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粉霸王 第四十一章 筷子淬劇毒
赫連匡一聲吩咐,手下立即照辦。
賈振金又復笑道︰「再請赫連教主命人替我準備十來根五尺長的麻繩。」
須臾之間,圈兒已劃好,麻繩備齊,賈振金便走下場中,向項小芸,抱拳含笑說道︰「項姑娘,請你派人下場,賈振金是久飲俠譽,意欲一一請教。」
項小芸指著那兩個圈兒,及十來根麻繩,揚眉問道︰「賈大神魔,你這是怎樣較技?」
賈振金笑嘻嘻地說道︰「我生平絕無他技,只是專精一個‘笑’字,故而想請項姑娘派人下場,雙方站在圈兒之中,相距六尺,看我笑容,听我笑聲。」
項小芸哂然說道︰「你的笑聲有甚好听?笑容有甚好看?」
賈振金微笑說道︰「我的笑容有迷神之妙,笑聲有奪魄之能。」
項小芸道︰「倘若不被迷神,不被奪魄呢?」
賈振金笑道︰「那就是我的‘笑技’無能,算是我輸。」
項小芸因對方所提出的這種較技方法,頗為特別,遂不得不問得詳細一點地,又復說道︰「勝負方法,怎樣判定?勝負之後,有什麼條件?」
賈振金點頭笑道︰「項姑娘問得細心,雙方對立圈中,在我開始發笑的兩盞茶時之內,定能使對方昏倒在地,或是精神恍惚,走出圈外,如此,便是我贏,不如此便是我輸。」
虞大剛、艾皇堂等群俠听得全是一驚,因為這位「白發黑心叟,笑面哭神魔」賈振金的言語之中,彷佛充滿自信,十拿九穩地,已操必勝之券。
項小芸一面暗自詫異,一面問道︰「分了勝負以後呢?」
賈振金神態異常從容地,微笑答道︰「若是我勝,我便在負方項間,加上一根麻繩,代表拘禁,委屈地站立場中,算是我的俘虜,若是我負,賈振金當場立以麻繩勒頸,自縊身亡。」
越說越覺玄虛,越說越發顯出賈振金必勝意味。
項小芸听得不大服氣,一挑雙眉,冷然說道︰「好,就由我來看賈大神魔的笑容,听听賈大神魔的笑聲,並看你是如何勒頸自盡?」
語音方落,莊七先生忽然雙眉一蹙,搖手低聲叫道︰「項姑娘,你是主師,不宜逕行出陣,不如由我去試度探這老魔頭究竟在搞些什麼花樣?」
項小芸略一沉吟,莊七先生又復笑道︰「這與過招動手不同,項姑娘盡可放心,因為雙方相距六尺之遙,我莊七先生若是竟看不見他的笑容,或听不得他的笑聲,也未免太窩囊,太膿包了。」
項小芸听莊七先生這樣說法,自然不便再復攔阻,遂點點頭,悄悄說道︰「七先生要小心一些,據我所料,這老魔頭決非全仗武功取勝,定然另有什麼詭計。」
莊七先生微笑說道︰「我當然會盡量小心,因為此戰勝敗不談,即立落敗,我也要使項姑娘等,看出這老魔頭的詭計所在,才有敗的價值。」
項小芸連連點頭,莊七先生遂含笑出陣,走到地上所劃的圈兒,與賈振金相距六尺,巍然卓立。
賈振金听得頭一陣便由「紅粉霸王」項小芸,親自出馬,不禁欣然色喜,但如今卻見來的只是一位「酒糟扁鵲」莊七先生,他的眉間喜色,遂立即減退幾分。
莊七先生是當代第一神醫,醫家講究「望聞問切」,多半善觀氣色,故而賈振金臉色才變,莊七先生便揚眉叫道︰「賈大神魔,難道以為我莊老七,不配作你對手?」
賈振金心中雖然暗罵對方眼力太敏銳,竟能察人肺腑,但臉上仍保持了他那作為招牌的滿面笑容,緩緩答道︰「七先生說哪里話來?今日在場人物,幾乎個個有緣,我這十幾根麻繩之中,便替你準備了一根在內。」
項小芸听得心中一動,暗想賈振金這老魔頭,似乎話中有話?自己方面,連同新到的「藍皮惡煞」畢勝青在內,共只來了六人,他卻準備十幾根麻繩則甚,並說在場人物,幾乎個個有緣。
念方至此,莊七先生業已含笑叫道︰「賈大神魔,你既有如此把握,便請趕快施為,我莊老七願領一繩之賞。」
賈振金聞言,毫不客氣地,便向莊七先生「嘻嘻」一笑。
笑聲只是毫不驚人,頗為低微的「嘻嘻」聲息,但這位「白發黑心叟,笑面哭神魔」的那副笑容,卻是難看已極。
笑的種類甚多,作用不一,「狂笑」令人豪,「微笑」令人喜,「傻笑」令人趣,「憨笑」令人憐,「嫣然一笑」令人愛,但「冷笑」卻令人怒,「厲笑」卻令人怵,「獰笑」令人憎,「奸笑」卻令人厭,「皮笑肉不笑」卻令人嫌。
如今,這位「笑面哭神魔」賈振金,卻是集「冷笑」、「厲笑」、「獰笑」、「奸笑」、「皮笑肉不笑」等笑之大成,那副尊容,委實比哭都難看,使莊七先生看在眼內,心頭上便自然而然地,「怒、怵、憎、厭、嫌」等,五味畢集。
就在莊七先生心頭煩惡之際,賈振金突然收斂了「嘻嘻」低笑,發出一聲宛若楮天霹靂的「哈哈」大笑。
這聲大笑才發,莊七先生便似站立不穩,身軀微一搖晃,竟告頹然暈倒,僕跌出他足下所站的圈兒之外。
賈振金哂然一笑,俯身在腳邊取了一根麻繩,輕輕放在莊七先生項上,命值勤教徒抬過一旁。
客座群俠,面面相覷,慢說項小芸和虞大剛心中驚異萬分,便連「藍皮惡煞」畢勝青,及「神行酒丐」艾皇堂等江湖經驗極豐,見聞極廣的向稱精細人物,也滿月復驚疑,莫明其妙。
因為莊七先生一身內功一身修為,並非等閑,為何竟禁不起賈振金的「嘻嘻」和一聲「哈哈」,便告暈跌圈外?
群俠正自失驚,賈振金卻搔了搔他那滿頭白發,又向項小芸抱拳道︰「項姑娘,賈振金生平以笑技自負,以為今日群豪濟濟,定然可遇知音,誰知這位‘酒糟扁鵲’莊七先生,看病雖屬能手,對陣卻是庸人,才听我打一個‘哈哈’便醉睡當場,好似跌入了‘酒糟’以內。」
語音到此略頓,嘴角帶笑,目光狂傲無匹地,電掃客座群俠一眼,嘻了一嘻,繼續說道︰「如今,賈振金再求知音,但望項姑娘能選一位比較高明些的。」
話猶未了,艾皇堂業已向項小芸含笑叫道︰「霸王姑娘,老花子請命出陣!」
項小芸深知艾皇堂向與莊七先生齊名江湖,一身功力,也在伯仲之間,不禁雙眉略蹙。
艾皇堂低聲說道︰「項姑娘放心,我以為莊老七不會那樣不濟,定是中了這白發黑心刁惡老魔的什麼暗算?」
項小芸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法,卻未曾看出絲毫可疑之處?」
艾皇堂側顧虞大剛,悄悄說道︰「我請命,便是為此,項姑娘與虞老弟,在場外盡量細心觀察,即令我再中暗算,你們也定可恍然悟出,對方的暗算何來?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是賈老魔頭,真能連旁觀者也一齊迷住,則他的神通,也就太大的了!」
語音了處,因恐項小芸、虞大剛等,還會阻攔,遂由座上飄身直落場中圈內。
賈振金見來人是「神行酒丐」艾皇堂,竟嘴角一披,意思不屑地,哂然笑道︰「艾大俠自認能比莊七先生高明些麼?」
艾皇堂搖搖頭道︰「他是當代神醫,歧黃聖手,我無一技之長,只會沿門托缽,自然是他來得比我高明。」
賈振金嘻嘻笑道︰「既然如此,艾大俠還不藏掘地,下場則甚?」
他這「嘻嘻」一笑,臉上那副集一切可厭之大成的奸惡神情,又于眼角眉梢,鼻窪唇邊等處,漸漸展露。
艾皇堂看得好生厭惡,嘴角一撇,冷然說道︰「莊老七太孤僻太清高了,著不慣你這副丑惡樣兒,所以才氣得暈倒,我老花子則淪落風塵,逢人伸手,受慣白眼,看透了炎涼世態,對于任何奸凶邪惡的嘴臉,均見認多多,或許不會怕你……」
賈振金不等艾皇堂話說完,便陰惻惻地笑道︰「不信你就試試!」
說到此處,一聲「哈哈」,又復出口,震得四外嗡嗡作響,回音裊然!
敝事來了,好端端的一位「神行酒丐」艾皇堂,在中了賈振金所打的這聲「哈哈」以後,照樣全身一顫,「咕咚」暈倒,失去知覺。
項小芸看怔了,虞大剛也看怔了,人們聚精會神之下,仍未看出賈振金在那聲「哈哈」以外,又做了什麼手腳?
「鐵劍枯僧」大忍禪師與已歸佛門的「藍皮惡煞」畢勝青,同樣暗中注目,但也毫無所見,不單如此,便那位「氤氳教主」赫連匡,亦復為之愕然,他也不相信賈振金能有這大本領?
「烏指女」衛紅綃湊向他身邊,悄然嬌笑說道︰「恭喜教主,倘若再這樣下去,只消賈大神魔再打上四個哈哈,我們便勁敵盡去了。」
赫連匡臉色一變,咬牙說道︰「你替我早作準備,常言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少時一俟功成,便看我眼色,立對賈振金下手,這老魔頭太似厲害,留他不得!」
這也是赫連匡氣數將盡,天奪其魄,他以為滿座均是心月復人,遂只向衛紅綃低低悄語,不曾作「蟻語傳聲」,卻忘了與賈振金同來的那位「侏儒大頭鬼,神力血飛魔」胡冷月,就在自己身旁不遠。
胡冷月何等功力?耳目自然極靈,但他雖然听得赫連匡向衛紅綃所作密語,卻絲毫未動神色,反與臨座的「猿公真人」劉叔溫,相互縱聲談笑。
這時,賈振金又向項小芸笑嘻嘻,拱手叫道︰「項姑娘,我已經用去兩根,第三根卻用在誰的頭上?」
項小芸心中驚疑交迸,決意自己下場一試,探求原因,但座中業已有人吟了一聲「阿彌陀佛」,向那賈振金,答話說道︰「賈大神魔,常言道︰為人休極樂,樂極定生悲。依貧僧來看,這第三根麻繩,該你自己用了!」
項小芸閃目一看,見答話之人,正是昔日號稱凶神,如今變成活佛的畢勝青,知道這位老人家,列名「武林十七奇」,一身內家功力,比起艾皇堂和莊七先生,高明多多!遂心中一寬,含笑問道︰「老人家要出陣麼?」
畢勝青微笑說道︰「塵世難逢開口笑,麻繩須掛滿頭歸。
貧僧不願使這等緣法,讓莊七先生和艾老花子,單獨享受,也想下得場中,添點耳福,分點享受!」
項小芸嬌笑說道︰「老人家出手,我可以放心的了!」
畢勝青搖頭笑道︰「項姑娘不可放心,要留神細看,倘若第三根麻繩,掛在賈老魔頭頸上,自然不談,倘若掛在我的頸上,則你和虞老弟,及大忍禪師等,卻必須看出原因所在,否則,今日之事便將一敗涂地,莽莽武林,但任群魔亂舞的了!」
項小芸與虞大剛,一齊悚然受教,大忍禪師也點頭微笑說道︰「師弟仔細一些,你可不許像莊艾兩位一樣,聞笑便暈,敗得太快,使我看不出端倪跡象!」
畢勝青面含微笑,向大忍禪師合十一拜,便神色從容地,走入圈中站定!
賈振金見是他來,堆起滿面笑容,抱拳笑道︰「大師也想來听听我的笑聲麼?」
畢勝青合掌當胸,吟了一聲佛號,點頭笑道︰「貧僧覺得賈施主的笑術神奇,特為領教!」
賈振金道︰「小弟生平別無他技術,只是以笑容成名,大師既要我獻丑,我們這就開始好了!」
畢勝青因為已有莊七先生,和艾皇堂的前車之鑒,不敢稍為大意,遂趕緊澄心息慮,納氣凝神,宛如一尊西天古佛,寶相莊嚴地站在圈中,靜看對方這位「白發黑心鬼,笑面哭神魔」賈振金,兩度以笑迷人,到底是什麼伎倆?
賈振金在話完以後,仍像先前一般,向畢勝青嘻嘻一笑!
呈現在畢勝青眼前的這張「嘻嘻」笑臉,也仍像先前兩次那樣,說不出的丑怪、可厭!
畢勝青一看之下,陡覺心底生煩,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他大吃一驚,暗想︰這是什麼道理?為何自己只對賈振金看了一眼,便會有這種感覺?
就在此時,賈振金業已把令人可厭的「嘻嘻」鬼笑,變為令人吃驚的「哈哈」大笑之聲!
這種「哈哈」大笑,雖是凝足內家真氣,擇人施為可以使他若聞晴天霹靂,心駭神驚,但對畢勝青這等人物,卻不至于發生什麼重大效用。但理雖如此,事卻不然,畢勝青耳中才一听笑聲,便覺心神劇震,頭腦暈眩,也與莊七先生,艾皇堂毫無二致地,頹然僕倒!
賈振金自然毫不客氣,又把第三根麻繩,加在畢勝青的頸項上!
三度僅靠一個「哈哈」便告擒人,連這樣高明的「藍皮惡煞」畢勝青也不例外,委實稱得「神奇」二字。
赫連匡等,自然笑逐顏開,項小芸等,卻是驚奇欲絕!
慢說項小芸,便連沉穩異常的虞大剛,以及那見多識廣,業已歷盡江湖風險,皈依佛門的「鐵劍枯僧」大忍禪師,也均為之極度震驚!
項小芸向大忍禪師,及虞大剛低聲叫道︰「老禪師和大哥,你們有所見沒有?我怎麼仍舊看不出老魔頭那‘哈哈’一笑,如何具有伏虎降龍之力?」
虞大剛雙眉緊皺,搖了搖頭,大忍禪師卻吟了聲「阿彌陀佛」佛號,忽然目閃神光,低低叫道︰「項姑娘與虞老弟,我們且各自運氣行功,察看察看髒腑之間,可有異狀?」
項小芸和虞大剛,聞言之下,遂與大忍禪師,一同運氣行功,暗察體內。
這一察之下,不禁把他們察了個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原來,他們三人的髒腑之間,均中了一種極難發現的奇異毒力!這種奇異毒力,如今卻蟄伏未動,但或一被誘發,立即可使人神志昏迷,失去知覺!
項小芸恍然叫道︰「我明白了,那賈老魔頭,是用內家罡氣,化成笑聲,擇人專注地誘發髒腑奇毒,他們三位老人家,才會一聞笑聲,即告暈倒!」
虞大剛皺眉說道︰「毒從何來?」
大忍禪師也自驚奇說道︰「各種酒菜,甚至茶水以內,都經艾施主親用銀針,一一探試,均未發現有毒,則我們髒腑之間,所中毒素,卻是從何而來?」
他們正在驚愕猜疑,那位「白發黑心叟,笑面哭神魔」賈振金的笑聲又發。
這次,他不再叫陣,索性就站在「演武場」中,凝氣運功,向客席上的三位曠代奇俠,「哈哈」發笑!
第一聲「哈哈」,是向「鐵劍枯僧」大忍禪師,專注而發故而項小芸與虞大剛,听在耳中,絲毫平淡無奇,大忍禪師則心頭之上,如受千鈞重制。
倘若只是千鈞重制,並奈何不了這位道行深重的空門奇俠「鐵劍枯僧」,但髒腑間所中毒力,被笑聲引發之下,卻使大忍禪師空負絕代神功,也毫無用武之處,照樣從座中栽倒,暈僕在地!
項小芸與虞大剛面面相覷,愁眉無計。
虞大剛突然目注黑虎,一聲厲嘯,黑虎立即四爪如飛,絕塵而去!
他見黑虎去後,又對項小芸叫道︰「芸妹,今日之事已然一敗涂地,只好拼得一個是一個,我去殺賈老魔頭,你去殺‘氤氳教主’!」
語音方落,人已凌空飛起,向賈振金厲嘯怒撲!
任憑這位「虎皮裙」虞大剛,何等功力,何等英雄,但他縱身飛撲之舉,卻決沒有賈振金打上一個哈哈,來得快捷!
虞大剛身法凌空,耳邊一聲「哈哈」,心頭一陣迷恍,又告墮地暈去!
項小芸知道事不可為,遂向賈振金搖手叫道︰「賈振金且慢發笑,听我一言!」
賈振金得意已極地,怪笑說道︰「對了,識時務者,方為俊杰,項姑娘既欲歸降……」
話方至此,項小芸便即大聲喝道︰「賈振金,你休要侮辱了我的人格,楚霸王昔日事敗,也不過自刎烏江,‘紅粉霸王’項小芸的口中,又怎會吐出一個‘降’字?」
賈振金「哦」了一聲,詫然問道︰「項姑娘既不肯降,還有什麼話說?」
項小芸滿面生光,朗聲答道︰「項小芸生是清白人,死了也不願作糊涂鬼,我要你告訴我,我們所中的奇毒,卻從何來?」
賈振金點頭笑道︰「這是你的最後請求,我答應你!」
說完,便伸出右手把食中二指,夾了幾夾,又向項小芸問道︰「項姑娘,明白了麼?」
項小芸起初真不明對方這用食中二指,夾了幾夾之舉,是何用意,但一轉念間,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賈振金怪笑說道「現在輪到你了。」
苞著便即凝氣行動,化成一聲「哈哈」大笑,向項小芸專注發出!
項小芸神思一昏,也告頹然暈倒,賈振金立命「氤氳教」弟子,在講武場中,栽了九根木樁,把項小芸、虞大剛、大忍禪師、畢勝青、艾皇堂、莊七先生等六位武林奇俠,各綁在一根木樁之上!
一人擒六俠,足可稱「奇士」。
但「氤氳教」赫連匡對于賈振金所建「奇功」,不僅沒有絲毫高興之狀,及稱謝之語,反到雙眉緊蹙,低頭尋思。
賈振金怪笑道︰「赫連教主,你在想些什麼?」
赫連匡抬起頭來,目注賈振金,皺眉說道︰「賈兄,我有幾點疑問,想不明白!」
賈振金笑道︰「教主有何疑問,盡避提出,由賈振金一一解答。」
赫連匡道︰「賈兄適才向項小芸所伸食中二指,是何意義?」
賈振金臉上又浮起那種極難看的笑容,應聲答道︰「那是代表筷子!」
赫連匡詫然問道︰「筷子?這……」
賈振金接口笑道︰「筷子淬毒,容易出人意料之外,等他們利用銀針,把所有酒菜,一一試過,放膽飲啖之際,卻因每一舉箸,均把箸上劇毒,送入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