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妻霸妻 第十章
李靜宴其實壓根看不起男子寵幸通房丫鬟的,說好听點,通房丫鬟是在女主人不方便的時候伺候男主人,可搞笑的是,女子癸水也不過幾天,難道男人就忍不住了?可笑至極。
當然,女子懷胎十個月就沒辦法照顧男子某方面的需求了,可為什麼女子辛苦生孩子,男子卻要在一旁享受?
不怪李靜宴這麼想,她去世的娘親便是這麼灌輸她這個想法的,諸如此類的事情就是弄得男人矯情得不得了,還說以後要給她找一個不會捻花惹草的夫君,可惜爹娘早早去世,為她訂下的未婚夫舒大少爺又是一個不可靠的。
說起這個舒大少爺,以前也是一個不錯的人,常常照顧她,可惜她爹娘去世,二房落敗之後,舒大少爺便不怎麼來找她玩。後來珍珠偷偷地幫她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來舒夫人給舒大少爺準備了幾個丫鬟玩,人家「忙」得沒時間來找她,以致于他因意外去世,她完全沒有任何傷心的感覺。
這世上有無數種模式的夫妻,例如李靜宴的爹娘,他們一直很恩愛,李父身邊什麼人也沒有,就只要李母,就算李母只生了一個女兒,李父也沒有納妾的想法。反觀李家大房,李大伯父就有兩個小妾,李大伯母雖然看上去風光,可在府內對兩個妾侍的打壓也是毫不手軟。
顯而易見的,沒有一個女子願意跟別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而所謂的需要小妾、通房丫鬟伺候,都是矯情男子被慣出來的臭習慣。
李靜宴嫁到寧安侯府的時候,她還想過永遠不要讓那兩個通房丫鬟開臉,就算被形容成妒婦,她也不在乎,因為她心里想的便是要好好地與白子霆做夫妻,夫妻、夫妻,中間豈能再插一人?可在知道白子霆喜歡的人是李靜茹之後,李靜宴便打消了這個想法,別說做夫妻了,白子霆以後別因為李靜茹給她臉色看便很好了。
沉默了半晌,白子霆發出低低的聲音,「矯情、壞毛病?為夫如果沒記錯的話,還是為夫作主讓她們嫁給管事的兒子。」
李靜宴看了他一眼,「哦?那麼侯爺在外面有外室?若是一個乖順的,妾身也不反對侯爺接進來。」反正無論他有多少女子,他最愛的李靜茹是不可能進府的,她心中有數,卻每每想到這個事情心中便有氣。她不願被他利用,也不願被他當作替身,可沒有辦法,她已經身陷囹圄,嫁進了寧安侯府,又是嫡妻,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她嘲諷地想了想。
听了她的話,白子霆的臉色陰沉,在她的眼中,他便是這樣的人,不是要通房丫鬟,就是養外室?她以為他是什麼人?
白子霆生氣地靠在李靜宴的身上,看她僵硬的臉色,他才笑了,「外室,虧你想得出來,為夫還怕填不飽你的肚子,哪有精力去應付別的女子?」
李靜宴的臉色倏地大變,什麼填飽她的肚子?她對這種事情又沒有很熱衷,她才沒有這種「大胃口」呢。
「我……」她下意識地閉嘴了,她的臉色漲紅一片。
「我不需要別的女子,你也不用替我作決定,為夫此生只要你一人。」白子霆眼里閃爍著深情的光芒。
可惜李靜宴低著頭,沒有瞧見,她也沒有把他的話當真。隨他要幾個女子,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心中想的是如何阻止他禽獸的行徑。
李靜宴不敢動,深怕動一下便引起他更劇烈的反應,她這副乖順的模樣落在他的眼里,更是可愛得不得了。
白子霆附在她的耳邊道︰「為夫好好教你,你要認真地學著。」
……
李靜宴呆呆地看著他的動作,突然醒悟,推開他,羞紅著小臉跑到了花架邊,就著里面的冷水洗了洗手,覺得不干淨,又用了香胰子,將小手里里外外地弄干淨了,她才松了一口氣。
感受到背後彷佛有一只野獸正盯著她,李靜宴忍著拉起裙子要逃跑的沖動,挺直了背脊,轉過身,果不其然對上了白子霆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她抬了抬下頷,不甘示弱。白子霆的唇角帶著冷冽的笑,「夫人是嫌棄為夫髒?」
李靜宴默默地想,難道不髒嗎?她心中這樣想,面上一派冷然,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侯爺,妾身去小廚房看看有什麼糕點。」
說完,李靜宴就要往外走,突然她的腰身被強壯的手臂給擄了過去。白子霆從身後抱住她,下頷頂在她的腦袋上,聞著她淡淡的發香,「夫人,為夫很髒?」
真是沒完沒了,他髒不髒他自己不知道嗎?
見她抿著唇不說話,白子霆低下頭,「你說說看。」
「妾身沒有這麼想。」她心口不一地說。
白子霆瞧得出她敷衍的態度,眼里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也是,平日里為夫都將這些留在了你身體里,也沒見你去清洗,想必是愛死了。」
被他的話一刺,李靜宴整個人猛地一跳,他說的話倒是不假,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她氣得身體輕顫。
抱著她的白子霆哪里會感受不到她的怒意,笑意連連地安撫著她的背部,「是為夫不好,為夫想多了。」
李靜宴磨了幾次牙,才地將怒意給壓下了,這個可惡的男人,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惹怒她的!
「夫人莫氣,為夫錯了。」白子霆態度良好地認錯,一副深怕她生氣不理他的樣子。看他這副嘴臉,李靜宴哪里會不氣,她只會更氣。她腦子里那一根叫理智的神經啪地一下斷了,她一轉頭生氣地把他推開。
也不知道白子霆是真的無力還是怎麼了,竟倒在了一旁的湘妃竹榻上,「靜宴,我知道錯了。」他乖乖地認錯。
他的道歉根本是火上澆油。李靜宴啊了一聲,直接跳到他的身上,掄起小手便往他的胸前捶,「不要臉,白子霆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臉皮厚得跟鐵牆銅壁似的,太過分了,你太過分了……」
一邊罵著一邊捶打著白子霆,李靜宴也不知道自己的惡膽是從哪冒出來的,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到了頭上,她怎麼也忍不下去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嘖嘖,這小團子被他氣成了這副模樣。白子霆不怒反笑,無論她怎麼樣,他都覺得她可愛,就算她揍他,那微不足道的力道根本不會令他覺得疼,反而證明了一句話,打是情,罵是愛啊。她越是這樣,不就表示越愛他嗎?這般一想,那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就跟按摩一樣,格外舒心。
瘋狂地捶了他一頓,等李靜宴發絲凌亂地坐正了身子,看著身下毫發無傷的白子霆,她恨得咬牙切齒,他壓根沒有覺得疼,看他的樣子,他好得很,真是浪費她的怒火、浪費她的力氣。她噘著小嘴想從他的身上下來,今天她真的是瘋了,干嘛要跟他計較?他不就是想看她狗急跳牆的模樣嘛,她竟蠢得跳給他看,真是蠢死了。
李靜宴深吸一口氣,她從來沒這樣撒野過的,她努力地調整著呼吸,耳邊卻听到他說了一句︰「夫人,你要霸王硬上弓,為夫會盡量配合著。」
瞬間李靜宴的發絲都要被氣得翹起來「,這個人真是好不要臉啊!她正要發火的時候,他沙啞地笑了,「不過你現在不方便,等幾日吧。」
李靜宴手掌往他的胸前用力地揮了一下,憤怒地吼道︰「你給我閉嘴!」
屋里頓時鴉雀無聲,李靜宴壓住了火氣,淡淡地說︰「侯爺還是以前那樣的好,如今這副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誰冒充的。」
白子霆輕笑,「原來靜宴喜歡個瞎子。」
瞎子,他就是這般地形容他自己,想到李靜茹也是這麼說他,她的唇角冷冷地綻放了一朵沒什麼笑意的笑容。
察覺到她的疏遠,白子霆的眼楮閃了閃,正要拉下她好好盤問一番,她手腳伶俐地跳下了榻去,他想抓她都來不及,看著她飄然離開的身影,他沉下了臉。
白子霆覺得最近的李靜宴有些奇怪,準確來說,應該是自從回門之後,回到侯府,她變得非常奇怪。雖然她仍然以他為夫,柔順地服侍他,卻更為冷淡。
白子霆就是見不得她這副模樣才會故意惹惱她,看她生氣的模樣,他反而樂了,只要她還願意在他面前使性子、發脾氣,他才肯放心。但是方才他一定說了什麼觸動了她,她周遭氣息一下子冷了,他是習武之人,對于別人對他的氣息很敏感,善意的、惡意的,他能清楚地分辨。
剛才李靜宴的氣息冷若冰霜,沒有善意,亦沒有惡意,可是他能感覺到她的飄忽以及遠離。白子霆的眼神越發冷酷,當時回門在李家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她對他冷淡了?或者是什麼事令她煩惱?
他與她之間,他不容許有任何的隔閡存在,他要她心里只容得下他一個人。白子霆撫了撫眼角,壓下心中的急躁,無妨,她在他的身邊,無論是什麼問題,他都可以慢慢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