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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情相思 番外篇一

作者︰四方宇

《遇上你是我劫Ⅱ∼劍仙情,女兒心∼之一》

據說,雲濤劍仙袁牧飛找到了「死而復生」的妻子,江湖盛傳是一群江湖奇人故意戲弄他,安排他的妻子詐死,愛妻無辜卷入這場風波,飽受「驚嚇」,所以袁牧飛藏起了妻子,不再讓任何人見到。

眾人能理解劍仙呵護妻子的心,只是無緣一睹劍仙之妻的傾城容姿,不免遺憾。

而穆家對這消息感受就不同了,穆灩娘詐死被找回,讓穆家上下都顫抖,女兒玩這種把戲,戲弄江湖傳說,讓穆家大家長穆賀差點要跟女婿跪下請罪,畢竟他事後知情也沒說出實話。

幸好袁牧飛深知這是穆灩娘與一群江湖奇人搞出來整他的把戲,他大方的當作慶賀他袁牧飛的成婚之喜,沒任何怪罪,甚至贈送穆家三樣罕見奇珍,讓穆家主人感動至極,全力支持他教訓這個驕縱胡鬧的女兒。

晴空蔚朗,一名大漢再次拎著三壇酒來到奇闊壯偉的高峰前,他熟練的再次以輕功躍登高峰峭崖,穩行崎嶇山路,闖過層層陣法,來到熟悉的繁花麗景,泉水潺潺,鳥聲婉啼,還有一大片的綠意竹林。

來到高峰懸崖邊的小亭,果然見那道坐在小亭內的熟悉身影,白藍衣袍,桌上香茗飄香,支著顱側似在沉思。

袁牧飛身邊的兩名心月復侍從,北天、印月,候在小亭十多步外。

「雲道長。」見到雲鈞濤二人皆抱拳一揖。

「難得老袁會讓你們兩個在身邊候著,嘖嘖,看來婚後的老袁德性改了。」心月復侍從雖打理袁牧飛生活起居,但基本上他愛獨處,不喜有人隨侍在旁。

「這個……出了一點事。」

「雲道長和主人聊聊就知道了。」

北天、印月兩人尷尬笑笑。

「這麼神秘,說到這,你們主母去哪了?」雲鈞濤四處張望,都沒見到那美麗的身影,老袁找到老婆帶回來的頭幾天,他來拜訪過。

當時的穆灩娘和袁牧飛的互動,明顯可看出,故意一直和丈夫唱反調,袁牧飛說好的人事物她全挑毛病,袁牧飛不愛的,她全覺得好。

看那樣子,袁牧飛簡直像個無奈的父親,一直包容任**反駁的女兒。

穆灩娘剛開始是故意不理袁牧飛,專門找他聊天,沒想到二人居然越聊越投緣,越聊興致越高。

袁牧飛大概生平第一次嘗到被冷落在旁的滋味,初時可見他蹙眉,最後轉為沉默看著他們,沒再多說一句話。

幾十年老友,雲鈞濤怎會看不出袁牧飛異常沉默,就是在積蘊怒火,既然苗頭不對,他連忙起身告辭。

「主母的事,雲道長還是問主子吧。」

「對,由主人來說比較好。」

北天、印月又是話中有話,請他直接往小亭,去問自家主子。

雲鈞濤不禁咕噥,這二人干嘛這麼神秘兮兮,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老袁呀,听說你要帶妻子前往仙境居住呀?」一進入小亭,他直接坐到袁牧飛眼前,大刺刺的放下酒壇。

「消息真靈通。」一抬頭就看到那張粗獷呵呵笑的面龐,讓此刻心情有異的袁牧飛沉皺雙眉。

「哎呀,我關心好友嘛。」北天、印月很愛傳遞主子的小道消息給他。「听說你找到一座奇山異水,靈氣獨特的高峰,連山嵐霧氣都充滿生命力,像這類絕境也就你這種人能找到。」

只見袁牧飛不語,徑自再斟茶。

「不喝酒嗎?難得我帶了好酒。」他遞上。

「北天、印月。」袁牧飛喚一聲,幾步外的侍從馬上來到。

「雲道長,我家主子的意思,現在宜茶香、不宜酒氣,破戒會有災劫,這酒先替您收起來,改天再來喝。」北天、印月馬上要把雲鈞濤帶來的酒壇都收走。

「呃,至少留一壇給我呀。」雲鈞濤搶下一壇。「我說你不想喝,也別收走我的好酒呀。」他可以自己帶回去喝。

「好酒宜好時品飲,幫你留下,未來總有盡興時。」袁牧飛端著茶盞輕聞淡雅的茶香。「你也該多品品茶香,別整天泡在酒壇內,成天要死不活的德性。」

雲鈞濤瞠大了雙目,真好意思說別人,之前是誰以為老婆死了,搞了成堆成排的酒牆,打算醉死在酒池內的。

「靜心,靜性,才能懂品茗的雅趣,此刻的茶香勝過酒氣,你的心就是不夠靜,學學從喝茶感受這份靜吧。」馬上,袁牧飛親自斟一杯清茶,遞到他眼前。

雲鈞濤只好默默的喝了幾杯茶,只有滿嘴的索然無味,還是喝他的好酒比較實際。

拿起酒壇,掀了油紙,連灌幾口振奮精神後,發現今天的老袁談興不佳,只好虛咳幾聲,逕自找話聊︰「你找到的地方叫什麼名字呀?」

「藍煙霞飛。」

「听起來真是……風情萬種的名字。」雲鈞濤抓抓頭,對這種很詩意的事向來無感。「你沒事換地方住做什麼?」

「我決定好好的整治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袁牧飛放下手中茶盞起身,走出亭外,站在高崖處,看著蒼茫雲海。

「我說你表情別老演這麼高深,連北天、印月講話也跟著模模糊糊的,是怎麼了?那個穆姑娘……嗯哼,是尊夫人,去哪了?」雲鈞濤來到他身旁問。

一定又是夫妻二人吵起來,讓北天、印月不敢多說。

「她在跟我鬧脾氣,已經好幾天不跟我說話。」

「為什麼?」

「因為我殺了阿親。」

「阿親?」誰呀?

「她的寵物,一只金背蛤蟆。」

金背蛤蟆!「能養得出金背蛤蟆的,就是『沼塘金荷』的甲老拐,他性格孤僻,視蛤蟆如己命,竟會給你家夫人一只蛤蟆。」

「她總是有江湖奇人的緣分。」這也是袁牧飛目前最頭痛的地方,只要是能讓雲濤劍仙難堪下馬威的事,這些來自各路的江湖奇人彷佛都很有興趣。

如今,他們個個都教雲彤如何與他作對,甚至樂意助她當個逃妻。

「我記得金背蛤蟆……份量不輕呀。」比一般蛤蟆大上許多。

「跟顆小匏瓜一樣大。」渾身大小絆瘩,面貌猙獰。

「尊夫人果然是奇女子,連寵物都……別出心裁呀。」佩服、佩服,一般女子連正眼都不敢看,居然敢抱在懷中當寵物。

「你殺那只蛤蟆做什麼?」

「在她還沒有『正視』丈夫之前,我不允許她的眼專注其它的事。」袁牧飛理所當然地道。「哪怕她說阿親和我很像,我也容不下那只蛤蟆。」

雲鈞濤忍不住噴出口中的酒。「她說你袁牧飛很像癩蛤蟆?!」哇,夠膽。「說真的,尊夫人性格活潑,能玩得了你袁牧飛,就知道她聰慧過人。」見到老友橫過來的眼,他馬上又虛咳的立刻換了個說法。「當然,身為人妻,這麼形容丈夫是不妥的。」

「鈞濤。」袁牧飛忽道︰「女人到底都在想什麼?」

雲鈞濤這下驚訝得嘴巴大張,剛入口的酒馬上從嘴角淌下,他簡直不敢置信,這是那個高傲、不可一世、從不缺女人的袁牧飛會問的?

「這問題……如果從不缺女人的劍仙回答不出來,我這個小道人就更不好回答了。」不過他更想知道一件事。「能不能先告訴我,尊夫人……到底在哪呀?」

「就在一個時辰前,她利用我最後一絲信任,在甲老拐、游七郎還有風月庵那幾個女尼助陣,以為用了瞞天過海的陣法,離開這里了。」

江湖上有座風月庵,一群故意挑戰世俗見解的女人,她們雖落了發,卻又一副風流、嬌艷的俏尼姑模樣,風流更勝男子,號稱一邊修法,一邊渡塵世拯救男性雄風,個個都是駕馭男人的能手。

「你、你就讓他們這樣離開?」雲鈞濤不認為這幾個人的能力能瞞得過袁牧飛。

袁牧飛冷笑。「要讓這群人認清自己有多天真,最好的方式,就是給一個徹底難忘的教訓。」

對上「雲濤劍仙」、整倒他袁牧飛,已成了他妻子熱愛的挑戰,他是該好好的整治一番了。

皎潔的月光照進窗內,桌案前,一名絕美的女子,正揮豪著畫筆。

美麗的雙瞳凝著哀傷,專注地以自己擅長的丹青,繪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蛤蟆,筆尖沽著金漆在蛤蟆背上勾特征。

完或後,靈皓大眼端詳片刻,在金背蛤蟆旁寫下︰「悼阿親,詛咒凶手袁牧飛。」寫完,又不甘心地再拿另一張白紙附上一句︰「袁牧飛,這是你下輩子的長相,居然殘殺同類。」

等墨色干了,連同手邊好幾張也是今寫的紙卷,放進一個陶罐內。罐內已經有張紙卷,她用力對著陶罐吹一口氣,再把陶罐口塞好,身心頓時感到一陣暢快。

從被袁牧飛帶走以後,穆灩娘經常被他惹惱,但偏偏打不了他,也說不贏他,罵他還可能被他用力吻住,甚至被攬進他懷中,遭他上下其手亂模一通。他根本就是吃定她無力反抗,才趁機亂模佔便宜,看她滿臉漲紅,他便笑得更加開懷。

最後她找到一個發泄的好方法,用力寫,把氣惱的事都寫下來,再咒罵一番,直到自己氣消,最後把寫過的紙張放進罐內,用力吹一口氣更蓋起,當作自己吐掉肚子的怒氣。

「小灩,沒打擾你吧?」一名風情萬種的中年美婦敲門後,來到房內,身後跟著另一名俊秀的男子。

「晚飯過後,你就一直待在房內,婢女說你專心振筆,這麼晚了,該歇歇。」男子道。「在寫家書嗎?」畢竟她又逃離袁牧飛身邊,總要擔心會不會為家人惹來麻煩。

「游大哥、倩姐,我只是隨便寫寫消氣的東西,沒事。」穆灩娘放下陶罐,「我爹一開始就沒幫著我,現在就更不可能幫我了。若讓他知道我在哪,早通知袁牧飛了。」

來人是江湖奇人游七郎和妻子萬倩,夫妻倆與穆灩娘交情極好,待她如親妹妹般,十分照顧。

「心情好坐沒?」萬倩燦笑問。

「還不就是這樣,除非袁牧飛讓阿親復活。」

「你那麼在乎那只胖蟾蜍?」記得袁牧飛宰了金背蛤蟆,也是為了給妻子入藥補身。

「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他明知道阿親是我的寵物,居然還宰殺了它,從這點就知道,以後別說尊重我,搞不好……還會打我。」一點都在不乎她的感受。

「他打過你嗎?」游七郎嚇一跳,袁牧飛是出了名的不殺婦孺,應該不會打女人吧?

「目前沒有,但以後一定會。」真面目還沒露出來而已。

「從什麼地方看出袁牧飛以後一定會打老婆?」萬倩好奇。

「他喜歡挑眉角,扯嘴角,德性囂張地看人,講話總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最重要的是,連只小蟾蜍都容不下,這麼小心眼的男人,打老婆是遲早的。」她就是知道,哼。

「小灩,你成天故意寸步不離那只胖蟾蜍,還每晚抱著它睡,就是不跟袁牧飛同床共枕,是男人都會受不了吧。」游七郎中肯道。

按小灩自己的說法,她被袁牧飛找到帶回去之後,袁牧飛對她裝君子,不但沒強迫她,還特意與分房,說是要給她時間,讓她調適心情。只是嘴巴講得高尚,手腳卻不停在她身上招呼,這才讓小灩生氣。

不過,在他听來,都覺得袁牧飛的舉動是正常男人的反應,只是一個正在對丈夫發火的女人,是講不得道理的。

「是他自己先食言,明說好先分房睡,給我時間適應,結果不到十天就毀約,我當然要抱只寵物擋著,誰知道他還會做什麼。」可惡,袁牧飛根本是故意讓她松懈心防,再一步步進逼。

被他帶回去之後,才十天,他就老在夜晚帶她出去看海、看星星,冷得她縮在他懷中睡著,每次她都在自己床上醒來,而他正摟著她睡,就此,趕不走他。

「小灩,正常男人都不太可能會守這種諾言,更何況袁牧飛這麼喜歡你,又是你名正言順的丈夫,這種約定一听就知道是說來哄你的。」游七郎以男人的立場道。

「我也覺得這怪不得袁牧飛,他這麼費心思,就是想用這個方式來軟化你的心。」萬倩也道。

「你們干嘛一直為袁牧飛說話。」穆灩娘忍不住氣悶道。

「實話才能助你看清事情。」萬倩以女人的角度分析︰「說真的,你聯合一群人欺騙袁牧飛,他找到你以後,不但沒怪罪你,也沒逼迫你,還大器的原諒你的家人,就很多層面來說,我對袁牧飛倒是改觀不少。」

萬倩印象中的雲濤劍仙,劍術高、身段高、手腦極端,殺人和救人都是評價兩極。加上他從年少就是個風流的家伙,身邊有過不少女人,縱觀袁牧飛曾經的風流史,實在不覺得他有多麼把女人當一回事。

「那他隨便改我的名字,又該怎麼說?我叫灩娘,又不叫雲彤。」穆灩娘沒好氣道。

「你不得不承認,這個名字取得好。袁牧飛認為雲霞幻化是世間最美的景象,他的妻子美得像雲霞蘊化出來的,他以名字來贊頌妻子的美麗,不覺得是一件浪漫的事嗎?」萬倩像懷春少玄般交握著雙手,真心覺得這名字很美,和小灩很相襯。

「娘子,我也這麼認為,我們果然夫妻同心。」游七郎認同地看著妻子。

如果不是和穆灩娘熟識,又已習慣喚她小灩的話,萬倩和游七郎倒想改改,喚她小彤了。

「你們到底幫誰呀?就算我的名字再差也是我爹取的,從小喚到,大袁牧飛有什麼資格改。」自以為是的男人。

「咳咳,說真的,你爹為什麼會幫你取這個名字呀?」游十郎好奇問。

灩娘這個名字,听起來有些俗氣。穆賀也是個有涵養的富貴之人,怎麼不替女兒取蚌月兌俗一點的名字?

「是為了懷念我的祖母。听說我祖母原是官家小姐,原本嫁富有的商人,可沒想到丈夫年紀輕輕就病死,家產還被佔奪。祖母含辛茹苦帶大兒女,最後我爹發達了,祖母卻過世了。我釜為了緬懷我祖母,就把祖母的小名灩灩,用到我身上了。」

「原來如此,你爹重感情,以此懷念親人。」萬倩能理解了。「袁牧飛看起來是個驕傲的男人,自然也會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感情,喚你雲彤應該是希望跟邇有個新的開始,你既嫁他,這事不如就順他的意思吧。」

「小灩,不是我們幫他說話,而是你說的這些應該都還構不成你想再次逃離他的理由,到底什麼原因讓你非離開他不可?」游七郎問。

再次幫小灩逃離丈夫身邊,他們有過猶豫,畢竟之前曾幫小灩逃婚,但袁牧飛並未因此找他們麻煩,也對小灩呵護備至,這回他們也是禁不起小灩的請求,才再次出手幫忙。

「你真的這麼討厭他?」萬倩不以為然。「想逃離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穆灩娘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緩緩道︰「殺人……」

殺人?游七郎和萬倩困惑地互看一眼。

「他殺人的模樣好可怕,一身白衣,沐浴在血中……」那可怕的一幕,至今還讓她心有余悸,「滿地的碎肉殘尸,充刺鼻的血腥味……我親眼看見全是他殺的。最可怕的是,一點血都不曾沾上他的身,簡直……不是人!」相較艷紅的血,他那身白反倒令人 目驚心。

「我雖然不喜歡袁牧飛那一派自視甚高,狂傲得不可一世的模樣,但還算佩服他自成一套的原則,他不會無故殺人吧?」游七郎想听原因。

「青 江尾的地方官長期勾結峭黔山的盜匪,還阻礙朝廷派兵來,最後自己終也自食惡果……」穆灩娘緩緩道出那一天,她初次見識到袁牧飛如魔鬼般的殺人狂態,那模樣露駭住她。

那天之後,連跟他對眼都讓她打心底發寒,那可怕的一幕深深烙在腦海中。

「袁牧飛性格狂傲,劍法絕世,對殺人自有一套見解,『血不成河不罷休,尸不成林不止劍』,說的就是當他出手,便是如地獄般的殺戮。」

「真的是地獄般的一幕——」對游七郎說的話穆艷娘深有同感,因為她光回想就打顫。

「雲濤劍仙亦正亦邪的性格,和他的劍法同樣出名,會救人,也會用極端的手段重懲他認定的惡人。我曾听聞他救過一整個村莊人的性命,同時也殺光了一整座佛寺的僧侶,只因他認為那群和尚不懂『出家人慈悲為懷』的道理。」萬倩也講述袁牧飛的名事跡之一。「他也挺子盾的,既厭惡世俗,卻又用世俗的標準來衡量該不該殺。」

「這不也是因為世俗認定出家功德大,世人總認為佛門之人具有最大的慈悲與智慧。哪知平時收著百姓的捐獻,有著村中最肥沃的田地,最豐沛的井水,卻在百姓饑荒時,一點都不願意施舍,最後……袁牧飛替百姓出手,殺了整座寺廟的僧人。」穆灩娘幽幽道。

但後來只流傳袁牧飛是如何的可怕,明明很多村人因袁牧飛的出手,才得以靠著寺廟里的物資活了下來,卻又認定他殘殺僧人,毀壞寺廟,會給村子帶來災難。

此事穆灩娘听袁牧飛的好友雲鈞濤提過,那寺廟的僧人在大難時,關閉寺門不施糧也不開放水源,坐看村民饑渴至死。僧人的說法是,他們已是化處之人,不參與世俗之事,也不涉塵世災劫,因此守在廟中靜觀世事變化就好。

「他救了整個村子,袁牧飛也不解釋一下嗎?沒有他出手,全村人早滅了,還在乎毀了佛寺會有災難?」初次听聞此事時,穆灩娘極為不平。

「世人總是相信供在佛桌上,不笑不動的『佛』,卻不懂感謝真正解救他們免于一死的『人』。」當時雲鈞濤把袁牧飛不當回事的說法,完整地拿來回應她。「俗人之愚,又何必在乎他們的想法來懲罰自己。」

「說真的,我對袁牧飛完全改觀,該說好感越來越多了。」听完穆灩娘的講述,萬倩深深佩服。

「比起那群虛偽自私的僧人,袁牧飛倒還真實多了。」游七郎也認同。

「是沒錯,只是……」穆灩媳心中復雜,既恐懼他殺人的可怕模樣,卻又為他出手重懲惡人感到痛快。

此時,門外傳來下人提醒的聲音。「老爺、夫人,甲老拐先生派人傳迅息來了。」

「已經這時間了,也差不多該動身去會合了。」

游七郎和萬債連忙起身,後者拍拍穆潑娘的手。

「小灩,我們要到『高坑窟』幫甲老拐的徒弟搶老婆,你就把這當自己家,想待多久都行,妊好想清楚和袁牧飛之間的事。」

「高坑窟!那不是號稱當世最強最凶狠的土匪窩嗎?」穆灩娘驚訝,怎麼會扯上一個連官府都頭痛的地方,「老拐爺爺徒弟的老婆怎麼會在那個地方?」

「說來話長,簡單說,甲老拐的徒弟曾有個青梅竹馬,後來很多原因兩人分開,沒想到再見面,竟發現她被搶到高坑窟這個土匪窩當大頭目的第五個老婆。」

萬倩邊說邊感嘆。「現在甲老拐的徒弟一心想救她出火坑,因為在那種地方,她偶爾還要被賞給有功的手下,簡直生不如死。」

「你們……只是要救出她而已?」說實話,這對夫妻才不是這麼有正義感的人,若沒有相當程度引人挑戰的事,他們不會願意出馬的。

就像當初,若非有機會可以整倒雲濤劍仙這個江湖傳說,充滿了挑戰,他們才不會大費周章幫她逃婚呢。

「當然要順便試試你游大哥的新藥物,還有甲老拐研究出的新陣法。另外黑峰崖的奇夫子也想加入,他擅挖地洞,想看看能不能在高坑窟這個土匪窩挖條地道。風月庵的柳語師太跟那幫美艷女尼也想玩玩,試試看官府做不到的事,我們是否有本事辦到,剿了那座號稱當世最強的十匪窩。」萬倩嬌笑地說出目的。

他們就是喜歡挑戰困難的事情,越困難的事情他們越感興趣。

「就連一些官府的人都想與我們一同進行。」有官府當後盾,這一仗很有趣,萬倩期待極了。

「我也要去!」程灩娘馬上振奮道。

擊破土匪窩,又有這麼多奇人異士會合參與,她怎麼能錯過。

「不行,你這模樣去到那是麻煩,出事的話,不要說對不起你的家人,袁牧飛真會把我們殺全干淨」游七郎拒絕,不能把雲濤劍仙的妻子帶去那種地方,這個分寸他們還懂。

「讓我去吧,求求你們,讓我跟著去見識,柳語太善于易容,可以請她幫我換張臉。」

「小灩,你還是待在這,這一回,不比戲弄袁牧飛,高坑窟風險很大,有個萬一會危及性命的。」萬倩也勸她。

穆灩娘以堅定的眼神和口吻,看看他們道︰「讓、我、去,我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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