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來收妖 第五章
待丫鬟退下後,符圓圓立即去檢查屋內門窗,確定四周無人,她立刻雙手捏了個仙訣。
「何關,速速過來。」
不一會兒,屋內出現一抹身影,正是何關。
何關呆愣住。他適才明明在逛後山,突然一股力量將他吸住,眨眼間,他的人已經在屋內了。
符圓圓一見到他立即又蹦又跳的上前攀住他。
「你去哪兒了?居然拋下我就跑了,太不講義氣了。」
何關瞪她,怒斥道︰「沒事不要隨便召喚我!」盡避他面容陰沉,但是到了符圓圓這里,不管他的臉是黑是白是綠,對她來說都沒差。
「誰說我沒事,當然有正事,快快快,咱們把握時間快走!」她一邊說一邊跳上他的背。
何關額角浮起青筋,敢情女人還真把他當成座騎了?
「岳大哥現在肯定在審問那個抓來的女刺客,咱們快去大牢。」
何關最終忍下了,還是帶著她去御劍山莊的地牢。憑藉他的隱身術,御劍山莊就算看守緊密,到處都有崗哨巡邏,依舊沒人發現在山莊的天空上,正有一人一妖如入無人之境的到處探索。
何關帶著符圓圓到了地牢,果然見到岳應天和幾名心月復正在審問芽兒。
芽兒雙手被鐵鏈綁住,身形狼狽,顯然吃了些苦頭。
「我說過了,我是拿銀子辦事,對方只給了銀子和名字,並未出面,我沒看到對方長什麼樣子。」她淡漠地回答。
手下汪甫建議莊主。「大公子,這女人硬氣得很,不用刑是不會說的。」
岳應天緊抿著唇,銳利的眼直直盯著芽兒,想看出她是否真的那麼狠心?
芽兒是他的婢女,深得他的信任,他實在不相信她會背叛他,但事實擺在眼前,她竟然是刺客。
他來到芽兒面前,直視著她的眼,沉聲道,「你若是有不得已的隱情便說出來,就算受人脅迫也可以告訴我,我會為你做主。」他仍抱著一線希望,說不定她有苦衷。
芽兒綏綏抬起頭,望著岳應天,滿不在乎地冷笑道︰「早知你這般難殺,我就該把價錢開高一點。」
汪甫打了她一巴掌,喝聲道︰「住嘴,敢對莊主不敬!」
芽兒強自壓下火辣的疼痛,低低笑道,「要殺就快動手,這麼婆婆媽媽的做啥?」接著她抬起臉,對岳應天曖昧地笑道,「難不成大公子舍不得芽兒嗎?」
岳應天盯著她許久,緩緩開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受誰指使?是否身不由己?」
「別問了,我這人就是見錢眼開,想大賺一票,既然刺殺失敗,我無話可說。」
「你寧可背叛我,也不想出賣指使你的人?」
芽兒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岳應天顯然是被激怒,冷聲道︰「用刑。」
「是!」汪甫得了大公子的允許,捏著拳頭的關節,打算狠狠教訓芽兒這個叛徒。
一旁的符圓圓立即用手捏了一個訣,朝汪甫吹了一口氣。
「啊!」
「怎麼了?」
「稟莊主,我的手……不知怎麼搞的,動不了,」汪甫震驚地著著自己垂下的兩只手臂,筋脈似被人掐著,疼得他直冒冷汗。
汪甫的手臂動不了,始作俑者自然是符圓圓,因為她對汪甫施了仙術。
「打女人的男人最差勁了,給他一個教訓。」符圓圓對何關解釋。
何關挑了挑眉,「原來你也會捏訣,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會。」
符圓圓瞳圓了眼,何關絕對是故意損她,居然這麼瞧不起她。
「嘖,沒用的東西,我來。」另一名手下裴伍走上前,拿起在火里烤得通紅的鐵鉗走向芽兒。
芽兒看著烤得紅通通的烙鐵,說不害怕是騙人的,身上一旦被烙刑,這輩子再也去不掉這個污點了,但她既然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就沒有回頭的余地。她蒼白的閉上眼,等著承受那非人的折磨。
岳應天悄悄握緊拳頭,下巴繃得死緊,她竟然寧可承受烙刑,也不肯招出背後的指使人,這令他失望又憤怒。
他閉了閉眼。既然她不肯招,那就罷了。
岳應天正要開口命令裴伍停手,卻沒想到那烙鐵突然斷掉,砸到裴伍的腳板上,疼得裴伍哇哇大叫。
烙鐵竟然會在這時候斷裂?眾人臉色一變,紛紛看向彼此,先是汪甫手臂莫名其妙不能動了,接著鐵鉗又斷,還傷了裴伍的腳,一連兩次,實在太過巧合。
「怎麼回事?這事也太邪門了吧?」
不只眾人詫異,岳應天也感到詫異。
當然,這也是符圓圓的態作,她回頭對何關笑嘻嘻地道︰「我會的仙術可多了。」
何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弄斷一根鐵鉗又算什麼本事?她可真是爭氣。
眾人都覺得十分詭異,一時之間都猶豫了,沒人敢對芽兒出手。
岳應天卻不信邪,他身為莊主,為了平息眾人的疑慮,便親自走上前,握住芽兒的手臂,把心一狠,往她筋骨掐去,令芽兒痛呼一聲。
「你若不想受苦,就爽快的說出是誰指使你的?」他厲聲質問。
「我真的……不知道……」
「還嘴硬?」
「啊——」芽兒痛得臉色蒼白,身子顫抖。
「快說,否則我斷了你的筋脈!」
符圓圓暗叫不好,立即捏訣,朝芽兒吹出一抹白霧,芽兒便雙目一閉,昏了過去。
芽兒一昏,岳應天便收了手,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頭也不禁感到有些恨——她寧可斷了筋脈也不肯招,好,她真是好,他這幾年真是自對她好了!
這時候適巧有人來報信,在莊主耳邊低聲說了些話,岳應天听了點頭,離開時命令手下暫停拷問,將芽兒關回牢中好好看守著,他自己則帶了汪甫和裴伍速速出了牢獄。
岳應天一走,何關便也要跟去,卻被符圓圓阻止。
「別走呀,那女人還昏著,我得去看看她。」
「怎麼,不跟著你的郎君去看看他會見什麼人?」
「你先幫我把這幾個煩人的家伙弄昏,快。」她指著看守大牢的四名手下。
何關橫她一眼,又想數落她為伺不自己把人弄錯,但才張口,便又改變主意,這丫頭肯定又是學藝不精,既然他暫時擺解不了她,就看看她想搞什麼名堂吧!
他一揮手,四名看守大牢的漢子便立即軟了身子,倒地不起。
這些人一暈,符圓圓便毋需靠何關的隱身術來遮掩自己,可以自由行動。
她走到牢前,對牢鎖一指,鎖便自動打開,她推開牢門走進去,蹲,看著昏過去的芽兒,先為她檢查一番,確定沒事,這才松了口氣。
「幸好,只是受了點皮肉苦,沒有傷到筋脈,不礙事。」
「你不去關心你的岳大哥,卻來關心這個女人?她可是來刺殺他的。」
符圓圓搖頭道︰「別被人的表象給騙了,有時侯真相不如表面所看到的。」
何關听了頗感意處,「你是說她不是刺客?」
「表現是刺客,但實際上並不是,查查便知了。」
符圓圓捏了個訣,朝芽兒輕吹一口白霧,不一會兒,芽兒緩緩蘇醒過來,眼神有些蒙朧,可是當那視線對上符圓圓時,不禁一呆。
「你醒啦?」符圓圓彎起甜美的笑容,這笑容令芽兒一時失神,在這陰暗的牢里,這笑容太溫暖也太亮眼,讓她以為自己在作夢。
「你是……」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來救你的。」
芽兒立即沉下臉,「我與你素不相識,因何救我?」
「芽兒姊姊,你明明沒有要殺莊主的意思,為何不解釋喔?」符圓圓對她的冷臉視若無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芽兒心頭劇震。對方居然知道她沒有殺莊主的意思,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女人怎麼會知曉?
芽兒立即防備,對符圓圓說話更是不客氣,「別妄想從我嘴里套話,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故意被抓的吧?因為你並不想殺他,所以只好故意刺殺失敗,對嗎?」
符圓圓這番話令芽兒大為驚訝,她不敢置信地瞪著這個姑娘,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是故意失手的?
「你胡說什麼!」她嘴硬道。
「面對岳應天時,你並沒有殺氣,也沒有怨恨,只有悲傷。岳應天是仁義之人,你卻連向他求情的意思都沒有,還故意惹怒他,其實是為了尋死,但我實在想不通,活著不好嗎?人活著才有希望呀,你若死了,之後再有人來殺岳應天,那麼誰來保護他呢?」
芽兒實在震驚,這位陌生的姑娘不但看出她的心思,還將她的心事說得絲毫不差,她到底是誰?怎麼會那麼清楚?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放心,我不是御劍山莊的人,只是路見不平,想對你拔刀相助罷了。」芽兒怔怔地看著她,料不到她會對她說出這些話。
「你並不想殺岳大哥,卻又不對他解釋,肯定有隱情,你告訴我吧,我實在好奇死了。」
一旁的何關睨她。「你到底是為了拔刀相肋,還是為了好奇?」
「都有。」她老實地承認。
芽兒呆住。「什麼?」
「呃,不,沒什麼,你繼續說,我听著。」
「我什麼都不會說,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滾。」芽兒將臉轉向一邊,不再理她,態度堅決。
一旁的何關冷笑。「你這樣問,就算問到天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符圓圓沒反駁何關的話,她只是認真地盯著芽兒。
其實她不需要芽兒用嘴巴告訴她,而是去感覺芽兒身上的氣,因為一個人再怎麼說謊,心卻是假不了的,心之所想,會改變自身周遭的氣場,她跟芽兒說這些話,只不過是刺激芽兒,藉機來觀察芽兒的反應。
她盯著芽兒好一會兒,最後恍然大悟地以拳擊掌。
「啊炳,我就知道,你不殺岳應天,是因為你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