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 第十三章
第九章
一路上，談閔噙著笑看著她。
「我真的是傻瓜，才會等這麼久。」他支著下顎，看著眼神慌亂，卻強裝鎮定開車的她。
關于他「等」了什麼等這麼久，方潔恩連問都不敢問。
他的眼神炙熱，肢體動作看來溫文有禮卻隱隱帶著侵略性，看得她全身雞皮疙瘩從剛才到現在都立正站好，沒有歇止的情形。
「我竟然可以忍得住不吻你、不親你，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夜……」談閔真是想念那個滋味。
「喂！不準說了！」方潔恩大聲的喝斥他，打斷他的「一口春光」，燒得她雙頰發燙，腦袋像是炸開。
「害羞嗎？」他故意笑話她。「那一夜，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的人可是你，怎麼現在不好思了？」
「談閔！」方潔恩用著可以震破耳膜般的音量，沖著他的臉喊。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淨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都過去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再說了。」她真的想挖個洞往里跳。
「可是我不想讓事情過去，你應該也不想。」談閔真是喜歡她臉上的紅雲，紅艷艷的讓人想一口吞了。
「我哪里不想了，你說說看，我怎麼不想？」車子剛好在車位里停下，方潔恩終于可以專心的瞪視他。
談閔笑著，一直笑著，笑得她的心里直發毛。
方潔恩原先一臉的怒氣，被他看得畏縮起來，甚至在他緩慢朝自己靠近的時候，不自覺的往後退，直貼在椅背上。
「因為你把我載回你的家，而不是把我載回飯店，那不就代表你其實很希望我跟你回來嗎？」
他壓低聲音，耳語般的在她面前公布答案，那細不可聞的聲音，像蛇一樣竄進她的耳里，讓她一陣哆嗦。
「啊……」她忍不住尖叫，一把推開他，受不了這種好像在下一秒就要爆炸的情緒。
好像不小心被他窺伺到內心的秘密，她竟然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也無法反駁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是不是因為太渴望他？是不是因為不想跟他分開？
相處的這些時間以來，她的確……曾經想過，為什麼他不吻她、不踫她？
因為有太多時間，她太想親他、太想、太想了。
談閔笑著，看著她炸紅的臉。
方潔恩迎視著，望向他笑得如此得意的俊臉——
真是……真是……真是太讓人……
垂涎三尺了。
突地，她主動湊上自己的唇，親了他。
談閔臉上的笑容僵了下。
被偷親了？
「就這樣？」他清了清喉嚨。
「啾」的一聲，方潔恩又親了他第二次，就在他往前想要多吻會兒的時候，她又退開了，讓他的唇被晾在空中。
「方潔恩！」談閔難得的連名帶姓喊她，語氣里滿是不敢置信。
「怎麼？」她對他挑了挑眉。「有什麼不滿？」
「你逗貓嗎？」這麼淺嘗則止的，沒一個痛快，他怎麼受得了。
「不行嗎？逗貓挺好玩的。」看情勢轉變，方潔恩竊喜，就受不了他一臉得意滿滿的模樣，現在可好，氣急敗壞的人換成他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又「啾」了他一下。
一下、一下、又一下。
「這不是吻。」談閔微微眯上眼，看著她忽遠忽近的在他面前游移，雖然有點意猶未盡的遺憾，心里卻也有著喜孜孜的奇妙滋味。
這小丫頭挺愛玩的。
「我也沒說要吻你。」方潔恩聳聳肩，喜歡當下這種很親昵的感覺。
車子里，音樂柔柔的放著，兩個人噙著笑對視著。
「你知道，我不能滿足于這樣輕輕的吻嗎？」這一次，換談閔湊上去，淺啄了下。
他的吻輕輕的，卻讓她的心跳猛地狂跳起來。
太狂的他，讓她心跳加速，這麼溫柔的他，也讓她心跳無法控制。
她想到他剛才的告白，陌生而突然，深刻又直入她的心。
「為什麼說愛我？」她很好奇。
這個問題，談閔微眯起眼，認真的想了一下。
半晌，湊近她親了一下。
「因為我總是想你；因為你佔滿我所有的思緒；因為我不想離開你；也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我不停想吻的女人。」每說一句，他就親她一下。
突然發現，這樣親她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方潔恩發現這話親昵的讓她不好意思，咬著唇，不想讓笑容太過張揚，只是一雙眼閃亮亮的看來十分誘人。
「你這樣的表情，已經可以稱之為『犯罪』。」談閔搖搖頭，一點兒不認同她對自己笑得像可口的餐點，叫他只能看不能吃，怎麼可以？
他關掉車子的引擎，鑰匙一抽，直接下車，來到駕駛座，一把拉開門，對她伸出了手。
「我們回家吧。」低啞的聲音，向她做出最誘人的邀請。
方潔恩只遲疑了一秒，就把手放進他的大掌里，像是被催眠似的跟著他。
那一個時刻里，她知道無論是天涯海角，她都會跟著他走。
回過神不過是一剎那，他們已經躺在大床上，隔著一尺的距離對視著。
「我喜歡看著你笑，所以，不想中斷我們的對話；我喜歡听你的聲音，所以我們應該繼續聊天，我很喜歡現在所有的狀況……」談閔側身支著頭，看著以同樣姿勢側臥著的她。
「所以呢？」方潔恩也很喜歡現在的氣氛。
「我現在很困擾。」他蹙起眉，彷似真的因為什麼而煩惱著。「所以我正在衡量到底要遵循心里的哪一個想望比較好。」
「我心里也有一件想做的事……」她靠近他的臉，氣息直接拂在他的臉上，勾得他心一陣蕩漾。
「願聞其詳。」他穩定胸口狂亂的心跳，望進她清澈的眼底，照映著自己帶著笑意的臉。
原來，這就是自己在她眼里的樣子，看到她，他就會不自覺的揚起笑容，連眼神都變得很溫柔。
方潔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直接的做出了她想做的事。
她靠得更近，直接親吻上他的唇。
一下、一下、又一下。
這樣的接觸，讓他們兩個露出淡笑，似是想到什麼。
「記得嗎？那時候你也是這樣，一次次的吻我，吻得我心猿意馬、意亂情迷。」談閔想著初相識的時候，記憶還清楚的彷似昨日。
「我也記得一件事——」她伸手捏住他的鼻尖，有些用力、有些報復的意思，佯裝生氣的瞪著。
「從以前到現在，好像都是我主動。」她眯起眼，小氣的計較起來。
談閔偏著頭想了想，鼻尖仍然「黏」著她的指頭，很勇敢的接受她的指控。
「沒錯，你說的是對的，一直主動的都是你。不過……」他笑了笑，伸手把她捏著他鼻子的手，握進他的掌心里。
「還有不過？」她喜歡手被握住的感覺，並沒有掙開。
「那是因為我太帥，你太喜歡我，所以才主動的。」他把她的手背放在自己唇邊，印上一個個細吻。
「那現在……是換你主動的意思？」她好笑的看著他一次次的親吻著她的手背，一直吻上她的手心，帶來微微的搔癢感。
「現在是因為我太喜歡你，所以才忍不住一直主動，我想親你的手掌、你的手心、你的手臂、你的肩膀、你的脖子、你的額頭、你的鼻尖，還有……你的唇……」他的唇，跟著他提到的每一個地方，一次次的烙印，在她的身上巡禮，最後停在她的唇上。
這一次，換他細細的留下他的吻，一次、一次，又一次。
「這樣公平嗎？」他啞著聲音，鼻尖抵著她的，輕聲問著。「我這麼這麼這麼的喜歡你，如此如此的愛你。」
听著他的告白，她笑眯了眼，心里漾起一陣陣幸福的漣漪。
「淨是笑？都沒給我一點兒回應。」他一個欺身，把她壓在身下，兩個人完全緊貼。
「你瞧瞧，我的回應有多麼直接。」 「但是我都無法了解你有多麼需要我。」
方潔恩喜歡被他緊緊包圍的感覺，一顆心被不知名的愉快情緒充斥著，笑到連眼兒都眯了，他說，他都無法了解她有多麼需要他？
但是她自己很清楚，只要一看到他，她就有著說不出的安心。
她喜歡留在他的身邊，她喜歡他吻著她、擁著她、抱著她，她喜歡有他在她身邊的每一分一秒。
如果這不是她愛情深陷于他的證明，那她還有什麼可以證明的？
「你會知道我有多麼需要你的。」她捧住他的臉，紅舌輕輕舌忝過他的唇，頓時讓他的眸色更深。
她微笑眯著眼，輕輕的吻著他的唇，感受他軟軟的、濕濕的吻，她伸舌挑開他的齒間，又一次主動的與他的舌糾纏。
無法否認，談閔對她的「誘惑」沒有半點抵抗的能力，他早就為了她瘋狂，只是一直掩飾的很好。
直至今日，他不再壓下對她的渴望時，他才知道心中的早就到達臨界點，幾近要爆發了。
輕輕的火燎原，在夜里將兩人燒融，衣物零散的被丟置，他們需要更親密的貼近，更熱烈的示情。
談閔恣意放縱他的愛戀，只因為他知道，就算她離開了，他的心仍追隨著她的身影。
對于這陌生的愛戀，他抵抗過了，努力忽略過了，她卻一直在。
所以，他放棄掙扎了。
他要留在她的身邊，無論她笑著、哭著、鬧著、生氣著，他都會努力學習著去哄她、呵護她，把她保護在自己的雙臂之下。
夜深了，房里的人……熱情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