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是暴君 第五章
第三章
轉眼江希辰就正式畢業了,安筠想著自己當初畢業的時候多不舍啊,畢業晚會的時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還想著江希辰會不會也很難過,要不要安慰一下,結果見到江希辰,全程他都面帶微笑,顯然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坐在去往溫泉旅館的公車上,最後一排只有安筠和江希辰兩人,安筠看著江希辰一直上揚的嘴角,疑惑地問︰「希辰,你好像很高興?」
「終于畢業了,能不高興嗎?」江希辰笑咪咪地回答。
「你不會覺得不舍嗎?」安筠打開背包,從里面掏出一瓶水出來,江希辰接過來將瓶蓋擰開,然後遞給安筠,「姐姐我呀,當初畢業的時候哭得可丟臉了。」江希辰笑著說「就算畢業了,那些玩得好的也還是能經常見面,所以並不會覺得傷感呢。而且……」
「嗯?」安筠偏過頭,不解地看著江希辰。
「沒什麼。」江希辰笑著搖搖頭,起身,朝安筠伸出手,「姐,下車吧,我們到了。」
公車已經停在了溫泉旅館門口。
溫泉票是VIP的,是一個獨立的小溫泉。本來安筠覺得自己和江希辰單獨泡溫泉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到時候會穿泳衣,其實就和游泳差不多。好在江希辰知道安筠會害羞,主動開口,「姐,那個溫泉你自己泡吧,我去泡露天溫泉。據說那個溫泉很適合女生泡,對滋潤皮膚什麼的很好,你到時候也可以不穿泳衣。」
「瞎說什麼啊。」安筠拍拍江希辰的手臂,「怎麼可能不穿泳衣,這又不是私人溫泉。」
「怕什麼。」江希辰將兩人的行李放好,轉身說道「反正那里都是獨立的,肯定不會有人來,大不了我幫你守著好了。」嗯,雖然他可能會監守自盜。
「沒事啦。」安筠眨眼,「我可沒那種習慣啊。」
她在背包里取了泳衣出來,雖然不是三點式,但也不會太保守,江希辰隨意瞄了一眼,取笑道︰「姐啊,你的身材那麼好,干嘛不穿三點式的?」
「你一個小屁孩,關心這麼多。」安筠白了江希辰一眼,見他只是不在意地笑笑,便開口,「好啦好啦,我們先去吃點東西,這里不是有自助餐嗎?」
「可以稍微吃一點墊墊肚子,泡溫泉不要吃太多,到時候會有人送小吃和清酒來的。」江希辰親昵地攬著安筠的肩。
「知道知道。」安筠胡亂點頭。
因為安筠泡的是獨立的溫泉,所以並不大,大概也就只有她的房間那麼大,她一個人泡實在是綽綽有余。
江希辰吃過飯就跑到男湯那邊去了。
安筠換了泳衣,小心翼翼地走進溫泉里,舒適地長吁一口氣。真舒服呀……她微微閉著眼楮,雖然是秋天了,但是空氣中冉冉升起的熱氣溫暖了稍嫌冰冷的空氣,身子被侵泡在有點燙的溫泉水里,實在太愜意了。
她安然地靠在溫泉邊緣,閉著眼楮趴在手臂上。
身後傳來門被拉開的聲音,安筠沒有回頭,只以為是送小吃的工作人員,開口道「你放在一邊就好了。」
直到有下水的聲音響起,安筠才回頭,見是江希辰,她立刻放松了,笑著說道︰「不是說要讓我一個人泡嗎?怎麼回來了?」
她是故意打趣他呢,她比誰都清楚,江希辰最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待著了。而且他身材那麼好,大概很多人都會盯著他看,這對江希辰而言簡直就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安筠想起自己身上只穿了泳衣,本來沒什麼好害羞的,畢竟她也是經常去游泳的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里就他們兩人的緣故,安筠發現自己居然有點不好意思了,身子一轉,就只剩下一顆頭露出溫泉水面,其余全部被乳白色的溫泉水擋住了。
「姐……」江希辰慢慢朝安筠走過來,他本就身姿俊朗,溫泉水不過到他的大腿,安筠又是坐著,抬頭看著江希辰,頓時就感覺到一陣壓迫感。
「怎麼?」安筠無意識地後退,結果發現自己本來就靠在溫泉池邊緣了,根本就是退無可退。她不想陷入這種怪異的氣氛里,臉上扯出笑容,「希辰,看不出來你平時瘦瘦的,竟然有六塊肌呢。」
他很瘦,但又是那種典型的穿衣顯瘦、月兌衣有肉的類型。每一寸肌肉線條在他身上都恰到好處,不多不少,剛剛好。安筠覺得眼前這人要不是自己的弟弟,自己說不定就狼性大發撲上去了。
江希辰在安筠身邊坐下,水只達到他胸口下面一點,他湊近安筠,專注地看著她。
「做、做什麼?」安筠的頭往後仰。
江希辰伸手扶住安筠的頭,「姐,我記得你答應過我,等我畢業,你要送我禮物,而且是任我挑的。」
「是啊。」安筠點頭,「怎麼,你想到啦?想要什麼?」
「你。」
「什麼?」安筠覺得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什麼。
「你。」江希辰再次開口,直視著安筠不可置信的眼楮,他一字一句地說︰「姐,我要你,只有你。你答應過我,我要什麼你都會送給我的,我要你。」
安筠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撫模江希辰的額頭,「希辰,你怎麼了?該不會是發燒了,頭腦不清醒了吧?是不是泡溫泉泡太多了,唔……」
她的手被江希辰一把抓住,下一秒,她的唇已經被狠狠堵住,再也發不出聲音。
安筠已經驚呆了,加上泡了一會溫泉,她的腦子本來就有點暈了,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只能處于被動。
安筠被吻得幾乎快斷氣,好不容易江希辰將她松開了,她就像瀕臨死亡的魚一般大口地喘著粗氣,驚懼地看著江希辰,「希辰,我是你姐姐,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我們不是戀人啊。」
「誰跟你是姐弟。」江希辰的眼眸深不見底,臉色有點陰沉,又有點沉迷,「我們從來就沒有血緣關系。」
他一邊說,一邊著迷地伸出舌尖,在安筠僵硬的身體上游移,在白晰的脖頸上落下一個吻,「你是屬于我的,一直都是。我現在畢業了,終于可以不用再和你以姐弟相稱了,我愛你。」
安筠楞住,她從小一直把江希辰當親弟弟看待的。
「你不知道我對你有多迷戀。」江希辰著迷似的在安筠的身上輕輕嗅著,「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
安筠伸手想推開江希辰,想逃離這樣的場景,可是江希辰僅僅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安筠無力的動作,「姐,我不想再等下去了,給我好不好?」
「希辰,我只把你當弟弟啊。」安筠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了。
「弟弟?」希辰的聲音冰冷,「沒關系,今天過後就不是了。姐,你這麼寵我,一定會原諒我的,是吧?」
「希辰,不要逼我恨你……」安筠搖頭,淚水止不住地流。
江希辰一一舌忝去安筠臉上的淚水,然後輕輕含住安筠的耳垂舌忝吮著,那柔軟的觸感讓他上癮,「沒關系的姐,你若是不能愛我,其實恨我也不錯,要讓我再看著你去相親,除非我死。」
他的話里有深深的恨意,那是對安筠的相親對象不可掩飾的恨意。
安筠的身子軟綿無力,不知是不是因為泡太久溫泉了,又或者是因為對象是江希辰,她根本生不出太過強烈的反抗之心,總覺得江希辰一定只是一時之間著了魔,一定會放過她,兩人再次回到姐姐和弟弟的關系的。
可是她太天真了。江希辰已經再也等不下去了,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的到來到底等了多久。
……
第四章
安筠醒來時,只覺得全身都在叫囂著、抗議著讓自己繼續躺下去,永不起來。她遲鈍的腦袋轉動著,看著偌大的房間,加濕器很安靜地運轉著,房間里沒有一絲聲響。她艱難地轉了個身,視線落在房間角落的背包上,瞬間,記憶回籠。她猛地從床上起身,身子仿佛還發出了咯吱的響聲,就像經年未使用的器材,已經生銹了。
江希辰那個混蛋!安筠氣鼓鼓地起身,腳剛落地,瞬間就很丟臉地一軟,跪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是柔軟的毯子,她沒受到多大的痛楚。
江希辰一進房間就看到安筠趴在床沿,跪在地上,連忙跑過去抱起安筠,「姐,沒事吧?」
「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啊?」安筠冷笑,別過頭不看江希辰。她就是太寵他了,這小子根本就是無法無天了!他居然敢、敢做那種事……
江希辰抿唇,小心翼翼地將安筠放在床上,「姐,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來好不好?你肯定肚子餓了。」
昨晚因為要泡溫泉,安筠並沒有吃太多。後面又耗盡了力氣,也確實是餓了,但是她現在實在是無法面對江希辰,只逃避性地將棉被拉到頭頂,不看他。
江希辰的眼眸有點黯淡,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本想抱抱安筠,但是安筠的速度很快,瞬間就躲過了他的手臂。他有點難過地起身,「姐你等我一會,我馬上拿進來。」
江希辰雖然知道安筠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是當真的面對的時候,果然還是有點不能接受啊,他從來都無法忍受安筠忽視自己或者逃避自己這種事情。
安筠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窗外,有點迷茫。她以後要怎麼和江希辰相處?
這麼多年一直將他當成自己最親的弟弟,雖然知道他也許並不像在她面前那樣單純、無辜,但是私心里她總還是事事都順著他、信任他。可是沒想到,她卻是在身邊放了一條狼。
想到自己保存了那麼多年的貞操居然那麼簡單就沒有了,安筠更是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安筠也很悲哀地發現一個事實,即使江希辰這樣對她,她竟然還是無法生出一絲的恨意,這麼多年的依賴和遷就已經深入骨髓了。
安筠嘆口氣,起身,剛好看到江希辰端了早餐進來,她直接漠視了江希辰,朝浴室走去。
江希辰端著盤子站在原地,垂頭,額前的發落下,陰影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兩人再無交流。
江希辰有好幾次都想要開口和安筠說話,但是每次剛張嘴,就被安筠的一個眼神止住了。
他們向來都是這樣的,安筠大多時候都是順著江希辰,但只要她真的生氣了,從來就不會有江希辰反駁的余地。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江希辰掌控著兩人之間的關系,但是事實上,那不過是因為安筠都隨著江希辰而已。
回程的公車上,安筠全程不發一語,只中途接了一通公司的電話,臨時出了一點事情,需要她加班,她淡淡回了一個「好」字就掛了電話。
「姐……」江希辰低聲開口,「你的身體……」
之前上車的時候安筠明顯走路的姿勢是不對的,江希辰也知道自己昨晚有點過火,沒有控制住自己,現在她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哪里還能去加班。
「沒關系。」安筠淡淡開口,「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她將手機放回包包里,閉目養神,明顯是一副不想和江希辰再多說一句話的樣子。下了車,她也不理江希辰,轉身就要搭計程車直奔公司,江希辰跟在安筠身邊,本來是想和她一起去公司的,不過安筠打開車門的時候回頭,「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她的臉上是江希辰從未見過的冷漠和不耐煩,江希辰只覺得心里一痛,腳步下意識就停在原地,只能看著安筠坐上計程車絕塵而去。他不後悔他做的事情,他和安筠的關系已經太過于定型了,若是他的手段太過溫和,他和安筠根本就踏不出那一步,只有這樣才是最好、最直接的方式了。可是為什麼,心里為那麼難過?
江希辰深呼吸一口氣,再抬頭,臉上已經是平淡無波了。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和安筠的關系不能只停留在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