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惡魔老公 第十章
「我以為你很懂我,沒想到你讓我這麼失望。」他本來就不認同滿口甜言蜜語不切實際的對待,對她卻不吝付出獨一無二的溫柔與耐心,他不敢說他用心良苦,但是他做什麼都是替她著想,還準備在不久後的歲末酒會上給她一個答案,才忍耐著不表達,她因為賭氣而不自愛讓他快要氣炸了。
「我一直也以為我很懂你,現在才發現原來我一點也不懂你。」她覺得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似的,深深的無奈和無力令她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聿妲嫣心碎的別過頭,卻還有一絲絲期望他會反駁,會給她一個合理的答案,可是空氣仿佛瞬間被凍結住,她只感覺自己被莫大的傷心包圍,努力了許久,到頭來竟像跳梁小丑般可笑,連基本的掌聲都得不到,教她情何以堪?
「算了!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又有何妨,彼此開心就好,從今以後,我什麼事都不會放在心上。」清靈的雙眸不見以往充滿活力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淒楚與絕望。她盡力了,這段感情她全力以赴了,也確定徹底失敗了,這巨大的變化真的來得很莫名其妙、很措手不及。
「你這話什麼意思?」炎熠熙雙眼跳動極大的憤怒,她這種心態最好只是一時賭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擺明和他杠上了,而且這次她不會先低頭,既然從頭到尾都是她自作多情,他根本沒打算和她好好在一起,那麼她何必要乖乖等待忍耐。
炎熠熙強壓下胸口不停翻攪的怒意,以免因為妒火中燒失去理智,他可以尊重聿妲嫣等待太久而放棄,卻不能理解她因此自暴自棄,她那句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歡女愛各取所需,使他有很大的想象空間,憑空浮現的一個畫面是她悠游在不同男人的臂彎之中,像是有千斤頂壓住他胸口,令他心痛難受。
「你確定你要這樣糟蹋自己?」他知道是他計畫太多,讓她等符太久,不能怪她有所反彈,但他還是不能諒解她不成熟的心態,這麼多年來,他的努力費心難道她都看不見嗎?枉費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愛她、呵護她。
聿妲嫣倔強的抿著唇,不曉得該怎麼回答炎熠熙,事實上她甚至認為這個問題很可笑,他所謂的糟蹋是指他這麼久以來若即若離的態度,還是那晚她計畫中的擦槍走火?不過事到如今,說這些都不重要了吧!
見她拒絕和他溝通,炎熠熙這回是真的動怒了,她可以怪他自私,為了家族事業和責任犧牲她的時間,也可以怨他態度不明,辛苦她用盡心思和包容,但是她怎能一口否定他的感情與付出?
炎熠熙的臉龐忽地罩上了一層冰冷寒霜,來自于心底深處的寒意反而加驟他眸中跳動熾烈的火焰,一瞬間聿妲嫣忍不住反省她的試探是否太過份,轉念一想又有千百個理由迫使她不得不狗急跳牆,就算稱不上理直氣壯,最起碼她也是情有可原。
她最擔心的一刻終于還是來臨了,過去她可以不害臊的嚷著愛他,卻從不逼他表態,就是害怕時機不夠成熟,太過著急反而會拉開彼此的距離,沒想到還是逃不過這一天,他們終究還是撕破臉了。
聿妲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故意不看他一眼,抬頭挺胸的往她房間走去,她不想象個喪家之犬般垂頭喪氣,最少也要撐到回房間,她有的是時間慢慢哀悼她失敗得莫名其妙的愛情。
在她準備轉開房門把鎖之前,炎熠熙一把抓住她,讓她背靠著門板,把她困在他的懷抱之間。
「沒有說出口的愛,不代表不夠愛,時時掛在嘴上的愛,也不見得就是真愛。」
聿妲嫣怔怔的望著他,此刻炎熠熙眼底的狂亂,仿佛是準備要不顧一切毀天滅地,那仿佛要將眼前世界焚燒殆盡的神情是她從未看過的,她熟悉的溫柔和眼前陌生的陰郁交疊,一瞬間她懷疑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她認識的炎熠熙?
「你……唔!」突如其來的吻令聿妲嫣錯愕,炎熠熙如同上次一樣無預警的親吻她,比之前更猛烈的掠奪像是要將她吞噬,她幾乎承載不住這樣的熱情的索取,她心中緊繃的絲弦在彈指間斷裂。
她好氣自己沒用,對炎熠熙一點抵抗力都沒有,輕易的就想投降,她也好氣炎熠熙,他居然在她脆弱無助就要干涸死心的時候,又大舉在她枯萎的心房澆下甘霖,用她難以抵擋的甜甜蕊蜜滋潤她心里的疼痛,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拉扯她的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多麼過份嗎?
四片滾燙的雙唇膠著難舍,一方是夾雜著心疼和失望的矛盾,一方是緊揪著委屈和無力的心酸,同樣不解的是為何會教對方折磨得自己傷痕累累。
炎熠熙的唇舌如火球般燃燒,聿妲嫣幾乎以為她會被灼燒成灰,她無可奈何的是即使如此,她似乎也心甘情願,起碼在這一秒,她有錯覺炎熠熙非她不可,她可以感受到他毫無保留的感情,這令她稍微感到安慰。
為什麼在他面前,她一點骨氣都沒有?連基本的尊嚴都願意拋棄,只求他多一秒的憐愛,他們之間的關系曾幾何時變得如此煎熬,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再每分每秒都帶給彼此單純的快樂?
一顆顆斷了線的珍珠從她眼角滑落,聿妲嫣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炎熠熙,閃過身就要從他身邊跑開,炎熠熙不假思索的一個跨步,健臂一伸又將她鎖進他懷里。
他打橫抱起她,長腿踢開他的房門,把聿妲嫣拋在他深藍色柔軟的大床上,然後回頭反鎖上房門。
聿妲嫣不是初次踏進炎熠熙的房間,這樣狼狽的姿態是第一次,在專屬炎熠熙的地盤里有他獨特的味道,她最喜歡這淡淡好聞的味道,現在竄入她鼻間的卻仿佛是象征危險的氣息。
她愣愣的看著炎熠熙朝她步步逼近,她不確定她該不該逃跑,不過炎熠熙深邃里的陰鵝令她震懾,莫名的使她動彈不得,當炎熠熙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被他困在身下動彈不得時,她才想到要掙扎。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她不曾這麼害怕過他,她甚至還弄不清他怒氣騰騰的真正原因,他究竟是真的在乎她,還是一時被她激怒?
「你不是真心想要推開我的對不對?」望著聿妲嫣梨花帶淚可憐兮兮的臉龐,炎熠熙又情不自禁低下頭想要吻她,她卻別過頭,閃避他的嘴唇。
炎熠熙凝眸一黯,手指扣住她下顎,不由分說的吻住她,他嘴角嘗到一絲她眼淚的咸澀,挑起了他男性天生的獸欲,他不能自已的加深了這個吻,火舌竄進她的小嘴內狂肆的挑弄著她,就像專門汲取呼吸的魔魅般,要把她肺內的氧氣瞬間抽干。
身為神令的主事者,炎熠熙原本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本事帶領公司開創嶄新紀元的他,對于鎖定的目標當然有堅毅的決心及野心,只有聿妲嫣手上握有開馭他不同情緒的鑰匙,可以自由控制他的喜怒,當他決意封鎖溫柔後,他骨子里狂妄霸道的血液肆無忌憚開始沸騰。
……
她不知道她這輩子是不是就注定這麼沒用,只消炎熠熙一個輕哄、一點撫觸,她就研沒小氣的乖乖舉手投降……
如果她本來就是依附著他而生,那麼她還有追問真相的必要嗎?還是就這樣沉淪在他所編織的天羅地網中,只要有他在,就算沒有了她自己,她也一輩子心甘情願。
柔軟的大床還殘有一絲專屬于炎熠熙的味道,聿妲嫣貪戀這好聞的氣味,卻怎樣都睡不安穩,隱約有種患得患失的不安全威,教她連在夢里都心酸苦澀。
她放棄半夢半醒的拉扯,毅然決然張開淚濕的長睫毛,強迫自己清醒面對似夢卻真的孤單,雖然早有感覺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當她真的看不見炎熠熙的身影,她還是忍不住落寞掉下眼淚。
她好想繼續待在這里等待房間的主人回來,剩余的尊嚴卻要她擦干眼淚,拒絕當個死皮賴臉的小媳婦,她緊抿著唇下床眼見她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凌亂讓她記起昨晚的火熱激情,她撿起衣服一件件穿上的同時,卻仿佛有個聲音提醒她現在的孤寂是要她徹底清醒。
她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房間浴室,她想洗個熱水澡試著打起精神,又想沖個冷水幫助她能完全清醒,她也不確定她到底想怎樣,索性打閱水龍頭調整到中間然後安靜的泡在浴白里發呆,這水溫不太冷也不夠熱,稱不上溫水也不算是冷水,就像她此時心里的溫度一樣不上不下,找不到勇氣積極卻也無法死心放棄。
她不確定她在水里泡了多久,當她感覺明顯涼意打了個哆嗦,她才起身拿起毛巾包住自己,像失了靈魂般,本能的走到衣櫥前,機械式的打開衣櫥拿出干淨的衣物換上,正要關上衣櫥時,一件大大的白襯衫不經意映入她眼簾,這是炎熠熙生日那晚留在她房里的,她本來想當作是他們初歡愛的紀念,現在這件衣服存在的目的就是深深刺痛她的心。