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 第二十四章
第九章
琴音悠揚在忘塵峰上的天外雲邈,石屋前的綠茵草地,一邊是掛壁而下的瀑布,瀑水輕漫,一座和屋內鋪在水道上的黑色石板一樣,在屋外成了一個長形石桌,一具七弦琴放在石桌上。
朝雨丹一身綠白衣裳,被他攬坐在一邊的膝上,他另一手信拂著琴,琴邊還有一壺美酒。
四周圍繞的忘塵攬峰,滿眼的萬紫千紅,這確實是一處遠離塵霄的世外之地,直到昨日她都還很難走出屋外,整個人無力且虛弱,到了今天,她一掃連日的寒氣折磨,神清氣爽的只感精神大振。
袁牧飛牽著她的手來到屋外,撫琴、品酒、還一派欣賞佳人的閑情。
看他俊目淡斂,環在她身後的手輕撫著她的背,琴音回繞,偶而斟上一杯佳釀,顯然他正享受此時的一切。
朝雨丹看著那具有點眼熟的七弦琴,獨特的琴身,篆字印章刻著「雲濤寰響」,是……夢師父畫上抱著的古琴。
朝雨丹從手卷內能感覺到,夢師父不曾忘情于眼前的人,而袁牧飛本人呢?想起他們的過往,為何心口又是那股沉郁。
她第一晚被帶到天外雲邈時,他強硬抱了她兩回,清晨她再被寒氣凍醒,朝雨丹咬緊牙關,不想引來在窗前閉目打坐的他,咬到唇畔淌血,哆嗦到勉強翻身,身軀卻馬上被攬過去,再一次被他抱到小溫泉池邊「驅寒治病」。
第二天,惡夢般的一天,她的寒氣發作六、七次,她也慘烈的抵抗了他六、七回,其中一次,她的衣物都還未及穿妥便再發作,見到衣裙都被他丟到床下,寒氣又緊密復發,朝雨丹好怕他會干脆要她赤身|果|體,躺在床上等著他的佔有!
她只能在他身下一再反抗哭喊,隨又昏昏沉沉睡去,醒來自己又一身干淨的衣物,他替她穿上?
石屋內還有多少前世「雲彤」的衣物?入夜,她感覺到體內的寒氣整個平穩,終可安然入睡一整夜。
天外雲邈石屋內的衣飾,都被保存的很好,她訝異前世的「雲彤」與她今生的身形幾無變化,唯一困惑,這是「雲彤」年輕的衣物?
衣物款式看來適中,並無明顯的年齡差異,但絕不適合一個老婦人所穿,她記得雲濤劍仙的妻子過世時,五十多歲,或近六十?
「雲彤五、六十歲,看起來也如近三十的少婦,我教她雲濤化氣的修練,再加上之後共修‘雲霄塵海’,她始終如少婦般模樣。」袁牧飛回答她的疑問。
無論外貌、身體機能,因雲濤化氣和雲霄塵海的修練,使她一切都如少婦般,但當她五十幾歲高齡有孕後,功體出亂,再加上救他的三個徒弟,最後導致難產身亡。
「我雖可用雲濤化氣保下她一口殘息與身軀,但,她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最後北岩聖山的長老們,以他們一族獨特的玄靈力量,運用他的「強烈願力」灌注在雲彤的靈體內,擇天時、覓天機,安排、引導雲彤的轉世,這之中,杜巧兮也出了不少力。
說起妻子,袁牧飛的神情溫柔而平靜,朝雨丹卻听得滿心復雜,他對她的「情意」,只因認定她是轉世的妻子,若她根本不是雲彤的轉世,今生的他也不會看她一眼吧!
想到這,她皺了皺小臉,她何必在乎他看不看她,今生的他對她而言,根本就是一場橫空而來的災禍,毀了她的人生!
朝雨丹看著他英氣傲揚的側顏,他的俊美神采確實世間少見,連人都帶著一種魔力,不可否認,連她看著他,偶而都會看呆了。
稍稍回神,坐在他膝上有些別扭,她拉拉身上的衣裙,對身上的衣物她還是充滿好奇。
她不解雙邊衣裙側為何都有一道像暗袋似的開邊,藏于衣裙折縫內,探手卻是空的,手掌直踫到小月復,連裙下的長褲底邊都是特別再縫上的布料,交掩相迭不縫死,是七、八十年前的衣物流行這麼裁縫嗎?
石屋內的衣裙大部份是如此,不曾見過外婆和祖母早年的衣物有這種裁縫,這種長褲唯一的好處是解手很行便,但是裙側邊暗袋似的開邊是什麼功用?
今早,她好奇的問袁牧飛,他卻綻出充滿深意的……邪笑?!
「你遲早會知道。」他啄吻過她的紅唇與嫣頰。
相較他強硬掠奪身軀,這樣的接觸她已漸習慣。
此時,感覺到他的視線,朝雨丹看向他,他正再次斟酒,品飲的端詳她。
「小咫尺,告訴我,你在想些什麼?」在她身後的大掌,拍撫她的頭,問道。
她不喜歡他一直以前世妻子的名字或小名喚她,但她知道抗議也無用。
「東棋、南弦……是你的杰作?」
「要這麼說也行,既有天賦,當個牽引者也很有趣,和有天賦的人在一起共研一事,人生一樂,天賦走偏,就由我親手劃下這個終點。」
「你總是這麼隨興而為嗎?一點都不在乎他人的感受?或者,自己給人的想法。」
「我有必要在乎庸俗世人、庸俗之心的想法嗎?這天下多得是一輩子也搞不懂自己的人,我在乎這些人干什麼?」
大掌托住她的螓首,他俯唇喂她一口酒,朝雨丹雖一怔,卻也咽下渡進唇內的酒。
「我從不在乎世人如何解讀我袁牧飛,言可傷亦可毀,無論傷或毀都難再撼動我。」他憐愛的撫著她垂于身後的長發,把玩著那絲絲縷縷繞于手中的青絲。「人生的夢,我已經歷太多,無論是一場嬉笑、一場狂醉,一朝如夢、一朝醒,到最後都是一場雲煙,能烙于心的,才值得掌握,而我不想再錯過,也不想再耗費于等待中。」
「無論你的人生經過多少,體驗多少,那是你的。我的人生才開始,你卻隨意……就毀了我的一生!」
「我毀了你嗎?」袁牧飛看向她,眼神微妙,透出復雜與苦笑。「這半生的等待,雲彤,你可願憐我?」
「你與‘雲彤’的過往,我無從感受,你寄托的情感,我……無法響應。」
「你能響應的,只是不願這麼輕易接受。」
「對我而言,你是忽然闖入生命中的人,強硬的……對我做了這些事,只因你認定我就是你的妻子轉世,要我如何接受?」
「告訴我,你可曾在月夜中,感受到一股不知等誰的焦急,可曾在他人身上感受一股熟悉的氣息,雙眼想尋自己心中的答案,卻終究茫然得不知如何追尋?」他低頭對上她的眼,像看進她眼中。「這是因為你承受我的強烈願力而來,你的心、你的眼在找我,你只能屬于我。」想起十三歲前作過的夢,還有大娘說她看著表哥的神態,朝雨丹沉默了。
「你身上帶著與我有關的證據,這玄寒凍氣唯有雲濤陽氣可融,這美麗的身軀,若無我的雲濤陽息,你的生命終究曇花一現。」袁牧飛的額輕靠在她心口上,他深吸著她的氣息,又是輕蹭著她的胸口,「你的今生為我而來,而我的今生,也只為你而存。」
他的話,讓她的心悸顫著,但最讓她心中一動的是,他對她身體的依戀與習慣動作,竟讓她如此熟悉,當她發現自己又是下意識伸手撫著他的發與頸時,她忙縮回手。
「如果明天之後我將好一段時間無法回到杭沾,請你帶我回一趟月瑤丹瓊,讓我拿些東西,讓我……和棋師、音女說些話。」
那一晚被他忽然帶走,棋師、音女一定很著急,她失蹤的消息大概都傳回桐家與朝家了。
袁牧飛抬頭看著她,沒馬上響應。
「以你的能力,這不過一盞茶功夫,不會擔誤到什麼。」如今的情勢,她只能懇求他。
「我希望你清楚,以後我會照顧你的一切,但我知道,一時要你放下自己的親友、家人很難。」
「你答應了?」朝雨丹必須想辦法讓他答應,只要走一趟月瑤丹瓊,她或許還有一個機會。
袁牧飛撫著她的面頰,只是柔聲低語「小咫尺,你的玄寒凍氣要發作了。」
他的話才說完,朝雨丹頓感刺骨的寒意從四肢百骸竄涌而來,她馬上被健臂擁入懷中。
「今天是第三天,你的玄寒凍氣穩定多了,接著偶而每日會有一到兩回,三個月後你將徹底擺月兌這從小糾纏你的玄寒凍氣。」
「我……」相較前兩日,玄寒凍氣已舒緩許多,但發作起來,依然讓她難受得只能抱緊自己。
「記住,只有我的雲濤陽氣能解你的寒氣,我的小咫尺,這三個月乖乖的,別再跟我鬧調皮,你很快能恢復。」袁牧飛吻住她發顫的紅唇,掌凝雲濤氣息先灌入她心口,平抑她體內的刺骨寒意。
「你不會想在這……」朝雨丹拉住他想解開她衣物的手,光天化日,又在外邊……
「這里根本不會有人來,誰都無法靠近我與你的天地。」袁牧飛吻著她的手指,隨又低笑著。「不,現在有一人可靠近,我們可愛的外孫女,小倪,你們兩個,是我袁牧飛今生最重要的人。」
今日,他的動作不像前兩日那麼直接、強硬,甚至有股與她相磨的閑情。
「不要,我……不會在外邊……赤身|果|體。」強忍又是一波涌上的寒意,她咬緊牙關道。
袁牧飛挑揚那道邪氣雙眉。「那就不月兌衣服吧。」
白雲舒卷,明媚的陽光燦照著天外雲邈,在一片繁花綠意環繞的石屋前,沙啞又激亢的喘息,回繞在白日的晴空上,陽光點點躍落在石桌邊交迭的身軀。
……
「明天,我帶你走一趟月瑤丹瓊吧。」
在一陣激烈的歡情後,衣物凌亂的朝雨丹再次坐在他一邊膝腿上,靠在他懷中,袁牧飛繼續一手閑撫著琴,低吻她的額。
「等這陽光弱了,我再帶你入屋內梳洗,你得多曬點陽光。」
激情甫歇的雙腿中,注滿他的暖流,她感覺月復中的熱,不但融掉她的玄寒凍氣,也幾乎快吞噬掉她的意志與力氣,恍惚著神智,好一段時間後她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麼放蕩的一天,居然配合起他的放浪。
身心逐漸平靜,理智回來後,朝雨丹拉緊僅存的衣裳,身下長褲被他撕開已毀,她並起雙腿,對淌落腿邊的跡印,開始感到羞恥,雙眼不禁一熱,她是不是被他當成泄欲的娼妓了?!
他上身的衣物完整,卻在方才的激纏後,也沒想過要遮掩的任由腿中的敞露,還一派悠然的環著她,撫琴、飲酒。
雲濤劍仙年少放浪、縱情又狂野,想起自己曾听過,關于這則江湖傳說的形容。
……外公是……又邪又瘋狂,而且是超乎理解力的那種,有時我都覺得外公有猛禽狂野的……潛藏個性……
又邪又瘋狂,超乎理解力的狂野!相心起小悅的警告,她覺得自己根本像個玩物。
朝雨丹不得不自厭的想現在的自己好像一個隨時被打開身軀,滿足他的性奴,為什麼她會淪到這樣的處境?最可怕的是,她剛剛竟在他身下意亂情迷!
「你是我的妻子,我深愛的女人,從以前我就只對你難以自制。」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袁牧飛吻著她淚意的眼,「對你,我從不想掩藏我的個性,你就是能這麼點燃我。」
他的話竟真的安撫住她
「別擔心,你的身體還無法承受這麼多,在你下一波玄寒凍氣發作前,我不會再做。」長指調侃的撫劃她因激情余韻而艷麗的臉蛋,袁牧飛對她害怕的眼光,啞聲笑著。「在這坐一會兒,你多曬點陽光,我平息剩下的。」
「你、你怎麼有辦法隨時……做這種事?」
朝雨丹已清楚他的精力有多可怕,但是……他隨時都能這麼快就進入……備戰狀態?她或許雖對男女情事不夠了解,但正常人該是什麼,她還算知道,他的反應讓她感到不可思議,尤其過去兩天,玄寒凍氣的發作,時間不定又緊湊!
「你是說隨時都能?」袁牧飛說得直接,她卻紅透一張小臉。
「雲濤化成烈陽氣息,本身就是一種喚欲cui情的動作,只是你的身體還沒復原,因此唯一遺憾是我得克制自己,別太‘盡興’。」
以他雲濤化氣的體力,他的盡興,很可怕吧!
「前、前世的雲彤真是難產身亡嗎?不是被你的殺掉?」朝雨丹不禁月兌口,卻見袁牧飛大笑。
「你的話和前世一樣,雲彤嫁我的第一年,總是反抗、挑釁我,那時她也這麼說,我腿中的是凶器,她會被我殺掉。」
年少輕狂的他閱歷女子無數,縱橫江湖多年,年過三十後性格轉沉穩,一心潛修更高層的雲濤化氣與劍上境界,卻在四十歲時遇上小丫頭,什麼修練都破功!
美得絕色卻又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她的一顰一笑如此吸引、誘惑著他,想得到她的心、她的人,卻總在她的反抗中,訴諸原始的。
想起過往似讓袁牧飛難掩愉快笑意,他吻著她的額,又是輕撫拍著她的頭。
是前世就這樣的相處?或者差異極大的年齡距離嗎?朝雨丹感覺得到,只要她不反抗他,他對她總帶著一股對小女孩般的呵護憐情。
見他又斟酒自,朝雨丹的余光不禁有點好奇的瞥向他腿中的陽剛,至今她依然沒有勇氣真正看清楚那一再佔有她身體的男望是什麼模樣?
算了,她不想在陽光中看得太清楚,她已經被他影響得越來越奇怪,她不會任他一直這麼對待,他別作夢她真會如他所願,乖乖當他的妻子!
這可惡的破百色鬼,神級妖孽,一旦讓她逃離成功,她不會就這樣放過他,一定要他好看!
就在朝雨丹這麼想時——她的身軀忽被抱過,置身他雙膝中,雙臂環著她的腰,對上她一臉錯愕的小遍,袁牧飛邪惡一笑,低頭以額抵住她的。
「其實,從前世你就能帶起我很快的感覺,哪怕是你一個氣惱的神情或者一個眸波,都能引動我。」環在她腰上的大掌,故意往下捏捏她。「所以,別客氣,改天可以一同研究我的……‘凶器’,嗯,你應該會很滿意,他和我一樣,很具有傳奇色彩。」
「你……下流!」老色鬼,神級妖孽的無賴。
袁牧飛大笑的將她攬入懷中,听著他豪邁的笑聲,感受他懷中那陽光般的氣息,那是一股讓朝雨丹心中感到踏實的熟悉,她不禁緩緩將面容埋在他胸膛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