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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傳夜叉男 第十五章

作者︰章庭

櫻看看車窗外快速倒退的景物。人行道上有帶狗散步的老爺爺、老女乃女乃,籃球場里的年輕人正在斗牛,再過去則是一家三口,爸爸推著嬰兒車,小孩從車里探出小腦袋,媽媽則提著購物袋跟在旁邊。

燈紅停下車,一家三口笑語晏晏地從他們前方經過。

「咕唧咕唧……」盡避隔著擋風玻璃,白梵天仍忍不住扮鬼臉逗那個小女圭女圭。

櫻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你喜歡小孩?」或許不該用問句,因為事實清楚的擺在眼前,她是多此一問。

「因為小孩很好玩呀!」他也回得理所當然。「如果將來我有小孩的話,一定天天陪他玩。」不過目前嘛!就只能辛苦一點,跑到同伴家去玩他們的小孩。

下意識將手輕輕擱在小骯上,「是嗎……」櫻憶起以前他在德森島上跟孩子們打鬧成一片的光景,望向窗外的臉孔輕哂。

忽地,她的表情一變。「有人在跟蹤我們。」

她從後視鏡里看見後頭有一輛不起眼的車,一路上保持距離的跟著他們,白梵天右轉,它就右轉;一踩油門,它就跟著加速--直到白梵天一記漂亮的左轉,從大馬路駛人一條小巷里才停了下來。

柳葉小刀從指縫間亮出,櫻跟他互看一眼,接著分別下了車。

「巴格野鹿……」跟蹤的車輛沒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招,駕駛的人蹦出一句髒話,拉動排檔就要倒車撤退。

「咻」的,柳葉小刀筆直飛出,車前的擋風玻璃應聲而破,嘎∼∼緊急煞車。

「出來。」聲落人至。顧不得對方會開槍偷襲的危險,櫻一馬當先就要動手揪人下車。

「小心!」警告聲和槍聲同時響起,子彈險險擦過櫻的鬢邊。

「該死!」碧眼一冷,動手砍暈從另一邊車門出來的男人,一骨碌探身進車內,橫過前座,一拳打倒後座來不及掏槍的男人。

櫻將駕車男人的手槍打落在地,自己用腳穩穩踩住,柳葉小刀支支對準他的喉口,對方只要再有任何動作,喉嚨就會被刺穿。

「是山田早紀派你們來的?」

日本男人被制伏,一臉恨恨的拒答。

「說!」柳葉小刀往對方的喉嚨抵進,皮破血流,日本男人開口了,可是一開口卻是惡毒的謾罵。

「妳這娘兒們有夠賤的,居然跟個老外攪和在一起,把我們日本人的臉都丟光了!長得這麼丑,就連站在路邊拉客都沒人要!」男人愈罵是愈難听了,尤其看見櫻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反而是自己罵到臉紅脖子粗。

「閉嘴。」白梵天走到櫻的身邊,拾起那把踩在她腳底下的槍,示意她退開,由他來接手。

「可是--」櫻不太想讓開。她是要保護他的保鏢,讓他接近加害者豈不是違反原則了?

但是白梵天才不管那麼多,強硬地將她擠到一邊去,拿槍指著日本男人,居高臨下的表情一整,竟是不可一世的肅殺。

「站起來。」他說。「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是山田早紀派你們來跟蹤我的嗎?」

小小的巷弄很安靜,外頭的大馬路雖然車水馬龍,卻一點都不會影響到里頭。

櫻這才有所領悟︰白梵天恐怕是把這一切都算計好了。

「巴格--啊!」日本男人的罵聲不到一半就變成慘嚎--白梵天射穿他左腳的膝蓋,男人重重跪倒在地上。

「我再問你一次,」白梵天的聲調輕輕的,卻讓櫻全身起了寒栗。「是山田早紀派你們來跟蹤我的嗎?」

櫻默默地看著日本男人臉上的表情--她幾乎要同情他了。

「是、是……」日本男人仍有很強烈的護主意識,雖然開口響應了,但一听他的口氣就知道有多恨。

「山田早紀打算對我做些什麼?」白梵天再問,日本男人卻再度把嘴閉得牢牢的,還把頭別到一邊去不甩他。

「砰」槍響二度響起,白梵天這回射穿了他右腳的膝蓋,日本男人這回的慘嚎比剛剛更大聲。

「嗯?」金發男人那麼好看的雙唇,卻綻出那麼猙獰的笑意,彷佛正傾听著對方痛不欲生的聲音。「你還有一雙手。」槍口點點他的左手,再轉向右手時,日本男人已經驚嚷起來。

「大小姐、大小姐她本來是想再給你一次機會,可是她對這個不男下女的女人非常不高興,叫我們先找機會解決掉她再……啊呀!」日本男人被白梵天一腳踢得幾乎要暈死過去。

「回去告訴山田早紀--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我暫且不追究。」他的口氣很是稀松平常,但字字句句都認真無比。

他抽出槍膛里的彈匣,扔到一邊的垃圾桶里,至于槍枝則是在車子駛離巷子後才丟出窗外。

「……對,沒錯……就是這樣。」白梵天仔細聆听手機彼端傳來的響應,緊繃的神情終于放松些許。「我明白了,那就萬事拜托了,山田桑。」

「好了?」從陰影處步出,櫻靜靜地看著頹然癱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忍不住走到沙發旁,想伸手去輕觸他時而緊蹙、時而舒展的濃眉。

而他卻趁勢把她拉入懷中擁著。

「你怎麼突然決定要把事情做個結束了?」遲疑再遲疑,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以前她就很清楚他皮到天地無懼的性格,現在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改變,就算知道山田早紀一直在暗處伺機而動,他也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可如今怎麼說變就變,不但差點殺了那些不過是听命于人的嘍,還打長途電話到日本去通知?

「呃……我只是玩夠了。」碧眼滴溜溜地轉,口氣是不是听起來有那麼一絲心虛?

櫻不滿意這種敷衍的回答。她板起臉打算掙出他的懷抱,卻又一轉念,反而主動舉起雙臂纏上他的脖子,試著擺出最嬌媚的表情,「喏∼∼梵天,告訴我嘛!」那種嗲嗲的聲音連自己听了都想吐。

「嗯!」還真的有人差點要吐了!

櫻臉色倏地一變,看著做出干嘔狀的男人,不禁又羞又氣的。

「天啊!妳干嘛這麼惡心巴拉的?」

「是嗎?」櫻皮笑肉不笑,冷不防地用力推開他。「反正我就是丑人多作怪!」

「哈……咳咳……嘿!」他拉住老羞成怒的她,急忙收起笑聲。「好啦好啦!我沒有笑妳的意思。乖嘛!听我說好不好?欸,不可以這樣擰眉頭,會長皺紋喲……」

他又哄又安慰的,櫻的表情總算緩和下來,可是她並沒有忘記先前提出的問題,再一次問︰「你怎麼突然決定要把事情做個結束了?」

「呃--」豈料白梵天還是打算耍賴。

「很、好。」她吐出這句恐嚇的話,作勢欲退出他的懷抱。

「好啦好啦……」算他怕了她了。「我本來是很想跟那個山田早紀好好玩一玩,等玩夠了再通知日本那邊把人帶走。但是,當那些日本人差點傷到妳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一點都不好玩。」

現在回想起來,白梵天還是心有余悸。

「萬一他們開槍打中妳怎麼辦?像那個時候受到重傷……」說著,白梵天突然有種莫名的昏沉感,他微微甩甩頭。

「妳……受傷啊!」為什麼許久不曾發生的發病前兆會在此時作怪?「痛痛痛痛……」

「梵天!」櫻也驚叫出聲,原本擁抱著她的男人如今卻癱軟在自己身上,也難怪她會如此倉皇失措了。

「危險……快走!這里我來就好。」沒有焦點的碧眼看不見眼前的人,眼前閃過的是過去發生過的一幕幕。

「我為什麼會被捉來這里?好黑啊!快放我出去!」

「夜叉?我叫夜叉?為什麼要給我取一個妖魔鬼怪的名字?」白梵天語無倫次的,先是帶點童稚的驚懼,然後又回復正常。

「我這樣到底算不算人?對,只要我保守秘密就可以了……」

「好可怕,我不敢跟同學來往,萬一他們發現我是夜叉的話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又把我抓去做研究……」

接下來又變了,這回是完全的自言自語。

「嗯,還是一個人好,自由自在的,反正我有閻羅他們那群同伴就夠了,不必跟太多人打交道……」

一動也不敢動,櫻柔順地任他壓倒,聆听他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字句,有時听得她眼眶發熱,有時听得她忍不住要緊緊摟著他,不想放手……

終于,他腦袋里那一片空白的疼痛慢慢消失……

殘留著一絲昏沉,白梵天不太明白自己怎麼會抱著櫻睡在地毯上?而且櫻環抱住他的力道好大,他無法起身,臉孔只能別無選擇的窩在她的胸前,修長的雙腿彼此交纏,看起來就像他在她身上做「伏地挺身」呢!

「嗯……」碧眼一凝,他哪受得了這種「刺激」呢?

可是,「梵天……」一整天的疲累讓櫻再也振作不了,瞇眼看見他逼近的臉孔,非但沒有清醒,還對他露出惺忪一笑,笑容是他不曾見過的慵懶嬌美,看得他都傻了。

「梵天?我一直都想告訴你--」她松開環住他的雙臂,手心貼上他一邊的臉頰慢慢撫模。「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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