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壞壞 第七章
薄薄的晨光,透過雕工精致的窗花,灑落如屋。原本在睡夢中的小紅,因為感覺到了那些微的光線,也從香甜的夢鄉里醒轉了過來。這些年來,她總醒的很早,只要感覺到晨光,就會自動醒來。
只是,不同于以往,今早醒來,她睜開惺忪睡眼時,男人解釋的胸膛竟赫然就出現在眼前,還跟她的臉兒貼的好近好近。
啊!
小紅瞪大眼兒,在那一瞬間,僅存的瞌睡蟲,全都被洶涌澎湃的羞人回憶,淹沒的半只不剩,全數斃命。她偷偷抬起頭來,看見了身旁沉睡中的耿武。昨夜的點滴,像是他對她這樣這樣、那樣那樣,所有的細節與過程,就像是走馬燈似的,在她腦子里重復了一次又一次。
原來,男女之間,竟會是那麼親昵。
她曾經從錢家里較年長的夫人,或是一些已經出嫁的婢女那兒,听說過男女之事,但是旁人只能說得輕描淡寫,耿武卻是用它的身體,對她實行得無比的「深入」
小紅終于明白,為什麼大伙兒,只要一談到這件事,都會臉兒紅紅了。
瞧著耿武的睡臉,她心頭暖暖的,悄悄地伸出手來,想要描繪他深刻俄五官,但是女敕女敕的指尖,還沒踫著他的臉,就遲疑的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非但沒有觸模他,反倒還縮回了手。
雹武說得沒錯。
她是喜歡他的,否則,也不會答應將身子給了他。偏偏,他一意孤行,听不進她的勸,無論如何,她都得先回錢家一趟。雖然說,不可能帶回帳冊作證,但是大姑娘一定會相信她的。大姑娘跟嚴公子,兩人不但聰明,而且口才都那麼好,不像她的嘴那麼笨,一定能讓耿武回頭的。
然後,或許……或許他能懂得,她是真的為了他好。或許。她與他之間還是有希望的。
小紅咬了咬唇,依戀的再看了耿武一眼,才坐起身來,想下床去撿拾被扔的滿地的衣裙。只是,白女敕的足尖才剛下了地,一只強壯的大手,卻猛地抓住她的手臂。
雹武醒了!
「你想去哪里?」他擰眉坐起身來,毛毯滑落腰間,露出強壯結實的胸肌和月復肌,一下子就吸引了小紅的眼光。
昨夜,她就是在那兒,不知羞得磨蹭著,不但深受亂模,意亂情迷時,還被他誘哄著一口一口輕咬著他,上頭甚至還留有,淺淺的牙痕……唉啊,討厭討厭,好羞人啊!她手里抓著衣裙,遮住赤果的身子,還羞得垂下眼,不敢再盯著他的胸膛猛看,呼吸有些紊亂的低語。
「我要走了。」她提醒著。「你答應過,要放我走的。」
「我沒有。」
什麼?
小紅倏地抬起頭來。
「你明明答應了!」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
雹武卻面不改色,再度重復了一次。「我沒有。」
她靈光一閃,表情變得認真無比。「別擔心,我會替你去求情的,你就算進了大牢,也能少待個三五年。」
雹武的眼角無聲的抽措著。他壓抑著怒氣,沉著臉松開手,跨下了床鋪,抓起衣衫套上。「我不需要你去求情。」
「那麼,你為什麼要反悔?」
「我沒有反悔。」
「可是昨天,你明明答應我!只要、只要我願意……」她滿臉通紅,又羞又急,說不出自個兒許下的條件,只能繼續往下說。「你說,‘那樣’就會放我走的。」
「不,是你自己說,願意做任何事,求我放你走。」耿武看著她,直到這時才能點出關鍵。「但是,我並沒有答應。」
已經被「那樣」了的小河詡傻了。
回想昨日,他的確沒有答應任何事情。他只說了他要她。
「可是,你已經跟我……你把我……我們已經……」她羞惱不已,漲紅了臉,卻還是說不出口,只能慌慌的職責。「你、你不守信用!」「不,我只是誤導了你。」這一點,他倒是很樂意承認。
「你……你……」罔顧眼前這個連罵都罵不出聲的小女人,耿武裝束整齊後,才轉身直視著半嫌詡說不出話來的她。
「年後,我就娶你為妻。」
昨日,當她答應,為了錢金金願意把身子獻上時,耿武氣得眼前發黑,嫉妒的情緒,烤得他腦子里的理智全都焦得滋滋作響,他差點就要沖出去,把那個罪魁禍首活活掐死!
懊死,礙于計劃,他必須等到年後才能娶小紅入門。這段時間里,他決定好好看著她,免得她又有機會去找別的男人以身相許。
小紅還傻在那兒。
什麼?他說了什麼?
他說——要娶她?倘若,耿武是在出事之前就說出這句話來,她肯定會喜極而泣。但是,事到如今,她壓根兒就高興不起來,只覺得他此時此刻,說要娶她,跟要把她推進河里沒兩樣。
「壞事」做盡的耿武,繼續冷著臉,毫不留情的命令道︰「在成親之前,你還是得留在這里。」接著,他拿起桌上的配刀,收起貼身的匕首,轉向就走出了臥房。
直到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小紅才猛然回過神來。她焦急的跑上前,穿過花廳,拉開了門,氣惱不已的大喊。
「耿武,我不嫁!」她氣得猛跺腳,決定反抗到底。「你听到了沒?我不嫁!我才不嫁你……」
他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停下腳步。
「你這個食言而肥的王八蛋!」小紅大嚷著。這是她所會的詞匯里,最惡毒的一句話了。惱怒的叫聲,一次次回蕩在庭院里。
「耿武!」
小紅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看錯人。這麼多年來,她跟在大姑娘身邊,陪著大姑娘談生意,若是聰明些的,一定會試圖從她這貼身丫環下手,送禮打探消息的多,威脅利誘的也不少久而久之,她也練就了一套識人的方法。
就因為如此,她始終相信,耿武不是壞人,他的惡行背後,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即使他砍傷了嚴公子、即使他與劉廣連手,虧空嚴家一筆巨款,她還是認為,他是說一不二的漢子,他做那些事是有苦衷的。
但是,到了如今,太多的事實,證明了她先前的認知極可能是錯誤的。自從被耿武抓回來之後,他就加派了人手,她不論走到哪里,身後都結著一大串粽子,丫環們亦步亦趨,還不敢落單,都怕會被她敲昏。小紅不論醒著、睡著,都在擔憂著,所謂的計劃到底是進行到哪里了?但是唯一能夠替她解答的耿武,卻始終不見人影。
她告訴每一個來伺候她的丫環,說她要見耿武,但是每個丫環都說,話已經傳達出去了,之後就沒了下文。
難道,他是在避著她嗎?
這件事情跟不能離開這兒,同樣讓小紅難過。她思前想後,在某天早膳時,終于下定決心。
「我不吃。」
此說不出,所有丫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小紅姑娘?」
「去告訴耿武,除非他放我出去,否則我不會再吃一口飯菜。」她撇過頭去,努力不去看桌上的豐盛佳肴。「但是,不吃東西,您的身子會受不了的。」丫環苦苦勸著。這回,小紅索性閉上了眼。
「我不會吃的」她強調著。
丫環們束手無策,只能在一旁苦勸,但是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桌上的菜肴全都涼透了,小紅卻還是不肯張口,最後只能無奈的撤下菜肴。
為了讓她進食,丫環與廚師連手,從下一餐開始,展開色香味俱全的攻擊,送來的膳食愈來愈是教人難以抵抗。
從烤乳鴿、脆皮雞,到紅燒牛肉、清蒸黃魚,再到冰糖蓮子羹、梅子糕,跟著是麻婆豆腐、酸菜鴨、佛跳牆,那些好菜多到連桌子都快擺不下了。
每一道菜,光是看著都能讓人口水直流,而饑腸漉漉的小紅,卻還是忍耐著,不肯動一下筷子。
見她意志堅定,機靈的丫環們,開始換了法子,朝她善良的性子下手。「小紅姑娘,求求您,吃點東西吧!」
「是啊!」
「要不然,也喝口茶?」
「您不吃,我們都會受罰的。」
「您忍心看著我們受罰嗎?」
「小紅姑娘?求求你了。」
她也是個丫環,當然知道丫環難為。但是,事關大局,她只能背負著心中濃濃的罪惡感,狠下心來,繼續進行絕食抗議。
三天過去了,小紅滴水未進。
那些丫環們不死心,勸她出了房門,到大庭院里散心,又送來了些許清粥擱在桌上,但是她餓到胃疼,早已完全沒了食欲。
雪花,片片落下。
小紅披著溫暖的大氅,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看著亭外被白雪覆蓋成銀白色的庭院。肚子里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她心頭亂糟糟的,不由自主的想起耿武,眼圈兒就默默的紅了。
第三天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她肚子愈是餓,就愈是胡思亂想得厲害。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是不是該對耿武死心了呢?莫非,他寧願她餓死,也不願放她走嗎?
雖然說,他曾說過要娶她,可是那說不定只是隨口說說,他的心里頭,其實還是嫌她麻煩唆吧?
他會不會覺得,她真的餓死了,也是省了一樁麻煩?
他、他他他他他,其實,他的心里頭,一點兒也不在乎她吧?
想著,想著,小紅的眼里漸漸泛出淚光。
亭子外的雪花,仍無聲飄落著。天氣好冷好冷,冷到連我呼出的氣息都化為陣陣白霧。瞧著那白霧,她不知怎麼地,竟想起了那日在珍珠閣門外,端茶給耿武喝的舊事來。
那時,她還偷偷戀慕著他。
那時,他捧著她的手,喝盡那碗茶。
那時,她悄悄的以為,他也該是中意她的,還為此欣喜了好一陣子,在不留神的時候,總會心頭甜甜的笑著。
溫熱的淚水,毫無預警的滑下了蒼白的臉龐。
那藏在心頭的甜甜的滋味,何時開始已經變得苦澀不已。不僅如此,她的心口還覺得好疼好疼,像是有人持續的、用力的,打擊著她的心口最脆弱的那個地方。
她渾身發軟的,搗著發疼的胸口,抬起小小的手想拭去臉上的淚水,卻發現自個兒的手,竟無力到無法舉到臉旁。
丫環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小紅姑娘,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她逞強的說著,不想在丫環面前繼續哭個不停。但是,當她試圖起身,走回屋子里時,黑暗迎面而來,如惡獸般撲向她。
下一瞬間,小紅在驚呼聲中昏倒了。
「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听到小河邛昏的消息,耿武在最短的時間內匆匆趕了回來。
眼看主子臉色鐵青,總管跟在後頭,連連擦著滿額的汗。
「是丫環們自作主張,以為姑娘餓久了,自然會吃。她們擔心事事都通報,會打擾了爺的正事。」
雹武額角一抽,握緊了拳。該死,他受夠了那該死的「正事」!「之後,只要是關于她的,無論大事小事,都要告訴我!」總管慌忙點頭。「是、是,我一定派人通報,一定。」
雹武腳步不停。「大夫呢?」
「已經來看過了。」總管快步跟上。「大夫說,小紅姑娘久未進食,必須好好調養。但是,小紅姑娘仍是不肯進食,連藥也不肯喝。」
他偷偷瞧了瞧主子的臉色,硬著頭皮把話一口氣說完。
「她說,除非主子放了她,否則寧可餓死。」
雹武咬緊了牙。
「她幾天沒吃了?」
「到了今日,已經是第三天。」
懊死,那個小女人就是這麼倔強!
「叫廚房弄些清粥,立刻送來。」
「是。」總管答道,親自奔去廚房。耿武快步穿過回廊,踏進了恢弘的院落。幾個丫頭們一瞧見他出現,知道闖了大禍,個個嚇得臉色發青,顫抖不已。
「出去。」他冷聲下令。
所有的丫環,如獲大赦,個個爭先恐後,搶著逃了出去。
雹武月兌去手套,走進臥房里,隔著朦朧的紗帳,隱約能夠看見小紅躺在里頭的身影。
他走上前去,掀起紗帳。
躺在床上的嬌小少女,雙眼輕合著,小臉蒼白如雪。
才短短幾天,她竟瘦了這麼多。
雹武在床邊坐下,伸手探向她的頸側,確定她的脈搏雖然微弱,但仍在跳動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躺在那兒的她,看起來又小又柔弱,雪白臉上的粉唇,更是因為不曾喝水而顯得干澀。這樣瘦弱的身子,怎麼禁得起三日滴水未進?這一陣子,他忙著那該死的「正事」,為的就是希望事情能盡早解決,讓小紅能早日入門,誰知道她竟會做出這種傻事。
有些冰涼的大手,撫上她蒼白的臉兒,無限憐惜、無限不舍。
那溫暖的觸感,讓睡夢中的小紅緩緩醒了過來。她睜開眼楮,看見床畔的耿武時,還恍惚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
「耿……耿武?」她滿眼迷惘,連聲音都好虛弱。
他擰著濃眉,沒縮回手,溫柔的以姆指輕撫她的小臉。
「為什麼不吃飯?」
小紅閉上眼楮,之後再睜開眼,確定眼前的他,不是她過于想念而產生的幻覺。他真的回來了,而且就坐在她的床邊。
她眨了眨眼,鼻頭一酸。
「你不是不在乎嗎?你不是扔著我不管嗎?」
她撇過臉去,不肯看他。「現在為什麼又要來問這個?」
大大的手,把她的臉兒轉回來。「我在忙。」他的眼里有著深深的無奈。
沒有力氣反抗的小紅,抿著蒼白的小嘴,幾近怨惹的瞧著耿武,心里不但氣他,也好氣自己。
明明早就想好,他若是來了,她就要重申非走不可的決心。但是,如今見著了他,她最先月兌口而出的,卻是抱怨他的不聞不問。
淚水,從眼角悄悄滑落。
雹武伸出手,拭去那一滴讓他心口發疼的淚。
「他們沒有告訴我。」
所以,他是在乎她的?
小紅咬著唇,含淚瞅著他,小小的希望又悄悄升起。「所以,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听到這一句,她的心口微暖。誰知道,下一瞬間,他再說出口的話,就像是一桶冷水迎面潑來。「這樣做,真的很蠢。」耿武殘酷的評斷,黑眸幽暗的看著他。「絕食並不能讓我放你走,必要時,我會用灌的,讓你把東西吃下去。」
「你這可惡的——」
小紅氣惱的坐起身,想要推開他,卻因為起身太快,眼前再度一黑,整個人暈眩不已,差點又要昏倒。
雹武接住她,順勢帶入懷中,才沒讓她跌下床去。
「放開我……」她嘴唇發白,癱在他懷中,卻還要反抗。無奈她全身無力,根本動彈不得。
她的虛弱讓耿武心驚氣惱。她甚至沒有力氣推他。
「你可惡。」她懊惱的,氣悶又虛弱,含著淚咒罵。
不理那虛弱的抗議,耿武將瘦弱的她一把抱起,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偎靠著他的胸膛。就在這時,外頭傳來敲門聲。「進來。」他揚聲道。
听到有人要進來,小紅有些慌張,害羞的情緒又冒出了頭。她掙扎著,想從他的腿上下來,卻沒有力氣。
「你站都站不穩了,還想去哪里?」他坐在床上,一手攬著她的腰。
「拜托,讓我下去……」她羞紅了臉,緊張的要求。「我不會逃走的,這樣……這樣不成體統……」
「你活該。」他圈抱得更緊,還靠在她紅透的耳邊,惱火又惡意的說︰「這就是你不吃飯的後果。」
戒慎恐懼的丫環,已經端著清粥,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小紅尷尬不已,實在是羞于見人,只好把燒紅的臉蛋埋進耿武的懷中,不敢抬頭多看一眼。他一手接過丫環送上來的清粥,也不顧有外人在,就這麼用鐵臂環著她,一手抓著碗,一手拿著調羹,舀了一口清粥,親自喂她。「快吃,不然別怪我用灌的。」
小紅咬著唇,惱怒的瞪著他,嘴邊的調羹卻又湊得更近。
「你不吃最好,我多的是方法讓你開口。」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一旁的丫環,早已識相的退了出去。
小紅又氣又窘,可是瞧著他霸道的神情,心中卻又莫名一動。「你為什麼要在乎我吃不吃飯?」
雹武黑瞳一黯,握著調羹的大手,略略一緊。
仰望著他的那張小臉,是如此忐忑不安、如此憂慮。雖然,他不能向她擔承一切,但是最起碼,他可以讓她知道一件事。
他凝望著她,啞聲說道︰「因為我就是在乎。」
小紅輕喘了口氣,攀住他的衣襟,顫顫的含淚確認。「真的?」
「真的。」
他的聲音,意外的沙啞。
調羹再度湊到了她的嘴邊。耿武望著她,說出有生以來最接近懇求的話語。
「所以,把粥吃了,好不好?」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他眼里的神情卻有掩不住的擔憂。
小紅以為自己快要哭了出來。事實上,淚水早已滑落了粉頰。
他的溫柔,以及他所承認的事,讓她願意軟化,不再堅持以自個兒的健康,逼迫他放她離開。在這一刻,其它的事情,都變得不重要了。
這一次,她再無反抗的,張開了小嘴,咽下那口清粥。
只是,久未進食,食物一入了口,她竟忍不住想吐。她用手搗住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能將那一小口清粥咽了下去。「對不起。」怕他以為她是反悔不吃,她慌忙的抬頭,努力解釋著。
「我沒辦法控制︰-…」
「你空月復太久了,一開始都是這樣的。」耿武安撫著,眼里只有溫柔,沒有責備。「不急,一、兩口之後,就會好點了。」
「嗯。」
她乖馴的,從他的手里咽下第二口清粥,反胃的感覺果然不再那麼強烈。他慢慢的喂著她,當她吞咽之後,才又舀起另一調羹的清粥,不給她帶來壓力。直到耿武手中的碗里已經空了一半,她才抬起頭來,羞赧的望著他。
「我吃不下了。」小紅輕聲說著,怕他不信,還強調著。「真的。」
「我知道。」
他把剩下的清粥放到床旁的小幾上,抬手以拇指,輕柔的替她擦去唇邊沾到的米湯。
小紅臉兒羞紅,瞧著眼前這男人,心頭一陣暖熱。任由他撫著她干澀的唇,抬起她的下巴,低頭親吻她。她能夠听見自己的心跳,在耳中回響。原本,小紅還以為,耿武又要對她做出那種羞人的事。但是,他卻只是蜻蜓點水似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後踢掉了靴子,抱著她躺回床上。
他讓她偎在懷中,寬厚的大手,憐惜的撫著她單薄的背。她閉上了眼,喉頭和心口卻微微緊縮著。
雹武的心跳,就在耳邊規律的跳動著,像最溫柔的安眠曲。
她太累了,想不起來要抗議什麼,也不想再跟他起爭執,破壞這難得的溫暖幸福的氛圍。
他在這里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紅逃避著現實,傾听著他那沉穩的心跳,沉溺在他安穩的懷抱中,不再去多想其它。
沒有多久這一次,她再次進入了夢鄉耿武始終陪伴著她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