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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求反轉 第二章

作者︰安祖緹

季念瑤醒來時,只覺得後頸痛得想殺人,整個脖子也因此無法轉動。

她該不會是落枕了吧?

她僵硬著不太能動作的肩頸,很是困難的爬起身,習慣性的手往斜前方想模手機,看看現在是幾點了,怎麼鬧鐘還沒響,卻是什麼也沒模到,人還差點栽下床去。

她嚇得睜開了眼,闖入眼簾的景象讓她有些納悶。

屋內光線明亮,但不是她熟悉的租賃房間。

她租賃的房間牆壁是粉綠色,家具是白色,充當床頭櫃的小桌子是粉藍色,十分少女的粉女敕是房東的興趣,就連安小緹的房間也是類似的配色,只不過她的牆壁是粉藍色,而客廳則是粉黃色。

可眼前……眼前這像是跑進「戲說台灣」還是「步步驚心」的古色古香場景,是她還在做夢沒睡醒嗎?

說到做夢,她昨天還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她夢游到一個野地去,四周一片黑暗不見五指,當月光出現時也迎來了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騎在駿馬上,頗有黑夜中的惡魔之姿。

跳下馬的他,一雙眸漆黑如墨,不見星子的明亮,不見溫情的柔光,倒是隱隱夾帶著些許慍怒,就連掐起她雙頰的力道,也充滿著警示,一句「想跑哪去」,讓人不寒而栗。

他不知使了什麼把戲,她後頸一個爆裂似的疼痛,人就不省人事了……啊,或許就是這個夢害她落枕了?

她用力閉上眼楮再張開,眼前景物未變,仍未回到她的可愛小房間。她很是納悶的扶著疼痛的後頸,徐徐下了床,赤腳走在不甚平滑的青石地板上。

這莫非是夢中夢?

她以前也是有做過奇怪的夢,還是有續集的那種,此刻的她莫非仍在夢中,可能得等到手機鬧鈴響才會醒?

屋中的擺設頗簡單,除了她身後的一張可睡上兩個人的雕花大床,前方尚有一組位于窗下,靠著窗的桌椅,左側牆邊是一組五斗櫃,櫃子旁有張梳妝架,右側牆邊則是一個高大的衣櫃,衣櫃旁有張半圓形的桌子,上頭放了盆花,牆上掛了張花草國畫圖,再過去就是房門了。

她直接步向房門,握住門把想往外推,卻是文風不動。

她不會被關起來了吧?

正當季念瑤急得腦門都要冒汗時,門扇突然被打開了,而且是朝她的方向被推開,差點打中她的臉面,嚇得她連忙往後退了一大步。

「妳醒了?」進來的是個丫鬟模樣的女孩,梳著雙環髻,身高只到季念瑤鼻尖,青澀的面孔看上去大約只有十二三歲。

「呃,我要出去……」她指著外頭。

「爺吩咐不能讓妳出房門。」丫頭雖掛著笑,但語氣可一點都不客氣,「麻煩妳別再添亂,好好待在房間行嗎?」

「爺?誰?」她認識的人沒個名字叫「爺」的啊。

丫頭瞟了她一眼,眼神透著一股不耐跟慍火。

「來春都因為妳被責打了,妳還想害了誰?」丫頭火氣十足的關上門,將手上水壺里的水倒進臉盆里。「妳是被爺買進來的人,別以為妳有幾分神似小姐,就真把自己當小姐了!」

這丫頭怒氣沖沖念了一串,明明每個字季念瑤都听得懂,串起來卻變成外星文了。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妳在說什麼。」夢通常都很詭異欠缺邏輯,這她可以理解。「妳可以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解釋?」丫頭唬地轉過身來,突地往她臂上用力一掐,還狠狠扭轉。

季念瑤吃痛,立刻伸手推開了她,沒料到她會有反擊,猝不及防的丫頭撞倒了梳妝架,臉盆中的水灑濺了一地。

「妳敢推我?」丫頭怒火攻心,沖了上來。

「妳都敢掐我了,我為什麼不敢推妳?」莫名其妙嘛,當她吃素的,打不還手的嗎?

季念瑤迅速閃躲,丫頭撲了個空,又追打上來。

再怎麼說,好歹她都是年滿二十歲,有投票權的大人,被一個「國小生」追打,就算在夢里,也一樣夸張的啊!

而且這丫頭還沒她高呢!

這丫頭是哪來的膽啊?

見丫頭再次撲了過來,季念瑤隨手抓起丫頭剛才用來裝水的水壺,朝她扔了過去,「咚」的一聲,正中丫頭的側腦,丫頭一個重心不穩,踉踉蹌蹌往旁撲跌在床,一道暖流自太陽穴上方流下,她詫異的一模,驚見滿指血。

「啊呀!」丫頭驚叫一聲,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乍見丫頭流血還暈倒,亦把季念瑤駭了一大跳,傻愣當場。

「靠,這夢也太逼真……」是說她剛被掐的地方還隱隱作痛著呢,後頸也是……

等等,做夢人會痛嗎?

不是說做夢人不會痛的嗎?

那她身上的痛楚是錯覺還是幻覺?

季念瑤舉起手,才想往臉頰用力掐下,又有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因為听見丫頭的尖叫聲而沖了進來,中斷了她的「檢測」。

「呀,迎春啊!」兩個女孩沖向了倒在床上的迎春,「天啊,這麼多血,死人了!死人了啊!」

「等妳月經來每個月都要見很多血的。」一旁覺得自己好像在看戲的季念瑤涼涼道。

這是夢啊,怎麼可能死人的呢。

「妳竟然殺了迎春!」盼春回過頭來,一雙眼因發怒與哭泣而發紅,狠狠瞪向季念瑤。

這個蠢貨,要逃也不逃遠一點,竟被爺抓到,負責守夜的來春因此被打,虧她都替她將後門打開了,怎麼可以蠢成這樣?

她本以為季念瑤逃跑的舉動會惹爺大怒,沒想到爺竟然只是把人帶回來,也沒做出任何懲處,讓費盡心思終于唆使季念瑤逃跑的她氣得想跳腳。

這會兒,她竟然殺了迎春,就不信爺還會放過她!

盼春使盡全力,沖撞季念瑤一個措手不及,人撞到了窗前的桌椅,季念瑤的後腰撞著了扶手,她慘叫一聲,扶著疼痛的腰,跌坐在地。

「靠杯……痛!」馬的咧,為什麼會痛?

這不是夢嗎……不是……夢嗎?

「在吵什麼?」一道冷聲響起,季念瑤莫名渾身一顫。

她記得這聲音,是前一個夢中的男人聲音。

她想轉過頭朝往發聲處,但因為她「落枕」了……噢,不是,是她被那個男人襲擊了後頸,整個人像落枕了一樣無法轉頭,而新增的後腰疼讓她無法轉動身子,頓時,她覺得自己很像被綁起來待宰的豬,呈現無法反抗的狀態。

「爺。」盼春哭哭啼啼上前去告狀,「這個女人殺了迎春!」

「無禮!」閻煒天直接賞了說話不知分寸的盼春一巴掌。

「爺,請恕罪。」盼春跪在地上,用眼角余光瞪著那「裝可憐」的季念瑤。

她躺在地上是想怎地?

想引起爺的同情?

這個女人就很會裝弱、裝可憐,每天哭得像家里死了爹斃了娘,叫人看了氣不打一處來!

閻煒天看也不看額頭還在冒血的迎春一眼,而是直接上前站來季念瑤前方,像拎只小貓一樣,將季念瑤整個人提起來。

他實在太過高大,季念瑤身高尚有一六三,在他面前都變成像迎春她們那樣的「國小生」了。

季念瑤疼得齜牙咧嘴,但是因為他拉著她的衣服後領,領口壓迫著她的喉口,讓她呼吸困難。

「唔……晃開……」她一手扯著領口,一手往前亂抓,不經意往閻煒天的側頰抓了下去,修整圓潤的指甲在他英俊的臉面上撓出三條淡淡的紅痕。

「妳真是!」雙眸迸出殺氣的閻煒天放開了季念瑤,但未讓她下地,而是夾在腋下,淡聲吩咐還哭個不停的兩個小丫頭找大夫來檢查迎春的傷勢,就把季念瑤帶出房間了。

盼春與來春在完全听不到閻煒天的腳步聲時,才敢放膽離開前去找大夫。

「妳覺得爺會怎麼對那個女人?」來春問。

那個女人竟敢對爺施暴,爺肯定不會讓她好過。

「最好殺了她!」盼春咬牙,「冒牌貨!」

閻煒天將季念瑤帶進了另一個房間,這間房比她剛才的那間房不僅大上數倍,裝潢家具更是富麗堂皇,雕梁畫棟,柔軟輕薄的帳紗在微風中輕揚,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燻香。

閻煒天粗魯的將她扔上了床,一發現自己躺著的地方是讓人很有遐想之處,再加上屋內此刻就只有她跟他,一個男一個女,季念瑤很難不想歪到那個地方去。

他該不會想對她○○××吧?

顧不得身子骨還有地方疼著,她抓住領口,急急忙忙往後退,退到了床角才發現自己退錯路,這根本與把自己逼到死胡同去是一樣的道理,擺明著就是不給自己退路了。

她慌忙改往前爬,才爬了兩步,閻煒天就擋在她前方,季念瑤抬頭,入眼剛好是他褲襠之處,她驚得往後,一**跌坐在床上。

還好,褲襠那地方是平的。

但,這不代表她就可以放下心,也許他只是興致還沒「開始」。

「別、別過來喔!」季念瑤又一手抓著領口,一手防衛的揮舞,「過來我就、我就抓爛你的臉!」

閻煒天瞪著那像發狂的小野貓似的女人,困惑地想著,她原來不是這個性子啊。

這女人是他有次騎馬過大街時,無意中瞧見的。

當時的她就蹲在一處面攤旁洗碗,頂上的太陽熾熱,自她粉顏上流下的汗水一滴一滴滴落水盆中,看上去好不辛苦。

這樣為了生活辛苦賺錢的女子,不算少見,但是就只有她引起閻煒天的注意,因為她垂著粉頸專注的臉兒,跟他的義妹有幾分相似。

他鬼使神差的下了馬來,朝那女子走近。

這時一個大嬸抱著一迭碗走過來,不由分說就往水盆中丟,濺起的水花噴濕了季念瑤的臉,也噴濕了他的褲腳。

「快洗!」大嬸毫不客氣的命令。

季念瑤以衣袖擦了擦臉,不見臉上有任何不悅,恭順的點頭,「好的,大嫂。」

「客官,」賣面的大嬸發現閻煒天的存在,「要買面嗎?」

季念瑤這時也注意到他,抬起頭來,與他對視後又急急忙忙低下頭去,芙顏泛著害羞的紅艷。

那是一名溫順的女子,勤勞而乖巧,剛才那一眼讓閻煒天發現到她並未如義妹那般明麗耀眼、貴氣十足,是比較小家碧玉帶點土氣的長相,但是五官跟義妹的確有幾分神似,這讓閻煒天對于大嬸對她的無禮感到濃濃不悅,他感覺好像親眼見到義妹受欺負了。

「啊,客官,」季念瑤發現他的褲腳濕了,「抱歉客官,好似噴到您了。」

她急忙抓起抹布想幫他擦掉褲腳的水漬,但是他退後一步,未讓她踫著,並朝大嬸問道,「這妳小泵?」

「是的。」

「許了人嗎?」

「尚未。」

閻煒天見她至少有十七八了,怎麼還未許人?

莫非是兄嫂想留個免費伙計,就把人家的婚期耽誤了?

「我買了她。」他毫不猶豫的道。

「啥?」大嬸瞪大眼,「客官,您說笑了,咱可是清白家庭,不是……」

一袋銀子放到攤子上,閻煒天倒了出來,里頭至少有三十兩銀。

這買個普通丫鬟,通常五六兩銀就可打發掉,超過數倍的價錢,讓大嬸傻了眼。

三十兩銀啊,可供一家子溫飽數年了。

「不夠?」閻煒天又再丟出一袋,里頭同樣三十兩。

「這……」大嬸抹了抹汗,看得出很是心動,「我得跟她大哥商量商量。」

「大哥在哪,我直接見他。」他蠻橫的態度顯見他就是要得到這姑娘。

季念瑤詫異地站起來,拉著大嫂的袖子,聲帶哭意,「大嫂,別把我賣了……」她以為閻煒天是開妓院的,心頭十分害怕。

「要不要賣豈是妳能多嘴的?」大嫂瞪了她一眼。「不過我想她大哥應該不會太過拒絕,只是咱們就是個清白家庭,也沒那麼需要錢,所以……」

「再多沒有了。」閻煒天又再丟出一袋銀。

這加起來總共九十兩銀,買棟房子都沒問題了啊!大嬸的雙眸終于再也忍不住貪婪的光芒直閃。

「小泵子,」大嬸轉頭對季念瑤道,「我瞧這位大爺挺喜歡妳的,且這位大爺出手大方,衣著華貴,妳跟著他真是運氣到了,以後就吃香喝辣了。」

季念瑤眼含著淚,搖著頭,「不、不要,求您了……大嫂,拜托……」她不要當妓女,她不要對男人送往迎來,毀了一生。

「人我帶走了。」

閻煒天一臂橫過縴腰,將佳人兒撈了起來,放上了馬。

「契約我晚點會叫人拿過來,」閻煒天不忘警告,「別想吞我的錢,敢吞我就讓妳家破人亡。」

「是,大爺,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嬸卑躬屈膝,十分恭謹。

適才大嬸也認出來這人是誰了,這是地方的豪戶,原本就是富到流油的富二代,不僅有個知府大人妹婿撐腰,其姑姑還是當今聖上的貴妃,聲勢之旺,無人能敵。

但這樣當街買人,大嬸也是頭一回見識了。

閻煒天將人帶回家後,並未讓她當丫鬟奴僕,而是設置了一處院落,身邊還有三個丫鬟服侍,享著小姐的待遇。

但她並未因為突如其來的榮華富貴而變了性子,她甚至無法接受這一切改變,終日哭哭啼啼。

季念瑤原本居住的地方離閻煒天的樓閣不遠,哭聲擾人心煩,他才把她改安置到偏院的廂房,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昨晚半夜逃了。

怎麼著,回去面攤洗碗會比當富貴小姐舒適?

但那終日只會哭的女人,今日竟然反抗了,還把迎春弄得滿頭血,更敢在他臉上抓下血痕,這小妮子是不想活了?

「妳放心,」他冷聲道,「我不會對妳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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