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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時空愛上你 第十七章

作者︰咕嚕

第十七章

羈絆,那是一種很玄很玄的東西。

有時候,它是鎖鏈,把彼此鎖得死死的,無法分開,只能因為它而痛苦地彼此折磨下去。

有時候,它是無形的線,不管彼此如何的失散,經歷著對方所無法理解的經歷,時間一到,終究會因為它而回到了原地,並因它而不再分開分享著那份只屬于彼此的專屬幸福。

而在翼族里,有著祭師與族長之間的羈絆傳說。

其實,祭師並不是每一代都出現的。

祭師出現在族里的幾率,可以說是每五代或十代一輪,其實,也只是一種概率,並不盡是如此。但是,只要是繼承祭師的人,或者說,只要是繼承祭師身份的少女,她的身上,必定會有一枚半翼的印記。而不知道是巧合或是有著什麼玄機,能與祭師結合的人,在修煉以後必然也會有著同樣的半翼標記,而從未有過差錯的是——這個人,必然會在五個孩子之中月兌穎而出,成為族長。

所以,曾有典故在族里流傳,說那位與祭師結合的族長,肯定與祭師之間有著宿世姻緣。

而半翼與半翼的結合,就是翼族之「翼」的得名緣由,也牽系著只能在族長接任時授知的口傳秘密。

但是,族長的印記,並沒有在他的身上出現過。

站在經常坐著發呆的湖邊草叢上,段皓看著被風吹過而泛著粼粼波光的湖面。

身為祭師的阮蔻瞳,也完全沒有繼承祭師的意願。

這說明了什麼呢?

是傳說中的宿世姻緣真的只是一則傳說,或是,他並不是擁有成為族長資格繼而與她結合的人?

輕輕地眨了眨干澀的眼,回想起自己自從知道被選為繼承族長的五個候選人之一後,居然還沒有見過那個或許有可能成為自己新娘的小女孩時,就一股傻勁地以能匹配那個小女孩為目標,努力地進行修行,還努力地學習著一切其他的知識,如治理,如協調,又如……該以何種方式去珍惜那個應該被自己好好珍惜的人。

或許,在學校他的成績還算不錯,但是,關于運動,關于咒文的詠唱,關于那些艱澀並不是五歲孩童可以理解的治理、協調的智慧……他一次又一次地被族里長老們派來指導他的那個導師責罵,甚至曾經听到那位導師對其他族人說,他根本毫無才能,被選中大概是因為段家支撐著族里的經濟命脈,所以他只是個陪跑的小丑。

幼小的他,深深地被打擊著,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如導師所說的,只是一個陪跑的小丑。

就在這個時候,族里的大長老病倒了。

那天,他隨著父母去探望大長老,也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了其他四位被選中的孩子。

大人們在互相寒暄客套,而小孩子們則因為知道彼此的身份而自然地產生了疏離隔閡,都只是默默地待在屬于自己的角落里。

離開的時候,他們經過一個開滿了杏花的庭院,然後,他的一生因此改變。

因為,他在那里遇到了她,那個為了給大長老摘花而顯得笨拙卻努力的小女孩。

她努力的時候,會倔強地咬著下唇,笑起來的時候,則會開心得整張小臉都發光。

而她,當時摔坐在地上,他在彎身拉她起來,為她拍打身上的塵土時發現,她的脖子後面有一個半翼印記。

那一刻,他知道她是誰了,她就是好不容易出現在這一代的祭師。

然後,每每想起她的倔強,她的笑容,他就再也找不到放棄或氣餒的借口了。或許,任何人都可以認為這是一份只有孩子才有的單純心理,但是到了後來,長大了,這份單純卻從未改變過。

只是,當他發現她在學校里總是沉默或孤獨、一副比哭更難過的表情的時候,他就會更渴望看到她的倔強她的笑容。而這樣的心意,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地變得更強烈,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就是那個成為族長的人。

可是,當到了真的被告知他已經成功地從五名孩子中月兌穎而出的那一天,當他突然很想很想見到她而失禮地跑到她的家,被招待在偏廳里等待時,因為升學的事情而被叫到學校里與老師商談的她以及她的父親大人回來了,兩人以飛快凌亂的步伐走著,從門口到客廳再到與偏廳極接近的走廊,一直爭辯不休。

但當時過于高興的他並沒有意識到情況的不對,一眼就認出了她以後,便要上前跟她打招呼。可是,突然「啪」的一聲,她被她的父親大人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

臉,霎時紅得發腫。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念星之谷學院!」

她回過頭來,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了她臉上的堅決與委屈,面對在族里出了名嚴厲與老古板的她的父親大人,她的眼底不見一絲的退縮,「我不要再被你們決定我的人生!我要離開翼族,我不要當什麼祭師,去你的祭師!我是阮蔻瞳,只能是阮蔻瞳!我……」

「啪!」

又是一記耳光,打掉了還沒有說完的話,也打出了她唇角的血與一直從未改變過的倔強。

「給我時間,我要念P大,我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我可以!」

沖著她的父親大人吼完,她頭也不回,沖了出去。而他,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原來,她並不稀罕她那尊貴的備受族人崇拜的祭師身份。

他以為,只要他能夠成為族長,就能夠帶給她更多更多的笑容。可諷刺的是,原來,他好不容易努力爭取回來的族長頭餃正是她躲避不及的存在,她根本不稀罕祭師的身份,自然就不會稀罕他這個族長。

那麼,到底如何才能帶給她更多更多的笑容呢?

或許,辦法只有一個……

放她自由。

所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以後,他秘密地以新任族長的身份,要求族里答應她的要求她的條件,自己則貪心地,因為想要多陪她走一段路,所以,任性地不理會身邊的反對聲音隨著她轉來P大。

可是,即使他們念的是同一個系,但他,一直只能站在最近又最遠的地方默默地注視著她。

而就因為一直注視著她,所以,有一件事情,即使她騙得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卻無法騙得了他。

那就是……

她,喜歡方燁影。

這件事情,是唯一一件他從頭到尾假裝沒有在她身上發現的。

他,可以放她自由,可以為她跟族里的族長們吵得臉紅脖子粗,他甚至可以為了讓她責無旁貸地離開所以接受她的指控,讓她就那樣誤解下去,以為他是為了監視她而出現在P大。

他甚至,可以讓她更討厭他,表現得更冷漠一些,對她無視,對她不在意,好讓她將來離開的時候可以走得更理所當然一些。

他知道她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人,而那個人,是她願意接受的,可以一起走下去的。

可是,他奢望不要是現在,不要是她還在他視線里的現在。

因為,他的心還沒有冷漠或豁達到可以微笑著祝福她。

偏偏,要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找到了她願意接受的人。那次溺水,命懸一線,她不在意他是否能夠幫助她月兌困,而是把所有的感覺所有的視線都投放在方燁影的身上,她主動摟住方燁影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雖然,他並不了解她為什麼總要逃避方燁影,可是,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莫名的失神,目光變得遙遠,像是一顆心,已經飛到了不知名的空間里,讓他無法踫觸也無法介入。

而那一次,她在療養院的長椅上,被方燁影吻住。

他,剛好把那一幕看得清楚分明。而方燁影,在事後挑釁似的看著他。那一刻,他只知道,絕對不能把她交給方燁影。

可是……

為了方燁影,她在飲料里動手腳讓他喝。

為了方燁影,她總是露出莫名悲傷的表情。

其實,說來可笑,他,根本連阻止她為方燁影傷心難過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他從來沒有在她的心中深刻過,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輕得,叫人難過。

「沙沙沙……」是一陣草響。

他,仿如隔世般地回過神來。

這個時候,有人沖進了他的脊背,小臉埋在他的背上,雙手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衣服。

不必回頭,也知道是誰。

他的心髒,狠狠地跳動著,很酸,很痛。

「我該怎麼辦?」

哽咽的聲音,沙啞的聲線,直撞進他的心里。

而他,薄唇張了張,終究無法開口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因為,他也不知道他該怎麼辦……

猛地,一陣閃光燈閃過。

他和她都是一愣,他轉身,不著痕跡地把她帶到了背後,好讓她有時間抹干臉上的淚。而在他的面前,只見一個大男生捧著一台照相機。

他,沉默著,看著那個反射著冷光的鏡頭。

緩緩地,鏡頭移開,露出了那個大男生的臉。他見了,因為眼熟而不禁愣了愣。

而仍然略顯狼狽的她,轉過來,也是一愣。

「程思亮?」

她意外地叫著,並瞪圓了眼。

「你好啊,學姐!」

程思亮乖巧地叫著,然後向他們伸出手心,晃了晃,手舞足蹈地催促著,「兩位,請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你做什麼,為什麼拿著照相機?」

「學姐你不是明知顧問嗎?」

對于她的戒備,程思亮突然側身,亮出了鉤掛在臂上的證件,雖然因為距離有點遠而無法看清楚上面寫著什麼,可是,那個火束的標志,絕對是校刊部的!

頓時,她的臉色一沉,「寫那篇報道的人是誰?」

看到她一臉惡狠狠地眯著眼,程思亮卻遲鈍地撓頭大笑,「照片拍得漂亮吧?標題取的好吧?就因為那篇報道,我如願地加入了最難進的校刊部,都是托學姐學長兩位的福啊!」

風,輕輕地吹著,樹梢發出了沙沙的聲響,而樹下,程思亮得意忘形地笑著。

等他意識到危險時,手里的照相機已經被阮蔻瞳搶了過去,狠狠地扯出了膠卷。

可是,他卻一點都不感到心痛,反倒笑嘻嘻地看向一直沉默地注視著阮蔻瞳的段皓。

段皓回過神來,看著程思亮,良久,從仍然氣得說不出話來的阮蔻瞳手上接過照相機,遞向程思亮,並淡淡地開口,直接下逐客令︰「請你不要打攪我們。」

「既然是學長的要求,我當然會照辦的。」

程思亮上前,在接過照相機的時候突然手一用力,竟然把段皓拉到身邊,飛快地在段皓耳邊親了一口。

這一幕,站在兩人身邊的阮蔻瞳是看得最清楚不過了。

她驚異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學長這麼急著要我離開,是想要好好地抱住學姐,安撫她的心?」

而程思亮呢,放開段皓的時候在阮蔻瞳看不到的死角里,突然湊在段皓的耳邊飛快地說了這樣一句曖昧得滴得出水的話,接著,帶著奇怪的笑容看了阮蔻瞳一眼,就像是,在示威一般,讓毫不知情的她不自覺地愣了愣。

突然,她有一種在寒冬里猛然落水的感覺。

從腳心涼到額心!

而段皓,似乎是因為突然被同性親了一口,無法反應過來,可是,耳根莫名其妙地紅了。而這樣的反應,讓程思亮捧月復大笑。

B/L、耽美、男男戀……

她忍不住在心里飛快地想起了她的無良雇主兼留學時認識的死黨God在考慮劇本時最愛說的變態話題。

好吧,在外國,同性戀是合法的,她認識的圈中人也有不少有這種傾向,可是,可是!

可是……

越看段皓那發紅的耳根,越覺得懊惱。于是,她火大地瞪著程思亮的嬉皮笑臉,這個人,這個人,真的是無論是在未來的時空還是這個時空,同樣的招人討厭!

可是,她搞不懂啊。

在未來的時空里,程思亮跟段皓是好朋友,怎麼看也不覺得兩個人有曖昧,而且,她也曾經親眼看到段皓走進有性感尤物的酒店套房,所以……

不想還好,一想到段皓曾經與一個很是性感的女人獨處在酒店的套房里,她的心,居然莫名其妙地慌亂了起來。在酒店套房里,一男一女,尤其是一個正直壯年的男人,對著一個穿得性感清涼的女人,估計也不會是下康樂棋或象棋吧?那他們,在酒店套房里……

「喂。」

猛地,程思亮湊到了她的耳邊,嚇了她一跳。

「D.K,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打算怎麼慶祝?」

「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

她飛快地瞪向程思亮,然後,頓時一震,驚圓了雙眼,指著他,半句話說不出來。

這家伙,這家伙……

這家伙喊她D.K!

而程思亮,像是嫌她不夠混亂似的,又飛快地湊過來,說道︰「今天也是我‘好朋友’的生日喔。」

邊說邊示意她看向身邊正戒備地瞪著程思亮的段皓。

「我們一起找個地方慶祝吧!」

她,雖然為這種巧合微愣著,卻又因為發現段皓的耳根紅潮未退而忍不住咬了咬唇,猛地一跺腳,白色的靴子五寸尖跟狠狠地正中程思亮的腳,疼得他哇哇大叫。

「誰要跟你一起慶祝!」

生氣地對程思亮做了個鬼臉,她拉住段皓的手飛快地跑開,半點不想再跟程思亮扯上關系。

「喂,別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誰管你!」

飛快地回頭沖著程思亮再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她加快了腳程。

她一直以為,如果是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或是打算監視她不讓她有機會給他綠帽子戴,那麼段皓應該親自來到這個時空陪她才是。可是,段皓怎麼會找上程思亮這種莫名其妙的家伙呢?

越想越覺得火大,握住段皓的手,就不由得又緊了幾分。

一氣呵成地跑到了校外的車站,她才喘著氣停下來。

轉過身,發現段皓居然飛快地別過臉去不看自己,她忍不住又瞪著他依然潮紅的耳根。

「喂。」她惡狠狠地開口,警告道︰「無論如何,不許你被程思亮誘惑!」

見他錯愕地轉過頭來,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意識到自己的警告很曖昧,就像是妻子警告丈夫不許在外面粘花惹草似的,她的臉上不禁飛起兩片紅霞,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那個家伙是個神經病,最好不要接近他。而且,你看你,你的耳根還是紅紅的,該不會被人家親一口你就動心了吧?」

雖然是在解釋,可是,說到最後還是變成了質問的口吻。

而段皓,看了她數秒,目光突然一沉,別過臉去不看她。

「喂!」

她就說,她最討厭他這種無視她的態度了。

「你該不會真的心動了吧,對一個男人!」

故意說氣話惹他把目光轉過來,可是,他還是無動于衷地眺望著公路的盡頭,就像那沙塵滾滾的景色比她更吸引似的。

「段皓!」

她只好繞到他的面前,而他,卻在看到她的時候目光一震,然後又飛快地一沉,一貫地沉默著。

「段皓,你現在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到底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不是她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他的反應實在太惹人非議了。

雖然他平常也習慣沉默,習慣無視她,可是,今天的他卻比往日更沉默,更無視她。如果不是因為程思亮,她想不出是因為什麼。

對了!

他……

那天,她知道要轉移時空回到那麼早以前的過去必須與他結合後,想要和他趕緊完事好辦正事。可他呢,卻推三阻四地阻攔她,就是不肯跟她發生關系,該不會正是因為他不喜歡女性,他……

猛地捧住發涼冰冷的小臉,她震驚莫名地瞪著他。

她一直逃避與身為族長的他的婚姻,可是,她真的沒有想過,段皓有可能也會逃避與她結婚。

這個突然而來的想法震驚了她。

而他,沉默地半掩眼簾,就像是在默認一般。

這個反應害她想笑出來,卻又完全笑不出來,僵硬著嘴唇,抖著說不出半句話。

他想,既然她不可能愛上他,那麼,就讓她誤會自己的性取向,似乎也是個不錯的做法。

看著眼前的小臉,緊張、震驚、火大、矛盾、遲疑、懊惱到最後的咬牙切齒,情緒飛快地轉換著,一雙眼楮倔強非常地瞪著他,莫名其妙地生起氣來。

他想要再次別過臉去,不看她,可是,她卻更早一步地拉住了他的衣領,猛地踮起腳來。

右臉頰,被飛快地啄了一下。

他震驚著,但臉上依然是沉默的表情。

而她,退開,然後側著頭,緊張地注意著他的耳根,然後,一跺腳,又拉住他的衣領,踮起腳。

就在他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她的唇已經踫了踫他的,然後輕擦開去,繼續注意他的耳根位置,接著,像是很不滿意似的惱怒地瞪著他。

「該死,你的耳根怎麼不紅?!」

他听了她的話,不禁皺了皺眉,正要開口,不料,她卻又吻了過來。

這次,她試著去輕輕地吮吸他的下唇,忽輕忽重著,而一雙明亮又倔強的眼楮,虎視眈眈地留意著他的耳根。

感覺她拽住衣領用的力度越來越緊,好看的新月眉也皺出了個皺褶來,接著,發覺她開始深呼吸,像要蓄力一般。

猛然,他意識到她想做的事,連忙抽身。可她,卻像牛皮膠布似的,連忙追前來,最後,他退無可退,被卡在她與公車站的廣告牌之間。而她,緊緊地按住他的肩膀,居然跳到他的身上,而那雙美麗修長的小腿,緊緊地夾住了他。

可是,她畢竟沒有做過這種動作,險些就要從他身上摔下來了。而他,只好暗惱著,在千鈞一發之際抱住了她的腰身。

而她,看到他的狼狽,不禁噴笑了出來。

她的笑容,帶著惡作劇的快樂,是一種很純粹的快樂,整張小臉晃然一亮,害他錯覺回到了那個與她初遇的杏樹林。

「不要再鬧了。」

他強壓住心里的悸動,輕輕地推開她,可是,她卻突然收起笑容,生氣地瞪著他。

「你到底想怎樣?」

一直很喜歡她的倔強性格,雖然有時候顯得任性驕蠻,但即使是缺點他還是很喜歡。可是,現在,這一刻,他被她的倔強傷害著。不明白既然她根本不喜歡他,為什麼還非要探究他的性取向。

這樣吻他,挑逗他,到底要得到怎樣的結論?

「凶什麼凶啊!我只是想證明你喜歡女人比男人多嘛!」

被他這樣一瞪,真的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這個時候,一輛公交車徐徐地進站。

尾氣的味道很濃,害她忍不住咳了幾聲。而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上了公車。她見了,連忙拉住他的衣服。

「你要去哪里?」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她。

他,真的已經拿她沒有辦法了,不知道要怎麼應付她突然而來的任性與對自己的好奇。以前,覺得只能默默地注視著她,她的目光里從沒有自己,這種日子實在很無奈,總奢望著有改變的一天,可是,現在她對他的好奇她對他的執著,卻……

「喂,上不上車啊?」

司機突然從里面吆喝出來,很不耐煩的樣子。

而他,看了她一眼。

那凌厲的視線,害她不禁心里一慌,而他,就在這個時候猛地拍開了她的手,轉身擠進了擁擠的乘客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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