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閻王坑妻 第四章
三天,三天了!
徐琇瑩打著呵欠托腮看著桌上那一摞摞的賬簿,覺得身心俱疲。
錢財真的是身外之物,夠花就好,多了就成負擔了,她現在就深深覺得負擔太重了,心累。
奇怪!她記得十年前他們侯府沒有這麼多產業,家財也沒有這麼多啊?
既然想不明白,抱著這樣的疑問,她直接問了某人,「韓瑾瑞,為什麼我覺得侯府的家財變多了?」鑒于某人對她的「見死不救」,她十分爽快地就決定不用「王爺」這樣的尊稱了,因為她不高興!
韓瑾瑞在書房的另一張桌子上寫字,聞言雲淡風輕地回道︰「十年時間足夠家財翻倍。」
徐琇瑩听了越發無力,一下子趴到桌子上,全身有氣無力地道︰「謝謝你的好心。」
「不客氣。」
「你以為我真謝你啊!」她沒好氣的道。
「妳又以為我真跟妳客氣嗎?」
徐琇瑩瞠目。這下,真的沒辦法好好和他說話了。
韓瑾瑞放下手中的筆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的身子從桌上拉起,問她,「師兄比世兄親?」
「砰」的一聲,徐琇瑩當下又重重趴回桌上。他竟然只因為這一句話就對她袖手旁觀到現在?
她磨著牙低聲咕噥,「韓瑾瑞,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的?」
韓瑾瑞俯身湊向她,淡淡的馨香從她的身上飄入他鼻尖,他微勾了嘴角,聲音依舊清冷地道︰「十年是個不短的時間。」
徐琇瑩忍不住恨聲道︰「難怪你直到現在也沒討上媳婦,活該!」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至今光棍一個,以他當朝珂親王的身分簡直是不可思議,可見人品差到何種地步了。
見她毫不閃躲,韓瑾瑞更加地貼近她,在她耳邊低聲輕問︰「妳呢?可曾許了人?」十八的姑娘一枝花,正是讓人伸手采擷的時候,可有人捷足先登?
徐琇瑩立時得意道︰「你以為我會跟你一樣乏人問津嗎?不知道有多少年輕俊杰想娶我,是本姑娘還沒決定挑誰罷了。」
下一瞬間,她就覺得背上一沉,那人直接壓在了她身上,冰冷而又危險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響起,猶如地獄傳來的索命之音—
「阿歡,不要逞口舌之快,這些年妳的確是少了不少教養。」
「韓瑾瑞—」她想直起身子。
他卻牢牢地壓制住她,不讓她起身,「阿歡,妳是不是忘了?」
徐琇瑩不解,「忘了什麼?」
韓瑾瑞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垂猶如情人間囈語般地對她說︰「妳曾說過若無人肯嫁我,妳就嫁我的。」
徐琇瑩一愣,眨了眨眼,仔細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是這麼調侃過,不過那是小姑娘的有口無心,他竟然當真了?
「哎呀,你別壓著我,難受,趕緊讓我起來。」
韓瑾瑞的聲音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妳不記得了?」很好!
徐琇瑩很不滿地嚷道︰「你這人講不講道理,我那時候才七歲好不好?那麼小的孩子說的話怎麼能算數。」
「妳還記得自己說的話就行了。」
「喂!」講不講理啊!
韓瑾瑞終于松手,肯放她起身。
徐琇瑩立刻迫不及待地直起身子,然後從椅子上起身,想要月兌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卻不防身子被人扯了一下,緊接著她的背就貼到了桌面之上,而男人毫不避諱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害她的臉瞬間紅透。
少女凹凸有致的身子被韓瑾瑞健碩頎長的身體壓住,兩具年輕的身體緊貼著,即使仍隔著單薄的夏衫,卻宛如肌膚直接相觸般親密。
他的呼吸一滯,心頭綺念頓起。
「干、干什麼……你……」能言善辯的徐琇瑩此時竟結巴起來,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他單手扣住她的雙手,讓她無法掙扎,低頭貼近她紅潤飽滿的唇,情不自禁地伸舌舌忝了舌忝。
徐琇瑩身子一顫。
「阿歡……」聲音掩沒于瞬間貼合的唇瓣間,他心底翻滾的情思再也無法控制,也不想再控制。
徐琇瑩先是被他的動作嚇得傻眼,而後就激烈地掙扎起來。
只是韓瑾瑞將她的雙腿夾在自己的雙腿之間,又抓緊她的手讓她掙月兌不了,還舌忝咬著她的唇,迫使她吃痛張口,然後他便能長驅直入攫取更多的甘甜……
桌上的賬簿跌落在地,散成一堆。
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書房里回響,偌大的書房內彌漫著一股曖昧而危險的氣息。
寬大的書案上,少女雙手被男子單手制住,身上衣襟被扯散,身子被他另一只手堂而皇之地撫模揉捏。
徐琇瑩想用腳踢他,奈何雙腿被人死死壓住,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任人為所欲為。
真是悔不當初啊!
是她大意了,一點兒都沒有防備這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大哥哥,竟然不知他對自己是抱持了這樣的心思……
他簡直太可惡了!怎麼可以對她有這樣的心思呢!
「韓瑾瑞,停下,不要讓我恨你!」她氣急敗壞地大聲喊道。
韓瑾瑞正在游移的手一頓,抬眼看她,只見少女雙眸中盡是熊熊怒焰,臉頰紅艷,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一雙紅唇已被他先前蹂躪得微微紅腫。
垂下眼瞼,心情甚好地反問︰「恨我又如何?」
徐琇瑩簡直想殺人了,他竟敢……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韓瑾瑞卻在下一刻松開了手,然後將手從她的衣襟內抽出,並用雙手扣住她的雙手,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帶了幾分危險地問她,「如今妳跟我有了肌膚之親,還要嫁給別人嗎?」
她的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恨聲道︰「韓瑾瑞,你無恥!」
韓瑾瑞完全不為所動,依舊從容而淡漠地回了句,「那又如何?」只要妳是我的就好。
徐琇瑩的胸脯劇烈地起伏,她狠狠喘了幾口氣,咬牙道︰「放開我。」
韓瑾瑞的目光在她起伏的胸上看了兩眼,眸底一片幽深,但到底起身放開了她。
徐琇瑩從桌上翻身下地,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被弄亂的衣裳,盈在眼眶中的淚水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韓瑾瑞從她身後摟住她,柔聲道︰「別哭。」
「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她帶了哭腔控訴,淚水越落越多。
韓瑾瑞輕輕嘆了口氣,用袖子替她擦淚,道︰「這就是妳逞口舌之快的下場,還敢亂說話嗎?」
徐琇瑩當即反駁道︰「我明明就是說實話。」
韓瑾瑞唇線一緊,聲音也微微冷沉,「實話就更不能說。」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錯過她,而她會嫁給別的男人,他就有一種想毀滅一切的暴戾沖動。
「你不講理。」
「嗯,不想跟妳講理。」他回得毫不心虛。
徐琇瑩一時啞然,連淚水都一時止住了。
韓瑾瑞輕輕轉過她的身子,低頭吻上她的臉,以舌將她臉上的淚舌忝去。
徐琇瑩瞪大眼,緊接著便是感到熱氣直往臉上沖。
她想掙開他,可韓瑾瑞卻抱得極緊,絲毫不容她躲避。
就在他又要往她唇上壓時,徐琇瑩大聲吼道︰「韓瑾瑞—」
韓瑾瑞動作一僵,然後低沉而悅耳的笑聲便從他的口中逸出,終至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歡快。
「阿歡—」他收緊了懷抱,將她整個人桎梏在自己懷中,「阿歡,真好,妳回來了!」
就在他懷中,他觸手可及。
聞言,徐琇瑩有些怔愣,她從他的聲音里听出了失而復得的喜悅和一股莫名的深沉傷感。
是她的錯覺吧。
韓瑾瑞又抱了她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
徐琇瑩幾乎是第一時間遠離他,人一直退到了書房門口,隨時準備奪門而逃。
韓瑾瑞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襟,沖她微微一笑,口氣甚是溫和地道︰「躲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妳。」
他不急,他有的是時間跟她慢慢來,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徐琇瑩瞠目結舌。合著剛才他對她做的那些逾矩事都是假的?
偏偏她說不過他,力氣也比不過他……
徐琇瑩恨恨地跺了跺腳,一字不說轉身就奔出了門。
她再也不要跟他說話,也不要再留在這里了!
可惜,她來得容易,想離開卻是難上加難,珂王府的侍衛根本不讓她離開。
最後,一臉怒容的徐琇瑩不得不再次回到韓瑾瑞的面前質問他,「韓瑾瑞,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讓我走?」
這個時候,韓瑾瑞已經從書房換到了廂房,正半倚在榻上看書,听到她的問話,連頭都沒抬一下,只輕描淡寫地回道︰「哦,侯府的賬簿妳看完了?」
徐琇瑩一噎。
韓瑾瑞翻了一頁書,繼續道︰「既然沒看完,怎麼能走?更何況該見的人妳都還沒見,別著急,安心留下來。」
徐琇瑩惱道︰「我本來就不想要那些東西,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不行。」韓瑾瑞直接拒絕。
徐琇瑩直喘著氣,真是沒辦法和他好好說話。她轉身到一旁找了個座位坐下,低頭生悶氣。
韓瑾瑞仍舊沒理她。阿歡從小便這樣,有什麼不高興的,自己生一生悶氣過一會兒也就好了。
寂靜的廂房里,只有書頁輕翻的聲響。
徐琇瑩從低頭生悶氣變成雙手托腮撐在高幾上發呆。
她好幾天沒回去了,師兄不知道怎麼樣了,會不會來找她?
事實上,楊清逸這幾天每天都到珂王府來找人,只可惜,王府的人就是不肯放他進門。
這些天他並沒有閑著,收集了不少關于這當朝珂親王的消息,綜合下來後,他就不怎麼擔心自家小師妹了。
小師妹或許會吃些小虧,但吃大虧肯定不會。在他看來,那個珂親王應該也不會毫無底線,畢竟那是他等了十年的人啊!
男人看男人,眼光總比女人看男人準。
最主要的是,他家小師妹並不排斥珂親王,這一點兒他看得很清楚。
他之所以堅持每天都到珂王府,無非是告訴珂親王他家小師妹也是有家人的,凡事不要太過分。
而王府內院廂房內,原本看書的韓瑾瑞不知何時將目光從書上移到了旁邊發呆的女子身上。
看了一會兒後,他起身走過去,問她,「阿歡在想什麼?」
徐琇瑩毫無防備的月兌口而出,「在想我師兄。」
韓瑾瑞臉色陡冷。
她突然坐起身,抬頭向他看過去,「我師兄這幾天有沒有來找我?」
韓瑾瑞臉色很不好看,但依舊誠實回答她,「有。」
她蹙眉,「那為什麼我沒看到他?」
韓瑾瑞回答得更直接,「因為我沒讓他進府。」
徐琇瑩無言。
韓瑾瑞繼續道︰「珂王府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好吧,他贏了。
「妳去做什麼?」一見她起身往外走,韓瑾瑞一個箭步上前拉住她。
徐琇瑩義憤填膺,很不友好地對他說︰「你不許我師兄進府,難道還不許我出去見他嗎?」
韓瑾瑞眉頭緊蹙,「他有什麼好見的?」
「他是我師兄。」
「師兄也是外男。」
「你蠻不講理。」
「我就是不講理,妳能怎麼樣?」
徐琇瑩的臉突然一下子紅透了,因為她突然想起了剛才在書房里他對自己逾矩時的情形。
韓瑾瑞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面色不由得緩和了下來,微微湊近她,「阿歡,嗯?」
徐琇瑩一時反應不及,再次被他攬入懷中,緊跟著眼前一暗,唇上一熱,便又被人輕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