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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特務 第十四章

作者︰姬吹雪

朱心被一陣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音吵醒,她緩緩睜開眼楮,一個翻身,人就從座位上滾落。

「噢……」她表情扭曲地揉著最先撞擊地面的手肘,翻身坐起,撐著身旁的老舊綠色座椅站起身。

「這里是……?」奇怪,她何時坐上火車的,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搭的這輛火車是老式火車,車廂里沒有空調,窗戶是外推式的活動窗。她看著不見天日的窗外,身上披著她的女乃茶色風衣外套,往前跨出一步。

臉蛋刷紅,她忍不住咒罵一聲︰把人吃干抹淨的王八蛋,她絕不輕饒他。

朱心忍著腿間的酸痛,快步往前走,才發現原來車廂只有一節,外頭是車尾的眺望台,她又回頭,殺氣騰騰往火車頭快步走去。

當她打開駕駛室的門後,發現駕駛這輛舊型火車的人就是黑。

她沒想到原來他連火車也會開?會不會太夸張?

軒轅黑早就發現朱心已經醒了,就在她翻身摔下座位的時候。

听著身後接近的步伐聲,他依舊面不改色,維持相同的姿勢,將駕駛台上的設置轉換成自動保護裝置。

她站在他身旁,兩手叉腰。

「原來你不只會變男變女,連開火車也難不倒你,很厲害嘛,黑……先生,」她眼神一轉,燦笑道︰「我知道你正忙著開火車,可以將臉轉過來,面對我一下嗎?」

他將臉往左轉,方抬陣,朱心一巴掌掉上他的臉。

他文風不動地看著她,身體連移動一下也沒有,就見他左臉浮現紅色掌印。

兩人互看數秒,軒轅黑低沉開口︰「氣消了嗎?」

朱心深吸一口氣,再度舉起手,賞他第二記巴掌,軒轅黑卻一把扣住她揮下的手,挑眉道︰「第一個巴掌我可以理解你心中的怒氣從何而來,但第二個巴掌請充分告知我理由,我犯了什麼錯,需要承受你第二次巴掌。」

她回以一個燦笑,廢話不多言,揚起另一手給了他第二個響亮的巴掌。軒轅黑不閃也不避,硬挺著讓她打。

她看著他左右兩頰都印上她的手掌印,這才抓起他的衣領,俯首吻他。他很快反應過來,兩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摟近懷中,仰頭回吻,化被動為主動。

她被親得氣喘吁吁,推開他,哼聲道︰「你想知道理是吧,我就告訴你,一個巴掌不夠正式,兩個巴掌才剛剛好!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尚可接受。」

「哼。」她轉身雙手抱胸,坐在他腿上,看來還是氣得不輕。

從背後環抱她的腰,手掌輕輕撫模過她的腿側,輕聲問︰「還疼嗎?」

「疼,我可疼死了。」朱心掀開上衣,嗔怒道︰「背都磨破層皮了,都是你的杰作!」哪有人突然抱著抱著就狼性大發的。

軒轅黑低眸細看她背上通紅一片,有幾處還有像瘀青的挫傷痕跡,礦坑壁雖然是鐵料混鑄的石板牆,但表面不夠平滑,易對肌膚造成傷害。

「抱歉……」嘴里說著歉語,唇親吻她羞紅的背。

「你老實告訴我,我剛才到底做了什麼,讓你突然改變主意不想繼續扮女人。」

「早就不想扮女人了。」這段時間都和她同床共枕,不時還得忍受她的無差別攻擊,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

他輕輕吻著她的肩頭,在她耳邊低語︰「先前在街上的時候……」

「街上?」朱心轉過臉,盯著他問︰「我臉上畫著超立體妖怪妝,還穿著大墊肩套裝的時候?」黑,你的興趣要不要這麼特別?

回想她當時的驚人妝容,軒轅黑抱著她的腰,唇間逸出一陣輕笑,「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囂張跋扈的女人。」他當然不會告訴她,當他扮成清純高中生接近她的時候,她的無情態度有多讓他驚詫。

「你喜歡囂張跋扈的女人?」你的嗜好要不要這麼反傳統?

她愣住後,立即會意過來,「不對呀,囂張跋扈不適合形容女性吧,況且我哪有囂張跋扈啦。」

女人對于有損自身評價的形容詞都會自動閃避,他也不意外。

「那我換個方式說好了,你生動又十分有趣,我想和你一起生活的日子應該不會太枯燥。」

她抬起面龐,眉頭細擰,看起來對他的答案不怎麼滿意。「我身上總該有一兩個地方是世俗標準的合理範圍吧?例如,我漂不漂亮之類的?」

「漂亮,在我眼中你越看越漂亮……」

她被他恭維得揚起唇角,「這還差不多。」

「所以,在你眼中,我是個漂亮又囂張跋扈還是有趣的女人?」她往後靠在他胸懷,感受他熾熱體溫。

「完全正解。」

她睜大眼楮瞪他,表情彷佛在說︰你有毛病吧。

他捏著她的臉頰,「相信我,這世上只有我能治得了你這只小豬仔。」

「你這自信到底打哪來的?」要不要分給她一些,好讓她成為更符合囂張跋扈的人?

「小豬仔,我這生想保護的人不多,也從未想主動去保護任何人。但,只要是我起心動念想要保護的對象,誰也無法從我手中搶走我要守護的人。」

朱心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他曾對她說過的話,「你不是因為我父母所托來保護我的嗎?」

軒轅黑收緊環抱她的兩只胳膊,將她圈在懷中,悶聲道︰「起因是什麼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你是我第一個想主動保護的對象。」

「所以……我是你第一個……想要保護的對象?不是因為任務的關系?」

他不想告訴她,她父親紅朱其實托付的對象是他的弟弟軒轅赫。他知道她心中還有疑惑,「你只要記住,我會用盡我一切所能把你身邊對你產生危害的因素全部鏟除。」

她听到他很小聲的說了一句︰「假如當初……」但她听得不是很清楚。

她忽然想起只知道他叫黑,全名是什麼她不知道,她用力捏了下他的大腿問︰「我都已經被你拆了包裝吃光光了,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姓啥名啥呀?」

「我姓軒轅,單名一個字黑。」

「你真的叫黑,沒編我?」

「沒騙你。」

「還有,你為什麼要扮成女人接近我,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他挑了重點說︰「我收到你父親的信件……那是一封遺書……信中內容要我保護你,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收到我父親的信?何時收到的?」她驚訝問。

「三個多月前。」他松開她,她側轉身子面對他,眼神充滿震驚。

「三個多月?這怎麼可能……他們早在八年前就……」

「我知道,所以這點我感到非常疑惑,我仔細追查後,得知你父母是在你十六歲前失蹤的,對吧?」

「嗯。」朱心點點頭,那一天她如何也忘不了的。

「但那封信上的郵戳日期是六年前。」

「我爸在失蹤前就把信準備好寄給你了?這怎麼可能?難道他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嗎?」她越听越胡涂了。

「我按著信封上的郵戳找到寄信的郵局,是九份郵局,但寄出的時間點完全不對。」

「時間點不對?這怎麼說?」她問。

「九份郵局曾在二00九年搬遷,兩年半後才重新恢復郵政業務。那封信上的郵戳日期,剛好就是九份郵局暫停郵務處理的那段期間。」

「那……這封信究竟是如何寄出?」這太奇怪了,她听完他的話,內心的不安感慢慢擴大。

「對,這就是啟人疑竇的地方。在我調查這封信真假期間,發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他頓了頓,覺得說出去觀落陰實在有損自己格調,改口道︰「我本來懷疑是其它同業人士模仿你父親的筆跡,但信件里提到的事情,不為外人所知,加上我調查過你父母,他們是屬于特務界中間派的怪盜,要與我們派系的人結怨也不太容易,我只能轉往私人恩怨的方向調查,但一無所獲。」

朱心腦袋有點打結,眨眨眼道︰「嗯,你講得彎彎繞繞,我實在听不懂,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結論是什麼嗎?」

「結論就是,我不知道這封信是從誰的手中寄出,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寫這封信的人真的是你父親沒錯。」

「我爸爸在六年前就預測到六年後的我會有危險?」父親又不像她會佔卜算命,這整件事實在好吊詭。她父母已經失蹤八年,父親寫下那封遺書的時間,他已和她母親失蹤兩年了,就算遺書是在他們出事前寄出,又怎麼會經過這麼多年才寄到他手上?這個時間點,讓她嗅到濃濃的陰謀詭計的味道。

「我查到你父母在失蹤前,有為你指定監護人,就是那個讓你成為第十七代國師的天命。」他道。

「不是喔,一開始我的代理監護人是教父,也是教父把我帶到天命師父身邊,師父很喜歡我,還收我為徒,我的代理監護人也就變成師父了。」

「教父?」怎麼又突然出現一名教父?他將她成為天命徒弟的那些年經歷全查了一遍,根本沒有教父這號人物。

「看你的表情好像沒查到教父吧?」她歪著頭,解釋道︰「其實我和教父只相處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我記得教父很喜歡馬,他家有好大的馬場。」奇怪,怎麼越回想,越覺得哪里怪怪的?

馬……對了,那個在大賣場戴馬頭面具的馬臉……她好像在哪里看過?

朱心的腦袋努力運轉中,總覺得好像快抓住蛛絲馬跡了,但被軒轅黑提高的音量打斷思緒。

「你父母失蹤後,你就跟著那個自稱是你的代理監護人的人走了?」

「對啊。」她點頭。

「你這白痴,如果對方有戀童癖、有不良意圖,你被賣了都不知道!」軒轅黑不敢置信她是怎麼平安活到現在,警覺性這麼低。

「可是教父有拿出證明他是父親指定的代理監護人……」她想幫教父澄清,但說得越細,細節中的矛盾之處,都被他一一挑出。

「教父用什麼方法證明他是你父母指定的代理監護人?」他口氣嚴肅。

「一支影片……」見他臉色更差,朱心趕緊接下去說︰「影片內容是我滿周歲的時候,教父來我家幫我慶生,那支影片里也有我爸跟我媽,他們……」

「他們對著鏡頭說,這男人就是你的教父?」他幫她接下去說道。

朱心猶豫了片刻,才慢慢點下頭。

見到她的反應,他更嚴屬道︰「你不知道影片都可以造假嗎?」

「可是,影片中的聲音真的是我父母,我不會認錯的。」

「影片捏造,聲音又有何難?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不勝枚舉,不要輕易相信你眼前所見,眼前所見的不一定是真,但也不一定全是虛假。你要學會從看似真實的表面,仔細尋找它的蛛絲馬跡,其中一定有破綻。」

「可是……教父他……他真的不像壞人啊。」身寬體胖,一臉富態,與她說話時總是帶著笑,感覺就像是很好相處的中年大叔。

注視她一臉混亂的神情,現在心疼她無濟于事,趕緊解決潛藏在她身邊的危險,對他而言才是首要。

「我再問你,你最近一次和教父聯絡是什麼時候?」

朱心想了想,有點心虛的說︰「好像是三年前吧……我也不是很確定。」

「你手機里有教父的照片嗎?」

她搖搖頭,「教父很討厭拍照,連照鏡子也很討厭。」

這教父嫌疑太大了!

「照你剛才所言,要我不要輕易相信眼前所見,現在要我相信你收到我爸的遺書,豈不是自打臉?」

軒轅黑沉默地盯著她,那眼神看得她有點發毛,他忽然抬手模著她的腦袋,稱許道︰「很好,現學現賣。」

揭曉答案,他淡淡說道︰「你不是問我帶你來九份有什麼目的嗎?」

「嗯。」

「你父親寫給我的遺書,我放在朋友那兒,委托他幫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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