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楚楚 第十三章 互訴情衷表心意
夜幕低垂,激烈的打斗聲繼續回蕩在山谷間,魏蘭舟迅速往下俯沖,一把抱住已然昏厥的楚心恬,接著「撲通」一聲,兩人墜入湖中。
過了好一會兒,魏蘭舟抱著她泅上了岸,將她放在岸邊,先查看她肩上的傷口,好在刺得不深,見她因寒毒而頻頻發抖,他連忙探她脈搏,情況還不算太糟,這才松了口氣。
再抬頭一看,這山谷極深,長卿他們要下來鐵定得費一番功夫跟時間,何況那些刺客可能還會追過來。
他隨即將她抱起,快步穿過樹林,尋到一隱密的洞穴,將她小心的平放在地,再度出去,回來後手里除了一些藥草,還有干樹枝,他先將柴火點燃,才動手月兌下她濕透的外衣,卻見她肩膀上有一粉色似花形的胎記。
這個胎記……他陡地一愣,腦海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他的師父藥王帶著他及兩名同樣習醫的小童前往京城的穆國公府看病。
床榻上,一個冷得直發顫的小女娃可憐兮兮的被抱在她美麗母親懷中,一手還緊抓著父親的手,嘴里嗚嗚的念著,「好冷,好冷——」
當時,女約兩、三歲的女娃看到他們這麼多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但師父在把脈後,因小女孩喊著冷,臉上卻有紅疹,為再仔細確診,師父請女孩的母親拉開女娃的衣衫,看看身體是否也有紅疹時——
「師父,她肩上有花。」一旁的小童立即喊了出來。
「不是,那是胎記,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師父笑著回答。
回想至此,魏蘭舟眉頭攏緊,難道……
「好冷,好冷——」
楚心恬發出的申吟低喃打斷他的思緒,他連忙加快動作,將摘回來的草藥搗爛取汁,涂在她傷口上,撕了塊布替她包扎,再替她月兌去全身衣物,讓她坐著,雙手抵在她背後,灌注一些內力,她顫抖的情形終于減緩,也不再喊冷。
他這才輕輕的讓她躺下,再度替她把脈,終于松了口氣。
他看著自己一身濕透,便月兌去外衣,在火誰上烤了烤,將略干的外衣蓋在她身上。
坐在她身旁,低頭凝睇著她蒼白的臉,心里想著,可能嗎?她會是當年那個小女娃?入夜了,他就這麼一邊守著她,一邊注意洞外的動靜,在她幾次喊冷時,以內力溫暖她,一次又一次,最後他將她擁入懷里,容許自己闔眼休憩,此時離天亮已不遠了。
不久,外頭的陽光灑了進來,楚心恬醒來,面對的是一張疲倦熟睡的俊容,而她被他緊緊擁在懷里,然後,她察覺到自己是身無寸縷的在他懷里,她直覺要推開他,但一個畫面突然浮現腦海——
她其實有看到,在她摔落山谷要昏厥的那一刻,他跟著她跳下來了!
淚水無預警的潰堤,她想忍著不哭的,但一聲哽咽來不及阻止就出口……
如此細微的聲音,讓抱著她的男人瞬間張開眼楮,魏蘭舟立即抱著她坐起身來,一臉緊張,「傷口疼嗎?還是寒毒——」
她突然「哇」地一聲,號啕大哭起來。
魏蘭舟這下急了,連忙替她把脈,一切都好,寒毒已過,還是……他定視著眼前這副他看過最晶瑩剔透又玲瓏有致的胴體,他深吸口氣,壓抑,將落在地上的外袍包在她身上,「你別多想,我們什麼也沒發生,但你全身濕透,寒毒又發作,我只能把你剝光,但絕對君子,沒有做——」
她突然主動的抱住他,哭著說︰「誰讓你跟著跳下的,我又不值得,我連承認愛你的勇氣都沒有,只想逃開離你遠遠的,嗚嗚嗚……」
他一愣,這段時間的郁悶突然在瞬間消失,他激動的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淚人兒,「你說什麼?」
「我說我很愛你,可是你的問題好多,你有好多女人,我說過的,我只想要一個丈夫,我不要排隊等著跟你在一起,我不要那麼多女人跟你生孩子,我也不要看你身處在危險中,我不要哪天你就怎麼了,我不要我只剩一個人傷心,我不要……我不要勇敢的愛你,嗚嗚嗚……可是我、我不快樂,你也不快樂,我做的點心你不吃,我也不快樂,我不想做點心,因為你,我不想做了,因為你、你不吃了,嗚嗚嗚……」
原來這些日子壓抑心情的不只是他,楚心恬這一串表白讓他又驚又喜又心疼,他抱著她,讓她宣泄心中的種種情緒,一直到她慢慢的平靜下來。
但平靜之後,她開始尷尬了,她怎麼吐露那麼多的心聲?她現在肯定眼淚鼻涕都有,一定很丑。
她連忙用他的衣服擦拭,頭上卻響起他的笑聲,她一抬頭,迎上她的就是他熾熱的唇。他將她吻得渾然忘我,氣息與他相融後,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兩人目光交織,盡是深情。
「你是我的,在你月兌口說出你愛我後,這一生,我都不會放開你了。」
她甜蜜但羞澀的笑了,「在你跟著我跳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這一輩子,我再也舍不得放掉你了,要一輩子都愛著你,不管你愛不愛我……」
「傻瓜!」
他再次吻了她,直到兩人氣喘吁吁的才放開她,兩人靜靜依偎好一會兒,她才紅著臉,把早已烘干的衣服穿上。
「若不是你肩上受傷,若不是還可能有追兵,我真想把你吃了。」他的聲音低啞,凝睇她的桃花眼內盡是跳躍的欲火。
她深吸口氣,僅僅一個眼神就可以感覺到他的,雖然有些大膽,但她還是開口說︰「等我們離開這里,我們就在一起,你要的,我都給。」
他一怔,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他忍不住又笑了,「我真的很喜歡你說真話,更愛你說真話的模樣,不過,我會忍著,箬你當鳳凰的那一天。」
她一愣,像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用的,我不想去你的福王府,但我願意讓你金屋藏嬌,我不想看見那麼多女人——」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這里,長卿他們一時半刻可能還找不來,就這個時間,你听听我的故事如何?我這道千層派,自己一層層的扒開,讓你看個仔細可好?」
她點點頭。
「就從我父親開始說起——」
他娓娓道來他的父親魏崇德,是先帝最疼愛的弟弟,他博學多聞,多才多藝,還是早年助先帝奪嫡的智囊團,先帝臨終時,父親受托成為攝政王,照顧少帝。
先帝遺旨上更特別注明因為他的功勞,故賜予不奪爵、不削爵位的恩賜,而先帝如此下旨,是他早知太後與聶相一派的不軌之心,為避免他們挾少帝把持朝政,為少帝設的一道保障。
然而,太後一黨為了奪權,捏造福王叛亂的罪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定罪父親,先斬後奏,以請君側名義肅清了福王府。
少帝相當尊敬他父親,待他父親一向如父如師,這件事情他因被嚴嚴實實的瞞住,什麼都來不及做。
「那時候,我這個在外游歷的小王爺,在得到消息後,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回京城,是少帝私下派人尋到我,說他能護我周全,讓我承襲福王爵位,只是這福王的封地得收回,不能有官職,也必須留在京城,由天子監視,這是他唯一能替我父親做的,讓我能活下來……」
說到這里,他難掩沮喪,聲音哽咽了。
這是他人生最大的災難,難怪他傷心了,看到他臉上晦暗失意的神態,她的心也難過起來,她窩在他懷里,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彷佛這樣可給他一些力量,可以安撫他,「王爺別傷心,有些事是天意早已安排,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像她的穿越,老天爺是要她穿越時空,陪在他身邊吧。
「子端。」
她一愣,抬頭看著他。
「『子端』是我的字,日後我們獨處,你便喊我子端,小楚楚。」
哇!又來一次話題大跳躍,她這次算比較適應了,但這樣會不會太肉麻?但看著他那雙溫柔期待的眼,她還是臉紅心跳的開了口,「子端。」
他再次吻了她,吻得好專注,吻得好溫柔,像是在對待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她可以感受到這份心,對他的感情已經淪陷,真心也已交付,雖然,在他身邊還有一百多名女人……
「那些女人,本王都不要了,不對,本王從來都沒要過她們。」他結束這個吻後,向她說著。
她愣了愣,他真的有讀心術。
瞧她一副呆愣樣,他在她耳邊說些話。
她詫異的看著他,「你完全沒踫她們?還給她們吃了藥?」
「那種幻藥不傷身,會以為跟自己翻雲覆雨的是我,也算一種毒藥。」他撫模著她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但我不覺得自己殘忍,那里面有太多太後送來的女人,她們身上都有助興的藥,不時找機會要讓我吃了,若不是我太小心,還有太多暗衛盯著,在沒遇見你之前,我早已縱欲身亡。」
「太後為何這麼忌諱你?你已經把自己的名聲弄得那麼臭了。」
「她生性多疑,再加上皇室里的青社年中,只剩我這名還上得了台面的王爺,女帝要上位,我就是個麻煩,朝臣中還是有女人為卑,男人為尊的老臣,我名聲再臭也是個王爺。」他深情的凝睇著她,「但我還是自私的將你卷入朝廷紛爭的危險中,我——」
「我喜歡,我會跟著你,一直守在你身邊,這是讓我一想到,就覺得很幸福的事。」她眼眶微紅,但臉上盡是笑意。
魏蘭舟心緒激動,整個心暖烘烘的。
「王爺?小楚楚?你們在哪里?」
遠遠的,傳來長卿、訶子等人的呼喚聲。
她眼楮一亮,「他們找來了。」
「代表我們的人贏了。」
他笑擁著她,步出山洞。
魏蘭舟再次讓楚心恬見識到他過人的能力及財力。
他們一行人登上一艘嶄新的樓船,奢華及精致程度絲毫不輸原來那一艘出使船。
船不同了,侍衛奴僕則是添了不少新面孔,不少人還是犧牲了,三小廝在四大暗衛派人保護下毫發無傷,至于太後一派急于毀去的那些與尼丹國的相關協議也安然無恙。
船再次航向京城,但船上的人都發現了,魏蘭舟跟楚心恬間的氣氛突然大改變,可見福王那縱身一跳,讓小楚楚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不時有人搭小船過來,傳送給魏蘭舟一些消息,他也不時的處理並下指示,忙得不可開交,但他總會撥空去看住在隔壁艙房的楚心恬。
至于,為什麼不干脆住一間就好?
楚心恬還是臉皮薄,再來,魏蘭舟也說了,她看來太可口,他怕他會把持不住,雖然她不介意把自己給了他,但這一點,他卻很堅持,進京後,將是太後一派鋪天蓋地的攻勢,在沒搞定他們之前,他不能自私的佔有她,若是他出事了,她還有機會有一個完整的未來,只是,他並不想告訴她這一點。
「我有我的用意,但你再這麼迫不及待,我是可以勉強自己早點把你給吃了。」
他作勢就要撲上去,惹得她哈哈大笑,「我才沒那麼饑渴呢。」
兩人甜甜蜜蜜的抱抱親親,其它人在場時,就算沒有這等親密動作,但那火熱的眼神交流,眼底的深情與柔情,那滿足的神態,也輕易讓他人知道他們正在相愛中。
一整船的人都替他們開心,但也有些小小哀怨。
因為楚心恬受的肩傷有點發炎,雖有魏蘭舟在,傷勢很快就處理好了,可是魏蘭舟卻因此不讓她進廚房,一開始傷口的地方在使力上的確不方便,但後來傷口結痂了,他還是不許她做點心。
天知道,他們吃習慣了她做的點心,久久沒吃,很是想念。
但想念的人何止是他們,從離開尼丹國至今,最後一口吃的還是讓某人傷透心的千層派的魏蘭舟才更哀怨,但看著她肩上的傷,結痂沒掉,就是傷口還沒完全好。
此刻,他正抱著她,深深的看著她,「小楚楚,你這傷快點好起來吧,我好想念你的手藝。」
她想翻白眼,「我其實真的已經可以——」
「不用勉強,真的,其實其它人做的也沒那麼難吃。」他就舍不得她帶傷去做東西。
怎麼辦?她好想咬他,她沒那麼脆弱,何況,她的手也癢了,但她從不知道這個男人拗起來這麼固執,「我真的沒事了嘛,瞧。」她動了動肩,壓根都不疼了。》
「別啊,別亂動。」他動作熟稔的拉了她的外袍,看著還要掉不掉的結痂,再將她的衣服拉好,「不行,還不可以。」
她頓時怒了,雖然她知道他是疼她,可是這太過了嘛,「子端,我跟你說,我現在已經月兌離奴籍,還是這船上的客人,我可以自由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對吧?」
「話是沒錯,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小楚楚在我的船上,就得听我的。」
她都要氣笑了,但相較離開尼丹國後,他的疏遠淡漠,她真好愛此刻的氛圍,「好,那一旦離開這艘船,我就找個風光明媚的地方,開個小鋪子,你可管不著了
「人要懂得知恩圖報,要有情有義,小楚楚,我敕你可不止一、兩次。」
「我就是想感恩,才想去廚房做點心給你吃嘛,而且,還有梔子他們,尤其是訶子,看到我都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他黑眸倏地一眯,「那小子想死了!竟敢對著你流口水?」
「不是,他是想念我的手藝!」她笑說。
他也想念,所以,他屈服了,卻是抱著她到廚房去。
「子端,我的腳沒受傷。」
「我知道,但我的手閑著也是閑著。」
「我好愛你,子端。」
「我更愛你,小楚楚。」
天啊,真是太甜蜜了,偷偷跟在兩人後面的三小廝跟四大暗衛決定止步。
只是,一個時辰後,他們喜孜孜的看著期待許久的小楚楚手作點心,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個個臉色一變。
甜、甜死人了!
「小楚楚以為我們是螞蟻嗎?!」蓮子苦著臉說出大家的心聲。
這艘不時飄送著甜蜜戀人粉紅色泡泡的愛之船,在行駛一個半月後,緩緩停泊在京城港口。
皇宮的御書房內,太後仍不遺余力的在污蔑魏蘭舟。
「尼丹國日漸強大,咱們與之通商,根本在助其盛大,他日尼丹國定為我朝大患!皇上,這之中肯定有不能為外人道的貓膩,福王是什麼樣的人,皇上不知道嗎?也許他跟拓跋鴻私下已達成什麼賣國協議,皇上不能心軟,一定要將他嚴刑拷問,問出內情——」
「怎麼太後的消息總是比朕來得快?」魏鳴淵不急不慢的打斷她的話,意有所指的道。
太後臉色微微一白,再擠出笑容,「哀家還不是不放心福王,才讓人盯著,可是——」
「朕明白了。」他二度打斷她的話。
「所以?」她蹙眉。
「朕知道怎麼做,太後別擔心。」他溫和的說。
太後看著他,再想到他一向遵從自己的意思,她也就沒再多說,點頭離開。
魏鳴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身影,等著吧,他跟福王定會將她跟聶相一起關進天牢!
「皇上,福王進宮了,文武百官也都在金鑾殿上候著了。」徐公公走了進來,拱手道。
他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走吧。」
片刻之後,魏鳴淵走進金鑾殿,他高坐龍椅,居高臨下看著眾多官員對他拱手行禮。
「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齊聲說。
他示意大家平身後,看著站在正中央的堂兄,笑道︰「這一趟真是辛苦了,福王。」
魏蘭舟情場得意,看來是春風滿面,出眾的容顏硬是比往日更要俊朗幾分,站在殿中央,一襲紛色袍服襯得他猶如神只。
「啟稟皇上,當臣子的人,本該戮力以赴,為皇上分憂解勞,如此一來,皇上才能政躬康泰,福壽綿長。」他笑著回應。
兩人目光相對,眸中有著他人不知道的訊息交流,一個是充滿感謝,一個則是彼此彼此。
「好了,這一路風塵僕僕也累了,福王就先回王府暫歇幾日,再迸宮稟報出使所得。」
「無妨,皇命在身,不敢稍作懈怠,容臣一一報告並交付與尼丹國的協議書。」
他回頭看了一眼,一名隨侍就快步進來,將手上的一本協議書連同大使印章交給徐公公,再由徐公公交給皇上。
在魏鳴淵翻看時,魏蘭舟亦大約報告相關事項,包括日後雙方互市的細項,南北通商後,不管是絲綢、瓷器、茶葉、米糧及民生用品都得以銷往該國,尼丹國的皮草、毛料、靈芝、人參、鹿茸、鹿鞭等物也得以進口。
朝堂上,听到魏蘭舟說到後面那幾項男人補身聖品,都不由自主的皺眉,這可是神聖朝堂,福王連場合都不分,腦中淨是yin穢的荒唐事,果真不負他貪玩之名。
這些協議看來的確有利,但他們一致認為是尼丹國國主一手促成的。
「福王這趟出使尼丹國,不僅揚我國威,提高本朝地位,還加強兩國友好關系,促成兩國通商貿易,尼丹國更承諾會對我大朝稱臣納貢,此為一大功,」
魏鳴淵一臉滿意,「另,朕得知在去程及返程時,使船都遭到不明人士襲擊,死傷無數,幸福王有驚無險,平安歸來,不負使命,此又為一功。」
在眾官員詫異交換目光下,皇帝已經賞賜了一大堆金銀珠寶給福王,也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福王眉開眼笑的步出宮殿。
他真的開心,但不是開心那些賞賜,而是這一趟出使,讓他得到一個無價之寶,再來要做的事更多,一旦事成,他就能放心的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他志得意滿的才步下階梯,就見一名宮人快步的哈腰上前,手上還拿著太後的令牌,「福王,太後召見,請您速速與奴才——」
「噢!本王的肚子怎麼突然疼了起來,不行了,我得快快回府,呃——下回再去見太後啊。」他邊抱著肚子邊看準停在宮門前的馬車跑了過去,跟在後頭的兩名隨侍也憋著笑意,急急的追上去。
宮人愣住了,過了半晌才回神,心急地邊叫邊追過去,「福王,福王!」
但魏蘭舟已經跳上了馬車,駕駛座上的馬夫一甩韁繩,駕車離開。
車內,魏蘭舟心滿意足的抱著懷里的可人兒,「有沒有等很久?」
「沒有,但你怎麼跑那麼急?」楚心恬笑問。
他笑著模模她的臉,將剛剛的事說給她听。
「不見太後行嗎?」她問。
「那老妖婆就是想找碴,見不得我好,我何必配合她?」他親了她的唇一下,卻忍不住的加深,將她吻到氣喘吁吁才放開。
她暗暗吐氣,臉頰貼靠在他撲通撲通狂跳的胸口,「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一個安置你的地方。」他輕咬她的耳朵。
「好了,別再來了。」她連忙坐起身,看著這張俊得無法無天的臉孔,他撩妹功力太高,她要是不制止,就怕自己被他撩得失了魂,只想敲出一支全壘打,直奔本壘!
魏蘭舟就愛看她這酡紅的容顏,知道他的吻能讓她心癢癢的無法招架,更是大大滿足了他。
但他很懂得適可而止,欲火一旦高漲,吃苦頭的還是自己。
馬車答答而行,半炷香時間,兩人下了車,眼前是一家客棧,還是京城排名前三大的台華客棧,吃食住宿都相當有名,不是平民百姓能消費得起的。
「這就是你日後要待的地方。」
兩名伙計已經迎上前來,引領著兩名貴客一路穿過客棧,往後方相通的院落走,將他們帶到一處富麗堂皇的廳堂,備上茶水,這才退了下去。
接著,就見一名五官俊美,留著兩撇八字胡的斯文男子,身穿一襲藍袍,快步的走進來,「王爺怎麼來得這麼快?楚姑娘的住處小的親自盯著,才剛打點子啊。」
「是比預計的快了些,沒辦法,老妖婆擋人,本王只能用跑的了。」魏蘭舟笑答。
楚心恬看著八字胡男子,怎麼覺得似曾相識?
「忘了?他是陳三,也是無憂閣的人,他在這里替本王收集京城情報,而這間客棧也是無憂閣眾多產業之一,能在這里消費的非富即貴,食材皆上乘廚師的廚藝更是出色,你暫時委屈的待在這里,要做點心或不做隨你的意,沒人可以勉強你。」魏蘭舟一次將話說完了。
她想起來了,陳三就是那兩艘戴著鹽糖面粉等民生必需品的商人,還有這家客棧……她看著他,「原來你是無所不能的魏神仙。」
他笑了出來,「是啊,卻栽在你手上。」
她也笑了。
陳三早就知道兩人的關系,所也當楚心恬是半個主子,對著她一拱手,「陳三在此有禮了,楚姑娘住在這里的期間,有任何需要請不吝告知,免得王爺知道了,陳三就慘了。」
「你有這種認知很好,陳三,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本王唯你是問!」魏蘭舟對他恭敬的表現很滿意。
接著陳三帶著兩人去參觀楚心恬將入住的院子,那是一個雅致小巧的小院子,里頭有一間設備齊全、食材齊全的廚房,楚心恬一見就喜歡,忍不住主動吻了魏蘭舟的臉。
機靈識相的陳三很快閃人,留給小兩口獨處的空間。
魏鳴淵離開金鑾殿後,先到御書房處理國事才回寢宮,卻見太後已經怒不可遏的端坐在屋內,一見他進來,就拍桌怒道︰「皇帝是忘記哀家跟你說的話了?」
他當然明白她所指為何,他在椅子坐下,讓奴才們全退到門口,這才看著她道︰「朕听得很清楚。」
太後咬牙切齒的再間︰「那為何對福王封賜?」
他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回答,「就如朕在朝上所言,相信母後的耳目應有一字一句的傳達,朕就不必再逐字贅述
見他這無所謂的態度,她再也忍不住的起身,厲聲質問,「皇帝這是什麼態度?!」
他勾起唇瓣,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朕還有事要忙,來人,送太後!」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
見兩名宮人快步進來,一臉為難的看著她,她怒甩袖子,在宮女隨侍下離去。
直到回到自己的寢宮,她還是無法相信,魏鳴淵竟然敢跟她那樣說話,還有那個毫無笑意的笑容——
「太後娘娘,怎麼一臉沉重?」
「我們兄弟來侍候您,讓您開心可好?」
兩名俊秀身穿太監服的年輕男子溫柔的走到她身邊,一個模她的臉,一個就要親她,雙手也往她身上探……
「走開!都給哀家滾!」她煩躁的推開他們。
兩人急急的退下,近來這個老女人難侍候得緊,不止他們兩兄弟,還有其它幾名男倌都曾讓她從床榻踢下去,在她的怒吼聲中連滾帶爬的出了寢房。
太後無心房事,從福王出使後,沒有一件事如她的意,再想到少帝的態度,她連忙叫人將聶相召進宮來,再將她跟少帝對話的種種告之。
「你說皇帝怎麼了?他不听我的話,賞賜了福王,還敢給哀家臉色,還有那個眼神,哀家從沒見過。」
聶相稍早前也在朝堂上,自然也見到少帝賞賜福王的情形,「太後莫急,皇上手上的兩方協議也不知是否與劉耿、岳威他們派人送來的副本完全一致,福王雖荒唐但也有小聰明,也許改了什麼內容,畫了什麼大餅,讓皇上龍心大悅,這得等咱們的耳目在偷看過那份協議後,再行下一步,比較妥當。」
她想了想,也是,不然,他們這一派的人好像愈來愈少。
只是,他們雖然耐著性子,但皇上身邊多出不少暗衛,他們的人根本連御書房都進不了。
就算聶相或太後以關切國事之姿,想看看內容,也讓皇上以其中幾項尚待思索為由,再加上事涉國家機密,不方便給看拒絕了。
這根本荒謬至極,一個相爺,一個太後,怎麼沒有資格看?
接著,他還辦了一場熱鬧皇宴,為福王接風洗塵。
皇宴過後,他就讓福王回他的王府放大假。
听說,數月未回福王府的福王,天天泡在溫柔鄉里,府上近百個美人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爭著服侍他,差點沒有大打出手。
听說,這些千嬌百媚仍然滿足不了荒yin的福王,他天天乘轎到御東大街上的「悅來客棧」,天天找個小廚娘,吃她做的點心。
該名小廚娘專攻點心,大樣菜色雖不精,但每道點心都如珍饈佳肴,這點心類的反而有些喧賓奪主,不少客人特地為她而來。
也因為這好手藝,有人想花錢挖角,條件隨她開,有的還想收她為妾,一些大官府里的年輕總管願意娶為正妻,一時成了萬人迷。
也是听說,福王很喜歡小廚娘,在听聞這些種種後,霸氣的丟了句,「誰敢覬覦她?她可是本王的,誰要敢不怕死的靠近,本王就將他切成十八段,再將一塊塊人肉拿去喂狗!」
此話一出,嚇得一些有心人點心雖照吃,但再也不敢染指。
還是听說,福王對小廚娘勢在必得,不僅派了三個貼身小廝去近身服侍,還找了幾名武功高手去保護她,務必將她守得滴水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