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綽號叫混蛋 第五章
第二章
結果太陽都落山了也沒看到車主露面,各家做飯的香味又不斷飄出來,姜凌波好不容易擺月兌隔壁大媽,拎著她的牛筋面,餓得爬樓梯都腿軟。
回到家,她甩開鞋就沖進廚房,把面倒進大碗里,邊拌面邊往嘴里塞。
她第二口面剛塞到嘴里,筷子忽然被一只男人的手抓住了,同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是劉記的牛筋面吧?」
姜凌波「噗」的偏頭一口把面噴掉,接著開口,「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震動滿樓。
姜凌波沒把碗扣到身後那人的腦袋上,倒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的胳膊一時動不了——她被他箍在懷里了!
她嚇得背後都是汗,孫嘉樹還把腦門壓在她肩膀上,憋著笑,毫無誠意地道歉,「對不起啊大花,我是不是嚇到妳了?」
笑個屁啊混蛋!姜凌波磨著後牙,抬腳就朝孫嘉樹右腳小腿骨踹。
她是用足了力氣,但孫嘉樹卻看著像是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輕笑著松了點力道,把姜凌波圈在懷里。看她氣勢洶洶地扭身瞪他,他還彎著唇角伸手,用拇指抹她嘴角沾的辣椒醬。
看他自在得不得了,姜凌波簡直惱羞成怒了,她一側頭,用力把他的拇指咬在嘴里,邊咬邊盯著孫嘉樹的眼楮,可他居然笑得更起勁了!
等她咬得腮幫子都累,他用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臉,語調很是不正經,「行了啊,老用一邊臉這麼用力咬,那邊的臉會變大,到時候妳的臉一邊大一邊小。」
「……」姜凌波黑著臉松開嘴。
孫嘉樹沒再逗她,單腿蹦到那碗牛筋面前。
姜凌波這才發現他左腳打著厚厚的石膏,她以前沒親眼見過骨折打石膏這些事,一時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孫嘉樹端起碗,也不管姜凌波剛用過的筷子還插在面里,就很熟稔地拿起來。他先往別的碗里撥了一半的面,接著就靠在牆邊大口開吃。他吃得很快,姜凌波腦子還一團漿糊,他已經把碗放進洗碗槽里泡好,然後他把分出的另一碗拿起來,蹦到調料盒那邊,拿小勺嫻熟地舀了鹽和味精,抖著手腕灑進碗里,又倒了點醋,拌好遞給姜凌波。
「按妳口味調的。」
姜凌波下意識地接過碗,往嘴里送了一口,曾翻來覆去想過無數遍的味道頓時滿溢口腔。以前她的嘴很挑,雖然牛筋面很好吃,但孫嘉樹總能把面變得更好吃,後來孫嘉樹走了,她就再也調不出這個味道了。
有時候她會想,她思念孫嘉樹,到底思念的是他這個人呢,還是思念他在她生命里親手注進的這些簡單而刻骨的溫柔?
他真是……太狡猾了!姜凌波心里悶得厲害,明明很餓,但怎麼都吃不下。她把碗擱到飯桌上,走到客廳的沙發里窩著。
孫嘉樹蹦到沙發邊,順手拽了個方形靠墊,很隨意地丟給姜凌波,然後自己也倒進沙發,從旁邊的書架上抽了一本雜志看。
姜凌波手空著難受,沒事手里總愛抱點什麼。她剛倒進沙發時,就想去拿靠墊,但懶得爬起來,所以就沒動。見孫嘉樹把靠墊丟過來,她很沒骨氣地抱住靠墊,舒服地把臉埋了進去。
時鐘滴答滴答走,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待著,孫嘉樹突然噗笑出聲。
姜凌波從靠墊後露出眼楮,就看到他交迭著的長腿搭在小幾上,整個人沒正形地後仰著脖頸、歪倒在沙發里,雜志倒扣在他臉上,只露出精致的下巴,下面是因後仰而顯得更修長的脖頸,喉結突出,因吞咽而微微動著,性感得要命。
明明是這麼痞氣懶散的姿勢,他都能做得像只優雅的白鷺,長得好看的人真討厭!
姜凌波妒忌地瞪他,卻被他看了個正著。
他丁點不在意她的怒視,笑得開懷,晃晃雜志,「大花妳這麼想我啊?」
滾蛋。誰想你?姜凌波伸手把書搶過來,然後綠著臉把書塞到**底下。
雜志里提到「孫嘉樹」三個字很多回,她也不知道那會兒腦子抽什麼筋了,拿筆把每個「孫嘉樹」都描了一遍……這種黑歷史居然還被孫嘉樹當面看到,真是太羞恥啦!
她壓抑著羞憤,翻出手機開始打——你、該、走、了。打完就舉到孫嘉樹眼前。
孫嘉樹看完,側頭朝她懶懶地笑,「生我的氣了?不肯和我說話?」
姜凌波全當沒听見,抱著靠墊起身,站在他旁邊,冷眼斜睨,明晃晃的送客。
「大花。」孫嘉樹喊她。
姜凌波沒理。
「有蚊子落在我腿上。」
姜凌波的體質很容易有疤痕,被蚊子輕咬一口就是一塊疤,過幾年都消不掉,所以每回被問到最討厭的季節,她回答的都是「夏天」,因為有蚊子!
「啊啊啊你別亂動!」
听到孫嘉樹的話,她急忙跑去拿來電蚊拍,按著鈕,全神貫注地俯身盯著他的腿,萬分警惕。
「蚊子在哪兒?」
孫嘉樹冷不防撐起身,低頭親上她剛抬起的側臉。
姜凌波很困惑地看他,她甚至覺得,他只是彎腰時意外蹭到了她的臉。
孫嘉樹看著她的眼楮,目光微沉,他用拇指模了模自己親過的地方,隨即順著她的臉滑下,輕捏住她的下巴,微側著頭靠近,眼看嘴唇就要貼上她的。
姜凌波揮手把他猛推開,她站起來,眼楮濕漉漉的。「孫嘉樹,你混蛋。」
孫嘉樹盯著她的眼楮,沒說話。
姜凌波眼楮里的水波晃了下。
孫嘉樹看著她,沉聲說︰「嗯。我混蛋。」
姜凌波直接摔門進了臥室。她高中時沒事就愛問孫嘉樹「小草,你覺得我和崔招弟誰漂亮啊」。
他一般都懶得理她,但被她鬧得煩了,也會用相同的語氣說︰「嗯,妳漂亮。」
完全就是在敷衍啊……混蛋混蛋混蛋!她蹦到床上,抱起快和她一樣高的大白抱枕,把臉埋進大白全是棉花的肚子里,生氣。
而門外,孫嘉樹垂著腦袋,他知道這步走得不對,但實在是——他拿靠墊壓在腰月復間,把某處的蠢蠢欲動蓋住。
哪有女人那麼盯著男人的大腿看啊?一想起她剛剛的眼神,還有貼近她時溫熱的呼吸,孫嘉樹喉結微動,那股火冒得更凶,頂得連靠墊都壓不下去。
他啞聲失笑,「是挺混蛋的。」
房內,姜凌波抱著大白,在它的棉花肚上滾啊賓。
她偷偷地想,一會兒出去,要先跟孫嘉樹討回家門的鑰匙。她當年給他鑰匙,那是把他當自己人,現在,她已經不想把他當人了!嗯,然後還要把牛筋面的調料劑量問清楚,接著就可以把他掃地出門啦。
結果她剛出臥室,就看到孫嘉樹坐在電視前,拿著游戲手把在玩實況足球。
听到她出來的動靜,孫嘉樹頭也不回,問︰「來一局?」
姜凌波看著熟悉的PES游戲界面,游戲癮犯得手癢。她搓著手,腳控制不住地蹭過去,那些計劃啊、安排啊全碎得劈里啪啦。
「來!」
孫嘉樹把手柄給她,自己蹦到電視櫃前,拉開抽屜,拿出鍵盤連接,又拖個凳子放在電視前,和姜凌波肩並肩開戰,邊听著她的大呼小叫,邊「嗯嗯」地應著,兩人就這麼玩得昏天黑地。
門鈴響的時候,姜凌波正歪靠著孫嘉樹打游戲,還微偏著頭用手肘捅他說︰「孫小草我餓啦,去給我弄點吃的去!」
听到門鈴聲,姜凌波用了幾秒時間才回過神。她僵硬地把頭歪回來,都不敢看孫嘉樹的臉,慌亂地趿了拖鞋就跑去開門。
透過貓眼,姜凌波看到門口站著個留刺蝟頭的小扮,穿著迷彩服外套,斜背著巨大的包,包面上繡著「彗星開鎖公司」。
姜凌波想起來了,她之前怕孫嘉樹不肯還她鑰匙,特意打電話給開鎖公司,要他們晚點來換鎖。
那時候決心下得……真是往事不可追……
她打開門,正要開口和小扮說話,孫嘉樹就手插著口袋蹦到她身後,靠著半開的門,低頭問她︰「怎麼了?」
姜凌波看到開鎖小扮瞬間張大的嘴,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他是她認識了二十幾年的孫嘉樹,但他也是MetalMasker的主唱,是在國際排得上號的超級歌星!
而她開門時,開鎖小扮嘴里哼著調子不說,外套口袋里斜插的手機還在放音樂,就是MetalMasker的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