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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才小娘子 第六章 英雄救美

作者︰蒔蘿

「二姑娘,您看看這發型是否滿意?這可是現在京城里最流行的樣式。」冬子問著蘇琬熙。

「冬子,你的梳頭手藝愈來愈好了。」蘇琬熙睜開眼楮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您過獎了。」冬子從梳妝台前的紫檀木匣里拿出一對用粉紫色瑪瑙做成的珠花,插在蘇琬熙一邊的發髻上,「用這對珠花好嗎?跟您今天身上的衣服顏色很搭。」

蘇琬熙模了下發髻上的那朵珠花,「咦,這朵珠花前我怎麼沒見過?」

「您忘了,昨晚夫人將這個雕著芙蓉花的紫樟木匣交給了奴婢,里頭裝的都是夫人替您特地挑選的首飾,這對珠花只是其中一樣。」冬子替她將另外一朵同樣的珠花插到另一邊的發髻上。

「原來是這樣啊。娘怎麼跟爹一樣,像是在做偷兒一樣,給我跟辰曦東西都偷偷模模的,深怕被人發現。」蘇琬笑著調周侃自己爹娘。

「沒法子啊,那是老爺跟夫人精挑細選要送給二姑娘跟三少爺的東西,從大門進來就要入公中,到時這些東西到誰手上很難說,當然要從側門偷偷模模運進來,這樣才能夠直接送到二姑娘跟三少手中。」

一想到昨晚回到自己的院子時,看到擺滿整個院子的箱子,都是爹讓信得過的手下偷偷送進來的,蘇琬熙就想笑。

由此可知,爹娘對他們弟的疼愛絲毫不減,還有他們夫妻雖然孝順,卻不愚孝,才會做出這種在蘇老爺子跟蘇老夫人眼中大不敬的事情來。

冬子彎下腰低頭看著鏡中的蘇琬熙,「好了,滿意嗎?二姑娘。」

「嗯,還不錯。」蘇琬熙看了眼發髻上對稱的珠花,打開那裝著滿滿首飾的紫檀木匣,仔細看著里頭的首飾。

不得不說,娘的眼光真的很好,為她挑選的首飾,每一樣都是極品。

她從里頭挑了兩對耳環,將其中一對用粉色瑪瑙造成的櫻花耳環遞給冬子,「冬子來,這對櫻花耳環給你。」又將另一對給她,「這對梅花的耳環給梅子,一會兒你替我交給她。」

多子跟梅子對她的忠心是無庸置疑的,因此只要有好東西,她樂于打賞兩人。

至于前世被蘇晚希當成心月復,實則是李氏派來暗中監視她、給她洗腦的鈴子,去年犯了錯,被她抓著,她絲毫不給替鈴子說情的李氏面子,直接讓牙婆子來領了去,賣到大山里給人當妻子。

不是她心狠,而是鈴子留著遲早是個禍患,與其留著禍害自己,不如早早處理了。

梅子撩開垂掛著的琉璃簾,腳步匆忙的進入內廳,「二姑娘,老爺跟夫人已經準備好了,讓如玉姊姊過來問您是否準備好了?」如玉是花氏的大丫鬟。

「好了,梅子你讓如玉跟我娘說一聲,我們在大門口踫面。」蘇琬照合上木匣交給冬子,「冬子,把這木匣藏好。」

昨天爹娘給她帶回來不少會讓人眼紅的好東西,今天他們二房一家要上護國寺還願,多數下人會跟著一起前往,整個二房少了一大半的人,難保不會有人趁這機會動歪心思。

她趁冬子去藏木匣的空檔,推開窗招來小青鳥交代,「小翠,一會兒我要到護國寺上香,你要跟我去嗎?如果你要去,就得交代你那些好朋友幫我把院子看好,如果有人溜進來動手腳或是偷東西,幫我記下來並且跟蹤,待我回來再處理。」

小青鳥拍著翅膀在天空中盤旋了兩圈後,停在她食指上的跟她對話,「我跟你去,我會交代好的,不過回來你可得賞他們五谷米吃。上回你在城東那家糧食店買的五谷米好吃。」

「成,沒問題,那你趕快去交代吧。」

待冬子出來,蘇琬熙便領著冬子跟梅子一起前往大門,行經九曲橋時,神情陰郁的蘇晚晴正好從對面的花徑走來。

從蘇老夫人那里離開的蘇晚晴只顧著生氣,並未發現從不遠處走來的蘇琬熙,因此當蘇琬熙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時,她著實被嚇了一跳,待瞪眼看凊楚前方那身姿曼妙的粉紫色身影是何人之時,所有的陰郁之氣都轉變成熊熊大火,怒瞪一身精致裝扮的蘇琬熙。

「堂姊,你是從祖母那里回來的嗎?看你臉色不太好,是被祖母訓話了嗎?」蘇琬熙清麗精致的容顏上掛著嫣然笑容,關心地道,畢竟同在一個屋檐下,必要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

「關你什麼事!」蘇琬熙臉上的笑容讓蘇晚晴感到很礙眼,她忿忿推開蘇琬熙,往另一邊院子的方向走去。

她的力道之大,差點將蘇琬熙推倒,若不是一旁有冬子跟梅子護著,這麼一推,蘇琬熙恐怕會扭傷腳。

梅子焦急的詢問,「二姑娘,您要不要緊?」

「沒事,還好有你們兩人,不然恐怕不是差點跌倒這麼簡單。」蘇琬熙的視線落在腳邊一顆突起的尖銳石頭上。

「大姑娘怎麼這樣……」冬子擰著眉頭,很不認同的看著拂袖而去的蘇晚晴。

「算了,別管她,我們快走吧,爹娘跟弟弟們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大門等我了。」

難得可以全家一起出游,蘇琬熙可不想因為一個蘇晚晴而壞了興致,帶著兩人往大門的方向前去。

往另一個院子方向走去的蘇晚晴,彎進條小花徑後,便閃身躲到一棵大樹後方,忌妒的看著蘇晚希離去的身影。

從蘇晚希那一身充滿異國風情的服飾一看就知道,二叔跟二嬸私下為蘇晚希帶回沒有入公帳的私人物品。

昨天二叔拉回來的那幾十車物品,她幾乎都看過了,里面雖然不乏漂亮的布料和飾物,卻沒有蘇琬熙身上現在穿戴的質地來得好。

二叔竟然如此偏心,把所有的好東西偷偷給蘇晚希,而沒有交出去,實在太可惡了!

蘇哲昌當初因走私被抓,蘇老子幾乎是散盡家產,找遍各種管道,卻還是無法將蘇哲昌救出,最後蘇老爺子逼蘇琬熙親自前往將軍府,請求秋朝恩出面幫忙,這才將蘇哲昌從牢里撈出來。

從此蘇晚希在蘇府的地位可以說是僅次于兩個老人家,蘇家有什麼好的全先給二房的人。

現在大房可以說是靠看二房生活,沒有任何收入,只靠著月銀生活,這兩年來生活可以說是十分拮據,每年除了四季添購的四套衣服跟兩套首飾,就從來沒有再另外添購過新衣或首飾,蘇晚晴每每看到蘇琬熙穿著一身嶄新亮麗的衣服出現在面前,她心頭就有說不出的忌妒跟怨慰。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出生在二房,有父母疼愛,有穿不完的新衣、首飾,跟花不完的月銀,還有令人羨慕的婚約。

蘇晚希不過是比她會投胎,投到了二嬸的肚子里,才有今天讓人羨慕的生活,蘇晚希有哪一點比她強了?!

只要蘇晚希的及笄禮一過,與威勇侯世子的婚事便會開始積極籌備,從此蘇晚希與她就是不同身分的人。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一輩子要被蘇晚希踩在腳下,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等等,她怎麼忘了,二叔二嬸他們特地回京這一趟,為的就是替蘇晚希舉辦及笄禮。以二叔現在的身家還有與威勇侯府的關系,屆時蘇晚希的及笄禮上,定會有不少勛貴子弟與名門貴女前來加,甚至連威勇侯世子都會以未婚夫的身分出席。

只要蘇晚新在及笄禮上出了無法挽回的意外,或者是……那將來有可能完全不一樣,她甚至可以取代蘇晚希,成為站在威勇保世子身邊的那個女人。

思及此,蘇晚晴因刻撩起裙擺,匆匆前往李氏的院子。

二房一家人從護國寺回到京城時,已快到用午膳的時間,蘇哲煜提議到京城的知名酒樓雲客來用膳,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這想法一提出,所有人馬上舉雙手贊成,連像個小包子的蘇辰北,也興奮的拍高雙手,流著口水呵呵笑著附和。

到了雲客來,手腳麻利的伙計很快就將他們一家人帶到位在二樓的雅間。

因為是用午膳的時間,酒樓里客人很多,所點的菜色上得比較慢。

蘇琬熙看一時半刻還不會出菜,詢問過伙計最快的上菜時間後,以買紙墨為由,領著兩個丫鬟到對街的流雲書齋挑書。

流雲書齋除了販賣文房四寶等工具外,還是一間專賣二手書的書齋,他們的東家常常到各地收購舊書籍跟畫作,偶而會收到一兩本幾乎失傳的孤本。

蘇琬熙算是老客戶,一進到書齋,掌櫃就告知,他們東家最近又進了不少古籍回來,堆在後頭還未整理,一本二兩銀子,如果不嫌髒,她可以先去挑選。

她當然說好,未整理前的古籍一本二兩,整理好後身價可是三級跳,一本可以賣到十五兩銀子,她自然要趕在這之前將看中意的古籍買下。

其實她會這麼熱中買古籍,是因為如果她沒有記錯,在她及笄前,會有兩本改變大夏國運的巨作被發掘出來,一本是沒有書名的兵書,前世這本兵書對秋顥遠的幫助非常大,另一本便是記錄著大夏國各地礦場的行腳手札。

這兩本書是前世蘇晚晴在流雲書齋無意間發現的,她將兵書給了秋顥遠,然後將那本行腳手札借著秋顥遠的手送進御書房,因此得到了一個三品誥命夫人的封號。

她最近會頻繁的到流雲書齋來挑書,就是為了那兩本書。

三人穿過兩側堆滿書籍的擁擠走道,來到後面視線還算敞亮、堆滿書籍的小房間。

「二姑娘,掌櫃說的應該就是這堆書了。」走在前頭開路的梅子指著一堆隨意擺放、凌亂不堪的破舊書籍。

蘇琬熙向前一探,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堆,上回我們來時還沒有這些古籍。」

「只是……這怎麼挑?」冬子為難的看著眼前那一迭比人還高的書塔。

「先從這一塊吧。」蘇琬熙指著堆得較少的區域。

自從她決定找這兩本書後,便將此事告知兩人,要她們記下特點,一起幫著尋找。

兩人二話不說,不顧形象地蹲在古籍前翻找。

蘇琬熙自己也挑了一區開始翻找,看到同類型的書,還會順手將它們歸類。

三人在書堆中翻找半天,雖然沒有尋到蘇琬熙所要找的那兩本書,不過發現了幾本被人賤賣的孤本,和兩幅名家畫作。

蘇琬熙看時間不早了,放下手中那幾本書,起身,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說道,「好了,今天先到這里吧,這會兒菜應該已經上桌,不好讓爹娘跟弟弟們等我們,先走吧,還沒翻過的那些書籍,明天再找機會過來。」

「是。」兩人異口同聲回應,拿起被蘇琬熙挑出來的那幾本孤本跟畫作,跟在她身後走出小房間。

就在蘇琬熙要抬腳過門坎時,腳下像是被什麼絆到,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前撲倒在一迭破舊的主籍前。

一旁推棧成一人高的主籍,被她撞到,整迭書像是山崩一樣全倒下,砸得三人頭昏眼花。

「唉唷!」三人驚呼出聲。

「唔,好痛啊!」這一摔,疼得蘇琬熙想罵娘,可在外頭要保持形象,只能皺著眉頭哀號。

「二姑娘、二姑娘,您要不要緊,沒事吧?」冬子顧不得自己也被砸得疼痛不已,驚慌失措地沖過去想扶起她。

「別,別扶我,讓我自己慢慢起來。」蘇琬熙搖手拒絕冬子的幫忙,「我先緩緩。」

她感覺膝蓋骨疼得像是碎掉了一樣,痛得她眼淚都快飆出來,這股痛勁沒有緩過,她根本站不起來。

「二姑娘,您是不是摔傷了骨?奴婢現在去請二老爺過來背您到醫館看大夫,您先忍忍。」梅子跪到蘇琬熙身旁,緊張的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她。

「沒事,我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就只是痛,先讓我緩緩。」蘇琬熙回過頭,含著淚花看著緊張萬分的兩人,眼角余光瞄到旁邊有一本封面七分破舊的古籍,上頭寫的書名赫然是《行腳手札》。

她眼楮倏地一亮,驚呼,「《行腳手札》?!」

顧不得疼痛,蘇琬熙霍地坐起身,瞪大眼楮看著手中這本書,再三的確認上頭的每一個字,果然是《行腳手札》。

她翻開書頁快速的翻了一遍,里頭記錄了不少礦場地點,果然是那本《行腳手札》。

現在西北地區那幾座出產礦產的山脈已經掌握在他們二房手中,只等待適當的時機開發,其實根本無須這本《行腳手札》,可身為掌管著一個空虛國庫的一國之君,就很需要這本《行腳手札》了,如此一來他無須花費大量的人力財力,便可以直接開采礦石充盈國庫,尤其這本書里頭還記載了兩座金山。

基于前世蘇晚希與李氏母女之間的恩怨,還有這一世雖然重新來過,但她們母女兩人想陷害她的心思依舊沒變,她是不可能給蘇晚晴這個翻身機會的,這書她說什麼也不會留著讓蘇晚晴來發現它。

「什麼?這本書就是《行腳手札》?!」兩個丫鬟異口同聲地叫著。

蘇琬熙興奮點頭,「沒錯,我要找的就是這一本,太好了!」

「居然是用這種方法找到這本書,這是不是就像那句話說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找了這本書許久,一直沒有下落,沒想到二姑娘一跌,就把這本書給震出來了。」梅子一臉天真地說著。

冬子拍了她後腦一下,低斥,「話是這樣說的嗎,二姑娘哪是你能打趣的!」

梅子這才驚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閉上嘴小聲認錯,「二姑娘,對不起,奴婢說錯話了,奴婢沒有打趣二姑娘的意思。」

「沒有,你說的沒錯,會發現這本手札,真的是運氣,能發現這本書,跌這一跤也算是值得。」

這一跤摔得太疼了,讓她不得不撐著冬子的手臂站起身,站穩之後發現腳下好像踩了什麼,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本書。

她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方才要起身時已經刻意避開了周圍這些書籍,沒想到還是不小心踩到。

「梅子,你幫我把不小心踩到的這本書拿起來,一會兒一起結賬。」

在古代,書籍是很珍貴的,書皮被她踩了一個大腳印,肯定會被看到這本書的人罵到臭頭,她還是買回家收藏比較好。

梅子彎下腰將那本書拿起來,小心的拍著書皮上的灰塵還有腳印,「二姑娘,還好這上頭腳印不明。咦,好奇怪啊,這本書竟然沒有書名。」

「沒有書名?」蘇琬熙心頭一動,馬上伸手,「把書我看一下。」據她所知,那本兵書也沒有書名。

她睜大眼仔細閱讀著書中的內容,越看嘴角上揚的弧度越大,最後毫無形象的大笑出聲,「哈哈,果然是我要找的另一本書!一口氣找到兩本,這下真的是梅子所說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什麼,這本書也是您要找的書?」兩人難以置信,看蘇琬熙頻頻點頭,這下連她們都感到不可思議。

真沒想到她倒到書齋找了好長一段時間,前頭書櫃所有的書都翻遍了,怎麼也沒有找到,結果二姑娘跌這麼一跤,兩本書都跑出來了、雖然不敬,但她們真想說,二姑娘,您這一跤跌得好啊!

「好了,既然書都找到了,我們快去結賬吧,一會兒多給掌櫃一點銀子,畢竟我們把人家的書翻得亂七八糟的。」蘇琬熙一口氣找到兩本書,心情好到都忘了痛,拿著書往前頭櫃台走去。

人結賬完出來,蘇琬熙還沉浸在買到那兩本書的喜悅之中,跟梅子、冬子一邊興奮的說著話,一邊穿越大街,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

「快讓開!危險,馬匹失控了,快閃開!」

等她們听見答答疾響的馬蹄聲、路人和小翠的提醒時已經來不及,回過頭就看到一匹抓狂的馬拉著馬車從前方的路口朝她們狂奔而來,就要撞向她們。

「啊!」三人閉起眼楮抱在一起尖叫。

突地,就在馬要撞上三人的當下,那匹馬不知怎麼的忽然間翻了過去,連同整輛馬車一起倒在一旁的店家前面。

想象中撞擊的疼痛沒有傳來,三人緊張的睜開一只眼,臉色驚惶,渾身顫抖地看著眼前,只見一個手持利刃的昂藏背影擋在她們前面。

她們驚詫的互看了一眼後,所有的心神跟視線瞬間被一旁的景象給吸引。

眼前的這一幕,別說她們看了心驚膽跳,連一旁的百姓都臉色發白。

那匹馬前腳被人砍斷,不斷噴著鮮血,狼狽痛苦的嘶斯叫著,馬車則橫躺在半道上,支離破碎。

蘇捂著嘴,驚恐地看著被撞斷的拴馬柱和半毀的廊柱,這樣恐怖的災難現場,可以想象當時沖擊力道之大。

看著前面那道昂然挺拔的身影,和他手上閃著寒芒滴著血的利刃,她沒有感到一絲害怕,反而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喘著大氣。

如果不是前面這位壯士在千鈞一發之際出手砍斷馬匹的雙腳,現在她和梅子還有冬子可能就命喪在馬蹄之下了。

蘇琬熙暗喊聲好險,幸好她命大,危急之時總是有人出現救她一命。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她收斂心神後連忙向屈膝道謝,「公子今日大恩,小女子銘記在心,來日定當回報。」

「舉手……」秋顥遠將利刃插入腰側鞘內,凌厲森寒的眼眸掃過她的臉龐,一抹熟悉感油然而生。

他有些失禮的盯著面前透著青春氣息,甜美又帶著一抹嫵艷的姑娘,直覺這姑娘好生眼熟。

忽地,一雙靈動慧黠的杏眼,和清艷粉女敕的臉蛋浮現于腦海中,與眼前的少女身影重疊。

他銳利的黑眸綻放出驚艷光芒,驚喜看著蘇琬熙,「晚希!」

這位恩人竟然認識她!蘇琬熙抬起因受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小臉蛋,眨著眼看著眼前劍眉斜飛,目光凊朗,身穿藍色錦袍,卓爾不群的男子,覺得有些眼熟。

男子的容貌瞬間與她深刻記憶里那張俊臉龐重迭,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驚呼,「世子!」

秋顥遠听見她的聲音,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晚希,好久不見了。」

「世子,真的是你嗎?」

「怎麼不會是我?」他好笑的看著她。

「你不是在……」她被突如其來出現在面前的人給驚得有些語無倫次,指著南邊城牆的方向。

「晚希,我奉旨回京。」秋顥遠俊朗的眼角眉梢含著淺笑,解除她的困惑,之後尖切問道,「方才嚇到了嗎?」

他幽深的眸光落在蘇琬熙的臉上,這才兩年多近三年的時間,他的小未婚妻模樣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

隨著年紀增長,原本稚女敕嬌憨的少女,蛻變得宛如一朵清麗嬌艷的芙蓉,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讓人無法從她的臉龐將視線移開。尤其是那雙閃亮如繁星的凊澈眼眸,一閃一閃的,幾乎是瞬間奪走了他的目

光,令他舍不得移開,只想沉溺其間。

「嚇得魂都要飛了,我以為我要命喪馬蹄下了……」她重重吁口氣,心有余悸。

一旁被嚇得不輕的梅子跟冬子連忙收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心魂,屈膝見禮,「見過世子爺。」

秋顥遠抬手示意兩人起身,「起身吧。」

「晚希,你怎麼這時間點上街?」

「我爹娘剛從西北回來,他們正在……」

在蘇琬熙與秋顥遠談話時,從窗子看見騷動的蘇哲煜發現險些出事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驚慌失措地匆匆趕來,不顧自身形象,遠遠的便朝著蘇琬熙呼喊,「晚希,晚希,你要不要緊?」

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女兒身邊,也不等她回答,左右仔細查看她是否受傷,「快告近爹,有沒有受傷?」

「爹,我沒事,還好我命大,運氣好,有危難時都有貴人出現,而且這貴人都是同一人。」蘇琬熙趕緊安撫蘇哲煜。

「同一個貴人?」他愣怔了下,順著女兒食指比的方向一看,這下換他驚呼,「世子爺!」

他驚喜問道,「世子爺,你不是代替候爺前往南方邊疆駐守了嗎?」

據他所知,當年他們夫妻前往西北後不久,世子爺受女兒之托,安排辰曦進南林書院後,就被皇上派到南方鎮守邊疆,從未回京。

「我奉命回京,剛到京城,要先回將軍府梳洗再進宮面聖。」

「什麼!那你趕緊回府梳冼,進宮面見皇上,誤了時間被皇上怪罪可不好。」蘇哲煜連忙催促他。

確實為此已耽誤不少時間,秋顥遠也不矯情,拱了拱手,「世叔,小佷改日再到府上拜訪。」

「行,改日我擺酒宴為你接風洗塵,屆時還請你一定要賞光。」蘇哲煜拍了拍他的手臂,讓他趕緊走,千萬別再耽擱。

「世叔,晚希,我先走了。」

同時間,一記怒喝聲傳來——

「站住!你砍了我的馬,一句話不說就想走人?!」一名頭破血流的男子從支離破碎的馬車里頭費力地爬出來。

蘇哲煜快步地走到馬車邊,蹲到他身邊關切的看著這名滿臉是血的男子,「你沒事吧?你看起來傷得頗重,得趕緊到醫館療傷。」

男子不理會蘇哲煜的關心還有頭上汩汩流出的鮮血,手顫巍巍指著秋顥遠,「你闖了禍就想跑!」

秋顥遠凌厲的目光直視那男子,不跟他嗦,直接搬出法條,「依律,除了公務外,京城里嚴禁馬匹與馬車在正陽街疾馳,違者斬。你駕著馬車在正陽街上橫沖直撞,差點出人命,已經犯法,官員有權直接將你的馬就地正法。」

「屁,你今天不賠我損失我們就告官!」車主吃力站地起身,怒瞪秋顥遠,咆哮道,「你們誰我去叫官差來……」

這場意外本來就有不少群眾圍觀,現在因為扯上車主要報官,看熱鬧的人愈來愈多,將這里里外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正陽街是京城里重要的交通要道之一,只要一處擁塞,其它干道就也都無法通過,因此負責維持治家的衙役在事故發生當下很快的就趕來。

蘇哲煜看到官差已經接近,擺擺手讓秋顥遠先走,「世子爺,官差來,你就不好月兌身,屆時耽誤了正事恐會被皇上怪罪,你先走吧,這里由我處理。」

秋顥遠思考了下,隨即做出決定,「那就有勞世叔,待我從宮里出來,會親自上衙門一趟,還請世叔代為轉達。」

「成,沒問題,你快進宮面聖。」蘇哲煜再次催促。

跟進宮面聖比起來,這場交通意外算是小意思,要是進宮遲了皇帝怪罪下來,任何人都吃不了兜著走,何況他們與威勇候府還有姻親關系。

「你給我站住,事情沒有解決你別想逃!」車主在秋顥遠身後聲嘶力竭地怒吼。

秋顥遠策馬離開後,衙役們推開圍觀群眾,表情凶惡,高聲問道,「是誰在這里鬧事?」

受傷車主抹去臉上的血漬,直指著蘇哲煜,咬牙告述,「幾位官爺,是這老小子把砍死我的馬的 事凶手給放了。」

那幾名官差凶神惡煞的瞪向蘇誓煜,質問道,「你把人犯給放了?」

「這位官爺,不是我們鬧事,也不是我把人犯給放了,是這位車主駕著馬車在大街上疾馳,小女差點命喪輪下,幸好世子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難。」蘇哲煜趕上前解釋。

「世子爺?」官差們听到這三個字,瞬間提高警覺,「哪位世子?」

「救小女的是威勇候府的世子爺,這位車主不顧街上百姓安全,任由他的馬拉著馬車在街上狂奔,如果不是世子爺,小女現在已經慘死輪下了。」

蘇琬熙上前作證,「是的,在馬車撞到小女子之煎,那馬車已經撞倒不少攤販,現場許多行人都能作證,惹事的不是世子爺,而是……」這位車主。

「放屁,我的馬是很溫馴的!」車主卷起衣袖將臉上的血漬抹去,朝看蘇琬熙怒吼。

話被人打斷,蘇琬熙皺著眉頭看向那男子,心底瞬間掀起一片驚濤駭浪,吳杰!

蘇琬熙萬萬沒有想到這一世她跟吳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踫面,一股憤怒與怨恨跟著涌上心頭。

吳杰抹去眼前的血漬,看清楚了自稱差點被他撞死的姑娘長相,整個人像是在賭場贏了大把銀子一拼,差點跳起來驚呼。

竟然是前世唯一真心對待他、對他掏心掏肺的女人,他的妻子蘇晚希!

前世是他鬼迷心竅,為了迎娶牡丹閣的花魁芍藥入門,逼蘇晚希必須退讓成妾,並在芍藥那賤女人的設計下,不到半年便將家產敗光,還欠上大筆賭債,為了還債,他將晚希賣給妓院還賭債,當妓院的人上門要抓走她時,她含恨跳水而亡。

他因為還不出巨額賭債,被人追殺,死前才發現自己捧在手心中的賤人芍藥,原來早已經跟賭場的人勾搭在一起,騙光他的家產,此時他就算後悔也來不及。

在他僅存著最後一口氣時,他向上天懺悔,如果有來世,一定要好好對待他的妻子蘇晚希。

也許是上天听到了他的懺悔,給了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竟然讓他重生回到兩年前。

一經重生,他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報仇。經過漫長的等待與精密布局,終于將芍藥跟她那個妍頭處理掉,一解心頭之恨。

就在他收心準備重新做人到蘇家提親,重新娶回蘇晚希時,他的妻子竟然就在這街上與他重逢,他們兩人這是命定的緣分,誰也拆不開。

吳杰看著神色有些驚慌的蘇琬熙,激動得差點就沖向前抱住她,想跟她懺悔,想告訴她,這一世他會對她好的,會把她捧在手心里。

蘇琬熙覺得他的表情太詭異,好像是見到久違的親人一樣,連忙躲到父親的身後。

吳杰這時才猛然發覺自己的態度嚇到她,連忙一改方才凶惡的態度,扯著很假的虛偽笑容,滔滔不絕的解釋著這場意外會發生的原因,「幾位官爺,事情是這樣的,在下的馬一向很溫馴,只是不知怎麼的,行走到半途時,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向前狂奔橫沖直撞,中途更把車夫甩下馬車,才會造成這意外,在下絕對沒有……」

「真是這樣?好好一匹馬怎麼會突然發瘋?」為首的官差不信地打量他一眼,看向已經奄奄一息的馬匹。

「在下也不清楚。」吳杰一臉懊惱。

「你們兩個去察看那馬車跟那匹馬出了什麼問題。」為首的官差指揮著手下開始調查。

接到指令的官差圍著橫倒的馬車和那匹馬查看,想找出原因。

這馬會突然發瘋,差點傷到女兒,芴哲煜也向前跟著查看,希望能知道原因。

蘇琬熙不想和吳杰這種渣男再有牽扯,自然緊跟在父親身邊。

當她走到那匹僅剩一口氣、不斷自馬嘴里發出痛苦嘶嗚的馬匹身邊時,就听到小翠讓那匹馬說它出了什麼事,它于是虛弱的喘息著告訴她,它是被賭場的人下藥才發瘋的,因為吳杰又中獎了,贏走了一大筆銀子,有人眼紅,想跟他借點銀子花花,被他拒絕,惱羞成怒想要他的命,所以給它下藥。

京城流行一種名為滾滾樂的賭法,在滾筒里放進四十九個寫著數字的圓球,一次搖出六顆球,滾出的號碼即為中獎號碼。

六個號碼全中的人可以得到頭獎,中三個以上號碼,也是有不同金額的獎金,要是沒有人六個號碼全中,獎金將累計到下一回,直到有人中獎為止。

吳杰常曾在它旁邊自言自語,說前世他特愛玩滾滾樂,對幾次大獎的號碼記得一清二楚,因此他憑著前世的記憶贏得幾次大筆賭金,有財神爺的封號。

吳本還常常對著它說,有機會要將前世的妻子蘇晚希娶回來,與她再續前緣。

蘇琬熙听完覺得惡心,她萬萬沒想到吳杰也是重生的人,既然他有這種心思,日後她必須遠離這渣男,跟他千萬不能有任何牽扯,她可不想重走一次蘇晚希悲慘的命運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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