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妻如命 第十五章
第九章
段辰和蕭何兩人逛了一下午,買了不少東西,大部分都是給小孩子的,比如什麼波浪鼓,還有紙鳶,當然還有霄兒最喜歡的糖葫蘆和糖人。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霄兒雙手托腮,氣呼呼地坐在門檻上,一旁管家和丫鬟們都無措地站在那里,看來是哄了,但是效果不明顯。
管家看到段辰兩人回來,激動得不行,終于有人能哄得了這小祖宗了。
段辰將東西遞給過去給蕭何。蕭何拿著糖葫蘆,輕輕地拿到霄兒身邊,蹲來喊著︰「霄兒。」
霄兒听到聲音,「哼」了一聲,別過臉不看蕭何,一張小臉自以為地嚴肅著,看得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想笑。
段辰見狀,拿著另外一個糖人,走到霄兒的另一邊,對著他轉了轉手中的糖人,色澤鮮亮的糖人在段辰手里轉成一朵花。霄兒看得很喜歡,卻硬是扭頭不理他們。
看來,小家伙真的生氣了。見吃的不管用,蕭何將糖葫蘆遞給段辰,自己上前,一把抱起霄兒,對著小臉蛋就是吧唧了一口。
霄兒被抱著,也不說話,繼續繃著小臉。
「霄兒這是生娘親的氣了嗎?」
「哼……」霄兒雖然哼了一聲,但看著蕭何的眼楮已經有所松動,臉上更是一副「快來哄我,我就原諒你」的表情。
「娘親錯了,不該丟下霄兒的,還有爹爹,他也錯了,對不對?」蕭何對著段辰說。
段辰立刻顛顛地過來,誠懇地道︰「是的,爹爹知道錯了,不該丟下可愛的霄兒。」看來這個大人認錯的態度還不錯,霄兒的臉色勉強好了一些。
此時機靈的僕人將段辰他們買的紙鳶拿出來哄著,「小世子您看,這是紙鳶,奴才放給您看。」說著,拿起那個老鷹形狀的紙鳶,來到空地上,開始放紙鳶。
霄兒被紙鳶吸引了注意力,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段辰見狀,從蕭何懷里接過霄兒道︰「爹爹帶你去放紙鳶好嗎?」
霄兒想了一下,「娘親也要來。」
「好的,娘親在一旁看著霄兒跟爹爹放紙鳶。」蕭何立刻走過去。
于是,識相的下人立刻將已經飛起來的紙鳶遞給段辰,段辰一只手拿著,鼓勵著霄兒用手去拿另外一邊。
一開始霄兒還不敢,漸漸地玩出興趣後,荷園里到處都是父子倆的聲音,有霄兒看到紙鳶飛得那麼高的尖叫聲,還有段辰鼓勵霄兒的話語聲。
蕭何站在一旁,看著父子倆的感情親近了不少,也很欣慰。
忽然,紙鳶不知道怎麼的忽然低了下來,大有要落下來的架勢,急得霄兒臉紅脖子粗地喊著︰「快、快,飛起來……」
但是紙鳶還是在下降。
霄兒急了,看看蕭何,大概覺得娘親也沒辦法,只好把目光對著正在挽救的段辰身上。
可惜的是,這段王爺讓他出謀劃策那是個中高手,放紙鳶嘛,也是頭一遭。段辰看見兒子著急的樣子,自己也有點著急,可越著急越手忙腳亂。
一旁的僕人看著也著急,在那喊︰「王爺,手往上抬,跑,跑起來。」
段辰只好照做,紙鳶下降的速度果然慢了,隱隱有飛起來的架勢。
于是段辰繼續重復剛才的動作。
在累得滿頭大汗後,終于,紙鳶又重新飛了起來。
「哦哦,爹爹好棒,飛起來了、飛起來了!」霄兒看到紙鳶重新飛上空中,開心地拍手。
段辰本來放得好好的,霄兒爹爹兩個字叫出口後,他就像是被武林高手點穴了一般,杵在那不動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蕭何,剛才真的是听到霄兒喊他爹爹了嗎?
蕭何也很高興,眼楮泛著淚光,沖他點頭。是的,霄兒喊你了,喊你爹爹了。
夫妻倆這邊「眉目傳情」著,那邊霄兒又著急了,「爹爹、爹爹,跑起來,紙鳶掉下來啦!」
段辰又被爹爹兩字砸暈了。好在這次暈的只是瞬間,然後立刻眉開眼笑地應和道︰「欸,爹爹這就跑起來,霄兒別急。」說完,果斷地重復剛才的動作,這次,紙意在段辰激動又興奮的情緒中,飛得高高的、穩穩的。
霄兒後來大概察覺到自己喊了爹爹,一開始還不好意思,躲在蕭何身後不出來,段辰又是哄了半天,他才別別扭扭地從蕭何身後鑽出來,對著段辰露齒一笑。
段辰立刻將他一把抱起來,將人直接架在脖子上,在花圜里瘋跑,「哦,霄兒喊我爹爹羅……」開心的樣子像是個孩子。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瘋到蕭何制止了幾遍才停歇下來。
這天晚上,段辰難得要求霄兒跟他們一起睡。霄兒夾在他倆中間,看看蕭何又看看段辰,甜滋滋的,那小嘴就沒闔上過。
「霄兒開心嗎?」蕭何小聲地問著。
「開心。」小家伙的眼楮亮得很,一點瞌睡的意思都沒。
「為什麼開心呢?」段辰在一旁問。
「嗯……」霄兒想了半天,才道︰「可以跟娘親還有爹爹一起睡。」停頓了下,又道︰「張博文說,只有有爹娘的孩子,才可以和爹娘一起睡。」稚女敕的童音,在夜晚听得格外地清楚。
段辰聞言,鼻頭一酸,眼眶有點濕意,他翻身,一把將娘子、兒子都摟在自己的臂別之下,道︰「以後爹娘會一直陪著霄兒,永遠不分開。」
「嗯!」霄兒鄭重其事地點頭,「拉勾。」
好,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一進入四月,天氣就開始變得讓人無奈起來。
前一刻還是風和日麗,下一刻就變成細雨綿綿,下著下著,就會變成中雨、大雨。現在正是農耕最忙的時候,各種農作物才剛剛入田地。被細雨滋潤是極好的,可這雨太大,還沒長好的女敕根就有點受不住了。
「哎,在這麼下下去,今年的夏收就危險了。」戶部官員唉聲嘆氣,根都被雨水泡爛了,能長出果實才見鬼。
「王爺,不知國庫是否能撥點銀兩以備不時之需?」戶部的官員試探地問著。
可惜段辰還沒開口,就被工部的官員跳出來攪和了。
「我們大理山多,眼看潤物細無聲的春雨就要造成山崩之危險,國庫有銀兩應該先整修沿路山體工事才對。」工部官員長得五大三粗,說話卻學那些文人,時不時夾雜一句文謅謅的話。不倫不類,讓人受不了。
之前的戶部官員啐了一口那人,不想跟他爭辯,直接對著段辰就是行禮,「望王爺明察,百姓乃國之根本,糧食是百姓們的命,其中厲害,王爺自是清楚不過。」說完,便不再說話了。
段辰蹙眉,看著底下幾個官員,心里一片清明。
國庫的銀子有,但也不是輕易動得了。再說,他只是一個王爺,又豈是他能作主的。「諸位同僚的話,本王都听見了,也一定會向陛下說明,沒其他的事,就散了吧。」
說畢,率先起身離開。
開玩笑,這些人話里話外的都一副他說了算的樣子,這是嫌他過得太快活了嗎。段辰上朝這幾日感覺很奇怪,總是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自從清除了李黨後,這種感覺就不曾出現過了。
回到王府,段辰拋卻那些煩心事,看著愛子,摟著娘子才是正經事。
又是這般過了大半個月,這半個月了來,雨一直沒停。綿綿細雨終于升級成了雷暴雨。不同尋常的天氣,讓鄯闡城的氣氛也格外不同尋常,大街上幾乎都沒人。城門外,已經有災民開始集結。朝廷在門口設立了粥鋪,又號召附近的人幫著搭起了簡陋的窩棚。
可就是這樣,還是有災民鬧事,不是嫌粥太稀,就是嫌窩棚漏雨。驚慌、不安的情緒隨著受災民眾越來越多而變得更加不妙。
段辰已經連續三天沒回來了,跟著工部的官員在附近巡防。
王府里的氣氛也有點低沉,蕭何一邊照顧霄兒,一邊擔心張家凹的村民。
張家凹,顧名思義,四面是山,中間一塊平地。住在那里的幾乎都是獵戶,平時種地,閑暇山上打獵,靠山吃山。可這快下了一個月的雨,農作物肯定指望不上了。山里連續的山體滑坡,太危險,這些村民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自己當初之所以決定在那落戶,就是因為那些村民個個都是好的。不然她一個婦人帶著孩子,還真的不好過。眼下大雨,如果自己有能力卻不相助,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還有段辰跟著那些官員一起去巡防,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哎,愁人。她一介婦人,能做的事實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