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錢搶糧搶爺們 第二十章
樊爾軒的深情告白,讓汪孟梨震撼的久久不能言語,他對她的用情至深讓她無所適從,心里頭亂烘烘的,糾結不已,好不容易才擠出話。
「小龍,我現在很混亂,我不明白自己的心……小時候我們一起玩得很開心,和你成親後我也很開心,覺得能嫁給你真好。我也喜歡你的吻,喜歡你做的菜,可是我沒有喜歡過人,我不知道我現在的喜歡和你的一不一樣,我好怕你的喜歡太多、太多,我無法給予同等的回報,我好怕辜負你……」
樊爾軒只介意一句話,「你沒有喜歡過人?溫俊生也沒有?」
汪孟梨提到他就一肚子氣,「當然沒有!當初我願意嫁他是看他忠厚老實,結果根本就是個黑心肝呢?李瑤月一出現他就被迷倒了,我眼光真差,沒看清他的本性,我當初真不該嫁給他的!」
听到她這麼說,樊爾軒開心極了,只要她沒有喜歡上別人就好……不,就算她心里有別人,她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她不能喜歡上別人,他不會允許的,能在她心上的只有他一個!
樊爾軒熾亮的黑眸里,有著對她濃濃的獨佔欲,「梨兒,你不用怕會辜負我,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培養感情,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汪孟梨真想揉揉眼,為什麼她會覺得說這番話的小龍充滿著霸氣,看起來特別帥呢?
樊爾軒又朝她露出一貫溫文的微笑,「梨兒,你的頭還會暈嗎?喝個解酒湯,等吃完早膳,我們再一起來想想如何對付溫俊生和李瑤月。」
「嗯!」她綻開燦笑道。
樊爾軒輕輕撫弄她的發,流露出無比的寵溺。
汪孟梨感到好溫暖,她恍恍惚惚的,像是沉迷在他溫柔的眼眸里。
她口口聲聲說怕辜負他,卻沒有發現,在這段日子里,她的心早被他的吻、他的美食,還有他特有的溫柔寵溺一點一滴的蠶食著,她早已經為他心動很多、很多……
汪孟梨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有樊爾軒協助復仇,她確實變得輕松不少。
首先,要指證溫俊生和李瑤月謀財害命,必須先找到汪孟梨不是病死,而是中毒致死的證據,除了熬藥給汪孟梨喝的丫鬟春枝外,當時判定她是病死的大夫或許也都有參與,所以務必要找到他們。
汪孟梨原本打算從糧行里打听春枝的下落,問問她的老家或她會去的地方,再聘人去找,但這得花上許多時間,樊爾軒身為日新商行當家,在每個分號都有人在,由他來打听消息自然比一個婦道人家快,她相信很快就會找到春枝和那名大夫了。
除了尋找證人,他們還一起商量下一步計劃,總得對那兩人有什麼行動,可不能讓他們日子過得太悠閑。
這日夜里,夫妻倆一起討論,也算是另一種培養感情的方式。
「上次我拿出雙心鐲,他們不是嚇得要命嗎?尤其是溫俊生臉色都白了,我干脆再拿什麼來嚇嚇他們吧?」
汪孟梨提議道。
樊爾軒點頭贊同,「這個倒是可以試試,暗地里裝神弄鬼,讓他們的房間里、飯桌上突然出現你的物品,便足以讓他們心虛害怕。」
「對,要讓他們活在恐懼中,以為我要向他們索命!」對于整人她可是很有心得,小時候玩得可多了。
樊爾軒笑了笑,「那我會立即安排,在糧行里安插我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放上你用過的東西。」
汪孟梨接話,「如此一來,他們就有可能會露出馬腳,不打自招,或是怕泄露了什麼找上證人,對我們更有好處。」
「說的沒錯,盯著他們倆,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證人。」
其實他是有能耐默默處理掉那兩人的,只是他更希望可以讓那兩人謀財害命的事公諸于世,讓世人知道他們圖謀不軌,也讓舅舅舅母知道真相,這才會容忍他們繼續活著,就算將來他們的罪行被揭露,他也不會讓他們死得很痛快,務求讓他們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汪孟梨盯著樊爾軒,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他的表情變得很陰險?
「怎麼了?」看到她在看他,樊爾軒重新露出和煦的微笑。
汪孟梨看著他溫潤的笑臉,猛地搖頭,不,小龍怎麼可能會陰險,她絕對是看錯了!
「那……我什麼時候告訴爹娘實情比較好?他們和那兩個家伙同住,會不會有危險?」
樊爾軒想了想,「暫時別說好了,以免他們露出馬腳,讓那兩人有所防備,舅舅、舅母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會安全一點,我也會派人在周遭保護的。」
汪孟梨听他這麼說便放心了,斗志也在內心熊熊燃燒著。
終于,她要開始反擊了。
過沒多久,汪家就接連發生了許多奇異的現象,一開始是汪孟梨的畫像出現在李瑤月和溫俊生的房間內。接著,汪孟梨書房里的物品、她用過的東西都會無端出現在各處,連在糧行工作的伙計們也看到了,于是開始有流言傳出,說是汪家鬧鬼,也有人說是汪孟梨死不瞑目才會顯靈,讓糧行里人心惶惶。
汪父、汪母把亂傳話的伙計斥責一番,嚴正表示女兒若真的變成鬼也不會害人,要他們安心工作,他們也想著是不是該請法師來幫女兒超度,問問她缺了什麼、有什麼心願,好讓她走得安心。
而心虛的溫俊生就沒這麼輕松了,他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簡直快被逼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真是梨兒顯靈?」他害怕的道,對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周遭的東西驚怕不已。
李瑤月倒是很冷靜,看到丈夫毛毛躁躁的,蹙眉道︰「這世上沒有鬼,你別自己嚇自己,肯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可是會是誰呢?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溫俊生想不通。
李瑤月也想不通,義父、義母處事圓滑,對伙計也很好,沒有得罪過人,就算真有什麼仇家想裝神弄鬼,但他們是怎麼辦到的,怎麼都不會被發現呢……難道是有內賊內神通外鬼嗎?
這時,李瑤月想起了樊爾軒曾帶著他的妻子前來店里,那個女人讓她感到古怪,竟說她感應得到汪孟梨的氣息,又說出報應之類奇怪的話,仿佛存心要說給她听,莫非……她知道那件事?不,她不可能會知道,她和汪孟梨兩人根本互不相識,但那些話到底有什麼意義?
「瑤月,我看我們還是找法師趕快超度梨兒,看她要什麼都給她,讓她盡早離開……」溫俊生實在不想每天活在恐懼里。
李瑤月冷冷瞪他一眼,「怎麼,你後悔了?當初要殺了姊姊是你心甘情願為我做的,你不是說,她根本不把你這丈夫放在眼里,為了我們的未來,你不想我受委屈才會將她除掉的,現在後悔害死她了?還是你已經不愛我了,開始想念她的好了是不是?」
「不、不是的,你別誤會!」溫俊生連忙否認。
「總之這事我會調查是誰搞鬼,你可別太慌張露了餡,知道嗎?」李瑤月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真受不了他這副沒主見又怕事的樣子,不知道當初她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
李瑤月其實是個穿越女,在現代她是個二十八歲的平凡上班族,因一場車禍而死,沒想到會穿越到這個歷史上沒有的穆國來。
原主的命不好,是個爹娘剛過世,無依無靠的孤女,在現代她也是個孤兒,一個人孤伶伶的,她不由感嘆兩人的命運還真相似。
而她穿來沒多久,房東看她付不出房租,竟無情的將她趕出去,她想找工作卻處處踫壁,還差點被騙去青樓,最後,她只能變賣原主娘親給她的手鐲,依著腦海里原主殘存的記憶,前來投靠汪父、汪母,在原主的記憶里,汪家是開糧行的,為人也不錯,應該會收留她。
果不其然,汪父、汪母要她安心住下,汪孟梨和溫俊生也待她很好,在當時,她想著只要能在這里有個安身之地、和汪家人永遠住在一起,感受家的溫暖就好了,其他的別無所求。
可事與願違,她才住下沒多久,汪母便說她已經十七歲了,要幫她議親,她無法接受得離開這個家,被迫嫁給她從沒見過,沒有感情的男人的事實,便想著與其嫁到外頭,不如嫁進這個家里。
所以她看上了溫俊生,這男人溫文儒雅,長得也不錯,于是她勾引了這個男人,當上了他的妾。
一開始她覺得心滿意足,但漸漸的,她愈來愈不願與人共事一夫,再者看到汪孟梨掌家,想起在現代她也是個很有能力的上班族,只是她沒有背景,一直升不了職,當時她會出車禍,就是因為公司對于升遷一事早有內定,她難過地借酒澆愁,回家的路上沒注意到行人號志已經變紅燈,這才會被車撞。
她覺得自己並不會輸給汪孟梨這個古人,她可以讓糧行的生意更好,更想著只要沒有汪孟梨,她便可以取代她成為汪家的女兒,擁有自己的家人。
于是,她慫恿溫俊生一起謀害汪孟梨,而她也確實成功了,雖然目前她只能暫時幫忙糧行的事,還沒有實權,但假以時日,第一糧行遲早會成為她的。
此外,她在現代會做些甜點,手藝還不錯,便試著用廚房里的烤爐做出蛋糕、鯛魚燒來,她知道這些甜點對古人而言絕對是美味又有新鮮感,便分送給街坊鄰居和客人吃,都獲得很好的評價,也成功說服義父讓她在店門口開個點心攤子。
等攤子開了,她還要做其他的甜點,像是泡芙、蛋塔、手工餅干,以及多種口味的蛋糕,接下來她要開甜點專賣店,還要開連鎖店,她小時候的夢想就是開個蛋糕店,迫于現實才會屈就當上班族的,在現代無法得到的,她要在這片穆國的土地上實現,活出屬于她的精采人生。
她的心里抱持著遠大的夢想,偏偏丈夫是這副怕事的窩囊樣,讓她感到厭惡,愈來愈覺得他配不上她。
偶爾她也會想,為什麼她穿越來遇到的不是王公貴族呢?不過說這些也沒什麼用,她都成親了,只能繼續走下去,如今最重要的是得穩固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她不會容許被任何人破壞。
溫俊生听到她這句命令,一句話都不敢回,眼里隱隱閃著憤恨。
最早,他是被她的溫柔攻陷,認為得到她是這輩子最美好的事,但在汪孟梨死後,她顯露出來的強勢個性開始令他招架不住,凡事都要听她的,而且獨佔欲強,再三言明不會讓他納妾。這讓他回想起汪孟梨雖然不會撒嬌也不溫柔,但對他這丈夫算是很照顧,兩人縱然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日子過得倒也不差。
可他不能批判李瑤月的不是,畢竟害死汪孟梨這事他們是一道的,他只能繼續忍耐。
而鬧鬼事件並沒有止息,接下來幾天仍然不時在汪府各處出現汪孟梨的物品,讓溫俊生每天都作惡夢,心虛和愧疚壓迫得他再也受不了了,偷偷背著李瑤月到青樓紆壓。
其實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去,每次只要心情不好他就會來這里,不同的是,今天老鴇帶了一個新姑娘過來。
「溫公子,這位是春花姑娘,是新來的。」
見到春花甜美的模樣,溫俊生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好美……」
春花巧笑倩兮,款款坐在他身邊,「我來幫溫公子倒酒吧。」
兩人有說有笑,不久,溫俊生有幾分醉了,不禁摟著春花,抱怨起李瑤月,而春花則溫柔的安慰著他。
「你真是我的解語花,讓我心里舒服不少。」
「公子,再喝一杯吧。」
「讓我親一下……」
溫俊生正想一親芳澤,忽然,房里的燭火滅了。
「怎麼回事?」溫俊生嚷道。
「公子請稍等一下,我去掌燈。」說完春花便起身走出房間。
溫俊生在房里等著春花回來,卻久久等不到,這漆黑的感覺讓他害怕,心里頭最深的恐懼又悄悄浮現。
「春花?你去哪里了?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他不禁拉高嗓音。
終于,春花拿著一只燈籠回來了,燈光映照著臉,一片慘白。
溫俊生松了一口氣,剛要說話,春花卻先開口了——
「相公,我死得好冤啊……」
此話一出,溫俊生嚇得寒毛直豎,聲音發顫,「你、你是誰?」
春花露出詭異的表情,冷冷瞪視著他,「相公,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娘子啊。我死得好慘……你陪我一起下去吧……」
听到這番話,本就怕到不行的溫俊生頓時覺得春花的臉竟變成了汪孟梨,他嚇得拔腿跑出廂房,卻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眼看春花慢慢逼近他,他慌張的往後退,死命求饒,「對不起,梨兒,我不是故意的要害你的!對不起,我錯了……」
他的嗓門之大,驚擾到別的廂房里的客人和花娘,都跑出來察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見到他不斷磕頭求饒,嘴里還喃喃自語,都議論紛紛。
「這人是發瘋了嗎?」
「這不是第一糧行的女婿嗎?他在做什麼?」
「他口中說的梨兒,該不會是他的元配汪孟梨嗎?」
所有人都對著溫俊生指指點點,只有春花竊笑,知道她達成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