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求嫁自己來 第八章
第四章
閔雪瀅不知道靳熹凡心中下了什麼決定,她只知道自己可不能再想那個磷火的實驗了,因為她忽然想起來上輩子她為什麼會有那個奇怪流言。
上輩子她也想著要看螢火蟲,又想到了磷火這個點子,也同樣來莊子做了一樣的事情了,只是沒撞上人家棄尸,所以最後她成功了,中元節的時候,她高興的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弄了一些磷火玩。
她知道那些是她弄出來的,甚至磷火什麼的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起碼比起她致力于想要弄出電來說,磷火真的只能算是調劑身心的小玩意,但是她這麼想,不代表其他人也是這麼想,尤其那一天閔雪蓮也不知道是哪條神經錯亂了,居然來她的院子找她,正好就撞見了兩朵冷冷的綠色火焰在她身邊環繞。
她個人理解的浪漫氛圍大概跟古人的想法不一樣,總之,閔雪蓮鬼吼鬼叫的跑走了,就連她院子里的丫鬟也是一個接一個的暈。
接著沒有任何意外的,外頭就傳出了她是個鬼女、能和鬼神溝通的奇怪傳言。她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件事有可能是導致她上輩子悲劇下場的原因。
之前沒想起來就算了,現在既然想到了,當然不能再干同樣的蠢事,所以她沒二話地直接放棄做這事,轉而考慮是不是要弄一點農肥開發的實驗計劃。
因為被這件事給轉移了注意力,所以當她跟著丫鬟逛廟會再次看見靳熹凡時,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難怪最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原來是當初黑貓給的計劃二還沒開始執行呢!她想著計劃二就是要來個巧遇,然後加深對彼此的了解,本來還想著要來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出場,可是後來想起前幾次兩人相遇的情景,印象是深刻了,可是她的臉也丟光了。
算了,還是正常的打招呼就好。
只是當閔雪瀅走近,她才發現他的對面還站著一男一女,她停下腳步,以為他是遇見了熟人,想著等等再上前,可是當那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不斷地傳來,她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就你這樣的人……還想著癩蝦蟆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就你這樣的,哪家有品有貌的官家千金會瞧得上你?!」
什麼東西!那個男人可是月老說要替她牽上紅線的良人,是幸福的指標,被說成這樣,他能忍,她可忍不了!
閔雪瀅是個行動派,腦子才剛起了這樣的念頭,小小的身體便沖了出去,不管後頭兩個丫鬟怎麼詫異驚呼,她隨手拎了邊上一個雜貨灘上一根類似拐杖的東西,沖到靳熹凡面前,像只炸毛的貓咪一樣,死死瞪著眼前的一男一女,嬌聲斥罵,「你說誰是癩蝦蟆?你才是不要臉的癩蝦蟆!」
原紫和分紫都沒想到大小姐的動作這麼快,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後,她們倆一個趕緊掏了銀兩去雜貨攤賠禮道歉,一個神色緊張的快步跟了過去,就怕自家大小姐讓人給欺負了。
靳熹凡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習慣性有的淡笑也沒有,甚至對兩人一搭一唱的辱罵也都習慣性的放空。
靖安侯府當初生子的風波其實並沒有特別遮掩,所以許多人都知道靖安侯府里有一個原本要充作嫡子教養的庶長子,還有一個是名正言順的嫡次子。
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只要有靳展鵬在,他就只能像他的名字一樣,做一個平凡的人,如果太過優秀,壓過了弟弟的風采,就會被說是存了歹心想要襲爵,可如果讓自己沒沒無聞一事無成,那麼他早已不知道讓人怎生踩進泥里。
即使他老早就放棄了襲爵的心,但是他知道,身為府里的庶子,身分又是如此尷尬,他若是不爭氣,絕對沒有任何出路,所以他認真讀書考取寶名,就是不打算靠著侯府,替自己爭出一片天地。
只是,就如同靳展鵬的性子,靖安侯夫人也不是個能容人的,即使他已經很清楚的表示要放棄侯府爵位,但是在第一次他要科考的時候,還是中了招,因為上吐下瀉連考場都進不去。
那也是他第一次遭受背叛,而背叛的人竟然是陪著他一路走來的大丫鬟。
他還記得那日她的頭都要磕破了,卻還是閉口不談為什麼她要在他的飯菜里下藥,讓他錯過三年一次的科考。
他讓她走了,然後渾渾噩噩的過了幾日,後來听說她投湖死了,等撈起來的時候尸體都泡腫了。
他並不感到傷心,不過整個人清醒了,知道那正是「好嫡母」的手筆。
那個丫鬟可是證明嫡母見不得庶子好的人證,她又怎麼可能會留著那個丫鬟的命呢?
靳熹凡看向靳展鵬身邊的女子,她畏縮的往後退了退,像是懼怕他的模樣,可他知道,這個女人才是最為勢利眼而且狠毒的一個。
上輩子,他曾經那樣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可她轉頭就能背叛他,還一臉無辜的說自己只是替靳展鵬報仇。
他陷入過往回憶的模樣,在靳展鵬和苗靖雅眼中以為他這是示弱了,靳展鵬罵得更加起勁,完全不顧來往的人都在看他們的好戲。
靳熹凡不計較這些辱罵,卻不代表他願意忍受,正當他打算轉身走人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沖到他面前,用嬌女敕的嗓音霸氣的大喊——
「你說誰是癩蝦蟆!你才是不要臉的癩蝦蟆!」
靳展鵬沒想到居然會憑空出現一個姑娘家攔在不要臉的靳熹凡前頭為他說話,而且還把他剛才罵人的話給反嗆回來,他怒極反笑,一雙跟靳熹凡差不多的眼楮多了幾分下流之意,朝著兩個人看來看去,「好啊!這是在哪個不要臉的地方勾搭上的小浪蹄子?瞧著自己的情哥哥被罵了就出來幫腔了?」
這話對于一個大家閨秀來說足以讓人掩面而去了,可偏偏他撞上的是一個來自于現代社會的靈魂,這樣的話,對于閔雪瀅來說半點攻擊力都沒有。
她眯著眼看著靳展鵬和苗靖雅,平靜無波的諷刺回去,「我和他兩個人離一尺遠,可是你身邊的姑娘手都扯到你的衣袖上了,你們的腿兒都要貼在一塊兒了,這不浪,什麼叫做浪?」
「你……你胡說什麼?!」靳展鵬低頭一看,苗靖雅的手的確還扯著自己的衣袖,但只是指尖捏著而已,兩人的腿也是因為站得近,衣物寬大,看起來才像是貼在一起,他倆清清白白的,怎麼讓這不知道打哪來的死丫頭一說,活像他們當街做了什麼苟且的事情一樣。
閔雪瀅最不會的就是看人臉色和听人家的話中之意,她看著兩個人瞬間有多遠隔多遠,認真的又道︰「啊!我知道了,這種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她是浪,你大概也沒好到哪兒去,所以一男和一女一起發浪……叫做狗男女?」她還歪著頭想了下,然後點點頭,表示自己的用語相當精準。
狗男女!苗靖雅沒想到眼前這個姑娘居然一來就給她和靳展鵬扣上了這樣一個惡名,她白皙精致的小臉頓時有些蒼白,縴細的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她抬手捂著胸口,仍努力堅持著,「這位妹妹,你怎可隨意誣蔑我和世子爺?我們明明就是清清白白的」
閔雪澄討厭人家質疑她,打斷道︰「我沒說你們不清白啊!還是你們真的不清白了,需要我再重說一次證明你們的清白?」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胡說八道個啥!別以為我不打女人,你今兒個敢攔在這里,小心挨本世子的打!」靳展鵬看著苗靖雅被她說哭了,英雄惜弱的情懷一發作,不只看靳熹凡不順眼,連帶閔雪瀅也成了他眼中的一根刺,恨不得下一瞬就把兩人給踩在地上。
可閔雪瀅向來吃軟不吃硬,說要打,她掂了掂手中的棍子,躍躍欲試的道︰「要打就來,我要是退一步我就是……唔……」
她的狠話還沒嗆完,一只大手就從她的身後捂住了她的嘴,緊接著一道語調冷漠又帶著點無奈的聲音滑過她的耳畔——「行了,一個姑娘家,哪里學來這滿口的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