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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誤入錢窟 第十四章

作者︰春野櫻

離開妙如苑後,戚聿恬立刻將戚聿靜拉到自個兒的蓮香居商討對策。

「我看娘辦這個茶宴,肯定是為了正那丫頭的名,讓她坐實戚家孫小姐的位置。」

「姊姊,」戚聿靜不以為意地道,「書雅都來了好些時日了,可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也是該……」

「你懂什麼!」戚聿恬臉一沉,打斷了她,「火燒眉毛了,你還毫無警覺?」

「姊,這事沒那麼嚴重。」

「怎麼不嚴重?難道你不知道娘心里打的是什麼算盤?」戚聿恬激動又氣惱地道,「你看著吧,等喬無惑入贅戚家,名正言順的把所有都抓在手上時,首先遭殃受害的就是我跟你兩家。」

戚聿靜微微蹙起眉頭,不好發表什麼意見。

姊姊向來強勢,她不擅長跟姊姊爭執,姊姊說什麼,她便听什麼,就算她不盡然認同。

「那丫頭看著無害,沒準是一肚子黑水。」戚聿恬又道︰「要是她跟喬無惑聯手起來斗咱們,誰都沒話路走。」

「這……」戚聿靜眉一蹙,怯怯地道︰「姊呀,我覺得書雅不是那樣的人,我看她挺好、挺善良的。」

戚聿恬眼楮一瞪,不滿妹妹竟然沒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

「再說,她自食其力,努力掙錢,一個人住在西小門那間破屋子,又不讓人伺候,我看她不像有心眼的人。」

「你傻了?」戚聿恬氣沖沖地吼回去,「你看不出來嗎?她準是明白娘的心思,知道娘欣賞怎樣的人,才耍這種討娘歡心的把戲。」

「姊,可我覺得她……」

「要我說,」戚聿恬又打斷了她,目光閃現一抹狠戾。「留她不得。」

聞言,戚聿靜一驚,「姊,你說這是什麼話,怎麼听起來像是……」

戚聿恬知道笨妹妹對這句話的解讀有誤,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得想辦法把她趕走。」

「把她趕走?」戚聿靜疑惑地重復一遍。

「沒錯。」她說︰「倘若趕不走她,就想辦法讓她跟喬無惑成不了親。」

戚聿靜不知道姊姊想做什麼,也不敢隨便搭腔,一逕的保持沉默。

然而一旁的林楚琴把這些話都擱心上去了,腦海中也有個念頭在逐漸成形。

即使戚書雅感到無奈,茶宴還是在戚老夫人的主導下如火如荼的準備著。

茶宴這天一大早,戚老夫人便派了幾個嬤嬤和丫鬟帶著幾套新衣及頭面到雅坊。

「我不能穿這身衣服就好嗎?」

「孫小姐,求求你別讓我們這些下人為難……」

她不願意配合,嬤嬤跟丫鬟就裝可憐逼她就範,最終,她還是穿上一襲黛綠衫裙,梳了個做作的發式,被拉到了妙如苑。

戚老夫人對她的模樣十分滿意,歡喜全寫在臉上。

看她老人家一臉高興,戚書雅倒也挺欣慰的,至少被這麼折騰一番,算是值得了。

茶宴時間將近,賓客們陸續到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偌大的庭院讓賓客們擠得像是在逛年貨大街似的。

宴會一開始,戚老夫人便將戚書雅介紹給所有人認識。

知道失蹤已久的戚家大爺居然還有個女兒,大伙兒都非常驚訝,自然也對她十分好奇,于是,她被一群又一群的夫人、千金輪流包圍,以關心為由,不斷打听她的事。

戚書雅實在厭煩這種場合,也不善應酬,一心只想著有沒有誰可以來解救她,她不經意的眼角余光一瞥,看見喬無惑也讓一票人圍著,可他游刃有余、氣定神閑的應付著,覷不見一絲的焦慮或煩躁。

真行!她真是打心里佩服著他這樣的人,不像她,只想立刻從地球表面消失。

但話說回來,她已經好些時日沒跟他踫面或說話了,自從他上次在黑暗中突然抱住她並跟她說了那句話後,他就不曾再到雅坊去。

從前他親手幫她送去的胚布,現在都由小廝代勞,她要付給他的錢,也是由小廝轉交。

這會兒看著他,不知怎地,一陣熱意從腳底板直竄她的腦門,讓她暈乎乎的。

那天他說她實在太令人心亂,她令誰的心亂?他嗎?

怎麼可能?他的心應該像南極的萬年冰山,除非遇到地球極度暖化才有可能融化吧?

可不知為何,自那天後,只要腦子里一出現他的身影、他的模樣,甚至是他的名字,就有一股熱自她的手心暖到了心口。

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卻又覺得跟過往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同。

她對他有了好戚?動了心?哼,說她令人心亂,他難道就不令人心亂?一下子是個愛說教的討厭鬼,一下子又變成暖男……

看著他出神了好半晌,當戚書雅再拉回視線時,發現自己終于「落單」了,沒人圍著她,也沒人注意著她,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這樣的念頭一起,她故作沒事地沒著廊邊的大花盆及大水缸往里邊走,偷偷模模的來到廊下,她左顧右盼的觀察了一下,確定沒人發現她,她立即腳底抹油的溜了。

可是她才剛穿過一道瓶門要溜進另一處院落,便有人一把拉住了她,她嚇得驚呼一聲,「啊!」

她急忙轉過頭,只見喬無惑眼底藏著笑意瞅著她,她先是一頓,旋即小臉漲紅。

發現自己心跳加速,心里像是有千百只鴿子在振翅般,她慌了,也惱了,只好用不太客氣的語氣加以掩飾,「你做什麼?」

「你想溜去哪里?」他問。

「我……我鬧肚子。」她胡扯一通。

「我讓人陪你去。」他說。

「不用,我……我頭疼!」

喬無惑看著她的眼神,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戚書雅一陣羞惱,素性也不找理由了,理直氣壯地道︰「對,我就是想溜。」

「不行。」他說,「如果今天的茶宴是一台戲,那麼你可是主角。」

「我不是唱戲的。」她懊惱的瞪著他,「我不會應酬,我一點都不適合這種場合。」

喬無惑說道︰「就是因為不熟稔,才更要學習。」

「我干麼要學?」

「因為你是戚家的繼承人,往後你要面對的事、要應酬的人可多著。」

戚書雅嘴一癟,討饒道︰「拜托你行行好,別說教了。」

「這叫說教?你還沒真的見識過呢。」

她睹大了眼楮,驚疑的看著他,「這還不是?天老爺,怎麼有姑娘家會喜歡你?」

喬無惑眉梢一挑,「有沒有姑娘家喜歡我,就不勞你擔心了。」

「我才不擔心,我只是……」

「回庭院去。」他神情認真地道。

迎上他的目光,她頓了一下,然後堅決地拒絕,「我不。」

「老夫人辦這場茶宴就是為了你,可別讓她老人家白忙一場。染布這事當樂趣即可,別真當成一生的志業。」

「你別瞧不起我的工作。」她不免有些不悅,她可是一心一意想把這做成事業呢,他以為她只是玩票性質嗎?

喬無惑濃眉微皺,語重心長地道︰「老夫人一心掛念著沒有適合的人選繼承家業,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這麼一個像樣的繼承人,你就行行好,讓她開心一些,不成嗎?」

「為了讓她開心,我就得放棄自己的夢想嗎?」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他說一句她就頂一句,她也曉得戚老夫人其實是個看似冷淡,實則溫情的人,她是喜歡戚老夫人的,也能理解她多麼盼望有人可以扛起戚家的招牌,將其傳承下去,甚至發揚光大,可是她也有自己的計劃,她希望能夠一圓自己的夢想。

「比夢想更重要的是責任。」他直視著她,嚴肅地道︰「這是你身為戚家孫小姐的責任。」

「可是我並不想當什麼戚家孫小姐。」這可是實話啊,但是她不能把真相老實說出來,那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喬無惑見她如此頑固,語氣不免多了幾分嚴厲,「不管你樂不樂意,你身體里流著戚家的血。」

「就算如此,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戚書雅迎上他的目光,「難道你沒有夢想?沒有自己想做的事?」

聞言,他眼底閃過一抹落寞。

「我知道我有責任暫時幫老夫人分憂解勞,為了報答她老人家的恩情,我願意舍棄我渴望的。」

听著他這番話,再迎上他那堅定卻又隱隱帶著一絲落寞的眼神,她的心突然一抽,覺得好心疼,為了報恩,他舍棄了什麼?犧牲了什麼?

「你對老夫人就這麼忠心?」她有些心疼的問道,她知道恩情、人情是最難償還的,可是總會有什麼辦法,讓他不一定得失去什麼才能報恩吧?

「當然!」突然,金貞行的聲音傳來,「他可是外祖母養的一條狗。」

對于金貞行各種的挑釁及嘲諷,喬無惑早已習以為常,他的臉上波瀾不興,只是沉靜的看著金貞行走過來。

「金貞行,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戚書雅氣怒地馬上罵回去,「你一天不找他麻煩就渾身不舒坦嗎?」

「一點都沒錯,我只要看著他就覺得礙眼。」金貞行說這話時,挑釁地瞥了喬無惑一眼。

「那你何不戳瞎自己的雙眼,那就眼不見為淨了。」她不客氣地回道。

「你說什麼!」

「我說你小肚雞腸,不知戚恩。」戚書雅嚴厲地道,「喬無惑或許是個個性不怎麼討喜的人,可他盡心盡力為戚家做事,每天累得跟狗一樣……喔不,狗都沒他那麼累,你為什麼還要煩他?」

「你說這是什麼話!」金貞行不滿的吼了回去。

「除了嘴賤,你還會什麼?你替戚家做過什麼事、立過什麼功嗎?」她指著他的鼻子教訓道,「別說功勞,你連苦勞都沒有,有什麼資格說他?」

金貞行不服氣,卻被她嗆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看著戚書雅為自己出頭,金貞行氣得臉紅脖子粗又無法反駁的宭樣,喬無惑不得不承認,他的心窩是暖的。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為他出頭,是仗義也好,是雞婆也罷,總之他受用得很。只是他真的不希望她跟戚家人起沖突,他樂意當她的矛、她的盾,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都由他來做。

不過,她方才說他個性不討喜,難道她討厭他?想著,他還真有點難過。

「孫小姐……」

喬無惑試著要攔她,她卻揮了揮手,對他使了一個「沒事,讓我來」的眼色。

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金貞行瞬間明白了什麼,輕蔑地道︰「喲!你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戚書雅一頓,「好上?」

「喬無惑,」金貞行冷笑一聲,「你的動作可真快,睡過了嗎?」

她氣憤難當,「金貞行,你嘴巴放干淨一點!」

「我哪里不干淨了?」金貞行氣焰囂張地道,「你娘是個低三下四、不清不白的妓子,天曉得你是她跟哪個男人野合,卻賴給我舅父的雜種?別以為……」

話未說完,喬無惑已一把抓住他的領子,眼神像利刃般直射向他。

金貞行陡然一震,色厲內荏地道︰「你、你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喬無惑的聲線冷厲而低沉,「但你若再繼續口無遮攔,我可對你不客氣。」

金貞行瞪大了眼楮,「你敢?」

他冷然一笑,「你可以試試——」

「喬無惑,你……」縱使再不服氣,金貞行也自知不敵,他畏懼著喬無惑在戚家的地位及權勢,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嘲諷他幾句,「喬無惑,你果然有本事,懂得替這丫頭出頭,討這丫頭的歡心,誰不知道外祖母把這丫頭找回來,是為了招你為贅婿,好教你順理成章的擁有戚家的一切。」

聞言,戚書雅一驚。「金貞行,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金貞行拉開喬無惑的手,指著他道︰「外祖母要讓你跟他成親,替戚家延續香火,你不過是外祖母跟喬無惑手中的一顆棋……不,是一頭母豬!」

當他說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喬無惑忍無可忍地出手揍了他一拳。

過去不管金貞行如何欺負他、糟蹋他,他從來不曾反抗,可是他如此羞辱戚書雅,他無法咽下這口氣。

金貞行被打得鼻子噴血,疼得哭爹喊娘,可是戚書雅听不見他的哀叫,只想著他剛才說的那番話。

她被找回來不是因為戚老夫人對她爹娘有愧,不是因為後悔當年的決定,不是為了與她共享天倫,只是想利用她這個身體為戚家生下子嗣?

「喬無惑,」她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他說的是真的?」

喬無惑不想對她說謊,且他有必要讓她理解,「老夫人確實有此意,但是……」

她搖頭,受傷的眼淚在她眼眶里打轉,「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還以為你們是真的對我好,真心關心我、幫助我,可原來……原來都是有目的的……」

「不是那樣的!」

戚書雅難過地道︰「我不會任你們擺布的!」說罷,她轉身快速跑開。

喬無惑要起步追她之時,瞥見在旁邊哀叫咒罵的金貞行,一把火竄了上來,他抬起長腿一踏,把金貞行給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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