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笑傾城 第二十章 傾城公子娶狐狸
無論秦豫白在她的閨房做什麼事,嚴明嵐都見怪不怪,若是哪日他很有禮貌的在她房門外敲門,她才會嚇得下巴掉到地上……
當然,這是指第二人格,至于主人格,他向來光明正大的求見,然後安分守己的在春日亭等她……總之,第二人格搞出任何花招都不奇怪,不過,將她的房間搞得亂七八槽,這像話嗎?
「你去了哪兒?怎麼這會兒才回來?」秦豫白的口氣完全是興師問罪的丈夫。
「你看不出我去了哪兒嗎?」她全身上下都是泥巴,當然是去了草藥園。
秦豫白轉身去了淨房取來毛巾為她擦拭,從臉到雙手,仔仔細細,她見了不由得一怔,這位是第二人格嗎?
最近,她覺得第二人格有越界的傾向,就好像此刻,這應該是主人格才會做的事,可是第二人格卻做得如此自然,這是不是表示他們兩個漸漸融合成一體?
「天黑就別去草藥園,很危險。」
回過神來,嚴明風頭,「不會,我的草藥園機關重重,不請自來,小心回去之後皮膚潰爛。」
她應該養兩只狗看守草藥園,可是她只懂得種草藥,不會照顧寵物,她覺得自個兒還是別虐待動物,改用旁門左道的方式保護草藥園。不過,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不在草藥園,而在藥材室,那兒她不但花樣百出,還上鎖。
秦豫白嘲弄的對她桃起眉,「我都忘了你是一只壞狐狸。」
「那你就是一只壞到骨子里的老虎。」嚴明嵐沒好氣的回敬他。
秦豫白眼中升起興奮的光芒,「我們果然是天作之合。」
「我從來沒听過狐狸和老虎是天作之合。」
「這世上只有某只狐狸和某只老虎是天作之合。」秦豫白先看著她,再對她咧嘴一笑,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兩個。
好吧,她再次證實一件事——一個人的嘴巴厲害,不在于他多會說話,而在于他的臉皮有多厚。難怪她遇到他就是略遜一籌,她臉皮的厚度就是不及他。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能耐著性子等主人回來嗎?」嚴明嵐還是趕緊將焦點轉回面前的狀況。
「豫哥哥。」
嚴明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但是非常配合道︰「豫哥哥想找東西,還是等我回來,弄得亂七八槽,我還要收抬,很累。」
「我給你送兩個丫鬟過來。」
「不必,我娘已經給我挑了幾個丫鬟,只是如今還在芳姨那兒教。還有,請豫哥哥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你在幽州繪制的輿圖呢?」
問也不問,嚴明風很快的從箱子里面找到一個上鎖的匣子,再從她袖兜里面搜出一個荷包,掏出其中一把鑰匙遞給他。
秦豫白顯然覺得很好笑,有必要上鎖嗎?
嚴明嵐看出他的疑問,便道︰「這些輿圖可是我的心血結晶,當然要上鎖保護。」
秦豫白同意的點點頭,輿圖的確很珍貴,「怎麼不問我要輿圖做什麼?」
「豫哥哥不會無綠無故向我要輿圖。」
秦豫白放下手上的匣子和鑰匙,將她緊緊抱進懷里。
「……豫哥哥,輿圖拿到了,可以回去了。」雖然不是第一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也抱過、親過,可是最近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越來越強烈,無論是主人格還是第二人格,他們都已經在倒數計時了……這會兒她就感受到他很想吃了她的,所以他們還是保持距離,免得不小心擦槍走火。
「不要。」
這個死變態總會讓她很想施展飛毛腿……她忍,誰讓身高、體力、狠勁……總之沒有一頂是他的對手,只能好聲好氣的問︰「豫哥哥還有事?」
「走吧。」秦豫白拉著她往外走。
「走哪兒?」她真的覺得他比女人還善變。
「房頂上。」
「……什麼?」嚴明嵐有一點反應不過來,這絕對是听錯了,可還在猶疑的時候,她已經騰空飛起來,然後就到了房頂上。
**一坐,嚴明嵐就暴走了,掄起拳頭朝他身上招呼,「你這個死變態,就知道欺負我,你覺得這樣子很好玩嗎?不打一聲招呼就飛上來了,我的狐狸膽都被你嚇成耗子膽了……」
秦豫白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里,腦袋瓜撒嬌似的埋在她的頸窩,呢喃似的道︰「壞丫頭,我爸不是安國公,你並非安國公府的媳婦,你會不會覺得委屈?」嚴明嵐怔愣了下,平靜下來了,像在哄騙小孩子似的輕拍他的後背,「沒關系,我有很多銀子,而且很會掙銀子,舅公給我寫了一封推薦信,京城好幾家醫館要賣我的藥丸,沒有安國公府,我們也可以吃香喝辣過一輩子。」出生不到三個月娘親就去了,如今還發現他是娘親跟外面的男人生的,這個刺激實在太大了。
秦豫白歡喜的唇角一勾,可是聲音更添京怨,「雖然知道親生父親是誰,但是我今生都不能認他。」
這是在告訴她,他成了孤兒嗎?嚴明嵐對這種事向來不在意,「不能認就不能認,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損失的人是他,你如此出色優秀,是每個當爹的驕傲。」
「可是,他是當今皇上。」
「當今皇上又如何……你說什麼?」嚴明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用力推開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你在開玩笑吧。」
秦豫白不屑的捏著她的下巴,「沒出息的丫頭,這麼一點小事就嚇到了。」
痛!嚴明嵐拍掉他的手,「我就不相信你毫無驚嚇的接受了。」
「我爹是皇帝又如何?我又不可能變成皇子。」
雖然他看起來像那只傲的小花,可是很奇怪,此刻她竟然很想抱住他……是啊,因為她看見面具底下的他——皇子的身分沒什麼好稀罕,但父子不能相認,這才是他一輩子的痛。
「還好你不是皇子,我最討厭皇子了。」
秦豫白微微挑起眉,「為何?」
「後院塞了一堆為了利益結合的女人,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一群小字自個兒看了郁悶死了,他妻子看了更是不爽,簡直是兩敗俱傷……這個成語好像不能這麼用,總之就是兩人都不開心,日子怎麼會幸福呢?難怪皇子、皇子妃都很短命……」嚴明嵐喋喋不休的嘴巴慘遭某人突擊,深陷激情纏綿的風暴中。
他真的好愛好愛她,雖然她嘴巴不安分,淨說亂七八槽的話。
嚴明嵐整個人都暈了,心跳得好快。
「若是我來不及來迎親,你會惱我嗎?」
半晌,嚴明嵐才反應過來,「我們不成親了嗎?」
秦豫白直接給她凶猛殘暴的一吻,保證她只能哺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然,她還可以燈人,而且兩眼瞪得像銅鈴似的。
「再敢胡言亂語,我今晚就給你辦了。」
嚴明嵐微微往後一縮,「你自個兒說來不及回來迎親,如何成親?」
「我只是擔心來不及回來迎親,我去抓前朝余孽。」
頓了一下,嚴明嵐明白的點點頭,「這個時候敵人對你的防備最弱。」
「真是個聰明的丫頭。」
「你不是說我很笨嗎?」
秦豫白得意的揚起下巴,「這是我的功勞,老是跟我在一起,再笨也會變聰明。」
嚴明嵐實在無言以對,好吧,她應該早早習慣他的厚臉皮,要不她會覺得自個兒越來越笨,每一次都為他的臉皮厚感到不可思議。
秦豫白看了她一眼,再抬起頭來看著天邊的星光,故作不在意的問︰「我沒有來迎親,你會上花轎嗎?」
嚴明風覺得這話的邏輯很有問題,「你不來迎親,我跟誰拜堂?」
「……你認為這是重點嗎?」秦豫白冷冽的聲音透著一股陰沉。
「這不是重點嗎?」
「……我剛剛一時錯覺,其實你很笨。」若不是她的脖子太漂亮,他太喜歡了,他覺得應該扭斷,他才能夠長命百歲……不行,沒有她,長命百歲太無聊了。
嚴明嵐突然靠過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像在宣誓又像在警告的道︰「記住,你不出現,我可不會上花轎。」
秦豫白唇角微微上揚,卻凶狠的道︰「壞丫頭,你在耍我嗎?」
嚴明嵐調皮的對他做了一個鬼臉,「你可以耍我,為何我不能耍你?」冷哼了一聲,秦豫白故作姿態的道︰「罷了,明日就要離京,不跟你計較了。」
「明日就要離京了?」
「對,我會盡可能趕回來。」
突覺離情依依,嚴明嵐不再言語的窩進秦豫白的懷里,他伸出雙手將她圈緊。
秦豫白去幽州解決「難民」的問題,嚴明嵐則是全心投入種植草藥,因為秦豫白大手筆的將先前他們一家人暫住的莊子轉到她名下,說是給她添妝,原本她不要,她又不是沒銀子買莊子,可是有些時候即使有銀子也不見得可以買到合適的莊子,更別說還要有人幫忙管理莊子,所以接收人家現成的當然比較省事。
每日,嚴明嵐總是很努力的讓自個兒累到趴了,可是躺在床上她還是睡不著,原來掛念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心情,最後只能靠著數羊迷迷糊糊入眠。
她相信他會趕回來迎親,絕不容許別人代他迎娶,因為他是一個很小氣的男人。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京城風平浪靜,顯然幽州的事還沒有落幕,嚴明嵐越來越擔心,秦豫白真的可以趕回來嗎?
彷佛在轉眼之間,成親的日子已經到了,可是今晚依然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明日她真的上不了花轎嗎?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害怕,不是害怕自個兒成了笑話,是害怕豫哥哥出了意外。
雖然明日一早就要起床梳洗、絞面、化妝……總之,忙碌的一日,今晚最好早早睡覺養足精神,可是不確定秦豫白是否平安無事,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嚴明嵐抬頭看著掛在天邊的里星,想著秦豫白離開京城的前一日,他們兩個幾乎在房頂上待了一夜,最後可以說是無聲勝有聲,無須言語,他們清楚彼此的心意。
可惜她沒有飛天的本領,要不她會上房頂向上蒼祈求,他一定要平安無事回來迎娶她。
「怎麼坐在這兒發呆?」紀香凝在嚴明嵐的身邊坐下。
「我睡不著,娘怎麼來了?」
「明日嵐兒就要嫁人了,我們母女還沒說悄悄話。」看著嚴明嵐,紀香凝真是舍不得,為何不能再等個三年?她一直不是個很盡責的母親,因為藏著秘密,她幾乎過著半隱居的生活,還好嵐兒早慧凡事自個兒來,長姊還充當母親。
如今她可以不再隱藏,隨心所欲陪女兒去明繡莊、珍寶樓,陪女兒出席各府賞花宴,女兒卻要嫁人了,她總覺得很遺憾。
「娘不必說了,我都知道。」她又不是真正的十五歲少女,即使上一世未嫁人,但是身邊結婚的朋友不少,她們從來不吝嗇向她吐苦水,她當然知道夫家生活會遇到種種問題。
反正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要侍奉的又不是真正的婆婆,表現再好也得不到歡心,盡本分就好了。
「你知道?」
「不就是孝順公婆那一套嗎?」
紀香凝好笑的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娘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也許過完年,你們就會搬出安國公府了。」而且听說安國公夫人最近常夢見很多人向她索命,將去寺廟靜養。
嚴明嵐嚇了一跳,「安國公夫人會將我們趕出府嗎?」這個時代不是要分家才能搬出去建立自個兒的門戶嗎?
紀香凝又忍不住在她額頭強一下,輕斥道︰「不可胡說八道,安國公夫人怎麼可能將你們趕出府?」
「若非如此,我們為何要搬出安國公府?」嚴明嵐知道秦豫白的人格分裂是安國公夫人一手搞出來的,安國公夫人應該不樂竟跟秦豫白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忍到現在也算不易了。
「皇上會找機會給豫哥兒封爵,豫哥兒會有自個兒的府邸。」
對了,他是皇上的兒子,雖然不能相認,但不表示皇上樂意他待在別人的府上。
「既然我不會在安國公府待太久,娘就不必擔心我,一府的中饋我還應付得來,就算不懂,不是有個桂嬤嬤嗎?」桂嬤嬤是娘為她從外祖母那兒討來的管事嬤嬤,經驗豐富,不懂問她老人家就好了啊。
紀香凝真是哭笑不得,索性將身邊的匣子遞給她,「你自個兒看吧。」
「這是什麼?」
紀香凝不說,等著她自個兒打開來看。
嚴明嵐好奇打開匣子取出里面的書冊,翻開一看,嚇得手上的書冊差一點甩出去,「娘怎麼會送我這種東西?」
紀香凝又氣又好笑,「這是每個女兒出嫁前,母親會送給女兒的壓箱底。」
怔愣了下,嚴明嵐終于反應過來了,「對哦,我怎麼忘了有這個?」這就是古人的婚前性教育,不過就她所知壓箱底大多是瓷器,拳頭大小,外形多似吉祥的瓜果狀,有蓋,內藏一對**男女,由母親揭開「壓箱底」的蓋子,讓女兒知道︰「夫妻之道」,平時則將它放在箱底以避邪。
「你又不是出嫁過的姑娘,怎麼知道有這個?」
她都忘了,若非上一世,她應該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沒關系,她總是應付得來,「娘,我是個大夫。」
「大夫都懂這些嗎?」
「當然,娘趕緊回去歇著,我自個兒慢慢看。」嚴明嵐覺得還是盡快將娘送走。
「明日又忙又累,你早點歇著。」
嚴明嵐點頭應是,目送母親起身離開,然後再次低頭翻看畫,忍不住嘀咕,「畫得如此模糊,這有用嗎?」
嚴明嵐將畫放回匣子,突然感覺到緊張了,槽糕,原本忘了這事,這會兒想起死變態要將她當成骨頭啃咬的模樣……她開始擔心了,秦豫白回來娶她好,還是不回來娶她好?
嚴明嵐根本不知道這一夜如何睡著,總之一早就被桂嬤嬤挖起來,然後由著人家擺弄,不過她只關心一件事——新郎官是否親自來迎花轎。
「桔香,你再出去瞧新郎官有來嗎?」這會兒嚴明嵐完全沒有心情管洞房花燭夜的問題,還是先確定秦豫白是否平安歸來。
桔香實在不懂嚴明嵐為何一直擔心這個問題,新郎官豈會不來?可是姑娘有令,她听令行事就對了,于是又跑出去。
「姑娘別擔心,時辰還沒到。」桂嬤嬤安撫道。
嚴明嵐回以一笑,努力穩住心情,默默的自我安慰秦豫白一定會趕回來迎娶她,因為他絕對舍不得她成為京城的笑話……
是啊,他對她的情意有多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為了讓她嫁得風風光光,從賜婚到嫁妝他可以說是包辦一切,連爹娘都很感動,而清哥兒和雍哥兒更是將他夸上天了。
其實她懂他的心,因為他不是安國公的兒子,他覺得安國公府並不屬于他,因此她的家人才是他的家人。
這會兒桔香跑回來了,神情看起來有些慌亂,「姑娘,姑爺還沒來,老爺說要派人去安國公府問問看,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嚴明嵐抓住桔香,了頭,「不必了,若非他來迎娶,我不會上花轎。」 「姑爺怎麼可能不來迎娶?應該是有事擔擱了。」
「我知道,我等他來。」
頓了一下,桔香很不放心,「我再出去瞧瞧好了。」
「不急,我慢慢等。」
「不行,這會誤了時辰,我再出去瞧瞧。」桔香轉身又跑出去。
此時嚴明嵐反而冷靜下來,他何時來,她就何時上花新,何必想、那麼多呢?
桔香很快的折回來,這一次滿臉歡喜,「姑爺來了,不過……」
「如何?」
「不像新郎官,像……」桔香實在說不出口。
「你說啊,像什麼?沒關系,他來迎娶就好了,我不會在意的。」他能夠平安回來就好了,她還會嫌棄他風塵僕僕嗎?桔香抿了抿嘴,還是硬著頭皮說了,「盜匪。」
「……什麼?」嚴明嵐明顯嚇了一跳,風塵僕僕沒關系,但是有必要將自個兒搞成盜匪嗎?
桔香比手畫腳的道︰「姑爺滿臉的胡子,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他身邊的人也都一樣,看起來像是從山里出來打劫的盜匪,真的好可怕,還好他的眼楮很漂亮,聲音很溫柔,老爺確定不會有錯,要不絕對不敢放他進來。」
嚴明嵐唇角抽動一下,這與新郎官沒有親自來迎娶的狀況好像差不了多少。
「姑娘,時辰差不多了,要蓋上紅蓋頭了。」桂嬤嬤為她蓋上紅蓋頭,擋去所有的視線。
嚴明嵐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盜匪也好,笑話也罷,這都比不上他依約而來。從今以後,她有了自個兒的家庭,有了要一生守護的人。
無論如何,嚴明嵐終于嫁了,至于秦豫白究竟搞得多狼狽,她只有在揭開紅蓋頭的時候瞥了一眼,不過新娘子要嬌羞,她不好一直盯著秦豫白,因此當她能夠仔細看他時,他已經收拾干淨,恢復以往俊美優雅的模樣。
「豫哥哥,你有沒有受傷?」嚴明嵐不忘了幫他檢查身上的「戰況」。「我沒事,嵐妹妹是不是很擔心?」秦豫白不著痕跡的將嚴明嵐撲倒在床上。
「我相信豫哥哥。」這會兒當然不能承認她很擔心,男人啊,不管他是什麼性格,他喜歡听到的是肯定,絕非懷疑或否定。
「若非你的輿圖,讓我可以事先在退路設下埋伏,單憑幽州那些駐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還好引蛇出洞的計劃順利,再配合詳細的輿圖讓他能夠事先掌握局勢,要不他還困在幽州無法趕回來迎親。
「豫哥哥已經逮到人了嗎?」
「我已經交給皇上了。」
「皇上要如何處置此事?」
「這是皇上的問題,我們不用管太多了。」
「……豫哥哥,我覺得很熱,你呢?」因為某人眼中釋放出來的情|欲太強烈了,嚴明嵐終于意識到自個兒被某人壓在身下,先前遺忘的緊張這會兒全回來了。
「這原本就是一個熱情如火的夜晚,你當然會覺得很熱,我也是,已經準備好被你燒起來。」秦豫白越說越興奮,眼中閃爍著異常妖艷的光芒,這個令人期待的一刻終于來了。
「……豫哥哥?」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眼前的人好像變成了死變態……不會吧,這是在玩她嗎?
「我當然是你的豫哥哥。」秦豫白低頭在嚴明嵐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她吃痛的叫了一聲,「我去了一趟幽州,你就將我忘了,你膽子還真大,要我修理你嗎?」
嚴明嵐忍不住晈牙切齒,「你這個死變態,不是說你會對我很好嗎?新婚之夜就對我大小聲,你真是了不起。」
「誰教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丫頭忘了我。」
「我不過是喊了一聲豫哥哥,有何不對?難道你不是豫哥哥嗎?」她突然發現喊「死變態」好像很能取悅他,也許內心深處他也自認為是一個變態的存在,深怕她不能接受,甚至害怕她忘了他所擁有的這部分人格,因此當她喊他「死變態」,他反而有了存在價值。
說白了,他是怕她厭惡他,他可能一輩子都會擁有兩個人格,其實,這又如何?在她眼中,他就是一個心靈受了傷的人,需要更多的愛和付出。還有,她很想告訴他,其實她感謝老天爺,多重人格的記憶斷層也有可能伴隨著強烈的頭痛,所以,至少他的腦袋瓜沒有放著一顆不定時炸彈。
秦豫白頓時舌頭打結了。
見狀,嚴明嵐可得意了,終于讓她在嘴皮上佔了上風,于是忍不住對他耍狠的道︰「以後你敢再亂咬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哦!」
「如何不客氣?你要咬我嗎?」
「是啊,在你身上烙下記號,以後你只能屬于我,若是敢招惹別的女人,你就死定了,知道嗎?」嚴明嵐凶狠的舉起右手。
秦豫白卻是歡喜的笑了,「好啊,你咬啊,從頭到腳每一寸都不能放過,最好教別人一踫到我,我就會想到你,想到你如何在我身上折騰。」
前一刻她還想贊賞他是一個大方的男人,可是他越說越不堪入耳,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他是高手,她不過是三腳貓,想跟要他斗根本是自找死路。
「時候不早了,我們應該睡覺了。」她甘拜下風了,不過,為何他好像受到什麼刺激似的,對她露出那種邪惡又興奮的表情?
「你不想睡覺嗎?沒關系,我們可以做點別的,像是建立夫妻感情的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雖然還不想睡覺,但是睡覺真的很重要……」
她到底在說什麼?她的腦袋瓜已經亂成一團,因為某人已經展開猛烈的攻勢,剝了她的衣服,開始興奮的對她又吮又咬,這根本要她明日見不得人嘛。
「豫哥哥,慢慢來……豫哥哥,長夜漫漫……豫哥哥,吃大餐要慢慢享用,一口氣會噎到……死變態,我不是教你慢慢來嗎?我又不會跑掉,你有必要這麼著急嗎?」
嚴明嵐真的想好聲好氣的跟他溝通,可是他顯然以欺負她為樂,非要又咬又吸又啃又吮,不過這種感覺……非言語能夠形容。
「雖然吵了點,可是我喜歡你渾身充滿活力,繼續叫……」
「秦豫白,你死定了!」嚴明嵐火大了,轉守為攻,換他見識一下欲死還生的滋味,不過沒想到,某人可享受得很。
這一夜,兩人戰到天亮方休,力氣都耗盡了,很自然就睡著了。
雖然知道不能再睡了,她要起來,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不過,她可以感受到自個兒被人溫柔的抱進浴桶里,彌漫著藥香的水讓她全身舒暢,最重要的是某人將她當成女王般的伺候,還細膩的在她身上涂涂抹抹,其至包括那個令人害羞的地方,她好想出聲阻止,然而好不容易擠出聲音也是支離破碎的低啞,所以只能由著他照顧她。
「嵐妹妹,起來了,外面亂成一團了。」秦豫白實在舍不得吵醒她,可是他可以不在意給長輩磕頭敬茶的事,卻不能不管聖旨。
嚴明嵐根本不想睜開眼楮,實在太累了,「外面亂成一團與我何干?」
「不能說與你無關,因為與我有關。」
「豫哥哥做了什麼事?」
「我將前朝的皇長孫送進宮里的刑事房,妍嬪娘娘為了救哥哥夜闖刑事房,刑事房半夜走水,前朝余孽完全無法興風作浪了。妍嬪娘娘出自章家,章家不可能將此事撇得一干二淨,二皇子還沒開始爭儲就沒戲唱了。不過皇上不會直接對章家動手,而是一個一個慢慢拔除,這也是為了二皇子,畢竟二皇子是無辜的。」秦豫白鉅細靡遺交代事情經過。
「你好像做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嚴明嵐的腦子根本還無法運作,不過他說了那麼多,當然要夸一句。
「你真的不能再睡了,聖旨就快到了。」
嚴明嵐對「皇上」是非常敏感的,因為皇上是這個時代最威武的存在,終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什麼聖旨?」
「我發現前朝余孽,阻止北齊進犯大梁有功,皇上要封我為武陵侯。」
「武陵侯……什麼?」嚴明嵐完全清醒過來了,連忙坐起身。
秦豫白歡喜的對她咧嘴一笑,「我封了侯,你成了一品誥命夫人,開心嗎?」
怔了半晌,嚴明嵐才擠出話來,「我們會有自個兒的府邸?」
「當然,過完年我們就搬家,有空再回來給祖母請安就好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嚴明嵐呢喃的道︰「我娘未免太神準了吧!」
「什麼?」
嚴明嵐了頭,「沒事。」「起來吧,穿好衣服,我們要出去接聖旨了。」秦豫白體貼的伺候她梳洗更衣還有化妝,然後拉著她出去接聖旨。
嚴明嵐突然想到什麼的拉住他的手,他轉頭看著她,她對他甜甜的一笑,「我還沒告訴豫哥哥,有你,是我的福氣,我會用一生來愛你、守護你,還有,謝謝平安歸來,沒有你,度日如年。」
秦豫白的眼眶濕了,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唯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嚴明嵐用力點頭回應他,「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