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永恆 第十章
第七章
換上橙色蝶紋和服,荻原遙搭著計程車來到傅克行的宅邸,才剛走進大廳里頭,就見到麥道明虛月兌地癱躺在紫色的絨布沙發上,一副快送急診的模樣。
「麥秘書,你怎麼了?」荻原遙擔憂地上前關心。
听見耳邊如沐春風的呼喚,癱在沙發上成大字狀的麥道明勉強撐起眼皮。
「荻原小姐,你來了呀……」
「麥秘書,你身體不舒服嗎?」
「唉,別提了。」麥道明苦笑。
提到這事,他就有滿月復辛酸,主子現在跟荻原小姐感情順利,天天春風滿面,卻將他丟進阿鼻地獄里頭,要他陪伴蔣綺那個女魔頭!
說到蔣綺那女人根本就是惡魔轉世,她不僅要求他陪她逛遍京都各大古跡名剎,還肆無忌憚地到處搜刮土產跟紀念品,完全沒有半點疲態,反倒是提著一大堆土產跟在她後頭的他,累得腰酸背痛,一把老骨頭快要解體了!
才剛這麼想著,蔣綺玲瓏的身影就出現在樓梯口,她穿著剛從和服店買來的粉色和服,像只彩蝶般地偎近麥道明轉了一圈。
「小麥,你看我穿這樣漂不漂亮?」
「很好看。」麥道明真心贊美,這女魔頭雖然泯滅人性,但他無法否認她的確長得很正點!五官立體卻又細致柔美,配上粉色和服,襯得她更加明艷動人。
「那麼我們明天去宇治參觀源氏物語博物館,好不好?」蔣綺興奮地提議。
聞言,麥道明垮下臉來,有氣無力地拒絕︰「蔣大小姐,我不行了,我今天陪你爬清水寺的樓梯時扭到腳,腳踝到現在都還在痛,你還是自己去吧……」
他寧可留下來寫企劃案,也不願再陪這女魔頭逛大街。
「什麼?小麥,你的腳受傷了!」
「對呀,整個腳踝都腫起來了,只要一踫地就痛到站不起來,真的好疼呀!」麥道明完全不顧男子氣慨地呼痛,只盼望蔣綺能良心發現,放他一馬。
「那……要不然我幫你推拿好了!」蔣綺卷起和服袖擺。
聞言,麥道明連忙驚恐地拒絕︰「蔣大小姐,不需要了!」
這女人平時作風直率,完全不懂溫柔體貼,要是真被這女魔頭一推拿,只怕他不死也殘廢。
「小麥,你不用跟我客氣了,我曾經跟中醫學過幾年的推拿,只要經過我這麼一推拿,包準你明天又是生龍活虎,健步如飛。」蔣綺磨拳擦掌地走向他,把握機會對心儀的男人示好。
「我不是在跟你客氣……」冷汗淌下額頭,麥道明準備起身逃命。
沒想到蔣綺的速度卻比他快了一步,二話不說地坐到他的大腿上,壓制住他的動作,雙手抬起他的腳踝,勁道十足地扭推著。
「痛痛痛!救命呀!」麥道明呼天搶地喊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宅邸發生了凶殺案。
「荻原小姐,救命呀……」麥道明朝著眼前的荻原遙求援。
「小麥,別擔心,會痛就代表你的腳踝還有救,你忍耐一下!」蔣綺邊推拿邊認真地解說,就怕麥道明感受不到她的一番苦心。
站在一旁瞧見蔣綺粗魯的狠勁,荻原遙不禁替麥道明捏了把冷汗,但是看著蔣綺認真專注的神情,似乎真的很想對麥道明示好。
面對麥道明求救的眼神,她只能狠心地轉過身,要他自求多福了。
來到二樓的書房前敲了敲門,听見傅克行沉穩的聲音從里頭傳來,荻原遙推門走進里頭,見到他正坐在書桌前,擰眉對著手中的文件思索。
望著傅克行剛毅的側臉線條,充滿自信的眉宇,荻原遙忍不住貝起嘴角。
盡避兩人早已有過親密關系,但是每當她望著傅克行時,仍舊會為他俊挺的模樣而感到臉紅心跳。
捕捉到荻原遙的視線,傅克行抬起頭,俊眸染上一層柔情,朝她伸出了大掌。
荻原遙走近他,羞怯地將柔荑放進他伸出的大掌,整個人立即被傅克行猛地拉進懷里,惹來她一聲驚呼。
發現自己毫不莊重地坐在傅克行的大腿上,荻原遙羞赧地推拒,「別這樣,麥先生還在外頭呢!」
「你在意他?」傅克行臉色一沉,吃起下屬的醋來。
「不是!」荻原遙連忙澄清。「只是讓人看見我們這樣不太好……」
「放心,沒有我的吩咐,小麥不敢進來打擾我們的。」
傅克行收緊雙臂,牢牢地抱緊她縴細的身子,熱唇沿著她雪白的頸項纏綿地吻著,惹來她一陣輕顫。
「可是……」荻原遙仍是有些矜持。
傅克行停下了親吻的動作,故意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可是什麼?難不成你以為小麥當我們兩個成天關在書房內都是在討論公事嗎?」
聞言,荻原遙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兩片紅雲,嬌羞地瞠他一眼,這男人真是不正經!
迎著荻原遙含羞帶怯的眼神,傅克行心神一蕩,他們都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她還這麼容易害羞,看來他還得多多努力,讓她早點習慣兩人之間的親密動作。
思及此,傅克行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全往下月復沖去,想要她的再度升起……
瞧見傅克行眼中的旺盛的欲火,荻原遙知道他想做什麼,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克行,你剛才在看什麼文件?表情那麼嚴肅?」
傅克行嘆了口氣,明白自己暫時吃不到甜頭了。
「遙,關于上次你家工廠絲線被人掉包一事,我私下派人暗中調查,發現在一個月前,曾有人使用荻原家的名義大量購入劣質的化學染劑,甚至在收據上印有荻原家的印監,我懷疑對方的人已經滲透進織錦工廠里頭。」他將桌上的文件遞到她的面前。
荻原遙臉色凝重地翻閱著那些文件,抬頭問他︰「克行,你派人去查了這些?」
「當然,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有半點損傷。」傅克行獨斷地答道。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荻原遙憤怒地從他懷里起身。
「什麼?」傅克行訝異地望著眼前的荻原遙,懷疑自己听錯了。
「你怎麼可以不知會我,就擅自追查這件事,如果因此打草驚蛇讓對方朝工廠其他早工下手怎麼辦?」她咄咄逼人地責問,擔心傅克行這麼一攪和,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如果那個孩子因此有了防備,那麼她要找出他的機會就更難了呀!
被荻原遙莫名其妙怒斥,傅克行胸口燃起熊熊的怒火,臉色也變得十分陰沉。
若不是擔心她的安危,他怎麼可能去蹚這灘渾水,這女人竟然還如此不領情!
驚見傅克行森冷的眸光,荻原遙意會到自己的語氣太嚴厲了,連忙緩下語氣。
「對不起,克行,我剛才一時太心急了。」
被女人這樣大聲斥責,對傅克行而言還是頭一遭,但是因為她是他心愛的女人,傅克行硬是壓下了怒氣。
「遙,為什麼你不願意追究這件事情?對方既然能放火燒掉你家的倉庫,難保他下次不會危害到你的安全,為什麼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那個人,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麼?」
「克行,我明白你的顧慮,我會注意的。」荻原遙敷衍地搪塞,不願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然後呢?」
「什麼然後?」她裝傻。
「然後你決定息事寧人,讓對方有再次下手的機會,直到對方有一天成功謀殺你為止,是嗎?」傅克行忍不住暴吼。
在商場競爭,或許會因為利益而使出一些不光明的手段,但是對方一連串想毀掉荻原織錦的動作實在太過火了。
這其中已經無關利益,而是私人恩怨了吧!偏偏荻原遙始終不願向他吐實。
荻原遙沉默,她當然明白這些事是誰做的,也明白那個孩子對荻原織錦的恨意,但他是養父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她只希望能早日查出對方身份,解開他與養父之間的心結,而非正面迎擊,讓這心結變成解不開的死結。
「對不起,克行,我求你別再追問了好嗎?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全,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聞言,傅克行握緊了拳頭,仍是感到很不滿意。
說穿了,她還是不願他插手這件事!
「我不要這樣的道歉。」傅克行毫不領情。
「那……」荻原遙咬著下唇,羞怯地走近傅克行,主動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希望他息怒。
「就這樣?太沒誠意了吧?」他的態度跩得二五八萬。
「那……那你想怎麼樣?」荻原遙緊張地扭著手指,小女人的嬌態讓傅克行忍不住想當場撲倒她。
他一把摟住荻原遙,貪婪地凝視著她潤紅的小嘴,當兩人雙唇即將踫上的瞬間,書房大門被人猛力推開。
「克行,你老爸打電話問你玉佩找到了沒?」蔣綺拉開大嗓門板了進來。
荻原遙嚇了一跳,慌忙伸手推開傅克行的臉龐,讓偷香不成的傅克行臉色更顯陰沉森冷。
「蔣綺,你不曉得進來之前要敲門嗎?」傅克行的語氣像是吞了火藥。
「克行,傅伯伯剛才打電話來抱怨,派你們四個兄弟出去找玉佩,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有半個人找到,眼看七夕就要到了,他可急了,你到底是找得怎麼樣了?」蔣綺沒理會他黑了一半的臉,劈哩啪啦地問著。
「那塊玉佩不是有可怕的詛咒嗎?為什麼你們非要找到它不可?」荻原遙忍不住發出疑惑。
「什麼詛咒?我怎麼沒听說過?」蔣綺完全狀況外。
「克行跟我說那塊玉佩遭受詛咒,若擁有玉佩未歸還者,將會招來橫禍,死于非命。」荻原遙將當時傅克行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全告訴蔣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