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夫寵妃 第十八章
第十章
陽光照進來的時候,韓敏便醒了,她正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著,她一楞,抬頭便對上了楚君珩含笑的容顏。
「阿珩。」她羞澀地喊了他一聲。
他卻嫌她不夠羞一般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聲,「利息我是拿了,以後要是再惹火了我,就不是這樣九牛一毛了,定讓你三天也下不了榻。」
為什麼曾經清貴優雅的珩王殿下變成了這副模樣,她羞得無地自容,可他逼迫的眼神對著她,非要她給一個答案。
「知、知道了。」她低下臉,答道。
此事暫時告一段落,他這才扶著她起來,昨日兩人身下的狼狽已經簡單地清理了,只是那種融為一體卻又隔著一層的感覺猶記在心中,她雙腿一動,就能感覺那一處的不同。
「不舒服?」他的大掌貼著她的背脊,在她的耳邊低語。
「嗯。」她誠實地應了一聲。
他看著她一會兒,抱緊了她,「你這個嬌嬌鬼。」
她羞得在他的胸膛處輕捶了一下,他笑著握著她的拳頭,放在嘴邊親了親,「時辰不早了,我需要回去,我有空了便去看你,嗯?」
她看向他,聲音帶著心虛,「我剛跟父親說了要留在家廟清修,轉眼就回去,怕是他也會心生疑慮,還是再等等吧。」
他挑高了眉,腳先落地,穿上了靴子,余光瞧她一臉糾結的模樣,心中一嘆,伸手撫了撫她的耳垂,「今日便會來接你回去。」
「嗯?」她不解地看著他。
他笑而不語,下了地,又替她整裝了一番,今日的她似乎不同,嬌艷欲滴的好像一朵玫瑰,沾惹了他的氣息的她變得更加的艷麗了。
他微微移開了目光,深怕再看下去,他便離不開了,她的手伸過來,扯住他的衣擺,「王爺,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我今日便會回去?」
他神秘地說︰「等一會兒,你便知道了。」親了親她的額頭,他轉身離開了。
她呆呆地坐在暖榻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著昨日兩人的親密,她微微咬住了唇瓣,雖然沒有到那一步,可和真夫妻也沒什麼區別了。
她的手放在胸口處,感覺那一處激烈的跳動,一股羞澀纏上心頭,他與她說開了,她憂郁的心結也沒有了。
他沒有忘記她,沒有要娶別人,他要娶的人是她,他喜歡的人也是她,她歡喜地如一只彩蝶,好想飛起來舞幾圈。
「大小姐?」婆子的聲音在外面的院子里響起。
她回過神,軟著腰身,緩緩地走出了耳房,門口的婆子看到她在這里,松了一大口氣,「大小姐在這里啊。」
「嗯,什麼事情?」她努力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
婆子笑呵呵地說︰「大小姐怎麼在這兒呢?奴婢們早上給大小姐送早膳,大小姐不在,嚇得奴婢們找大小姐。」
「咳。」她輕咳了一聲,「昨夜睡不著了,便來祠堂這兒默寫佛經,抄著抄著便困了,躺在耳房里休息了。」
「哎喲,大小姐,耳房里什麼也沒有,你該喊奴婢過來整一整。」婆子道。
「我默寫的佛經還在桌子上,勞煩收一收。」
「是,奴婢這就去。」婆子動作很快,收起了那些佛經,滿意地點點頭,這位大小姐倒是一個心善之人,出來之後,對著韓敏笑道︰「大小姐抄的佛經,字體工整,實在是妙哉。」
「謬贊了。」
「昨夜大概晚上起風了,灑了一地,幸好沒有破損。」婆子隨口說道。
韓敏卻是紅了臉,想著楚君珩如何將她壓在那些佛經之上……她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低著頭不語。
婆子沒有察覺她的不對勁,笑著說︰「大小姐,梳洗之後先用著早膳吧。」
「好。」韓敏快步地離開祠堂,短期內,她不想再過來了,否則她總是會想起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等韓敏剛用了早膳,韓公子居然過來了,「姊姊。」
「呢,弟弟,你怎麼過來了?」韓敏如今見了人就覺得虧心,實在很想找一個角落,一個人待著。實在是昨晚的事情太羞于啟齒了,她見了誰,都不敢看。
「姊姊,是大事,」韓公子想了一下,「也是好事。」
韓敏被說糊涂了,「這是什麼意思?」
「你趕緊回去吧,等回去了,你就知道了。」韓公子催促她。
韓敏想到了楚君珩的話,再聯想韓公子的話,她心里一琢磨,估計楚君珩是用了什麼手段,逼著她回去吧。
這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既然她與楚君珩都說清楚了,自然是他在哪兒她便在哪兒,于是她順著台階下了,「嗯,好。」
于是她才待了一晚,如楚君珩所說,什麼清修,根本就沒有的事兒,最後她坐著馬車,韓公子護送她回了京城韓府。
韓敏模著手里的聖旨,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原來他說的是這件事情,她以為他用了手段,也確實是一種手段,只是這一招當真是快狠準。
「敏兒,你看過聖旨,便將聖旨放回去,放在父親的書房里收好。」韓將軍吩咐道。
「是,女兒知道。」
「這也是一種緣分,當初你被珩王所救,救命之恩應以身相許報恩,你日後嫁到了珩王府里,要以夫為天,好好照顧王爺。」韓將軍囑咐道。
韓敏眼眶微紅,韓將軍對她的關懷令她感動不已,她啞著嗓子應道︰「是,女兒明白的。」
一只粗糙的大手按在韓敏的頭上,韓將軍語重心長地說︰「也是苦了你,你生母在你年紀極小的時候便去世了,老夫人雖然護著你,你的日子怕也不好過,那時剛把你從珩王府接回來的時候,為父是感激的,那兩年珩王對你很好。」
韓將軍說的好不只是楚君珩救了韓敏讓韓敏地方可住,更是因為韓敏那兩年來琴棋書畫皆有學,不是被當作丫鬟,而是被養成了一位千金。
韓敏笑了,她記得楚君珩對她的好,「父親,我都知道,是女兒運氣好。」
「也是你們有緣。」韓將軍點了點了她的俏鼻,「以後便是嫁為人婦,你在大婚之前便好好學一學規矩。」
「是,父親。」
韓敏與楚君珩的婚事定在她及笄禮之後的第二個月,她想到昨日生氣的他跑來找她的場景,唇角掛著甜甜的笑容。
那時的他一定很生氣,不過知道為什麼,她壞心眼覺得他生氣才是好啊,他若是不生氣地等在她被韓家人接回來,生氣的人就是她了。
如果不是在乎,他豈會跑去看她,惹得他生氣了,她卻一點也難過,因為他是心中有她。
韓敏將聖旨放好,向韓將軍行禮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珠玉和翡翠已經等在那里了,看到她回來,一人一邊,淚光閃閃的。
她難免一個頭兩個大,「好,好,這一次是我莽撞了,你們都不要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
「姑娘,你下次再這樣,奴婢就哭死給你看。」翡翠稚氣地說。
「姑娘,你下次別再不要奴婢們了,就是真的要去哪兒,也一定要帶上奴婢們。」珠玉同樣傷心。
「好,好,絕對不會有下次了。」韓敏想,若是有下次,估計楚君珩會直接揍她了,他收取的利息可是高利息啊,經過這一回,她哪會再給他有機會來收她利息呢。她又不是傻的!
她好聲好氣地將珠玉和翡翠哄好,兩人終于被哄得笑開顏,珠玉道︰「姑娘,午膳可是用了?」
「還沒。」
翡翠立馬站起來往外走,「奴婢去給姑娘準備。」
珠玉看向韓敏,「姑娘,你以後可千萬別這麼做了,傷了奴婢們的心沒關系,可千萬別傷了王爺的心,王爺對你是千好萬好,就怕你哪兒不痛快了。」
韓敏耳根子發紅,「我知道。」
「當初王爺將奴婢們賞賜給姑娘,除了因為姑娘用奴婢們順手之外,更是要奴婢們在韓府好好照顧姑娘。」珠玉听見聖旨賜婚,便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而她和翡翠也終于不負所托,有些話便可以說了。
韓敏感動地點頭,「嗯。」
「姑娘,連魏公公後來都不敢針對你了,你便知道了,能讓魏公公服軟的人只有王爺一人,若不是王爺擺出了態度,魏公公豈會罷休。」珠玉一心一意希望姑娘和王爺百年好合,不想他們之間有任何隔閡。
韓敏想著魏公公,便記起了藥膳,「王爺對我好,至今還要我喝藥膳呢。」
珠玉捂唇一笑,「是呀。」一頓,「姑娘用慣了,喜歡用的,都讓奴婢們帶過來了,就怕姑娘在韓府受委屈,可這韓府是將軍府,姑娘又是大小姐,豈會受委屈,王爺啊,就是對姑娘愛操心。」
「是,是,王爺好,王爺棒,好珠玉,別再念了。」韓敏求鐃道。
「姑娘知道就行了,奴婢去幫翡翠。」說著,珠玉便走了出去。
韓敏輕輕一笑,她哪里不知道珠玉這是在在點拔她,其實珠玉想太多了,楚君珩對她的好,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唯一怕的便是這好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好,而只是一時的善心大發,現在確定了他對她的情感,她才不會鑽牛角尖。
她看向窗外,窗外的梧桐樹搖曳著樹葉,她想到了珩州院子里的槐樹,不由地想快些到她的及笄禮,快些到他們大婚的日子。
她想與他一同回去了,回那個珩州,過他們的日子。
再等等,很快了。
紅色的龍鳳燭無聲地燃燒著,紅色的輕紗籠罩著巨大的梨花木大床,床榻上時不時地傳出一些聲響。
……
楚君珩先將元帕收好,接著直接將被褥撒掉,換了一床。
「讓嬤嬤進來換吧。」她低聲說。
他快速地鋪好了床,帶著她又滾回了床上,笑著在她的耳邊說︰「你好意思讓別人看?」
「當然不想!」可她也不想他一個堂堂王爺去鋪床。
「我也不想,」他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地說︰「我們之間的任何事情都不用別人插手。」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紅著小臉,埋進了他的懷里,他抱著她,「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日還要進宮謝恩。」
「嗯。」
她半眯著眼楮,被他折騰的久了,她早已累了,可在快閉上眼瞋的時候,她倏地從他的懷里爬了起來,看著那龍鳳燭,「阿珩,我得守著龍鳳燭。」
「怎麼了?」
「他們說,新婚之夜,龍鳳燭得守著,若是一個快滅了,便從另一個那里接過燭光,兩個一同燃燒,天亮了還沒滅的話,那就說明這一對新人能白頭偕老。」
她的嗓音柔和帶著期待,楚君珩自來是不相信這些事情的,但她信,那他便陪著她信一回,又有何妨。
「你睡吧,我守著。」他在她的耳邊低語。
「我陪著你。」她纏綿地望著他,「我與你一起。」不管是苦是樂,她都要陪著他。
「好。」他將她抱起,又拿了一條毯子抱著她,兩人一同住在萬龍鳳燭不遠的貴妃榻上。
激情過後,兩人抱著對方互相取暖,暖和的仿似不只是身體,更是兩顆心,兩人膩歪地貼在一起,一起等著。
好幾回,她點著腦袋快睡著了,又自己醒過來,逗得他發出低低的笑聲,「敏兒,有我在,不會讓龍鳳燭熄滅的。」
「嗯嗯,我知道,」她看他,「但我想跟你一起守著。」
看著她硬撐的模樣,他笑了,抱著她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了。
天,從黑到灰,漸漸地亮了,看著還在燃燒的龍鳳燭,她笑眯眯地對他說︰「阿珩,這下好了,我們一定能白頭偕老。」
他還未回答她,她撐不住睡意睡著了,他在她的耳邊嘀咕,「傻瓜,我們一定會白頭偕老。」
楚君珩和韓敏成婚一個月之後,兩人回了珩州,一路上,游山玩水,花了一個月才到了珩州。
又過了一個月,京城發生了大事,太子扮成平民百姓游玩時看中了一位姑娘,姑娘不從,最後姑娘家的親戚跑了出來,一番廝打,太子的腿被打折了,身有殘疾之人是坐不上皇帝之位的,太子因此被剝奪了太子之位,從東宮退出。
皇帝賜了太子鄭州為封地,太子成了鄭王,從此被趕去了鄭州,而在成王在江南水利建設中有貢獻,朝廷重臣紛紛上折子懇請皇帝早日定下太子,又贊嘆成王功德,到了冬日,皇帝冊封成王為太子,到了第二年開春,皇帝身體微恙,下旨令成王登基。
這些事情與珩州並無任何關系,珩王府里自從迎了王妃進府之後,每日都是歡樂的不得了。
這一日,韓敏正要喝黑漆漆的藥膳時,楚君珩出現,一手奪走,直接讓珠玉去倒掉,陰森森地看著魏公公,「下不為例。」
魏公公嘆氣,卻不敢違抗,「是。」
「你們都退下吧。」
「是。」
一轉瞬,屋子里便清靜了不少。
「公公也是為了我們,想王爺快些有自己的子嗣。」韓敏撒嬌地扯著他的手,希望他不要生氣。
「所以你便被他誆著喝藥?」楚君珩臉色不虞地看著她。
「怎麼會是誆呢!」韓敏好聲好氣地說︰「王爺年紀也不小了,常人在王爺這個年紀早就做爹了,我知道,王爺怕我年紀小,太早生孩子對身子不好,可阿珩……」她嬌嬌地看著他,「你年紀也不輕了啊,該有子嗣了。」
「好。」他冷下了臉,「口口聲聲說本王年紀大。」
「我沒有這個思,只是比起別人……」她試著解釋。
「呵呵,王妃是指責本王老牛吃女敕草嗎?」他一臉的薄怒。
她咬著指甲,有些說不清了,「王爺……」
「如此,為夫得讓你知道,為夫是不是老了。」他眉一挑,眼里閃爍著熟悉的火光。
她心兒一跳,明白這個人要做什麼了,嚇得從椅子上下去,他長手一伸,環住她的腰肢,將她扛在了肩膀上。
「王爺,王爺,你不老,一點也不老!」她慌亂地叫著。
「呵呵。」
「王爺,我錯了、我錯了。」她連聲求饒。
他將她拋向了柔軟的被褥上,接著壓了過去,忽而笑著在她的耳邊說︰「本王讓你遲兩年生就是遲兩年,半點也沒的商量。」
「王爺。」她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他笑呵呵地撲過去,準備將她吃干抹淨,他定然不會告訴她,他正在服用避子湯。
她難得在這件事情上這麼積極,為人夫君,應當鼎力支持,更不要說,他很是享受她在床榻上的積極。
至于她以後知道了?呵呵,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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