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嫩模我都愛 第六章
「你說,你大我八歲?」驀地,關皓停下腳步,轉身正視她。
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程秀華驚詫,可見他一臉認真,也只能點點頭。
「三十八歲?」關皓又問。
盡避不是頭一次被當面點出年紀,但被他這樣的男人點明,程秀華忍不住有些別扭,眼神浮現一抹淡淡難堪。
「有什麼問題嗎?」她語氣略差的反問。
「才大八歲,叫阿姨的確是把你喊老了。」關皓揚唇微笑。
「啊?」她沒听錯吧?
「對了,莎士比亞詩集選已經找到了。」
「啊?!」什麼跟什麼啊!他話題會不會一下跳太遠!
關皓完全先發制人「誤會解開了,我已經知道書不是你偷的,為了表示歉意,我決定補償你。」
程秀華好傻眼「所以你現在是在跟我道歉嗎?」
關皓揚了下眉梢,算是給了答案。
「你這樣叫做道歉?」她的口氣有點火了。
「我的特助一直聯絡不到你,為了表示誠意,我親自來這里找你。」
關皓露出「難道這樣還不夠」的表情。
果真是富二渣。程秀華瞪著他,心中罵罵咧咧。
「你為什麼一看到我就跑?」關皓思緒敏捷,話題總跳得快。
「我以為你是來找我麻煩的。」程秀華誠實回道。
「難怪你硬要裝作不認識我。」關皓挑唇,嗤笑。
程秀華自覺很窘,怪不好意思的咬咬唇。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是來補償你。」
「所以……你不會解約了?」
「不會。」
「你也不會告我?」她一臉小心翼翼的確認。
「不會。」見她這樣,關皓心底竟然升起一絲愧疚感。
「太好了……」程秀華捏緊了手里的錢包,如釋重負的展露笑顏。小
那抹笑稱不上美麗,卻是全然的放松,在艷陽照射下,莫名耀眼。
關皓見著這一幕,不自覺跟著笑。
程秀華對他的笑恍若未覺,兀自走開。「幸好……我得救了,我又有工作了。」
被晾在原地的關皓,當下楞住,難以置信她居然就這樣離開。
「程秀華,你不想要補償嗎?」關皓有些發惱的追上她。
她轉過身,臉上笑容充滿感激,不停地道謝「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你願意不解約真是太好了!」
莫名地,她謙卑的態度,以及拉開彼此距離的下對上語氣,在在令關皓感到不舒服,盡避他並不清楚原因。
「你希望我怎麼補償你?」
「不必了,你願意放過我,這就是最好的補償。關先生,謝謝你,開車請小心。」
程秀華一心只想快點回她的小窩,與主管聯系上,好確認關皓說的一切屬實。
她走沒兩步,手腕霍地一沉,垂眸望去,一只男性大手正握著她。
已經許久沒有男人握過她的手,這突來的踫觸,驚動了她早已死沉的心。
程秀華抬眼看著關皓,心沒由來的鬧慌。真好笑,她大他八歲呀,不久前他還喊她阿姨呢!
「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關皓繃著俊臉指責。
「啊?」她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為何被罵。
「我親自來找你,你居然什麼都不要?」
「我干嘛要你的東西?這本來就是一個誤會。」她理所當然的說道。
再怎麼不貪心的人,遇上這種事,也應該趁這個機會有所要求,最起碼要一份賠禮,她怎麼這麼傻?!十幾歲的小女生都比她聰明!
說不清為何對她的蠢格外在意,關皓冷著張俊臉,拉著她的手腕往前走。
「關先生?你要拉我去哪里?」
「買禮物。」
「啊?不用了……」
「我說買就要買,你安靜。」
程秀華小嘴微啟,傻眼。這些富二渣是有錢沒處花嗎?她不要禮物也不行?她打掃過這麼多豪宅,遇過這麼多大老板,還真是頭一次踫上這種家伙!
望著眼前琳瑯滿目的華麗服飾,程秀華的眼楮根本舍不得眨。總覺得,眨了眼,一切便會消失……
「你喜歡什麼就跟她說。」關皓指著一旁服務的專櫃主管。
程秀華回神,拼命搖首。「不用了,我真的沒有想要這些東西。」
關皓皺眉凌瞪「你不是女人嗎?」
「……我是啊。」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實嗎?
「那這里一定會有你喜歡的東西,別再跟我說你不想要。」
關皓將她拉到一排服飾前,雙手握緊她的肩膀,逼她正視那些美麗得不可思議,每一寸都閃耀著光芒的高級布料。程秀華目光微微泛蒙,著了魔似的,她抬起手,用手心感受那些布料的觸感。
好柔滑,好細致……上頭的刺繡多麼精致,與她在大賣場買的衣服完全不能相比。
關皓在一旁的沙發椅坐下,翹起了一雙長腿,雙手交放于胸前,臉上是微妙的玩味神情。
他看著程秀華抬起手,抽出那件雪紡紗刺繡洋裝,走到全身鏡前比試,那張憔悴的臉蛋,對著鏡中揚起了一抹微笑。 那笑,有些靦眺,有些羞慚,有些小心翼翼。
關皓眼中的玩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好奇的探究。
從艾瑞克呈報上來的個人資料來看,程秀華三十八歲,學歷僅有高中程度,單身獨居,工作資歷簡直可說慘不忍睹,不是大賣場銷售人員,便是超商收銀員,要不就是服務業,五年前開始從事家事員的工作,這才穩定下來。
艾瑞克還雞婆的調查了她的信貸狀況,基本上程秀華的信用狀況是破產的。
調查來的資料上清楚寫明,她在八年前以信用卡貸款,甚至刷爆了幾張卡,雖然金額不算大,但加總起來也有七、八十萬。
後來,程秀華與銀行協商分期攤還,一直到前兩年才全部還清,目前名下只剩下一間公寓貸款待繳。
若非親眼讀過那些資料,他真的很難想象,世上居然有一個女人,能把自己搞得這麼淒慘落魄。
不過,依她這麼糟的經濟狀況,方才她竟然不趁機索討賠禮,甚至打算拒絕他主動提出的賠償,這個女人真是……有病吧?
驀地,關皓笑了。
也說不明白為了什麼而笑,總之,望著那個正在鏡子前比試洋裝的女人,他覺得這個女人有趣極了。
比他認識過的女人,都要來得有趣。
當然,這份有趣多少有些建構在對她的歉意上。他不是真的那麼渾蛋,盡避他父親總是開玩笑地說,當一個被人又愛又恨的渾蛋,是有錢人與生俱來的權利,他知道他對她做的那些事,確實很惡劣,她根本沒踫過那本書,是他因為以貌取人而錯怪她,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來補償她。
「小姐要不要試穿看看?」專櫃主管湊上前,親切有禮的招呼著程秀華。
程秀華受寵若驚,隨即從鏡中的倒影抽回神,怪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謝謝你,不用了,我拿在身上比比看就好。」
「你喜歡嗎?!」
沙發上的關皓一揚嗓,程秀華才發覺,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深邃專注,異常熱切。這種眼神……不對,應該是她想錯了,怎麼可能嘛。
「喜歡就買吧。」關皓滿不在乎的說道。
程秀華轉過身,翻出吊牌一看。媽呀,這件洋裝的價格居然高達五位數!
她立馬將洋裝掛回架上。「我再看看別件好了……」
說著,一個不經意的轉身,她整個人楞住,背影瞬間抽直,僵硬如座石雕。
關皓察覺她的異狀,順著她注視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名打扮高雅,年紀看上去約莫三十五左右,甚至可能更年輕的美麗貴婦走進專櫃。
程秀華認識她?關皓眯起眼,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你怎麼會在這里?」那名貴婦走近,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蛋,眼神透著不屑。
程秀華未答,只是冷冷瞪著她。
「謝小姐。」專櫃主管認得貴婦,隨即上前熱絡招呼。
貴婦滿臉嫌惡的瞥了程秀華一眼。「她是來應征的嗎?」
專櫃主管尷尬地回道「不是的,這位小姐也是我們的客人……」
「別開玩笑了!看看她那副德行,她根本買不起這里的衣服。」
關皓皺起了眉頭,可他依然不動聲色,觀察著程秀華如何應對。
「對,我買不起,買不起就不能看嗎?」程秀華冷冷的說道。
「你是在浪費別人的時間吧?根本買不起,還要別人招呼你,你還真的是一點也沒變,一天到晚浪費別人的時間。」貴婦嘲諷的斜眼飄睨。
專櫃主管試著出面緩頰「謝小姐,你可能誤會了……」
「誰說她買不起?」
伴隨一聲低沉的男嗓落下,氣焰猖狂的謝雨姍當即一楞。
循聲望去,看見一名西裝筆挺,高大俊美的年輕男人走到程秀華身旁,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肩膀。
程秀華僵住,轉眸望著搭在肩上的那只男性大手,瞪圓了水眸,又轉眸望向關皓。「關先生……」
關皓不理她,含笑回視一臉錯愕的謝雨姍,氣勢凌人的說道「只要她點個頭,這里的衣服全都是她的。」
謝雨姍可不傻,當下就嗅得出俊美男子話中的挑釁意味。她目光不善地上下打量關皓,嘴角浮出冷笑。
「程秀華,你好可悲喔,你居然饑渴到包養小白臉,怎樣,現在還要小白臉陪你一起演有錢人的戲碼?」
程秀華氣得臉色發白,握緊了粉拳。「謝雨姍,你嘴巴放干淨一點。」
謝雨姍嗤哼一聲,自以為是地朝著關皓滔滔不絕說道「你才多大年紀啊?二十八?二十九?你知道程秀華今年幾歲嗎?你知道她結過婚嗎?」
關皓是什麼出身,什麼樣的人沒交鋒過?即便該名貴婦爆的那些料,他心底確實頗感訝異,可面上卻是一派淡然,仿佛早已知情。
「所以呢?她現在單身,我不能追求她嗎?」
「你追求她?哈,哈。」謝雨姍諷刺意味濃厚的冷笑兩聲。「先生,你老實說吧,程秀華給你多少錢,讓你陪她演這一出戲給我看?」
「我不懂,為什麼她要特地演戲給你看?」關皓下巴微揚,挑眉。
「因為她是我前夫再婚的對象。」程秀華坦蕩大方的幫他解了惑。
原來如此。她這一解說,所有謎題頓時迎刃而解。
關皓笑了笑,睨了身側臉色僵白的程秀華一眼。這一刻,他當真同情起這個一無所有的女人。
或許……不單單只是同情,還有其他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摻雜其中。
「程秀華,你以為花錢找個小白臉來演戲,我就會覺得你很了不起嗎?太好笑了,你會不會太可悲了?」
程秀華咬緊下唇,昔日遭受的羞辱與難堪回億,隨著謝雨姍這一席挖苦,一同被喚醒,致使她只想快點離開。
察覺她想走,關皓硬是攬緊了她的肩膀,不肯放行。
程秀華驚詫的抬眼望他。
關皓卻對她揚唇,展露一抹安撫的笑,她怔了怔,胸口為之揪緊。
他……他想做什麼?非親非故,他為什麼要幫她?
「干嘛?還演不夠啊?還要故意在我面前眉來眼去?程秀華,你老實說吧,你該不會還放不下禹忠?」
望著謝雨姍丑惡可憎的嘴臉,關皓眸光漸寒,唇上猶然含笑,說「這位阿姨,請你對我的女朋友客氣一點,否則我隨時可以請你離開。」
「請我離開?」謝雨姍哈哈冷笑。「你是哪里來的不入流演員,你以為自己在演什麼?韓劇里的總裁?」
關皓抽出皮夾里的名片,手勢傲慢地遞上前,謝雨姍不屑地接過,垂眸一看,當場傻住。
他、他竟然是華盛投資集團的總經理!
謝雨姍面色青白交錯,抬起頭,只見關皓面帶微笑,眸光輕蔑地睨著她。
他笑了笑,說「很不巧地,我不是總裁,我只是總經理,這間百貨正好是我投資入股的其中一間,雖然沒辦法禁止你別踏進來消費,但要找警衛把你請出去,這點小小的權力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