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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怪人 第四章

作者︰余宛宛

谷長風好不容易咽下果子,整個人卻已經氣喘吁吁了。

他得想法子快點離開子虛谷,否則再多留幾天,鎮日被她當成茶余飯後的笑柄,那他和死了有什麼兩樣。

「你想跟他一塊出去也成……」

「生米煮成熟飯後,我就要跟你一塊離開了。」

谷長風想起烏金鳳及司徒莫明方才的話,輕蹙了下眉,決定目前最好的狀況是妥協。

想他平素雖不好,但要在床笫間掌控局勢應是不難,也不至于在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便落得精盡人亡的下場吧。況且,他為她所救,若她真要他以身相許,他也是不得不從。

總之,他是有良心之人。若真與她發生了關系,必然不會對她始亂終棄,會將她帶回谷家當成妾室好好照顧。

「呵呵呵,你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奇怪?你在想什麼?」

「沒事。」谷長風見她仍挨著樹指著他猛笑不已,他緩緩起身,拍淨身上的塵土,然後朝她伸出手。

「要拉著手走嗎?好啊,我喜歡。」司徒莫明也伸出手。

谷長風被她又軟又小的手握住時,心頭驀地抖動了一下,目光不由得在她臉上多停留了一會。若非她的言行舉止實在驚世駭俗,他也不會老是忽視她這般明眸皓齒的容顏。

「我們到了。」

走了一會之後,谷長風抬頭一看──

只見綠林蔥郁間出現了一方冒著氤氳熱氣的溫泉。

「來吧,快點生米煮成熟飯吧!」司徒莫明說。

她竟要和他在野外苟合!原本已打算妥協的谷長風瞬間倒抽一口氣,睜大眼瞪著她。

司徒莫明一想到自己很快便能出谷一事,雀躍得像只小鳥,忍不住雙手插腰,學起她爹高興到極點的笑聲。「嘿嘿嘿嘿……」

「你敢靠近一步,我就……」

「你就怎麼樣?」司徒莫明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我就……我就……我就……」他說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到其它能威脅的話,只好說︰「我就不理你。」

谷長風說完,巴不得咬斷自己舌頭。他真的好想死啊!這麼娘兒們的話,他也說得出來。

司徒莫明欣賞了他變來變去的臉色好一會兒後,自個兒先在溫泉邊坐了下來。

「好吧,你不理我,我也挺無聊的。那我不靠近你,我們各站一邊好了,反正我娘沒說生米煮成熟飯一定要靠得近。我們開始‘煮飯’吧。」

谷長風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你……你……可知道何謂‘生米煮成熟飯’?」他咽了口口水。

「我娘說,要我找你一起在溫泉這里洗個澡,就算生米煮成熟飯了!」司徒莫明低頭開始寬衣解帶。

「且慢!」

「慢什麼慢!你什麼都要慢!吃東西慢,現在還要叫我慢,我就想快點洗洗,快點煮熟飯!」向來動作很快的司徒莫明一下子便寬衣解帶完畢。

谷長風知道他該閉眼,但他沒法子。因為──

褪去一身粗服的她,美得驚人。

那縴細腰身、那挺秀胸脯、那透著光澤的肌膚、那修長雙腿,無一不是男人的夢中仙子。

谷長風移不開眼,身上自然而然地起了反應,嚇得他用力閉上眼,但她美好的模樣卻已在他心頭落了根。

他是以事業為上、房事妻妾美色皆能自制不上心的谷長風……他是以事業為上、房事妻妾美色皆能自制不上心的谷長風……他在腦中不停地重復道。

「你的臉好紅。」司徒莫明一躍到他面前,笑嘻嘻地戳了下他的紅臉蛋。

「你快穿上衣服!」

「為何?你閉著眼楮又看不到我。」

「你如何能毫不在意地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

「我娘也常跟我爹一起洗沐啊,有何奇怪?」

「你……你……他們是夫妻,不一樣。總之,你就是不可在男人面前赤身**。」

「我娘說可以就可以!這里我娘最大,她叫我跟你一起洗。她說,洗了之後,我跟你就是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會分開了。」她捧住他的臉,對著他又是一陣嘻嘻笑。

谷長風背脊發寒,身子一僵,用盡力氣握緊拳頭。

她娘親知道自己女兒不解人事,但料定司徒莫明的美麗能讓他勃發,進而發生不可告人之事。

可萬一他是個禽獸不如的男子,蹧蹋完司徒莫明之後,又對她始亂終棄,那樣對她公平嗎?

「怎麼會有這樣的爹娘!」他怒瞠開眼,低吼出聲。

「是啊,我爹常說世上怎麼會有他這麼好的爹。你也覺得他們很好,是吧?」她歪著頭看他。

他的眼從她的臉落到她光luo肩膀,還有……

「你先穿上衣服,我再告訴你我怎麼覺得。」他再次閉上眼,假裝沒看到她胸前那對美好豐盈。

「我不要,我要泡湯……」

她徑自轉身,撲通一聲跳到溫泉里,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你也快下來,這溫泉治酸痛可有效了。我跟我爹娘每個月都會來泡上一回。」

過了好一會兒,谷長風只听到水聲之後,忍不住揚眸朝她望去。

她正露著肩頸,靠在池畔。那一身蜜色皮膚透出粉色光彩,美得讓人頭昏目眩。

谷長風別開頭,拚命地找話說︰「你們走那麼久來這處溫泉泡上一回,回去之後,還不是全身酸痛。」

「泡完溫泉之後,我們會吃幾顆子虛果再上路。我娘說這樣能增加一年的功力。你既要離開,下山的路需要氣力,你也快來泡泡。」

谷長風一听,立刻走到離她最遠的角落,背對著她褪下衣裳,飛快地入水。

「我來了……」她像條小魚兒似地朝他游了過來。

「你你你……」

女子的馨香及柔軟整個朝他飛撲而來,谷長風一時沒站穩,又怕二人跌倒,只得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他縱橫商場多年,接觸過的女子自不在少數。可她和其它女子不一樣,他掌下所觸肌膚輕柔軟綿卻又極有彈性,讓他無法移開手,兼以她那雙朝他笑著的美目實在可人……

谷長風嘆了口氣,擁她入懷了。橫豎他不是壞人,既已看了她身子,無論如何都會娶她入門的。

「這樣我看不到你……」她從他胸前抬頭,直盯著他。

他長指挑起她的臉龐,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唇間的馨香軟舌讓他幾乎失控,兼以濕纏擁抱的身子充滿誘惑,他親吻了她許久,使盡自制力才有法子將她推在一臂之外。

「難怪爹娘那麼喜歡親來親去,我也喜歡你親我。」她嘟著唇傾身向前,又親了下他的唇。

「這話別對旁人說。」他微抬頭,再次將她推到一臂之外。

「這里就我爹娘和我們兩個啊,難不成我去跟祖先墳墓說嗎?」她翻了個白眼,雙唇仍在他嘴上廝磨著。

「除了你爹娘外,就只能跟我說。」

「嗯。」她不自覺地挨近他,扭動身子想找個舒服的地方靠。

谷長風感覺她胸前的柔軟正挨著他,熱血瞬間直沖全身,嚇得他連忙推她在一臂之外。他可沒打算在溫泉里奪了她的清白啊!

「除了你家里人之外,你可曾見過我之外的旁人?」他急忙說道。

「有啊,我阿女乃帶我帶到十歲,就死了。」她驀地紅了眼眶,眼淚啪地就掉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伸手拂去她的淚水,輕拍她肩膀。

「還有其它人嗎?」

「救過幾個掉到谷里的,你算是活最久的。還有一些想進來打劫的,三兩下就被我娘打死了。」

「為什麼會有人想來打劫?」谷里就一戶人家,失心瘋才會進來吧。

「子虛谷有很多奇珍異草,能醫人能害死人的滿坑滿谷,所以我娘叫我要把武功練好,再不然暗器要學好,再不然也一定要會下毒。總之,就是別人可以死,但我不能死。」

谷長風看著她,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那些人帶著貪念而來,真要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但總是條命啊。」他嘆了口氣。

「我的命也是命。我阿娘說我如果不會保護自己,以後他們老了死了就不會有人保護我了。我不喜歡我阿娘那麼說,我也不喜歡他們老或死,我阿女乃死的時候,我這里痛了很久。」司徒莫明拍拍胸口。

谷長風看著她那對美麗的豐盈隨水波蕩漾,一時之間竟忘了要說什麼。

「我不喜歡一個人,所以你如果不帶我出谷也成,那就一直待在這里陪我,好不好?」她抱著他的手臂,睜著大眼看他。

谷長風看著她的盈盈大眼,輕聲說道︰「如果你被困在一個陌生谷里回不了家,你難道不會想盡辦法離開嗎?」

她蹙了下眉,但很快地又揚眸而笑。「你要回去也沒關系,反正你得帶我走。」

「我會帶你走。」他什麼都看光了,親也親了,如果不帶她走,應該會被天打雷劈。

「那我要到處游玩,還要去吃一大堆爹跟我說過的外頭東西。」她笑著摟住他頸子,柔軟身子就在他身上纏動。「然後,玩夠了之後,你再帶我回谷里,好不好?」

谷長風倒抽一口氣,馬上將她推到一臂之外,因為他現在仍處于蓄勢待發的狀態之中;但他終究還是有良心,在沒成親之前,是不會動她的。

「你別只想著好的,外頭壞人很多。」他拭去額上的汗。

「你也是外頭的人,但你不壞。」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腦子里現在想對你做出多壞的事。谷長風在心里忖道,又擦了下額上的汗。

「因為我孤掌難鳴,沒法子在這里使壞。」

「使不了壞,你就不算太壞。」她笑嘻嘻地看著他。

谷長風笑出聲,揉揉她的發絲,一股保護她的念頭油然而生。

商界間狡猾詭詐之人甚多,他原就認為人不該輕信旁人;可這傻丫頭,卻這麼一心一意地信任他。

「我們明天就離開子虛谷。」

「好。」她笑容燦爛地點頭。「辦完事再回來。」

谷長風對她一笑,卻未應話。只是,他這一笑之後,卻開始暈沉了起來。

「我們溫泉是否泡得太久?應該起身了吧。」他轉過身,用手撐起自己想上岸,但手腕卻像棉花一般地施不出半分力氣來。

他的臉貼在池邊,身子再度沉入溫水之間。

「啊,我忘了跟你說,頭一回泡這溫泉不宜太久,否則血氣會上沖到四肢百骸……」司徒莫明沖上岸,伸手想把他拉上岸。

她站在他面前彎身施力,毫無保留地將一身春光全貢獻給他。

「你先去穿上衣裳。」他用力閉上眼,避免再一次血氣暴沖。

「喔。」她穿上衣裳後,又回到溫泉邊拉他。

谷長風被拉出溫泉,倒在地上。

他勉強撐起自己,感覺到有股熱流從鼻孔直泄而出。他伸手去摀,卻沾了一手的鮮血。

司徒莫明一看,立刻抓過他的衣裳,並大喊著︰「爹娘!快來啊!」

「乖女兒,怎麼了?」司徒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他流了好多血啊。」

「怎麼會是他流血?」司徒雲的聲音又更近了一點。

「你們快來就對了!」

司徒莫明說完,舉起袖子去摀谷長風那如泉水般噴涌而出的鼻血。

「我的衣服……」他不想讓她爹娘看到他的光**,還有──蓄勢待發的男性。

「好!」司徒莫明馬上拿來他的衣服。

「謝……」

司徒莫明將他的衣服一古腦兒全蓋在他臉上想替他止血。

「不……」谷長風的鼻孔被摀住,揮舞著雙手想求救。

「不要說話。」司徒莫明見他痛到四肢掙扎,立刻加重手下力道。「我用力一點,這樣止血應該可以止快一點。」

力大無窮的她,連帶將他的口鼻一塊摀住。

谷長風的手腳狂亂揮舞著,直到它們無力垂下,嘴巴也發不出聲音為止。

而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他究竟是做了多麼罪大惡極的事,上天竟要讓他死在這個荒山僻嶺間,而且還是光著屁|股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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