,而且顧客們看見我手受傷,應該也會體諒吧?」

見她欲又要拒絕,他不給她發話的機會,「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其實昨天他已經有打給阿武今天要請假,不過他想既然都已經有一個正在培育的第三個拉花師,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讓她練習一下,上手了以後他們也就不用再另外征人了。

不容拒絕的口吻,敏宜閉嘴沒再反駁。

她腦海中復習著拉花的內容,直到第一位顧客上門,承彥在一旁指導她,就像往常上課那樣。

大概是有認真上課的關系,成品比起練習時的還要好。敏宜也越做越有自信。

承彥站在她的右側,忍不住望著她的神情,現在這樣有自信的模樣好看極了,彷佛剛才一直推辭的人不曾存在過。

門鈴響了,還沒看見來者何人,對方倒先出聲了。「阿彥,我來羅。」她每次來,一定會這樣喊。

「喔,你來啦。」自從上次家聚鬧得不愉快後,這還是第一次和佩茹踫面。

敏宜不禁屏住呼吸,看著那位名叫佩茹的女孩坐上吧台位置。還在她的正前方。

佩茹指著敏宜疑問道︰「這是……新人?」

不知道為什麼,敏宜總覺得佩茹的話有點怪怪的,好像她認識店里所有的員工一樣。

敏宜是知道佩茹也像她一樣常來,可她從來不會去記得店里的員工。

「嗯,兩個月前來的。」承彥順口回答。

敏宜和佩茹對上眼,她禮貌的點頭,「你好。」後者只是微揚唇畔不語。

「還是抹茶拿鐵?」發問的人是承彥。

她點頭後,承彥開始一個步驟解釋,敏宜便照著做。

佩茹不免對眼前的情況感到好奇,怎麼不是新人做給他看,或者是他示範給新人看?「你怎麼不讓新人自己來?」

「喔,因為她還在練習階段。」承彥抬頭望了佩茹一眼,目光繼續移到敏宜身上。

半晌,抹茶拿鐵好了,敏宜端給眼前的佩茹,微笑地道︰「請慢用。」

「謝謝。」佩茹的眼神沒有和敏宜接觸,而她說話的口氣也很平板。

敏宜在心里聳肩,不在意她有點冷淡的態度。

「說吧,又發生了什麼事?」

敏宜沒有抬頭看他們,也不在乎他們聊天的內容,她自顧自的清洗昭陽剛送來使用過的杯子。

佩茹沒好氣。「干麼說的好像我來找你是來抱怨的一樣。」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想有個垃圾桶,她能想到他的時間少得可憐。

敏宜正要把洗干淨的杯子擺回架上,抬頭那瞬,和佩茹佩茹對到了眼。

剛才整段話她也听見了,沒辦法,她又無法將聲音調成靜音,听見也是難免的。而佩茹的眼神好像在告訴她,有外人在,我不好開口。

把杯子擺好後,正巧胤芯去了洗手間,又有一組客人光臨,外場現在只有昭陽,但他在替別桌客人點餐,就像找到好借口一樣,說了聲要去外場支援,她就逃出吧台了。

窒息,真的快窒息了。她根本無法忽視那帶有打量意味的眼神,她不理解為什麼佩茹會有這種情緒出現。

敏宜甩甩頭,不願多加思考,抓起菜單就帶客人入席了。

「怎麼忽然想培育拉花新人?你和阿武忙不過來嗎?」

「多一個人分擔工作,會輕松一點。」承彥不願和佩茹說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反正與她無關。「說說你吧,跟哥又怎麼了?」

她放下咖啡杯,無奈的嘆息,「老樣子,吵架了。」這一次爭吵的理由,是來自一個醫院里跟診的護士,承翰的學妹。

因為學妹幾乎跟他的診,有時一起值晚班,他總是會順道送學妹回家,一兩次她覺得無所謂,但天天就說不過去了吧?難道學妹沒有男朋友或是朋友可以接送嗎?

承翰回答,只是順路而已,而且女孩子一個人晚上回家危險。

她是不想懷疑什麼,可是某次她去探班,恰巧踫見了那位學妹,她的眼神看起來就不屑她,還總是對著承翰笑臉盈盈,她就是直覺那女孩心思不單純。她希望承翰可以避嫌,也不要再她讓跟診,如果真的擔心下班後的安危,可以替她叫計程車,車錢她願意幫她出!

結果只惹來承翰一句無理取鬧,然後又爭吵了起來。

承彥不是不了解哥哥的行為,基本上那是出于一種朋友式的關心,晚上了女孩子回家總是不怎麼安全,再加上又是學妹身分,體貼的哥哥自然是不會不管。

不就跟他一樣嗎?他現在對眼前那個介紹菜單的學妹,也是滿照顧的,包括教她怎麼拉花,包括……讓她進入了自己的私人領域,咖啡館二樓。

「阿彥?阿彥,你在想什麼?」佩茹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他回過神來,淡淡地扯扯嘴角,「你也知道哥哥本來就對女孩子比較體貼禮貌,像我也會送晚班的工讀生去搭捷運啊。那只是基于一種男性的紳士禮儀,你不要拿這個跟他吵。」

「可是那個學妹……我覺得她是故意的。」

他嘆了口氣,覺得女孩子真的很愛想很多。「既然你這麼在意,那就天天去找哥哥一起下班,一起送她回家。」

「這樣不就顯得我很小心眼嗎?連讓男友送同事回家都不願意……」

承彥實在覺得很無奈,他還要怎麼說呢?又想做好人,又不願讓哥哥送那位學妹回家,那到底想怎樣?

「再跟哥哥好好談談吧。」他覺得有點疲累,听過太多次他們爭吵的事跡,他漸漸覺得厭煩。尤其今天更是。

坦白說,一開始佩茹會找他聊心事,他是開心的,至少他覺得那是一個特別存在,一個令他可以放開心胸談話的存在,但他越來越感到無力。

與其只能當一個她傷心時才會想起的對象,他真希望可以是個無時無刻都能存在的人。

她甚至沒有注意自己的右手受傷了,逕自談論那些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的話題。

可是現在拒絕也太晚了,那也是當初他給她的權利……

後來她又說了很多關于那個學妹的事情,這是第一次,他想叫她閉嘴。

他不懂為什麼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情侶還可以沒有分手。佩茹不是不清楚哥哥的工作,身邊一定是女性工作者比較多,就算其他人也看上了哥哥,但他選擇了她不是嗎?

每每听她抱怨,他都想吼她,「跟我在一起我願意為你避嫌!」但又有什麼用,佩茹喜歡的從來就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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