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飯王爺 第十章 玄衣樓擄入
成淵趕來稟報來自京里的消息時,只見殷傲天坐在庭園亭子里,望著閃著燦燦金光的池水發愣。
通往地道口的門就在庭園里的假山深處,早晨殷傲天才剛見了玄衣樓各分堂首領,犒賞剿滅秘軍之功,看來他是由地道回任府後就一直坐在這里。
「主子,由青墩調來的千名侍衛三日內便可到達樟林。」
殷傲天還是盯著池水,但眼神已變得銳利,立刻下了命令,「讓他們距離樟林五十里就分成四隊各自散開,徹底甩開可能的監視之人後,在樟林近郊找處隱密地方扎營,我看……就選之前秘軍藏匿的山坳吧。」
「主子的身分既然已曝露,只有屬下、兩名護院還有知府調來的人馬保護主子是不夠的。」
「我不但要讓人知道我的保護不夠,還要你再撤去知府派來的一半人馬,理由便是……我不愛拘束,這些人我看了礙眼。」
「主子,還有一個消息屬下來不及稟告,太後已得知您人在樟林,要求皇上下旨責罰,皇上為您想了說詞擋了下來,太後憤而離去。太後不是甘心服軟之人,私下肯定會有作為,主子您不讓青墩的侍衛快些趕來便罷,還要撤去守在任府的人馬嗎?」
殷傲天起身負手于後,終于走出了亭子,「你都能想到的事,我會想不到?」
成淵發現主子似乎計劃著什麼,這才想通,「屬下明白,那主子有何交代?」
「成淵你說,靖王在外的名聲如何?」
成淵知道靖王這個風流王爺的名聲雖不至于太壞,但至少在百姓心中是昏庸的,這是主子刻意為之,只是此時他不知該不該將現實說出口,「只能說主子的演技太好,那偽裝成昏庸的模樣連太後都騙過去了,百姓又怎不會受騙?」
「你說,禹氏、百姓都知道我昏庸,又怎麼會派我去招降玄衣樓?」
「這一點的確有玄機。」
「皇上遲遲不肯依禹氏之令派兵剿滅玄衣樓,禹氏才轉而采取招降之計,我卻知道禹氏睚眢必報,不可能改用招降這種懷柔之策。她必是要利用我與皇上的兄弟之情,特意將我推到風口浪尖上,讓玄衣樓對我不利,藉以逼皇上出兵為我復仇。」
成淵好似有了眉目,響應殷傲天的話,「可太後不知道玄衣樓主任無蹤就是主子,她失望了。」
「再加上玄衣樓剿了她的秘軍,我人在樟林又視若無睹,她十分可能采取一石二鳥之計。」
「主子是說,讓人偽裝成玄衣樓之人擒殺主子,再讓皇上動怒出兵剿滅?可惜太後不知道皇上與主子早有默契,多年來也是皇上默許玄衣樓壯大。」
「那支秘軍潰逃的殘部不徹底鏟除,我終究不能放心。要偽裝玄衣樓之人擒我、殺我也需要人完成,禹氏手里最適合在樟林城里做這些的人,就只有先前潰逃、如今重新整合之後的秘軍了,如此我便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原來這就是主子撤去知府人馬的原因,屬下會調派手下暗中監視保護,直到他們進了府里,再讓人徹底剿滅。」
「這回不用玄衣樓的人馬,用青墩的靖王侍衛。這次事件之後,禹氏便會知道我先前的昏庸無能全是偽裝的了,一次讓她知道我所有的底牌,太便宜她了。」
見主子臉上那抹邪笑,成淵也笑了出來,忍耐了這麼久,終于要和太後攤牌了,他自然是開心的,「主子,屬下還以為您因為情傷,一蹶不振,生無可戀,才撤了知府的一半人馬。」
殷傲天心里自然對于柳織淨至今還不肯見他而感到落寞,但他不會因此誤了正事。
他睨了嘻皮笑臉的成淵一眼,威脅道︰「我是太久沒罰你練拳了是吧!」
成淵一听臉色驟變,立刻正經起來,躬身求饒,「主子饒命啊!屬下如今訓練顧靈,每天都帶著他打拳,若主子再罰屬下,屬下便打不完了。」
「可我看你還有閑功夫耍嘴皮子呢。」
「主子就算不憐屬下,也要可憐顧靈那小子,他才十歲,禁不起這麼長時間的磨練啊!」
「我倒覺得顧靈體力好,可以加強訓練。」
成淵知道再說下去主子肯定會改變主意罰他了,于是主動想了理由逃開,「青墩的侍衛若要依主子安排遁去,那屬下這會兒就得去辦事了,請容屬下先行告退。」
殷傲天怎麼會不知道成淵想逃,他也沒真的想罰成淵,這回便饒了他,「快去,別誤了我的事。」
成淵松了一口氣正要退出去,就有任府的奴僕急忙入內,成淵見他慌張,喝斥了他。
殷傲天皺起了眉,感覺是出了大事。
「怎麼了?毛毛躁躁的。」成淵提醒了那奴僕,現在他眼前的不是」般尋常貴公子景天,而是靖王,不能再這麼失態。
「稟王爺,柳姑娘被擒了。」
殷傲天一听震驚不已,柳織淨就算有與人結怨,也是那些地痞及範拓,如今人都被抓起來了,還有誰會綁柳織淨?
「怎會發生這事?可有線索?」
「是玄衣樓。」
玄衣樓二字讓殷傲天及成淵警醒,殷傲天以眼神示意,成淵問了,「怎知是玄衣樓所為?」
「玄衣樓人在柳姑娘的房里留了一封信,要王爺交換人質。送信過來的是倪姑娘及倪府總管,知府大人也收到了玄衣樓的信著急趕來,現在都在廳里等待。」說著奉上信件。
殷傲天要成淵把信收下,成淵上前收了信,便要奴僕退去告知來客,主子待會兒就會前往大廳。
奴僕應命而去後,殷傲天由成淵的手中搶過那封信。
信中的「玄衣樓主任無蹤」親自留書一封要交換人質,只要他乖乖前往約定的地點,便不會傷害柳織淨一根寒毛,相約的時間是兩日後的午時,屆時會有人在樟林城門前等著為殷傲天帶路。
最後還好心提醒了殷傲天,他們已經掌握了青墩靖王侍衛及知府衙役的行蹤,要他最好看好人手,別讓那些侍衛突然消失了蹤影,或讓知府那方的人馬有什麼異動,若真如此,他們會認為侍衛及官府在搜捕他們的行蹤想救回柳織淨,那麼他們只好對柳織淨不利。
殷傲天憤怒的撕碎了那封信,仰天就是一聲怒吼,「禹月珂!」接著重重一掌劈在亭子的石柱上,石柱應聲劃出一道裂痕。
「主子,這太危險了,絕對不能同意。他們掌握了青墩侍衛的行蹤,卻無法掌握玄衣樓人的,我們大可讓玄衣樓人去救出柳姑娘。」
「禹月珂這招果然夠狠毒,可公告玄衣樓的惡行,又可讓我為難。我若救了織淨便是九死一生,我若不救,就得眼睜睜看著織淨香消玉須,她是打定主意把我逼上死路。」
「主子……」
殷傲天恨得咬牙切齒,可是還是必須冷靜,事關柳織淨,他只要行差一步,就可能失去她。他還沒求得她的諒解,他還沒帶她去看青墩的風情,他還沒與她定下終身,他不能就這麼失去她。
「這個消息很快會傳遍全城,你讓各分堂首領傳訊下去,要眾人少安勿躁,莫因為被誤解而不耐,要讓禹月珂的人馬以為他們的計策已成,如此才能找出織淨的下落。」
「主子不走我們原先的計策了?」
「本以為誘餌是我,又有足夠的兵力,要破禹月珂這個計謀只是小事一樁,但現在青墩侍衛被監視,在對方手上的又是織淨,我必須以任無蹤的身分動用玄衣樓的人力了。」
成淵並不擔心殷傲天身為任無蹤的事被發現,可他想著,主子分明不急著讓太後知道有後手,如今提早讓身分曝露,可會對將來造成影響?
「那主子的身分……」
「告訴玄衣樓的人,是為了懲治禹月珂用計,所以幫了靖王這一回,事後我會有個說法。」
「是,屬下這就去辦。那大廳里的人……」
「我自會處理。」
成淵應命離開了,殷傲天也往大廳而去。
坐在客座主座的知府一見殷傲天到來,立刻起身下跪行禮。
倪若明及倪府總管也要行禮,殷傲天連忙揚手制止了她,「倪姑娘與織淨情同姊妹,就不用多禮了。」
倪若明听了殷傲天的話沒有跪下,但還是福了個身,而後焦急地道︰「織淨……」
他安撫道︰「倪姑娘,請你放心,我會去交換人質。」
知府一听,這可大大不妙,皇上才來了旨意,說是要全力協助靖王整頓樟林的吏治,還要保護靖王的安全,如今他怎能讓靖王涉險?
「王爺,您千萬不能去啊!」
「本王心意已決。」
「王爺,皇上如此倚重王爺,王爺切莫為了一時的兒女情長以身犯險。」
殷傲天十分憤怒,當下就想喝斥知府,但知道他肯定是接了皇帝的旨意保護自己的安危,怪不得他,冷靜下來才說︰「織淨是本王要相守一生的女子,是未來的王妃,本王定要救她。」
「王爺,玄衣樓是一個殺手組織,抓了柳姑娘必然不會讓她平安歸來,王爺何必為了一名女子放棄平安尊榮,此時王爺最該做的就是向皇上請命調來兵馬,剿滅玄衣樓。」
「夠了!」見知府將柳織淨說得如此不值,殷傲天終于忍不住動了怒,「如果織淨出了事,本王一生都不會好過。本王會去交換人質,不會改變決定。」
「王爺……」悅若明又上前福了個身,臉色十分凝重。
若她同意他的決定,不該是如此表情才是。
「倪姑娘,織淨是你的摯友,你不會也要阻止我吧?」
「王爺,民女當然希望織淨回來,但民女也知道不能如此自私。王爺身分尊貴,民女不敢求王爺以自身交換人質,難道王爺無法在相約交換人質之前,先救出織淨嗎?」
殷傲天仰天深深呼吸,這才又開口,「從我封地前來的千名侍衛已在對方的監視之中,若有動靜,對方會對織淨痛下殺手,我不能冒這個險。倪姑娘,我還沒得到織淨的諒解,我一定要將她平安救出。」
「王爺……」
「放心吧,我這一去也不一定會喪命,我有一身武藝,要殺我不是那麼容易的,況且之前敵暗我明,如今他們要交換人質,定會曝露行蹤,我的侍衛要找我就顯得簡單許多。」「那麼……民女就多謝王爺了。」
「不用謝我,為了織淨,我心甘情願。」
「王爺,這不行啊!」知府還想再勸,殷傲天揚手制止了。
「你要剿了玄衣樓,待本王真的命喪于此劫後,再稟報皇上派兵來剿不遲,兩日後我定會去交換人質,你最好別派人前往誤了我的事,織淨若有萬一,我拿你抵命。」
知府相當為難,但最後還是垂首應命,「是,王爺,下官遵命。」
柳織淨坐在床上,無奈的看著自己身處的地方。
她又遭劫了,這一回是由倪府被擄走,擄她的人自稱是玄衣樓的人。
玄衣樓的人不是非惡人不殺嗎?柳織淨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玄衣樓的人會擒捉她,難道是因為之前燒餅引起的命案,讓玄衣樓想除了她這個惡?
可殷傲天不是已經幫她找到那幾個地痞作證,也抓了範拓歸案嗎?經知府大人一問案用刑,再加上證人言之鑿鑿,範拓最終只得承認犯行,是他與地痞聯合要向她報復,把腐敗
的豬絞肉加進了她腌制好的內餡里,沒想到鬧出人命,這才拿銀子賄賂縣官,要將她屈打成招。
知府大人還因而問出了一個案外案,就是範拓的爹雖然是小村的村長,日子還算過得去,但要拿出這麼多銀子賄賂是有難度的,最後範拓招供,是他為大戶人家作賬房,多年來貪墨中飽私囊,這才積攢了些銀子。
苦主得知消息後當然也要告官,加重範拓的刑罰。
玄衣樓的消息靈通,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消息,那為什麼會找上她?
柳織淨被軟禁在一處營賬里,有幾名玄衣樓人輪流看守著她,雖然將她給綁在營賬內,但倒是給了她一床舒適的被褥。
時序入秋了,送晚膳來時掀起營賬帳簾,她都能感受到外頭略帶寒意的秋風,不過營賬里十分暖和,說來守在外頭的人吃的苦頭或許比她更多。
今夜……柳織淨感覺有些不對勁,昨日夜里營賬外或多或少都會有腳步聲,今夜外頭卻十分寧靜,好像所有人都睡著一般。
柳織淨正想著要不要試探看看外頭守備如何,或許可以逃出時,就听見腳步聲往她的營帳而來。
「樓主,便是這個營賬。」
玄衣樓主終于出現了?柳織淨側耳傾听,想知道任無蹤是不是會提及為什麼綁了她,但她沒有听到響應的聲音,只見到一個戴著金色鬼面的男子走了進來。
想必他是遣退了左右,自己進來見她吧。
「任樓主,人人都說玄衣樓雖然收銀取命,但非惡人不殺,如今綁了我是否有什麼誤會?」
金色鬼面男子進入營賬卻一言不發,只是深深地凝視著柳織淨,讓柳織淨感到不解。他似乎沒打算回答她,彷佛只是想看她一眼便罷,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要走。
柳織淨沒得到響應,急著上前制止他,只是她一時忘了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腳也被繚銬拷住,邁開的步伐受阻,向前倒下就要臉部著地。
柳織淨的尖叫聲讓金色鬼面男子轉身發現了她的險境,他立刻伸出手扶住了她。
柳織淨跌靠在他的胸膛上,不知為何,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你是玄衣樓主任無蹤吧!」
殷傲天還不能救走柳織淨,他本來就只是潛進來想看她一眼,確認她平安無事就走,但她竟然自己撲了過來……
他在心中一嘆,由她的語意得知,想必她誤會了綁她的人真是玄衣樓,既然如此,看見他進了營賬應該是退避三舍的,怎麼是語帶指責的問他為何綁了她?
殷傲天裝出了沙啞的嗓音回應她,「我是。」看她行動不便,他為她解開了被綁在身後的手。
「為何擄我?」
「擄你的人不是我玄衣樓的人,而是我不久前所剿滅的秘軍殘部,他們以玄衣樓的名義
為非作歹,想要弄臭玄衣樓的名聲。」
「那麼你是來救我的?」被解開後,柳織淨終于能伸出雙手抵住殷傲天的胸膛站直身子,只是她有些奇怪,為什麼他的懷抱讓她覺得熟悉,他看著她的眼神亦是?
「對不住,你還得再多留一日。」
「為什麼?」
「我本以為找到你就能找到那秘軍殘部的大本營,沒想到他們竟沒有將你囚在他們的營地里,我今夜若救走你,勢必打草驚蛇,要再找到他們的營地便沒有機會了。」
「這是你與秘軍的恩怨吧,不該牽連無辜的我。我得離開這里,有許多人會為我擔心,我被擄走,若明一定十分自責,還有景……」
景天兩個字柳織淨就要出口了,才硬生生吞了回去,她已經熟悉了這個名字,差點又忘了他如今是靖王殷傲天。
殷傲天听見柳織淨幾乎月兌口而出自己的名字,十分欣喜,終究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也明白她被擄他會有多擔心。
他多想立刻拿下鬼面告訴她任無蹤就是殷傲天,但又怕她得知他有三重身分,而且全都瞞著她,會更生氣。
殷傲天即便沒有說出口,他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柳織淨剛推開他,兩人的距離還十分接近,這讓她直直地看進了鬼面掩不住的雙眸深處。
柳織淨蹙了蹙眉,抬起手輕觸那半面鬼面沒掩住的下顎,終于有了疑惑,「你原來的聲音就是這樣嗎?」
殷傲天有些心虛,推開柳織淨轉身就要走。
柳織淨抓住了殷傲天的手,他的舉動分明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拿下面具,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景天。若你不拿下面具,你便永遠不要再來見我,就讓我死在秘軍手上好了。」
「不要說死!」殷傲天終于忍不住以自己的聲音響應了她,轉身將她緊緊地摟入了懷中,鬼面也沒拿下,直接吻住了她。
柳織淨哪里遇過這樣情況,不但被殷傲天抱住、吻住不放,吻得如此之深,即便是歡場老手怕都招架不住,更何況是初嘗親吻滋味的柳織淨。
殷傲天內心的情意如波濤般一發不可收拾。
柳織淨感受到他的珍惜與真情,雙手終是忍不住貝上他的頸項。
她的軟化立刻傳達給了殷傲天,他終是再也忍不住,由喉頭發出低吼聲,結實的雙臂繞上她的腰際,彷佛要將她揉入身體里,兩人合為一體一般。
柳織淨勾攬著殷傲天頸項的手往上摩娑,尋著了他系于腦後的鬼面綁繩,解去了金色鬼面,殷傲天這才終止了吻,緩緩的退開身子。
柳織淨看清了他,這股心安讓她想起了自己曾對他的怨慰,她滿月復委屈的槌打著他,「我都還沒原諒你,你怎能吻我?」
最後,是柳織淨打到心疼了,這才停下手,哭了出來。
「織淨,對不住,我听見你說要死在秘軍手上,光是想到你可能會死,便承受不住那強烈的心痛,只想將你佔為己有。」
「這不是理由,你沒告訴我你是靖王、你沒告訴我你是任無蹤,你要我怎麼信你?你會不會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沒有了,我再沒有別的身分了。」
柳織淨哭得殷傲天心疼,他不帶**的輕輕吻去她的每一顆淚珠。
「樓主,迷藥藥效不強,以免被秘軍發現,他們很容易便會醒來,請樓主長話短說。」柳織淨听見外頭玄衣樓人的提醒,以為他們知道她與殷傲天在帳中做什麼事,紅著臉想推開殷傲天。
這一回殷傲天依了她,但是她的手他沒肯放,只是輕輕的放在手心揉著,「織淨,你放心,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的關系。」
「我與你沒有什麼關系。」柳織淨別開臉去,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回頭瞪著殷傲天,「你這人……連自己的屬下都騙?」
「玄衣樓是一個龐大的組織,難免混入敵人的眼線,我隱瞞身分是避免破壞了大計。」知道他說的有理,但柳織淨豈止是替玄衣樓人抱屈而已,他既然已對她表明心意,就不該連她也騙,「所以你也擔心我是你敵人的眼線?」
「織淨,你說出這樣賭氣的話,連自己也不相信吧。」
被說中心思,柳織淨用力地推了他,好似這樣便真能把他推開一般。
「織淨,這件事情過後,關于隱瞞身分的事我會一一向你說明,但現在我請求你幫幫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以身犯險,我會派人暗中監視此處,護你周全。」
柳織淨看殷傲天的神情便知道此事對他真的十分重要,于是終于點頭,「如你方才說的,要我留在此處是嗎?」
「你要信我,將你留在這里等于將我的心魂也留在這里,但我不得不為之。」
「我明白了。」見殷傲天的神情豁然開朗,她又當頭給他澆了盆冷水,「這不代表我原諒了你,只是為大局考慮,其他的還要看你怎麼向我解釋再做打算。」
殷傲天雖然失望,但知道柳織淨這是答應听他解釋,他也釋懷了些,「織淨,你要等我。」
「快走吧,等看守的人醒來,就真的壞了你的大計了。」說完,柳織淨把雙手伸到背後,要殷傲天重新綁住她的手。
殷傲天看得心疼,「織淨,你放心,就是明天了,你很快就能重新得到自由。」
「快走吧!」
在柳織淨的催促下,殷傲天重新戴起鬼面,臨走前還依依不舍地多看了柳織淨一眼,這才轉身走出囚禁柳織淨的營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