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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見鐘情 第六章

作者︰凌宓

第三章

八點鐘,老人活動中心里已經聚集許多老弱婦孺。

林紫夏發下號碼牌,讓大家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看診。

最近冷氣團來襲,大部分的居民都是感冒病癥,顧騰鈞給每個人仔細檢查後開了藥,林紫夏將藥品交給病患之前,還得經過顧騰鈞再確認一次。

一整天下來,從八點到太陽下山,除了中午停診十五分鐘,用來飛快解決族長熱心送來的便當,顧騰鈞都沒有時間休息。

說起來,顧騰鈞是個相當有耐性的人,遇到重听的老人,他可以不厭其煩的將病癥說明到老人弄清楚為止,遇上哭鬧的孩子他非但沒擺臉色,還會逗弄說笑話,林紫夏在一旁看了嘖嘖稱奇,怎麼他對待自己的態度那麼嚴苛冷酷,對別人就這麼好。

誰叫她以前不長眼得罪過人家呢,後悔莫及啊!

「醫師,你開藥讓我帶回去,老人家的傷口流著膿,味道不好聞,這換藥還是我自己來吧——」

一名中年婦人扶著一位老先生一拐一拐地在診療桌前坐下來,老先生的右腳簡單包扎著,紗布看上去又黃又髒,看來傷口並沒有受到良好的處理。

顧騰鈞連傷口都沒看到,當然不會隨意開藥。「老人家是怎麼受傷的?」

「只是腳底不小心割傷了,原以為小傷口沒事,誰知這幾天好像開始潰爛,越來越嚴重,是不是感染了啊?」

「應該是傷口沒處理好造成細菌感染。」說著,顧騰鈞戴上手套,動手解開老人家右腳上的紗布。

婦人忙不迭阻止他。「醫師,這味道很臭的。」

「我必須看看傷口狀況才能進行醫治。」顧騰鈞堅持。

粘在皮膚上的紗布被解開,讓老人家看上去有點痛苦,腳底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傷口血肉模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

「紫夏,把消毒藥水、藥膏和包扎用具拿來。」顧騰鈞喊了聲。林紫夏立即將所需的藥品拿過來。「給我就行了。」

他朝她伸長手臂,沒讓她太過靠近,畢竟傷口看上去有點惡心,加上潰爛的臭味,怕她受不了。

林紫夏不以為意,她戴著口罩,也戴著醫療手套,直接將藥品棉花紗布剪刀拿過來。

「你確定你可以?」他感到有點訝異。

「這是助手的職責不是嗎?」既然都答應來當助手了,總得善盡責任。

因為有她的協助,顧騰鈞很快就將傷口處理完畢,重新幫老人家將傷口包扎好,並幫老人家打了一支消炎針。

接著他轉身拿出簡易的血糖機,幫老人家做血糖檢測,一邊跟家屬解釋,「小傷口會引起潰爛不單只是細菌感染,老人家傷口一直好不了,或許是糖尿病引起。你看,老先生的血糖指數已經偏高,依我看這兩天最好帶老人家下山到醫院進行完整的檢查,若真是糖尿病,這傷口輕忽不得。」顧騰鈞詳細的問診,並做出初步的判斷。

「好的,謝謝顧醫師。」婦人感激的頻頻道謝後,扶著老人家慢慢走出活動中心。

解決了老人家棘手的傷口後,太陽已經下山了,第一天的義診告一段落。

正當林紫夏打算到後頭洗手時,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個約莫一歲大的小男孩急慌慌跑進來,小男孩臉部潮紅身子寒顫,身上有股臭味,一直哭鬧不休。

顧騰鈞替小男孩量了溫度,高燒三十九度。

在顧騰鈞的指揮下,林紫夏迅速走過來幫忙,小男孩被安置在臨時的診療床上,她動手解開尿布,原來小男孩下痢得很嚴重。

顧騰鈞看著林紫夏取來濕紙巾清理小男孩長滿紅疹的**,還一邊用溫柔的嗓音安撫。

他則趁這時到活動中心外頭取了一盆溫水,幫小男孩做溫水擦浴來降溫,一邊問著小男孩的癥狀及飲食作息。

短暫的兵荒馬亂過後,小男孩終于不再鬧騰,累倦的睡著了。

顧騰鈞開了退燒藥,並跟孩子的爸爸說明用藥方式之後,這才讓男子將小男孩帶走。

外頭的天色黑了,甚至開始飄起細雨,白天略微回暖的氣溫瞬間驟降。

一整日的忙碌總算告一段落,林紫夏有些體力透支,她到廁所洗好雙手後,回到活動中心里頭沒看見顧騰鈞的身影,她累得坐在椅子上,彎著身子揉捏著站了一整天酸疼的小腿。

這時,顧騰鈞從外頭拎來兩個睡袋和兩人的行李快步走進來。

「今晚我們在這里打地鋪。」他說。

她倒抽一口涼氣,「這里沒有民宿嗎?」隨便一間簡單的民宿都好過在這里打地鋪。

「這里不是觀光地區,哪來的民宿。」

「要不借住也行,族長不是很熱心嗎,他應該可以幫忙安排吧。」

可顧騰鈞接下來的話,讓她心中那一小點期待瞬間破滅。

「這里的居民都是務農的低收入戶,居住空間窄小簡陋不說,哪來空間挪借給我們。」

「這麼說,我今晚只能在後頭的廁所洗澡,晚上得睡在這硬邦邦又冷冰冰的水泥地上……顧騰鈞,真沒其他辦法了?」

「恐怕是如此。」他雙手一攤,「就當野外露營,這麼想應該會覺得有趣些。」

林紫夏一臉欲哭無淚,卻也沒辦法,她認命的取餅一只睡袋走到角落鋪上,離顧騰鈞遠遠的。

顧騰鈞對她自己安排的位置沒有任何意見。「先去吃飯,我肚子快餓死了。」

「我吃不下。」她搖搖頭。

「你確定你可以一個人待在這里?這里附近沒有住戶,听說後山常常有野豬,還曾經看過黑熊——」

「我突然覺得肚子有點餓了。」一听到野豬黑熊,林紫夏三步並作兩步往外頭跑,奔進車子里。

顧騰鈞忍著笑意,慢慢踱步出去。

在部落里的小吃店點了兩碗面當晚餐,林紫夏其實有點食不下咽,她只吃了半碗,剩下一半被顧騰鈞以不能浪費食物為由分食掉了。

回到活動中心,雨勢越來越大,簡直可用狂風暴雨來形容。

兩人下車朝活動中心飛奔,短短不過十公尺,兩人都淋成落湯雞,這讓原本打算忍耐一個晚上不洗澡的林紫夏,不得不拿著干淨衣物走進設施簡陋,門扇有點破損的公共廁所里。

廁所里燈光昏暗,氣味不好聞,她皺著鼻子將濕透的衣服月兌下,欲換上干爽的衣物時,突然感覺腳邊有異樣。

她低頭一看,一只肥老鼠從腳邊竄過。

「哇啊——」她驚叫。

顧騰鈞連忙推開門扇闖入里頭。「發生什麼事?」

林紫夏驚嚇得不輕,一見到顧騰鈞便飛奔過去,一雙粉臂勾住他的脖子,雪足踩在他的腳背上,嬌胴緊緊挨著他。

「你為什麼突然大叫?」他忍著,欲抓下她圈在自己脖子上的縴細手臂,這姿態實在太過親昵。

她沒發覺他身體的變化,深怕他拋下她似的,更加死命的抱住他,「這里有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彼騰鈞,你不能丟下我,我怕……」她真的嚇壞了,聲音顫抖。

「老鼠早被你的尖叫聲給嚇跑了。」他是正常男人,懷里這個女人又對他存在著吸引力,這樣糾纏下去,他就算有再強的自制力也會被擊潰。

她打算就此賴定他,「顧騰鈞,拜托帶我離開這里。」小臉埋在他的肩頭,玲瓏嬌軀貼著他,兩人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他身體著了火,被她挑戰的自制力在崩毀當中,「我不會丟下你不管,你快下來。」

「不要!」她用力搖頭,嬌軀在他懷里蹭著。

身體緊繃,某個部位因壓抑而疼痛起來,他咬著牙,摟著她迅速退出廁所。

外頭,驟雨漸漸停歇了。

他松開圈摟在她細腰上的手臂,「你離我遠一點,你若繼續朝我身上點火,後果自負。」

林紫夏正處于草木皆兵的狀態,根本沒有听進他的警告,她朝地上左右掃了兩眼,確定周遭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松開粉臂,雪足從他腳背上移開,哪知腳尖才踏上水泥地,剛剛在廁所里亂竄的肥老鼠又從角落跑出來。

林紫夏這下連尖叫都省了,直接跳往顧騰鈞的懷里。

所幸高大健碩的顧騰鈞禁得起考驗,眼捷手快伸手將她接住,結實的雙腿穩如泰山,並未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往後摔倒。

他抱著她,就著昏暗的月色低頭凝望著她驚慌中帶著一抹無辜的臉蛋,視線往下移動,月色光暈在她白晰的肌膚上渡上一層迷蒙光華,他眯起眼,眼下的胴體玲瓏曼妙,一雙縴細的腿勻稱修長,這畫面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你——」他喉結上下滾動,身體跟聲音都處于忍耐的臨界點。

「說什麼我都不會下來!」她搖頭。

「林紫夏,是你自己投懷送抱,你既然執意挑戰我的自制力,那麼,你贏了!」

理智的弦瞬間碎裂,冷靜崩盤,渴望以排山倒海之姿將他淹沒。

她搞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但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晦暗不明,目光充滿侵略,只見他英俊的臉龐朝她一寸寸貼近,薄削的唇瓣在下一秒擄獲了她的小嘴。

她瞠大一雙杏眸,驚訝地想跳離他的懷抱。

但他一手扣住她,一手捏住她欲轉開的粉潤臉蛋,在她因羞怯吐出一聲驚喘之際,他趁勢長驅直入糾纏她柔軟的舌,汲取她甜美的滋味。

他的魅力太過強大,吻技超群,她的抗拒僅維持短短幾秒鐘,就被他糾纏的整個人都發了暈,不知不覺竟沉溺在他的男人氣息中……

若不是顧騰鈞及時把持住,林紫夏今晚怕是逃不過他強大的魅力。

顧騰鈞離開她的唇,他抱著被吻得茫茫然的林紫夏走進活動中心,將她輕輕放在睡袋上,他蹲在她身旁,月兌上的夾克覆蓋住她誘人的雪白身子。

「我去幫你拿衣服,你等著。」

衣服?

林紫夏回過神來,低頭一瞥,驚見夾克沒覆蓋到的肌膚一片**。

她僵了一瞬,鼓起勇氣掀起夾克,底下一絲不掛。

天啊!她竟然**朝他投懷送抱?轟地,林紫夏的臉蛋染上紅霞,尷尬到直冒火。

沒多久,顧騰鈞將她的衣服取回來,並為她提了一桶溫水進來。

只見林紫夏整個人埋在睡袋里,只露出額頭。

「這里有些溫水,但溫度不高,你趕快擦擦澡,我到外頭去,你快把衣服穿上,順便把頭發吹干。」他需要獨處消消火,畢竟她的滋味太過誘人,讓他欲罷不能。

把偌大安靜的空間留給林紫夏,顧騰鈞轉身從後門走出去。

林紫夏立即鑽出睡袋,飛快的用溫水隨便擦了擦身子,再將衣服穿上,他幫她取來的衣服上還多了一支折迭式吹風機。

她長發整個濕透,發梢仍滴著水,不知是剛剛那個吻的連鎖效應還是受涼的關系,頭微微暈眩,她擔心明天真的會感冒生病,在角落找到插座,飛快將頭發吹干。

等她整理好自己,已經是十分鐘之後。

這時,顧騰鈞去而復返,他身上的濕衣服已經換成一套黑色運動服,他邊走進活動中心邊拿著毛巾擦著頭發。

「好了,那我關燈睡了。」他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坦然自在。

林紫夏卻不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拿著吹風機朝他走過去,把吹風機交到他手上的時候,她對他說︰「顧騰鈞,剛才的事就當是一時意外,我們彼此都別放在心上。」

他已經放在心上了。

「為什麼?」他冷著臉質問。,

「我是有婚約的人,不能做對不起未婚夫的事。」

他冷哼一聲,擺明不信,「林紫夏,就算你想拒絕我,也麻煩找個足以說服我的理由。」

「我沒說謊,有婚約是事實。」

「如果你有婚約,為何獨自一個人來台灣度假?你受了傷,住院期間怎麼不見未婚夫來探病?你獨自跟我來山上義診,孤男寡女的,難道你未婚夫沒意見?」

「我——」她頓時語塞。

她和未婚夫殷正澤鮮少聯系,兩人並沒有任何感情存在,婚姻是基于商業利益,他們已經達成共識,不論婚前婚後互相不干涉彼此生活,更甭提關心了。

「睡吧,今天夠累的了。」瞧她一臉掙扎的,顯然被他堵到無話可辯駁了。

他徑自走去關了燈。

林紫夏悶著頭走回角落,她慢慢地窩進睡袋,然而明明感覺很累了,她卻輾轉難眠,方才發生的插曲,他的吻、他的男性氣息、他那咄咄逼人復雜的目光……依舊干擾著她。

至于顧騰鈞,他雖閉著眼,呼息均勻看似已經睡沉,其實腦海里揮之不去她的身影。

他以為只要報復似的回敬她幾次,曾經被戲耍的那口怨氣得以宣泄,那麼以後便可以徹底跟她劃清界限。

然而,方才擁吻那一幕,她柔軟的身軀是如此契合的貼著他,她那純真而甜美的氣息,她從抗拒轉變為下意識的回應,在在證實她心里仍然受他吸引,而他也不得不承認,來山上義診之前,他早發覺自己對她的感覺仍舊存在,經過一整天的相處下來,她對山上居民和善的態度讓他另眼相看,方才那意外的吻更催化了他想擁有她的渴望,一切一切的感覺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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