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劫 第三章
第三章
這個吻把易允寬的貪婪展露得一覽無遺,他眷戀她的身子,那曾是他年少時的美好,他迷戀過她不輕易展露的笑容,一個笑換來他無數個妥協,他卻甘之如飴。
可偏偏這樣的她,在他對她的痴迷陷大無可自拔的地步時,卻冷淡地轉身結束與他的感情,頭也不回地與他退回到同住屋檐下的陌生人。
為此,他選擇離開,成為交換留學生,畢業後沒有回台灣,而是繼續留在美國。
這次會回國,除了白叔的要求,還有是他從白叔口中得知,白叔有意幫白芸介紹結婚對象,打算一年內就讓她出嫁,而白氏則是交給他管理,不諳管理的白芸就是股東董事,他是最大掌權的執行者。
這個消息傳到他耳里時,他記得那一天他下班時從美國分公司離開時,跑去夜店喝了不少酒,最後踏著不穩的腳步被朋友送回家,之後又在家里喝得不醒人事。
隔日,他接受了白叔的安排,處理完美國的事務後,一個月後馬不停蹄趕回台灣,但他沒跟白叔說,白氏他可以從旁協助管理,可附帶條件是,他要白芸。
沒有白芸,白氏這個企業再大,他都沒興趣,他是為了白芸才會走進白氏,想要幫她撐起這個壓在她肩上太過沉重的重擔。
可惜,這三年來他苦無機會接近她,正好利用這個機會,順著白叔的意思,進入台灣總公司,搬回白家住,他跟她的房間在對門,天天接送白芸上下班,清楚掌握白芸全部行蹤,近水樓台他沒打算放過。
他承認自己是癲了,為這個女人癲了,而逼瘋他的是人正是她,在他還是十八歲少年時,她第一次挑釁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時,那一秒,他本是平靜的心鼓躁了,到此沒再平靜過,為她瘋狂,直至今日,那瘋勁不曾減過。
曾經,他年輕,無能為力,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為了得到她,他可以不擇手段。
……
他當然想要她,可是不能是現在,況且,若真要了她,他怕自己會不懂饜足,再說樓下白叔跟他媽還等著他們吃飯。
有了這個想法,易允寬將白芸一把抱起,走到床邊再將她放下,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白芸早就不知殺了易允寬多少次了。
面對她的瞪眼,易允寬說不了狠話,只得說:「白叔還在等我吃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說完,正打算起身,白芸卻在這時,一聲不響地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這一捏,易允寬好看的濃眉皺起,「如果你想要我留下來,晚餐不吃也可以。」易允寬這話是暗地里的警告,白芸哪里會听不出來,心里雖氣,卻不想再惹他不悅,畢竟體力上,她確實不是他的對手,吃虧的是自己。
因為生悶氣,索性拉過被子蓋上,轉身背向易允寬。
見狀,易允寬也明白不該逼她太多,看著床上被被子包住的嬌小身子,易允寬心里忍不住地告訴自己,人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了,他有的是時間得到她。
直到房間門再次打開關上,房間瑞安靜得沒有聲息時,白芸這才掀開被子,兩眼直瞪著天花板,像是那天花板是易允寬似的,直想要瞪出幾個洞來。
第四章
易允寬是白父的繼子,回到總公司掌權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
在眾多企業里,子女爭奪財產的為數不少,但白芸卻是個被養在溫室的大小姐,也無心掌管白氏。
因為白父有意交棒,易允寬被親點回台灣後,就天天忙到三更半夜,除了本身內部的工作跟開不完的會議,還要對外參加一場又一場的商業聚餐及宴會。
這些對易允寬而言,都不算什麼,唯一教他不悅的是,白芸一聲不響地跟公司申請特休,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拿著行李就飛到日本去度假了。
易允寬再傻,也不會不明白這是為了躲他。
不過他不擔心,白芸躲不久,這是她的家,她終歸是要回來。
所以忙碌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易允寬除了用工作麻痹自己,偶爾也會跟幾位好友一同喝酒聚會。
這日,難得沒有應酬,結束會議後,易允寬約了兩個朋友一起喝酒,等他到了常去的高級會館,眼尖地發現好友,剛走過去,就被好友們打趣笑話。
「阿寬,你約我們喝酒,自己卻遲到,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易允寬找的是兩個大學時交情最好的朋友,楚與則跟範子楨。
三人畢業事業各有成就,不過這兩位朋友一個接手家族事業有成,一個則是自行創業成就不凡,不過兩人不改花心,感情生活繳了空白卷,身邊來來去去的全是逢場作戲的女伴,真心交往的女朋友卻沒有。
三個男人坐了一桌,桌上已經送了不少酒水,易允寬坐定後,眼前遞來一杯加了冰塊的烈酒,他二話不說,仰頭一口干了。
易允寬的好酒量在朋友圈也是出了名的,只是他平時甚少沾酒,偶爾跟朋友聚會或是應酬時才會喝酒。
而他不太沾酒還有一個大原因,白芸不愛煙酒味,對這些味道很敏感,他只要身上沾上煙酒味,她就躲得老遠,甚至事鎖門避不見面。
為此每次喝了酒或抽過煙後他回家的第一件事總是先進浴室沖澡,將那些煙酒味全都洗去。
而這個習慣,不小心因為好友一次勸酒不成下,不想掃好友的興,月兌口而出,此時好友們全都一臉像是見到鬼似的瞪他,難以置信的表情全寫在他們臉上。
易允寬給人的感覺一向是強硬不輕易妥協,更別說為了討好女人而委屈自己,在他們眼中,一直都是女人小心翼翼地巴結易允寬。可這樣一個高傲自負的男人為了白芸,他妥協了,而且一而再再而三,把這些妥協全養成了習慣。
倆人本是開玩笑,沒想到他真爽快地干了一杯,把烈酒當白開水灌下肚,全都傻眼,「阿寬,你這麼喝,不怕被嫌一身臭酒味?」
易允寬搬回白家的事,他們多少有耳聞,而白家正好有個他心心念念的白芸,這話自然而然就出口了。
易允寬白了好友一眼,可這話匣子一開,想要制止已來不及,男人喝酒,哪能不談女人?
再別說這女人,還是易允寬的心尖上的人,自然要八卦一下了。
「你們和好了?」
「是她讓你回台灣的,那你們有打算什麼時候要公開戀情?」
「是啊,你們這感情都談了這麼多年了,又是分又是合的,這次應該是要修成正果了吧?」
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直接砸向易允寬,偏偏他卻一句話都不回,抿成一線的嘴巴閉得死緊。
「喂,阿寬怎麼不說話?」範子楨撞了下他的肩,臉上笑得滿是暖昧。
易允寬不會看不出好友腦海里在想什麼,只是冷冷一句,「把你腦袋里那些不入流的畫面給我消除掉。」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怎麼,連想想都不行,我先眼你說,白芸那位大小姐,又嬌氣又刁蠻,肯定不是我的菜,你不用擔心我會挖你牆角。」範子楨很認真的說。
「你千萬不要這樣說,白芸嬌氣歸嬌氣,可是有不少人追求,我的消息如果沒有錯,她前陣子相親的對象,就追得很熱烈,是男人看到這麼美的女人,臉蛋正,身材又棒,哪個男人會不心動。」楚與則打趣說。
「與則,你這麼說是你也對白雲有興趣?小心一點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範子楨趕緊提醒,下巴努了努指向易允寬,要對方小心一點,不要惹易允寬吃大醋,白芸可是他的一塊心頭肉。
果然易允寬賞了倆人一眼,警告意味明顯。
兩個人看著易允寬不出聲地喝著悶酒,互相干笑幾聲後看了看彼此,「好啦,不聊白芸了,等你們八字有一撇後,再等你的好消息。」
易允寬手里的酒杯搖了搖,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如果是要有好消息,你們可能有的等了。」
本是沉默的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教倆人愣住,一時不解。
「你還搞不定她?」
想到白芸,易允寬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顯示出他的無奈,「你們不是都說她是嬌嬌女?」
「但她曾經倒追過你,還迷你迷得不行,怎麼可能會搞不定?女人就是要人家哄,你多哄哄她肯定乖得跟什麼一樣。」倆人一副難以置信,不敢相信白芸是易允寬拿不下的,他可是女人眼中的萬人迷,送上門的女人多得不勝枚舉,白芸不過是其中之一的女人,本以為易允寬跟她不過是玩玩,沒想到這些年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竟然是因為他對白芸是玩真的。
易允寬不語,只是又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
幾個人也看出他不想多談的意思,很快地把話題轉到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